眾人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元濤先開了口:「三件事兒…」
甄玉樓插嘴道:「元浪的事兒還是往後放放吧。嘉陽城的事兒怎麼解決?」大家又沉默了。
片刻後,還是元濤開了口:「看樣子,嘉陽城裏應該有不少人已經被元浪魔化了,我們不可能一個一個的去找出來。」
石頭急赤白臉的說道:「那是。整個嘉陽城有五十多萬人,怎麼找?用神思掃也掃不過來呀!」
甄玉樓道:「那倒不必。依着元浪的做法,他先要魔化的一定是城裏有點地位的人,不論是權,還是錢,一定是有一定威望的人。」
元濤搖頭道:「首先,我們沒那麼多時間去挨個甄別。嘉陽城裏有點勢力的人太多了,而且很分散。等我們甄別完了,元浪不知道又禍害了多少人了;其次,普通百姓我們也不能全都放過,大有大的用處,小有小的用處。你看碼頭上那麼多苦力,難保沒有被元浪蠱惑的。所以,我們不能一個一個的來。」
「那怎麼辦?」元鐵問道:「剛才離憂說用雷。難道把城裏的人挨個劈一遍?別說普通人能不能受住,你去哪找那麼多雷去?我這雷擊肯定不行,一下就死。唉,石頭,他剛才說的驚雷破煞符是怎麼回事兒?你們有嗎?」
石頭搖頭道:「沒有。玄南道里已經沒有人能刻這個頂天難度的符了。」
「不對,」元濤沉吟着:「我總覺着那裏不對。如果真是按照離憂所說,一個雷下來,普通人不死帶傷。而且,雷擊最毀心神,一個雷下來這個人基本就廢了,還怎麼完全恢復人性?難道就是為了讓世間多幾個傻子?」
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或許…」甄玉樓沉吟着說:「或許並不是要雷擊,而只是要雷震。雷乃至陽至剛之正氣,一震之下,諸邪退位。而魔心衍咒並不是讓人心生邪念,而是勾起人心底本就壓抑的貪念。這種貪念本是人之常情,只是被壓抑在內心的深處。一經魔心衍咒誘惑,便沉渣泛起,進而演化成心之所願。雷之一震,便如剔骨尖刀,將這一貪念從其內心剝落,重又收拾起光明之心。」
「有道理!」元濤點頭道:「那麼,攝魂的事兒又怎麼解釋呢?」
元澤接口道:「這個不難理解。雷之所震在心,若不能攝魂,則不知雷震之所在。」
「嗯」元濤說道:「也就是說,要在眾人集中精神的時候,我們放一個響雷,把他們都震清醒了。那咱們首先要想個辦法讓所有人在同一時間將精神都集中到這件事兒上來。怎麼辦?五十萬人吶!」說到這兒,元濤有點絕望。
別說五十萬人,就是同時讓五十個人都把精力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都是一件難事。
沒想到,甄玉樓確實一擺手:「沒問題。」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這事兒交給我。我去找南潯侯世子段西風和嘉陽郡守。他們現在能拿住嘉陽城的錢袋子,全靠哥兒幾個把童勝金給幹掉了。否則,怎麼死的他們都不知道。這個面子他們必須給。我讓嘉陽郡守明天通知各個保甲,在咱們約定的時候把自己保甲的人都集合起來宣讀郡守指令。剩下的遊民、苦力和混混讓段西風派他的人集合起來,就說段小侯爺覺得大家最近辛苦啦,準備發錢犒勞一下大家。你放心,這些人准去。」
「好!」元濤道:「在他們各自集合的地方事先藏好攝魂符,到時一起發動,只要起十分之一個呼吸的作用就夠了。剩下就是雷的事兒。鐵哥,你的金遁已經很高深了,明天雷擊一下唄?」
「不成。」元鐵搖頭道:「剛才我不是說了嗎!別說是普通人,上次元澤都差點讓我劈死。」
「哎、哎、哎」元澤指着元鐵道:「你靠不靠譜?什麼就差點劈死我?那是你差點被我給滅了魂魄好嗎?師姑都說了,你還能不能辦點正事兒了?」
元鐵大怒,從背後扽出斧子就要和元澤單挑。元澤剛殺了離憂,正是一身殺氣的時候,抽劍就讓元鐵劃下道來。
石頭和甄玉樓趕忙拉開,元濤大喊一聲:「能不能先別鬧?這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先干正經事兒?」兩人這才住手,臨了還互相瞪了一眼。
元濤看兩人消停了,接着說道:「我用四象驚雷倒是也能放出雷來。就是時間太長了,而且好像也不夠震撼。誰還能放雷?」
石頭一拍手笑道:「我有。」
甄玉樓瞪了他一眼:「你有個錘子。」
石頭還了他一個白眼:「你忘了?咱們來這兒之前不是在城裏收繳了好多霹靂符嗎?只要讓這些霹靂符同時引爆,絕對當得一個炸雷。」
「不錯,」甄玉樓喜道:「這個辦法好。就是有一個問題,霹靂符爆炸的時候是向四周釋放力量的。如果這麼多霹靂符同時炸開,即使離着很遠,也會讓百姓受到傷害。那就只有一個辦法,讓一個熟悉符籙的人去控制這些霹靂符,讓他們釋放的力量全都朝着一個方向——天空。這樣就不會傷害到普通人了。」說着拍了拍石頭的肩膀:「師弟,這件事,除了你不做第二人想。」
眾人同時朝着石頭一抱拳:「賈英雄真是俠肝義膽!!!」
石頭一愣,心頭跑過一萬頭野獸。但最終還是一挺腰:「似此青史留名之壯舉,捨我其誰?」
眾人齊聲喝道:「唯大英雄能本色。」
眾人又商議了一下細節,將時間定在明天正午時分。那個時辰,陽氣最足,更有利於驅散邪祟。
說完了第一件事兒,元濤道:「走吧,下樓看看咱的第二件事兒。」眾人一起來到樓下,只見被石頭捉住的四個魔早已氣絕身亡。
石頭來回翻了翻屍體說:「離憂夠狠的,直接就把魂魄給抽出來了。他們現在是徹底的孤魂野鬼了,往生是沒戲了。」
元鐵蹲下身挨個摸了摸四個魔的角,說道:「這四個都是魔界出生的原魔,不是人間後來轉化的。」
石頭道:「鐵哥,你怎麼這麼肯定?」
元鐵一指他們的角,說道:「魔的角都是單數層。你們看,他的角是九層的。只有父母都是魔,才能生出九層尖角的魔。一般魔化的人,最多長出七層的角。可惜他的魂魄已備抽離,應該是沒有魂血了。」
眾人一陣嘆息。元濤還不死心,想了想說:「等會兒,我問問他們的魂魄。剛才被離憂抽出來,他們應該沒走遠。」說罷,元濤一掐指決,咒曰:「我心寬廣,乾坤內藏,急急如律令,疾。」瞬間神思「通幽」,尋找這幾個魔的魂魄交流。
片刻之後,元濤睜開眼睛道:「還有。魂血不是長在魂魄上,而是生於血脈中。所以,他們的魂血沒有被抽離。只是不知道過了這麼長時間,是否已經和普通的血液一樣凝固了。來,咱們試試。」說罷,抽出背後長劍,依然施法「通幽」,一指劍尖,再將其輕輕的點在屍體的膻中穴上。
片刻之後,只見膻中穴內有藍光閃動,元濤左手一招,取出星河,朝着膻中一點,將這滴魂血封印了起來。接着,元濤依法施為,又封印了三滴魂血。
他收起星河,對眾人笑道:「今兒總算有點收穫。」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9s 3.889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