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位查看情況的祭司走後,已經從最北方消失不見的夜明卻又突兀的出現在邊緣處,望着兩者離去的背影。
自他發現渾天儀的存在之後,便知道刑天族必然會用此物時刻注意刑天所在之處的動靜,也就知道對方必然會發現自己的動作。
也是因此,夜明乾脆將計就計,向對方透露一些「底細」。
待這兩位遠離之後,夜明又看一眼還在靠坐休息的無頭刑天,轉身徹底消失在最北方......
沈筈一早睜開眼,見莊難和夜明已經快收拾好,有些睏倦的說道:
「你們倒是輕鬆,什麼也不用干,我昨日被拉着幫忙弄各種新農具,真是累個半死。」
夜明笑道:「存中兄能者多勞,我們就厚顏沾些光。」
三人說小几句,一起從石屋出來。
方出來,便見不遠處傅龍心也從自己所分配的石屋中走出來。
隨着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名身材勻稱,肌肉緊繃,樣貌中上的女子。
沈筈見此,不由對傅龍心豎起大拇指道:
「傅兄可以啊,才來兩天,就能有刑天族女子看上,甩掉了那個死肥婆。」
傅龍心還沒說話,其身邊女子便怒道:
「你說誰是肥婆?」
這聲音十分耳熟,與八公主簡直一模一樣。
沈筈聞聲也是一愣,再看傅龍心依舊如以往一般不耐煩的表情,頓時有了一個震驚的猜測。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健壯女子:
「你是八殿下?」
「不是姑奶奶還能有誰?」
八公主一向沒什麼淑女作風,即便外貌大變樣,性格仍舊如故。
沒想到真是這位,莊難也是一臉好奇問道:
「八殿下用了法術變瘦嗎?」
「沒有,昨天那個少族長不是給我一根樹根嗎?
吃了之後,身上的力量凝實,就變成這樣了。」
八公主活動一下手腕,隨意的說道。
眾人聞言,這才明白原委。
之後大家又按照之前計劃,各自做事去。
傅龍心仍舊打着做事的幌子,四處向人推銷八公主,希望有刑天族人看上,給她娶走。
只可惜,即便八公主的「虛胖」被治好,刑天族人依舊嫌棄她過於瘦弱,完全不符合他們的審美標準。
在刑天族已經取得相當地位的沈筈很快也發現此事,好奇之下,拉着傅龍心私下聊起來:
「我看八殿下現在的樣貌看起來也還能接受啊,你怎麼還是不想要?」
「我討厭她,從來不單純因為長相,即便她美若天仙,我的態度也不會變。」
見這位態度如此堅決,沈筈更是好奇心攢動: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能和在下說說理由嗎?」
「理由就是,她不是我想要的人。」
「就這樣?」
「不然呢?」
「沒有什麼棒打鴛鴦之類的戲碼?」
「沒有。」
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沈筈頓時感覺索然無味,不再關心這位的事,又繼續去和刑天族之人交流起來。
中午吃飯之時,夜明、莊難、沈筈三人又聚在一起,吃飯的同時暗中交流情報。
夜明已經摸清刑天族人口數量,人員分佈等問題。
莊難則將整個部落的大致地形都畫了下來。
倒不是說他們打算對刑天族不利之類,只是有備無患的準備而已。
他們正說着呢,卻見紫狐少女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杖找過來。
沈筈見這位還是這樣,不由道:
「我說,這又不是第一天了,至於嗎?」
紫狐少女聞言,頓時對他翻個白眼:
「那個刑和簡直不是人,你自己去和他試試就知道了。」
這話讓沈筈菊花一緊,下意識坐的端正了些,又道:
「你不是狐妖嗎?狐妖不就是幹這個的,你這還是不行啊!」
這話讓紫狐少女有些跳腳起來:
「我是青丘狐族出身,不是有蘇狐!」
「算了,不和你扯這個,你找過來,可是有什麼發現?」
聽到說起正事,紫狐少女也是正色起來,從袖中摸出一塊絲絹:
「我從刑和的房間中發現一些有文字記錄的獸皮卷,記載的都是關於放逐之地各處情況的,不知對於離開此處有沒有幫助,用法術拓印了一份,你們看看。」
此時大家算是統一陣線,對於這紫狐少女還是勉強可以放心的。
將之接過,三人湊在一起觀看。
發現這裏面的確詳細記載着放逐之地各處情況,其中有一點兒引起三人注意。
在某一處上古中,曾意外挖出過一種粘稠黑水。
雖然沒發現其危害,但還是被當做不詳之兆重新掩埋起來,並且刑天族人都有意不再接近。
根據這上面的描述,三人第一時間想到之前一起研究過的「石油」。
沒想到此處居然也有此物。
只是這對眼前困境並無助益,三人繼續看其他信息。
發現在這些記載中,頻繁的提及到利用渾天儀提前預知天祥,應對天災之事。
「渾天儀,沒想到在中原遺失多年的渾天儀居然流落到此地。」
莊難見到這個記錄,很是驚訝的樣子。
沈筈也是對此表示出很強的好奇,他對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向來很有興趣。
將這些記錄大致看一遍之後,感覺收穫頗豐。
光這一份資料,就能省去他們一年半載的探索。
「如何,可有發現?」
紫狐少女見他們看完,趕忙詢問。
她自己自然也是看過的,只是並未看出什麼脫困契機之類。
沈筈思索一下之後道:
「目前看來,或許可以從那渾天儀上找找機會。」
「好,我會想辦法從刑和處多問出一些情報,希望你們有發現時,也不要瞞着我。」
簡單交流之後,這紫狐少女又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離去。
沈筈忽然問道:
「說起來,雖然是合作夥伴,都還不知你叫什麼?」
「任紫兒。」
丟下這麼一句之後,頭也不回回山洞去。
看樣子是打算趁着白天刑和不在,多恢復一下狀態。
見任紫兒離去,夜明三人也開始下午的行動。
在這方面,沈筈最有優勢,趁着同刑天族交流時,詢問關於渾天儀之事。
據刑天族之人所說,此物是數百年前不知為何,忽然自天上落下來的。
被祭司們發現用法之後,就一直在為刑天族出力。
也是因為有着渾天儀的測算,才讓刑天族的日子好過一些,有了如今的族群規模。
也是因此,族中對渾天儀極為重視,除了核心的幾位祭司、族長、少族長等少數存在,其餘人一律不得靠近渾天儀。
祭司們更是常年居住在渾天儀周邊,不給任何人以可乘之機。
雖然刑天族中也沒什麼腦抽的族人想着搞破壞之類。
一番交流下來,沈筈覺得,估計自己都很難有接近渾天儀的機會。
思來想去,估摸着只有已經加入祭司行列的趙若愚有這個可能。
當天晚上,眾人歸來,沈筈叫上夜明、莊難,找到趙若愚,向其說起渾天儀之事。
誰知,趙若愚道:「此事我已知曉,今天上午大祭司已經親自帶我去看過渾天儀了。
我還試着溝通了一下,感覺不錯。」
這話讓幾人都是意外。
連夜明都忍不住道:
「你說到底也只是個才來的外來者,他們就這麼放心你?」
趙若愚解釋道:
「渾天儀本身就是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溝通天道的法儀,而我的情況表哥你也清楚,本身就能當做功能單一的渾天儀來看。
這對於需要使用渾天儀測算的刑天族祭司而言,是具有極大誘惑力的。
而且我本身的特殊性也決定了我不可能做出破壞渾天儀的事。」
聽他這麼說,夜明也算是明白過來。
瞧瞧人家,幾乎都沒有正經修煉過,就從一個榆木童子變成天道代言人。
再看看自己,一路奔波到現在,結果還有一屁股的爛事沒有解決。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雖然雙方都算不上是人。
沈筈聞言,則是問道:
「那賢弟通過對渾天儀的接觸,可有發現?」
對於眼前這位品德有問題的傢伙,趙若愚其實是不太感冒的。
但他也不會因個人好惡任意行事,還是認真回答道:
「的確感知到許多天機變化之事,只是這樣的天機變化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我也無法說出來。
但是從今日的接觸來看,渾天儀似乎也沒有幫助我等離開放逐之地的能力。
或者說,其實渾天儀本身也是被困在此處的。」
「連渾天儀都被困住了?」
莊難聞言,立馬又拿起筆,打算寫新的遺書。
趙若愚又道:「對了,過兩日我就要正式搬去和其他祭司們一起住,這裏有幾片葉子你們拿着。
若有需要,對着葉子喚我之名便可。」
沈筈看看手中葉子,隨口問道:
「為何是榆樹葉子?」
「存中兄不喜歡嗎?」
「沒什麼,隨口問問。」
隨後兩日,一切正常,眾人繼續探尋情況,傅龍心仍在堅持不懈的推銷着八公主。
第三天一早,刑和卻是並沒有帶部落里的獵人出去打獵,而是叫人集合。
很快,夜明、莊難、沈筈、傅龍心四人和一群刑天族部落里的小孩兒都被叫到一起。
三太子等人也有些好奇的過來看情況。
刑和也不隱瞞,對眾人道:
「這一輪的洗身池已經準備好,大家準備洗身。」
說着,對夜明四人道:
「你們雖然沒有先祖血脈在身,不能變得和我們一樣強,但洗過之後,扛山挑河的力氣還是有多,雖然氣力還是較小,但也能勉強維持生存。」
聽聞能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沈筈不免有些心動起來。
不但是他,三太子等海族也是有些心動。
尤其是八公主,才治好「虛胖」幾天,讓她感覺比以往強了許多,要是還能再增強的話......
如此想着,八公主也不隱藏自己的意圖,當即就問自己能不能一起去。
刑和搖頭道:「先祖留下的洗身池只對人族有效,所有非人存在入內,只會受到傷害,不會受到增強。」
原本對這所謂「洗身池」還有些興趣的夜明聞言,心裏頭不免有些膩歪。
怎麼老感覺天道之下,處處都偏向人族。
還給不給他們這些個魔頭活路啊!
好在,區區洗身池,他也不會真的害怕,還是有自信可以矇混過關的。
刑和也不廢話,一吹口哨,便喚來一隻全身有着如利刃一般漆黑羽毛的大鳥。
大鳥落下,將夜明四人和刑天族的小孩兒們全都馱在背上。
刑和騎在大鳥脖子上,再一吹哨,大鳥長鳴一聲,飛出部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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