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不凝算起來是貓貓表哥。
而對於貓貓與崔家的關係,崔不凝如今自然是已經心知肚明,但也不好多說什麼。
主要是這位小妹的脾氣倒是跟鈺兒一樣,很是古怪。
諸如眼下
就在這位鳳鸞衛副統領一個『滾』字出來,正常人定然是離開了,畢竟如今京城內誰都知道這位副統領瞧着年輕,但卻是個跟燕大統領一樣說動手定然動手的主。
可是鈺兒表妹這兒
只見崔鈺兒腮幫子鼓起,一臉委屈看着貓貓,不退反進,向前邁出一步,看着申屠哭月:「不退的話,副統領就要打死我?」
申屠哭月:「嗯!」
然後哭月一口吃下手上點心。
崔鈺兒又向前走了一步。
那邊燕如玉有些害怕了,走到申屠哭月身邊,隨時準備抓住申屠哭月,畢竟這位有時候會發癲,搞不好還真就動手了。
崔鈺兒繼續說:「那你打死我,反正今天不跟貓貓說那些話,那肯定是不滾的。」
這話一出,那幾名西域人一個個想要阻攔崔鈺兒,尤其為首那女子,更是想着要不趕緊離開,等以後再說,反正自己也要在京城待相當一段長的日子。
申屠哭月看着崔鈺兒,眉毛一挑,但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是看到崔鈺兒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小包的點心,還是酥糕。
申屠哭月表情一怔,咽了下口水,看着崔鈺兒指了指自己。
崔鈺兒點點頭。
申屠哭月自然不客氣了。
有些事情申屠哭月拎不清,但有些事情申屠哭月可太機智了,比如眼前人殺是肯定不能殺的,尤其是對方還拿出好吃的了,那更不能殺了。
所以可以賣了貓貓的時候,是可以賣的。
因此當即走上前,伸手就去拿小油包。
可突然.
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
申屠哭月愣了下,回頭看去,就看到貓貓拿出了個更大的小油包,裏面還全是驢打滾,瞧着還是今兒個下午出鍋的。
申屠哭月眼睛頓時冒出小星星,口水更是已經從嘴角流出,不過就在申屠哭月才要伸手去拿的時候。
又有人抓住了申屠哭月胳膊。
申屠哭月回頭,看到崔鈺兒抓着她,並且開口:「你等一下。」
說完,崔鈺兒回頭看向崔不凝與那些西域人。
這些人自然明白了,雖說不知道這現在是哪門子的事情,但還是一個個將懷裏點心那些拿了出來。
今日賓客每人皆有點心果子相贈。
這是今天文會上夏聽雨給所有人準備的,人手一份,用夏聽雨的話,大家給我面子來了,總不能讓大家空手回去,瞧着我夏聽雨摳摳搜搜的。
將所有人的全拿過來後,遞給申屠哭月的時候,崔鈺兒看向貓貓,嘿嘿一笑,有些瑟,也像是在說,你拿什麼跟我比!
貓貓看着崔鈺兒表情,表情很不善。
申屠哭月眼下卻是完全另外一副表情,整個人滿滿的幸福,自從被蘇長安勒令每天吃的點心果子都開始限量後,她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多點心了!
但就要去拿崔鈺兒懷裏那一大堆點心的時候,申屠哭月表情突然一怔,回頭看向貓貓,眨眨眼,雖然沒說話,但那表情完全就是『你還加嗎!』
貓貓看着申屠哭月表情,「意思是你要幫她?」
申屠哭月低頭看了看點心,眨眨眼後,扭頭看向崔鈺兒:「女娃娃,你要我幫你撒事情.」
崔鈺兒馬上說道:「攔着貓貓,讓她聽我說完話,然後.」
崔鈺兒一臉期許:「要是能抓着她,讓我親她一下就最好了。」
貓貓臉上馬上露出嫌棄。
倒是申屠哭月低喃了句:「女娃娃玩的倒是挺變態。」
說着,看向貓貓。
貓貓一臉警覺:「我告訴娘娘你欺負我。」
申屠哭月才要說我不承認,娘娘就啥也說不得我!
但目光一掃,看到陸才,這是個狗腿子!
再看燕如玉,這也是個狗腿子!
再看貓貓,這是個貓腿子!
沉默了下後回頭看向崔鈺兒:「你換個讓我幫忙的事情,這個事兒鬧不成。」
崔鈺兒一臉失望,但下一刻卻是雨過天晴,一臉開心看着貓貓:「反正我贏了!」
貓貓看着崔鈺兒:「那又怎麼樣。」
說罷,轉身拉着燕如玉與陸才就要直接走。
崔鈺兒再次鼓起腮幫子,很氣,低頭看向正在往自己衣服里塞點心的申屠哭月,想說兩句,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倒是崔不凝這時候總算是看不下去了,莫名其妙的,奇怪的妹妹跟小妹妹突然不知道在比什麼.
哎,奇怪的兩個妹妹
不過崔不凝走過來,不是朝着崔鈺兒或是貓貓背影說什麼,而是看着申屠哭月:「申屠統領,這個也給你。」
說話間,崔不凝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小包的點心果子,不是今夜文會的,像是早些時候買的。
不過其實是崔不凝今日想着到蜀王府參加文會,而且那麼多的達官貴人
畢竟是蜀王府,說不得無法吃東西,所以特意帶了一些自己跟崔鈺兒兩人的量,不過沒想到氣氛比較他想像中得要好太多,也就沒吃上,因此一直帶着。
申屠哭月一臉激動看着崔不凝,這個男娃娃,就很好!
照單全收,送了沒有不收的道理,但申屠哭月還是說了句:「我機智的很,你不要有啥想法,我全看得出來!」
崔不凝笑了下:「只是想參與進妹妹們的玩鬧中。」
說完,看向崔鈺兒,笑着說:「我也輸了。」
崔鈺兒看着崔不凝,很直白說道:「你是不是有病。」
後面的幾名西域人,其中為首那人,便是那日在貓貓她們回來的時候,見到貓貓的那名西域婦人。
只見西域婦人站了出來:「貓貓大人,我們想告訴您關於您親生母親的事情。」
聽到這話,貓貓愣了下,沒有停下來,拉着陸才與燕如玉繼續走。
崔鈺兒看到不由開口:「貓貓,她們說你娘親」
燕如玉拉了下貓貓,這也讓貓貓停下腳步,沒回頭,但開口道:「我娘親跟姐姐們還有一個妹妹都在敦煌,經營着一家酒樓,是位很厲害的老闆娘。」
說罷,貓貓回頭看向申屠哭月:「嬋女,走了。」
申屠哭月對於這些個事情其實不關心,或者說終究還是見得多了,無所謂了,所以將懷裏點心弄好後,看向崔鈺兒:「女娃娃,下次有啥事兒就說啊。」
說完,抱着點心追了上去。
但才追上去,申屠哭月馬上說道:「我跟你們說,我好歹是你們前輩,官還比你們大,所以你們最好尊重一哈我。」
貓貓開口:「回去給你一壺酒。」
申屠哭月表情馬上歡喜起來,將點心遞給陸才,並且叮囑自己數了數量,你敢偷吃你試試!
然後美滋滋看着貓貓問哪個酒
燕如玉與陸才有些無奈的看着申屠哭月,實在是無話可說。
但二人看着貓貓。
陸才低着頭不多想什麼,他沒有娘親,但要是這時候娘親能回來,他做什麼都好。
燕如玉則是思考着要不要跟娘娘說一下,畢竟貓貓最聽的還是娘娘的話,可想想,終究是貓貓自己的事情,容不得自己做什麼。
那西域婦人看着貓貓背影,想要追上去。
卻是被崔鈺兒攔了下來。
看着西域婦人:「糜夫人,今日這樣就好,那孩子就是這樣的。」
說完,崔鈺兒若有所思,一臉嚴肅揉着下巴:「還是準備不充分,下次的話,咱們多拿點毒藥啥的就沒問題了,如果哭月統領也在,那也要弄點兒吃的,誘捕貓貓的話還是要毒藥。」
這位糜夫人慾言又止,但嘆了口氣,只得看着貓貓背影。
一直都想跟貓貓聊一下她母親的事情,可一直找不到機會,即便是之前貓貓前往崔府給崔俞治療時候,她也有所耳聞,但每次去也都是錯過。
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了,卻也沒說上話。
哪怕找了崔鈺兒幫忙的時候,崔鈺兒就跟這位糜夫人說清楚了可能會是這結果。
可當下這樣看
糜夫人皺起眉頭,想起師妹的話『那孩子如果是我的女兒,性子隨我的話,約摸着會無視師姐你。』
糜夫人嘆了口氣,朝着崔鈺兒與崔不凝雙手交叉行禮:「多謝兩位幫忙,我回去多找些毒草藥什麼的。」
崔鈺兒看着糜夫人,欲言又止。
崔不凝看了出來,馬上開口:「如此,我與鈺兒就先離開了,若是還需要什麼幫助,您可與我伯父商議,青女妹妹如今對伯父態度改善了許多。」
糜夫人笑着點頭。
事情發展如意料之中,有些失望,但能告知對方自己有她親生母親消息,這就夠了。
即便也不過是說一些轉告的話。
但還是要親口轉告,也有東西要親手轉交過去,更有一些話語,要坐下來好好說。
就此道別。
事情像是辦成了,也像是沒辦成。
崔鈺兒看着糜夫人等人離開,嘆了口氣,又看了眼貓貓她們離開的方向,然後回頭眯着眼看着崔不凝。
崔不凝神色倒是從容許多,疑惑看着崔鈺兒。
崔鈺兒立刻說道:「剛剛什麼也不說一下?」
崔不凝搖着頭:「你們都太着急了,雖然我理解你們的着急,但換做是我,我可能會比青女妹妹更冷漠。」
生而不養,更棄之一側。本就是無法原諒。
但事情從來都是有聯繫,若無他們,何來的『我』,所以就算再如何冷漠,血脈還是血脈。
只是人心一事,傷了,那便是傷了,縫縫補補之下,也要慢慢來才可嚴絲合縫,否則適得其反。
崔鈺兒其實明白這裏面的道理,而且是她叔叔崔俞告訴她的。
她本人其實也不着急,畢竟從開始貓貓看到她就直接走開,到如今還會看她幾眼,這不就是轉變嘛。
但.
有些時候,這樣的事情,就算明白道理,但也沒辦法那樣去做啊。
尤其是崔鈺兒好想要一個妹妹,有時候看蘇琳涵那個書呆子教訓蘇青檸,抱着蘇婉兒什麼的,好羨慕~~
崔鈺兒瞪了眼崔不凝:「你要是知道自己有個妹妹,比我還着急。」
崔不凝愣了一下,奇怪看着崔鈺兒:「我不是有兩個?只是一個還不認我而已。」
崔鈺兒想反駁,但轉念一下,很好,我就是他妹妹!
隨後看着崔不凝:「而且剛剛你又在做什麼,還說什麼你也參與了。」
崔不凝苦笑着說道:「做哥哥的,也想參與進妹妹們的遊戲裏啊,不然顯得好孤獨。」
崔不凝一臉嫌厭的看着崔不凝,就很噁心!
雖然從小就認識了。
但是從小這個人就噁心,時不時對自己獻殷情,買東西給自己,而且還說自己是哥哥你是妹妹什麼的,噁心死了!
還特別的拗!
無論崔鈺兒就他這樣說他那麼多次,有時候都跑去叔叔嬸嬸那兒告狀,二老都教育他了,還是很拗的這樣對自己,跟變態一樣!
而且之前貓貓來家裏看病,都沒病的這個人,天天拿着診金等貓貓給他把脈啥的.
也不怕貓貓噁心他!
自己對貓貓就不是這樣!
這樣想着,崔鈺兒很直接開口:「你被罷官,真不是沒有道理的!」
崔不凝聞言,倒也不氣。
崔不凝做過官,昔年在禹州一縣被保舉為縣丞。
但當時發生了個案子,說的是有小偷半夜偷摸進了別人家裏偷東西,戶主人發現了後抓賊,小偷害怕翻牆要逃走,卻是不慎從牆上摔下,好死不死頭一頭撞在了放在牆下的榔頭上,一命嗚呼。
當時禹州知府正好在他們縣衙,就在一邊旁審。
崔不凝多方調查暗訪之下,確定了這是小偷自己失誤而死,與失主無關,判定為『偷着有罪在先,戶主無罪,且小偷死亡是自己失誤』
但那名知府不知道崔不凝來歷,其實本來就想着讓自己的人做縣丞,於是故意認定這就是殺人,原因是人家來偷東西,你嚇唬小偷做什麼,小偷從牆上掉下,為什麼能撞到榔頭呢?
知府親自審訊,之後定罪下來是戶主殺人,要償命。
縣衙斬立決要多方簽名畫押入檔,尤其是縣丞的印章最為重要,只因為縣丞本就負責這些事情。
但崔不凝就是搖頭不蓋印,甚至在知府擺宴的時候,拿了刀過去,將刀扔到地上,並且當着所有人面,一把搶了知府大廳內的花瓶表示『我在偷東西,知府大人看到了,攔不攔我,若是攔我,我就自殺,今日這麼多人看到了,知府大人也要償命!若是不攔着我,我就叫人開始搬東西了!』
如此,事情鬧得更大,許多人紛紛相勸,但崔不凝依舊不理睬,與知府對峙。
刺史大人因此被驚動,前後了解後,判定那人無罪釋放,小偷有罪。
更是就此告知了知府崔不凝是崔家之人。
知府嚇一跳。
但崔不凝卻是一封辭呈送到了知府台案之上,直接表示『我是不是崔家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你手下的這官我不當了。大人視命如草芥,我視大人如豬狗!』
之後就是崔不凝回去了,那知府寢食難安,因為這得罪的可是崔家啊。
後來如何,無人知曉,不過那知府位置,確實換了人,畢竟那位刺史也不允許這樣的人做知府了。
而崔不凝回了家,也就被崔家老爺子帶着入京了。
老爺子曾想讓崔不凝去戶部擔任司元,也就是戶部內最小官職,甚至不如主事,從七品。
但無論如何也是京官。
但崔不凝表示,若要做也是去縣衙做縣丞,八品,而且是外官,比司元低的不是一星半點。
崔鈺兒當時也在,有些好奇。
但崔不凝說『天下無不治,州縣雖小,但卻是大夏基礎,而且在地方為官,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不受條條框框約束,可以大膽去做,若是京官,做來做去就那些事情,還要費心勾心鬥角,我不適合。最重要,做京官,看不到大夏人們,只能看到你想看到的大夏人。』
有些讀書人自命不凡,沒才學,非要做春秋大夢恨生不逢時。
有些讀書人空有才學,卻不適合為官,偏偏要去做官,結果如何不言而喻。
崔老爺子其實清楚,崔不凝執拗性子確實適合一方父母官,而不是京官,而崔不凝很自知,這讓崔老爺子欣慰,點頭答應了。
不過崔不凝被宗澤看上了。
崔不凝倒是也沒拒絕,不過崔不凝去找了一趟宗帥,表明自己若是能活下來,不會在軍中任職,自己不適合,但希望宗帥能薦舉他前往如今被皇后娘娘命名為【遼州】的地方,其實就是之前高句麗的地方,分了幾大州,其中一地便是遼州,也是滅國之戰時,戰火瀰漫最重的地方。
眼下,看着自己這個妹妹,崔不凝想了下後問:「今日點心全給了申屠副統領,要我去蜀王府再給你要些嗎?」
崔鈺兒一臉嫌棄:「幹啥突然這樣!」
崔不凝笑着說:「就是想着以後能不能叫哥哥,而不是你你你的稱呼。」
崔鈺兒更加嫌棄。
這表情跟貓貓看她,簡直一模一樣!
蘇長安背着夏鳳翔回宮後,可把孫姑姑等人嚇一跳。
但知道是陛下今日喝醉了,一個個倒是鬆口氣。
不過蘇長安笑着讓她們都在外邊就行,自己看着照顧。
眾人雖然詫異,但還是紛紛點頭。
回到屋內。
蘇長安看着小臉蛋兒通紅的夏鳳翔,搖着頭,下意識伸手捏了捏夏鳳翔小肚子,果然是胖了,都出肉了!
然後想着先幫夏鳳翔換衣服。
但才解開扣子,蘇長安表情一怔,回頭同時開口:「奶啊,咱能不能別弄這麼嚇人,而且這給您太孫女兒換衣服呢。」
太奶依舊神出鬼沒,也不知道怎麼進來的,只是站在一邊,輕輕一擺手,一把長劍出現,長劍雪白。
太奶說道:「她小時候光屁股我都見過很多次,現在不過是換衣服而已。」
蘇長安不知道說啥好了。
太奶緊接着開口道:「明天你拿着劍跟郁桃花打一架,我想看了。」
蘇長安眨眨眼:「啊?」
PS:要補兩次,今天就先這樣了,之後連帶着昨天今天的一起補,就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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