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妃聞言,「出了什麼事?」
紀氏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咬牙罵道:「這賤人!」
成王妃驚訝地看着紀氏。
在她的印象中,紀氏向來是以溫婉端莊示人的。
相識多年,她也只見紀氏有過一次失態。
那就是在燕皎皎滿月時候,柳心月傷到了燕容。
那時候,紀氏狀若瘋狂,雙目幾欲嗜血的樣子,成王妃想起來都還有些不寒而慄。
此時能夠讓紀氏又一次口出「賤人」這樣的粗俗之言,想來柳心月必然又做了什麼,觸犯了紀氏的逆鱗。
紀氏儘量讓自己平靜一些,壓低了聲音問成王妃:「皎皎在王妃身邊這幾天,是不是有什麼意外之舉?」
成王妃一怔,隨即想起宮中之事,忙追問:「和皎皎有關?」
紀氏點頭,白皙的手緊緊攥着。
「昨日,她藉口柳夫人生病,回了一次娘家。回來後,與燕雙雙密謀,想要將皎皎偷出府里去。」
「什麼?」
成王妃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一拳砸到桌面上。
「她瘋了不成?」
燕皎皎是紀氏的心尖子。她的賣身契還在紀氏手裏呢,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動燕皎皎?
紀氏眉間皺起,抬起眼帘,「幸而燕雙雙的貼身丫鬟聽見了,嚇得不行,今日天不亮就跑來告訴了我。」
紀氏這才急急忙忙地來到了王府。
「娘娘,這幾天皎皎都在你的身邊,她是不是有什麼引人注意之舉?」
成王妃嘆了口氣,也不瞞着紀氏,將燕皎皎在宮裏點破了壽桃祥瑞來歷的事情說了。
「怪不得。」紀氏喃喃道,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日在鳳儀宮裏,除了皇兄皇嫂和我們夫妻外,只有幾位皇子。」成王妃也眯起了凌厲的鳳眸,「如果說柳心月是突然之間對皎皎起了歹心,那很可能就是有人將鳳儀宮之事透露了出去。」
紀氏贊同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燕雙雙告訴她,柳心月只說讓她想法子將燕皎皎帶出侯府。
「我想着,柳心月若只是看要害皎皎,這一年多必然不會如此老實。突然要動手,必然是皎皎這兩天有什麼意外之舉讓他們忌憚了,這才急了,竟然找燕雙雙商議。」
紀氏烏沉沉的眸子裏儘是寒光。
她本以為是女兒心聲能被人聽見的密辛暴露了出去。
相比之下,皇宮裏顯出不符合年齡的聰慧,倒反而讓紀氏放了心。
但不管什麼緣故,想要傷害她的女兒,她便絕不會輕易放過。
「要不,還是將皎皎放在我這裏?」成王妃擔心,「你先去將府里處理乾淨了?」
正說着,燕皎皎從外面跑了進來,手裏抓着只精巧的琉璃瓶,「娘,香露!」
紀氏起身,「已經是叫人將那兩個賤人看了起來。我還是帶了皎皎回去吧,有些事也得叫她瞧着。」
成王妃苦笑,「你可真是親娘啊!」
紀氏拉了燕皎皎的手,與成王妃告辭後,一起回到了侯府。
南安侯府西北角的柴房裏,柳心月被綁成了粽子一般丟在角落,口中還塞着塊兒不知何處找來的髒兮兮的帕子。
她拼盡全力挪動着自己身體,試圖將雙手從繩結中掙脫出來,但卻絲毫沒有用處。
正是一年裏最熱的時候,這柴房更是密不透風。
幾次動作下來,柳心月全身上下已經濕透了。
她早上起來才梳洗好了,陳嬤嬤那個老狗就帶了一群人,將她捆了扔到了這裏。
至於為何會如此對她?
看看一旁同樣被捆着丟在了這裏的燕雙雙,柳心月根本不做他想了。
她憤恨地看着燕雙雙,恨不能一口咬在她身上。
父親命她將燕皎皎帶出侯府送去清心觀給大師看,但她自己根本接觸不到燕皎皎——牡丹園那些人,防她如同防賊一般。
但,燕雙雙這蠢貨是燕皎皎的姑姑,還是有可能將人帶出去的。
昨日商議的時候,桃花塢里的一眾丫鬟婆子都被她遣走了。到底何處泄露了消息柳心月不用想也知道。
燕雙雙的形容並沒有比柳心月好到哪裏去。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少了條帕子堵嘴了。
自打出生以來,燕雙雙遇到的最大挫折,大概就是和前夫家的和離了。
此時她手腳都被捆得麻了,粗糲的繩子更是將她細嫩的肌膚磨得生疼。
「都是你!都是你這賤人!」燕雙雙紅着眼圈,嘴裏頭碎碎念地罵着柳心月,「定是你那髒心爛肺的主意被大嫂知道了,牽累了我!」
柳心月氣得雙目通紅,用力地蹬了蹬腿,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柴房的門開了。
柳心月抬起頭,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一片光影里站在那裏,令她看不清楚。
紀氏側過頭,微笑着問女兒:「皎皎,想不想看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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