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倒是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也就是抓壯丁碰到反抗的,那伙人一怒之下,屠了整個村子的人,還放火試圖毀屍滅跡。
外出的黑山躲過一劫,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的是滿地觸目驚心的殘肢斷臂,以及已經燒得面目全非無法辨認的焦屍。
更不幸的是,當它發了瘋一般試圖找到自己的家人時,卻被又一夥路過的,不知是何勢力的人給看上,強行將他擄去,試圖將他充當炮灰。
幾番折騰之後,黑山終於逃出魔掌,也是他下定了決心,即便是賣身為奴,他也要先想着逃離北區。
這就是黑山的經歷。
說完這些,黑山眼巴巴的望着李義,眼裏充滿了期待。
李義也看懂了黑山眼中的那種期望。
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隨意的咬了一口肉,淡淡的說了一句讓黑山有些不明所以的話。
「你站起來。」
雖然不明白自己認的主人想做什麼,黑山還是乖乖照做了。
掃了一眼,李義再次命令道。
「把手伸出來。」
見黑山依舊很老實的照做了,李義點點頭,雖然這傢伙看上去傻傻的,可說話還是說一不二的,挺靠譜。
這也讓李義對他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當然,他叫黑山做這幾個動作,也並不是說要羞辱他或者是看看好不好控制。
而是有其真實目的的。
「系統,怎麼樣?能看出來什麼麼?」
「沒錯了,宿主,此人確實曾經是遠古神族的眷族後裔,根據基因對比追溯可以看出來,這人的基因中有一種上古時期名為熔鑄族的血脈基因,正是遠古神族眷族的其中一支。」
李義聽的精神一振。
「所以這小子真有那一支的血脈?可是我看這傢伙傻乎乎的,真能掌握這種近乎神技的鍛造方法?」
「宿主,質疑血脈力量是一種很不明智的想法,人族之所以能夠從諸神時代一直存活至今,就是因為一代又一代的基因傳承形成的力量,越是古老的基因,或許會因為一些事情被短暫遺忘,可遺忘並不意味着永遠失去,一旦有能刺激到血脈基因的方法,還是可以很快想起來的。」
李義揚了一下眉毛。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在他體內並沒有發現這血脈覺醒的跡象,而且......」
「而且什麼?」
「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他似乎是覺醒了。」
「覺醒?什麼意思?」
「嗯......就是說他雖然沒有覺醒他的上古血脈,卻覺醒了身為基因戰士的能力。」
「哈?」
李義詫異了一會,隨即就釋然了。
這倒也很正常。
畢竟這年頭,也不知道為什麼,覺醒的人突然一下子增多了,連路邊賣羊肉的攤主,也能看得出來,這位應該也是覺醒了的。
果然一問,知道最近的基因藥劑價格暴跌,這位也算是干力氣活的,於是就買了一支試試,沒想到還真的覺醒了。
看着他一隻手一隻拎着一百多斤重的羊,仿佛沒重量似的,李義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似乎,從帝國大陸分裂開始,這大路上的覺醒者就一下子變多了起來。
然後,他就想到了自從分裂以來,頻頻入侵大陸的域外天魔。
這讓他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系統,你覺得這兩件事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根據目前的情報,並不足以讓這兩件事聯繫起來。」
系統顯然已經學會了如何順着李義的思路去分析問題,這也從側面說明了他跟這機甲系統融合的相當大成功。
此時的系統就相當於是一個可以隨時拓展思路,幫着他分析問題的小助手一般,根本就不用開口,就能將他所想所思的一併處理好。
「行了,暫時不管這麼多,如果這小子沒有覺醒他的上古血脈基因的話,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做到?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一般來說,像這種傳承尚未斷絕的眷族,都有其秘傳的覺醒方法,只要去問問他就知道了。」
李義聞言頓時有些為難。
「可他那樣子你也看到了,分明是奔着讓我幫他報仇而來的。」
「那也要分個先來後到,既然您現在是他的主人,那先完成主人交代的事情不才是最重要的嗎?至於他的訴求,那就等完成了您的任務之後再說也不遲。」
李義一聽頓時恍然。
對啊!我現在可是他的主人,雖說這並非他的本意,但既然對方是這麼認定的,那事情就好辦了!
李義清了清嗓子,盯着黑山的眼睛。
「黑山,你祖上有沒有能夠血脈覺醒的方法,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血脈覺醒?您……竟然知道!果然您真的是神的使者。」
黑山一開始還有些遲疑,隨後立刻就想到了什麼,對着李義又是一通膜拜磕頭。
「是的,我們一族確實有流傳下來一個儀式,可是從我爺爺那一代開始,由於一些意外,我們並不知道那儀式究竟意味着什麼。」
「您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聽說那儀式異常的兇險,非必要不得嘗試,還有……」
「還有什麼?」
李義見他一臉為難,追問道。
黑山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儀式需要的材料很多,我們這一組從我太爺爺開始就在衰落了,並沒有那個能力支撐儀式所需,所以,就算是不知道,也並沒有人把這儀式當一回事,反正也嘗試不起。」
李義:……好吧,這個理由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確實又很合理。
「沒關係,只要你能記得就好,這費用我包了,你必須去完成這個儀式,我的意思是你要親自嘗試,這對我很重要,明白嗎?」
黑山看着李義臉上前所未有的凝重,頓時不自覺的點點頭,用很肯定的語氣說道。
「我明白了主人,我的命都是您的,您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
「嗯,那還等什麼,趕緊的把儀式所用的材料寫下來,我讓人去準備就是了。」
李義點點頭,他此時的心情就好像要飛一般,恨不得立馬讓黑山完成儀式覺醒上古血脈,從而獲得鍛造神器的能力。
然而他就看到黑山一股扭捏的樣子,遲遲說不出話來。
「又怎麼了?」
黑山猶豫了一下,倒是很爽快的說道出了事實。
「那其實,儀式具體需要什麼,我也記不住......」見李義臉色忽然一下子陰沉了下來,黑山趕緊解釋道。
「但是記載那儀式的捲軸被族長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只有我能找得到,只要去找出來就可以了。」
李義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說的捲軸,不會在北區的某個地方吧?」
話說到這裏的時候,李義其實已經有預感了。
果然,聽到他這麼一說,黑山臉上的表情露出幾絲不好意思。
「是的,確實是在北區的某個地方,您也知道,我們一族長期在北區生活的.....」
「行了行了。」
李義一副被打敗了的樣子。
「這下就算是我不想去也不行了是吧?」
見黑山一副沉默不語唯唯諾諾的樣子,李義沒好氣的大手一揮。
「滾蛋!」
黑山聞言,立刻面露驚恐。
「主人,您不要我了?」
「去去去,我想一個人靜靜,你給老子滾一邊去別礙眼。」
「......噢。」
黑山還是很聽話的,老老實實的縮到了一個李義看不到的角落,此時在烤羊的攤位上,除了那依舊忙的不亦樂乎的攤主之外,就只剩下李義一個人。
火光映照在他臉上,陰晴不定的,仿佛在預示着他在權衡得失。
......
第二天早上,陳正還沒睡醒,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當他打着呵欠打開門時,卻驚訝的發現,門外正是前一天跟他談了足足有一個晚上的那位李先生。
還沒等他說話,李義就先開了口。
「怎麼樣?陳掌柜,還沒起床呢?」
「啊?起了起了,不知李先生這麼一早前來找陳某人,有何貴幹?」
陳正想到了很多可能,但他絕不會想到,一大早這位李先生就來了,竟是為了他的事情。
「陳掌柜昨天不是說想要求購一批均需物資嗎?」
「我昨天聯繫了人,這不,等你一起過去呢!」
李義臉上掛着人畜無害的笑容,就好像一個真心為他着想的貼心朋友那般。
望着他那張「善良」的笑臉,陳正使勁的搓了搓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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