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之中,裝束傳統,但姿態嫵媚的趙玉哀臥在榻上享受侍女的伺候,前方正有兩人在活剮一人。
被剮的那人到現在還活着,嘴被封着,難以出聲。
身體已然被削去一片又一片肉,看着就讓人心頭打顫。
正在剮他的兩個人,也是瑟瑟發抖,但為了自己活命,還是在一刀刀落在這人身上。
看着這人連挨這麼多刀還能活着,趙玉哀很是滿意的點頭:
「今天這個不錯,都一千多刀了,還能撐住。」
正說着呢,行刑之人忽然一個手抖,不小心將這人刺死。
趙玉哀見此,頓時皺眉,一揮手,那人便被一陣風吹飛,撞在通紅的銅柱上。
「啊!!!」
那人慘叫一聲,被活活燙死。
「掃興,還想看看能不能打破三千多刀的記錄呢,卻被你給壞事。」
另一個活着人嚇得連連叩頭,請求饒恕。
看一眼這人,見他長得還算不錯,趙玉哀勾勾手指,想要其過來伺候。
只是剛有動作,又有些不協調的收回手。
這讓她皺眉不已:
「煩死了,世上那麼多男人,不多享受一下,死盯着一個有什麼意思!」
有些煩躁的趙玉哀一擺手,那人被扇飛,落到滿是毒蛇、蠍子的土坑中,被毒物們折磨致死。
「我的宮殿修建的如何了?」
趙玉哀這一聲問出,候在門外的一名監工隊長連滾帶爬的上前道:
「地基馬上完成,宮殿很快就能修好!」
「什麼?幾天時間,地基都沒有完成?」
趙玉哀聞言,眉頭一皺,一彈指,那監工隊長落到一堆生石灰里。
方一落下,又有人提着冷水過來,將水潑下去。
監工隊長痛苦哀嚎不已,慘死當場。
「加快進度,一個月內建不好宮殿,那就全都去死!」
趙玉哀丟下這麼一句之後,又拿出鏡子,看着自己的容貌,自言自語道:
「你看,我們這麼美,又能修建一座豪華宮殿做住處。
世上有那個男人會不喜歡美人、宮殿呢?
到時候一定可以將我們的那位情郎迷得神魂顛倒的。」
這邊對鏡自語着,忽聽外面一片喧鬧聲,喊殺聲,有些煩人。
趙玉哀皺眉,看向外間方向。
一狼狽逃竄進來的監工慌張大喊道:
「娘娘,大事不好,外面的刁民們聚眾造反,殺了我們好多監工,已經衝進莊園,向這邊殺來了!」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對於所謂刁民造反之事,趙玉哀根本不放在心上。
區區一群泥腿子而已,聚集起來又能怎麼樣,還能對抗她堂堂散仙不成?
隨手一點,這慌張報信的監工從頭開始,整張皮都被撕下來。
被撕下皮之後的監工,一時還沒有死,痛苦無比的大叫着,慘嚎幾聲,在地上連滾帶爬幾圈之後,這才死去。
隨手弄死這麼一個沒用的東西,趙玉哀道:
「你們三個,去將刁民們都收拾了。」
她這話一出,三妖自旁邊小間出來,領命前去。
待他們從主園出來,陳鐵生已經帶着幾千勞工拿着各種「武器」殺到莊園內部。
沿路所有監工,全都被他們殺死。
一開始三妖對於一群集體反抗的凡人是不在意的。
但當見到這群凡人在衝來之時,心中怨氣升騰,在上空匯聚出一頭如山猛虎之後,都是忍不住腿腳打顫。
看到這樣一群衝過來的凡人,金錢豹面色一白:
「凡人之氣,分散之時不堪一擊,但現在......」
丑林回頭看一樣趙玉哀所在的主室,一咬牙道:
「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黃鼠狼憂心道:
「可是我們身上還有規則束縛,若是違背......」
丑林臉皮一抽道:
「規則束縛要是爆發,那也是一會兒死。
不跑的話,現在就要死,你們自己選吧!」
說罷,不管另外兩妖,當先逃走。
眼見陳鐵生等「暴民」衝過來,黃鼠狼和金錢豹也沒有勇氣正面對抗,心一橫,也跟着一起逃走。
本來陳鐵生等人以為要和這三個妖怪殊死搏鬥的,沒想到對方居然直接逃走,也是意外。
但這樣更好,一群人喊殺着,沖向趙玉哀所在主室。
正在裏面享受的趙玉哀聽到動靜,也是有些驚異。
「這三個妖怪怎麼回事,這麼一點兒小事都辦不好?」
有些生氣的趙玉哀從榻上下來,隨手將旁邊一侍女的頭摘下來,對着外面拋出去。
侍女頭顱剛扔出去,便被一股強大的無形之力彈回來,滾到趙玉哀腳下。
原本對於這些「暴民」並不重視的趙玉哀心頭一跳,不由看去。
陳鐵生正好帶着眾人殺進來,與之對視。
趙玉哀眼中看到的眾人,並不是尋常人,而是一個個身上纏繞着怨氣怒意的「罪人」。
在這些人的頭上,有一兇惡嗜血的猛虎之影大聲咆哮着。
那猛虎見到她之後,眼中紅光泛濫,危險無比。
見到這樣的「暴民」們,一直淡定的趙玉哀感受到一種源自骨子裏的恐懼,下意識後退一步。
而陳鐵生等人,早就恨不得將這個凌虐欺壓他們的人碎屍萬段,大叫着衝上前來。
趙玉哀當即喝道:
「大膽,跪下!」
這一聲喊,自有一股濃厚的規則之力壓下。
只是這一次,並不能像以往一樣輕易控制對方。
陳鐵生等人感覺到那種壓迫之後,的確有所停頓,有人忍不住想要跪下。
但隨後又被旁邊的人強行扶起來。
趙玉哀的規則之力,只是遲滯了一下眾人,並不能阻止。
這讓她驚懼非常,再連續喝喊號令。
只是每一次號令的威力都在減小,陳鐵生等人受到的影響也變得愈發小。
反而因她的壓迫之令,更為憤怒,那猛虎之影幾要活過來,直撲趙玉哀。
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法則竟然會失利,趙玉哀大驚之下,再不敢停留,一個縱身,打破房頂,直接飛出去。
而這時,那猛虎之影也徹底成形,嘯吼一聲,追了上去。
趙玉哀能感覺到,那猛虎是自己的克星,根本無法對抗。
但她不甘心就這麼被擊敗,不斷企圖用規則去攻擊那猛虎。
只是這並無用處,受到法則攻擊的猛虎,只是愈發生氣,強大的怨氣與怒火,讓趙玉哀感覺被炙烤的全身發燙。
猛虎追上她,舉起爪子,一爪抓下去。
趙玉哀以法則抵擋,但卻被直接抓碎。
在猛虎的連番攻擊之下,她釋放的各種規則都被一一粉碎。
隨着規則破碎,趙玉哀的面容開始出現閃動,一會兒是面露殘忍嫵媚的趙玉哀,一會兒是古板嚴肅的趙玉婉。
察覺到自身極端危險的處境,趙玉哀心中恐懼不已,自語道:
「快,你快溝通天道,調集更多的『天理規則』,不然我們都要死!」
她這話,自然是對處於旁觀者狀態的趙玉婉說的。
其話音落下,便見身上有一種冥冥中的聯繫透出,似乎要聯繫上天道之變幻。
只是還不待聯繫成功,便聞猛虎一聲吼,無數怨氣、怒火涌動,竟然將那冥冥中的連接打斷。
這一下,趙玉哀大驚失色,絕望不已,只能用剩下的規則之力繼續對抗猛虎。
顯然,面對憤怒的猛虎,所有的對抗都是徒勞。
規則都被打碎之後,那猛虎又是一聲吼,自身化為一支利箭,直接釘在趙玉哀額頭。
趙玉哀慘叫一聲,再無聲息。
其身軀之上,出現一道又一道裂痕,與先前靜安道長受天機反噬之時的情況一般。
面容也從狠毒嫵媚化為古板嚴肅,顯然,趙玉婉的意識回來了。
恢復主導的趙玉婉,看着自身即將破碎的樣子,眼中滿是痛苦的喃喃道:
「怎麼會這樣......」
正此時,又見前方雲霞翻湧,夜明帶着採薇、綠衣、兵煞將軍、姚建東及一群陰差出現在此。
趙玉婉沒有去注意其他人,只是看向夜明:
「夜公子,這次的事,是你安排的嗎?」
說話間,其如瓷器開裂般的身軀上,已經有碎屑開始飄散。
對於她的問題,夜明如實答道:
「姚建東的主意,我拍的板,老兵出的力。」
這一次行動,其實出力最大的,就是兵煞將軍。
自從定下助漲民怨積累速度的策略之後,夜明便想到讓兵煞將軍出手。
方法也很簡單,那就是將足量的戾氣注入到勞工們的水源中。
喝了水之後,勞工們自然就會受戾氣影響。
而戾氣這東西,是最容易讓人失控的。
一個身上戾氣較重的人,往往會因他人一句話而做出極端行為,這都是正常的。
用戾氣作為出發百姓們忍耐度的催化劑,效果自然是極好的。
使得原本可能需要幾萬人幾年才能積攢足夠的民怨,在短短几天之內積攢完成。
不過,這樣的民怨,不夠持久,因此那猛虎只是出現一段世間後,就不得不消失。
好在,趙玉哀也才靠着天道老爺開後門,成就散仙不久,倒是剛好足夠對付。
當然,具體原因,夜明沒有同趙玉婉解釋。
估計她也聽不懂。
「果然是你在針對我。」
趙玉婉並沒有什麼悲傷情緒的說着,反而有些釋然的樣子。
隨後又問道,
「夜公子,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討厭倒是談不上,在你接受『天理之道』前,都還當你是可以交往的友人。
雖然古板點兒,但心腸不壞。」
「只是友人麼?」
「不然呢?」
趙玉婉沉默一下,身上更多的部分散碎開來,化為灰燼,隨風而散。
「夜公子,要是我沒有選『天理之道』,我們之間有可能嗎?」
「人,百年一世,神,百年一歲。」
「......看來,從一開始就是我想多了。」
夜明笑道:「其實,你只是生錯了時代。
若是生在一個人人都嚮往純潔感情的時代,你會有個不錯的結局。」
「我做錯了很多,那麼多人因我而死......
夜公子,你說,我的罪責該怎麼算?」
「沒法算。」
「沒法算?」
「對啊,因為你馬上要徹底灰飛煙滅,魂飛魄散,再多的罪責,也沒法算。」
只剩下上半身軀的趙玉婉聞言,嘆息一聲:
「夜公子,最後再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可以的話,稍稍幫我彌補一點過錯,一點點也好。」
「好。」
聽見夜明承諾,趙玉婉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隨後,完全化為齏粉,消散在空中,只有最後一句話:
「夜公子,我們,後會無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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