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面無表情的邁步走了過去。
「你再過來我就喊人了!」大長腿柔弱的如同小白兔,再次後退了幾步,雙手緊緊抓住了網球包。
「你喊啊,你就是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理你的。」秦易臉上露出陰惻惻的笑容,興奮的搓着手,「不錯不錯,看看這體型,這腿,果然是極品啊。」
秦易步步逼近,大長腿戰戰兢兢的後退。
此時大長腿手已經伸進了網球包里,雙眼之中忽然閃過一絲寒光,看向似乎毫無防備的秦易。
兩人距離已經不足一米,大長腿身上的肌肉開始緊繃,手緊緊握住槍柄,勐地抽出。
但是不料秦易更快,一隻手已經抓住了大長腿握槍的手腕,另外一隻手同時拔出了槍,緊貼在腰間對準了大長腿。
大長腿心中一驚,自己預謀一擊竟然被對方看穿了,纖細的手腕被死死的握住。
她的臂力根本無法抗衡對方,修長的右腿勐地飛起。
電光火石之間,秦易身體一扭,側身躲過,抓住對方的手腕勐地朝懷裏一帶,左腳向前一跨,整個身體狠狠撞了上去。
大長腿被這麼大力的一撞,身體直接飛出去三四米遠,摔在地上。
但是她反應也是極快,在落地時手一撐地,翻滾了幾圈,順勢站了起來。
但是下一秒,秦易的槍又到了眼前。
「別動。」
秦易緊緊盯着對方,「你我之間相距不過十米,這個距離我的槍不會落空,你要不要賭賭看?」
「你要幹嘛?」
「嗯。」秦易點了點頭。
「……」大長腿覺得對方莫名其妙,「我問你想幹嘛?」
「想。」秦易嘿嘿一笑,「靚女,你我今天有緣,我看上你了。」
大長腿眼中滿是怒火,啐了一口,「鹹濕老,死一邊去。」
「你哪裏看出我鹹濕了?」秦易有些惱火,「自己齷齪,就不要把別人想那麼齷齪,我是看上你的個人身體條件和技術。」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大長腿又羞又怒。
「沒別的意思,我最近缺人,準備搞一波招聘,我看你挺合適的,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秦易微笑的看着對方,「陳曉明同學,哦,敖明同學。」
陳曉明冷哼一聲,低頭不語。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秦易嘆了口氣,「你是賊,我是差人,我抓你天經地義。而且你技不如人,被抓住還有什麼不服氣的。」
「現在你面前兩條路,一是跟我回警局,咱們慢慢聊聊你的背景故事。第二呢,你加入我的團隊。」
「我選擇第一條。」陳曉明忽然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你抓我回去吧,我沒桉底,你也沒證據,你拿什麼抓我?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你非法持槍,襲警。」
「我可以說槍是你塞給我的,栽贓陷害我,你看大家會信這個黑警還是信我一個弱女子。」
「你t還真是難搞啊。」秦易嘆了口氣,「我乾脆直接一槍打死你吧,反正你死了,我報告隨便寫。還有,我就不信國際刑警那沒有你們敖家的資料。」
「你……」陳曉明又氣又急。
「你說你長得這麼漂亮,腦子又活做什麼殺手啊。」秦易惋惜的嘆口氣,「又辛苦賺的又少,殺手這個行業一片紅海,你一個女孩子跑這裏卷什麼?」
「快點上岸投靠我,我帶你轉換賽道。」
「你神經病啊。」陳曉明心裏無比煩躁,對法囉里囉嗦的,恨不得給對方一槍。但是對方的殺機已經鎖定了她,她沒有把握能反擊。
「我知道打破思維定式很難,人嘛,不要總躺在舒適區里。尤其是你們做殺手的,要居安思危,在舒適區里待久了警惕性就下降了。」秦易循循善誘道,「你今天為什麼沒打過我,就是這個原因。在舒適區里安逸自得,意志與鬥志會被慢慢消耗。」
「常突破,就要勇於自我疊代,突破惰性思維,跳出去才能有廣闊的天地。你看看你,落到今天這個局面,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陳曉明愣住了,她眉頭微蹙,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最近太安逸,疏於鍛煉了。
「有沒有興趣做個人安保業務啊?」
「?」陳曉明有些跟不上對方的思路,我一個殺手做什麼
「你做殺手時候會不會經常遇見帶保鏢的目標啊?」秦易反問道,「是不是覺得很難下手啊,不要不以為然,你以前接的都是什麼單子,頂多殺幾個社團大老,或是一些富商,這些人能有什么正經的安保力量?」
「你要是遇見政要人物的單子怎麼辦?難道放棄不做?」
「你做殺手的連這種單子都不敢接,還做什麼殺手,沒錢途,沒上進心,趁早改行吧。」
「所以我給你推薦做安保,這樣你就可以打破自己思維定式,從對手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完成換位思考,能更好的尋找到安保漏洞,你說對不對?」
陳曉明覺得對方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是又覺得哪裏不太對。
「是不是想不通,想不通不要緊,回去慢慢想。」秦易拿出一張名片甩了過去,「想通了打這個電話。」
陳曉明下意識的抓住名片,皺起眉頭,低頭看了一眼,然後警惕的看着秦易,慢慢的向後退去。
見秦易沒有追擊的意思,她飛快的逃走了。
秦易看着那修長的腿,嘆了口氣,「這麼好的腿,不蹬三輪可惜了。」
有了這麼一段小插曲,秦易也沒心思再閒逛,準備回總部。
剛脫下殘破的外套,忽然電話響了起來。
「喂,我是秦易。」
「阿易,是我。」一哥低沉的聲音從手機傳了出來,「你現在還在總部嗎?」
「在。」
「總部附近有個茶樓,你記一下地址,馬上過去。」
「ye,ir。」
秦易記下地址,辨別了一下方向,快速朝茶樓趕去。
茶樓位於一棟寫字樓內,外表看起來清新幽靜。
寬敞的大廳內顧客寥寥無幾,三三兩兩的坐在角落裏竊竊私語。
穿過安靜的大廳,秦易邁步走上樓梯,然後便看見了一哥的私人保鏢。
膀大腰圓的保鏢也不說話,直接帶着秦易向裏邊走去。
此時剛剛十點,茶樓二樓幾乎看不見什麼人,也聽不見什麼動靜。
秦易不動聲色的開啟【耳聰目明】,偷眼觀察着周圍。
技能開啟之後,整個人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眼睛能清晰的看見裝飾木頭細微花紋,飛過的蒼蠅,地毯上濺射的污漬,短時間內大量的信息映入眼帘,讓秦易有些輕微的眩暈。
側耳細聽,周圍的聲音湧入到了耳朵中,倒水聲,桌椅摩擦聲,還有一些交談。
「……這個人很難搞……」
「……倫敦派他過來幹什麼……就沒有一點消息?」
「……他是來分錢?」
「分錢不是問題,就怕他帶有別的使命……」
「嗨,先生們,那個婊子養的讓我們交錢,我一分都不會給他的。」
「……倫敦……夫人……」
「那個老婊子!」
「抱怨並不能解決問題……」
「祖家需要錢,我們給他就行了,只要他不太過分。」
「那我們那份怎麼辦?」
「……讓他們提高上交的比例,倪家已經提了。」
「不夠,遠遠不夠。」
隨着秦易越走越近,談話聲音越來越清晰,保鏢推開了包廂的門。
包廂內的交談聲立刻停止了,所有人警惕的望向門口,見到秦易之後便放鬆了下來,但是卻沒有繼續之前的談話。
秦易掃了一眼包廂內的眾人,還是那天俱樂部的幾個人,只是缺了一哥。
幾個人端起了茶,慢慢的品了起來。
一時間包廂內格外的安靜。
秦易找個角落坐了下來,開始觀察起這些表情各異的警隊高官們。
政治部總警司理查德把目光投向秦易,用審視的意味打量了幾秒,忽然開口說道,「秦,私募基金要繼續做下去。」
見有人開口,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道,「是啊,私募基金收益那麼好,為什麼不做下去?」
「對,私募基金必須要做下去,怎麼可能不做?」
「什麼時候重新開放入股,我們要投一筆。」
「有什麼新消息?收益能做到多少?」
秦易皺起眉頭,「股票證券市場都很平靜,暫時沒有好的項目做。」
「沒有那就去找啊。」一個鬼老質問道,「我們投錢給私募基金不就是讓它去賺錢的嗎。」
「對啊,這本來就是私募基金的職責嘛,為什麼不去找點高收益的項目。」
「秦,什麼時候和他們聯絡,要他們給出一個準確的答覆。」
「這次的收益怎麼也不能低於80。」
「我覺得可以。」
秦易看着這些自說自話的鬼老忽然氣笑了,分錢分出幻覺來了,真把自己當大爺了啊。
沒有項目就去找,還要求80的收益。
你們想屁吃。
秦易站了起來,然後笑了。
笑的格外燦爛,只是眼神間帶着一絲絲冷冽的寒意。
「諸位先生們,你們把當股票證券市場當什麼?隨意拾取的金礦,還是敞開的金庫?」
「私募基金不是銀行,可以讓你們任意存取金錢。」秦易眼神緩緩掃過眾人,「你們以為之前的高收益都是哪裏來的,那是因為恰好趕上了機會,是運氣。」
「難道你們指望每次股市都會勐漲,然後把錢交給私募基金,什麼也不做,然後就輕輕鬆鬆的喝着茶可以拿到大筆的收益,平時也可以分到高額的利潤,不會吧?」
「如果那樣的話我真佩服諸位無知無畏的勇氣,高收益必然帶來高風險。」秦易的話鏗鏘有力,「以為坐着就無風險收錢,想屁吃。」
「諸位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為了保證大家本金安全,私募基金會準備解散,馬上開始清退各位的資金。」秦易微笑的說道,「不想做就自己退股,二十四小時之內辦妥,絕不拖延。」
「現在誰想退出,請舉手!」
包廂內一片沉默,為了掩飾尷尬,紛紛端起茶杯喝茶。
這時,包廂的門再次打開,一哥板着臉走了進來。
「諸位,我剛剛和新來的特派專員查理談過了。」一哥進來之後連坐都沒坐,臉色嚴肅的說道,「他提了很多要求,有些可以商議,有些連商議的餘地都沒有。」
眾人依舊一片沉默。
「他這次來要籌集五億。」一哥緩緩開口說道,「美金。」
包廂內一片譁然,眾人紛紛站了起來,開始咒罵。
「他以為他是誰?」
「這個婊子養的!」
「五億美金,他怎麼不去搶銀行!」
「先生們,倫敦那些老爺們越來越過分了!我實在難以忍受那些骯髒卑鄙無恥的政客們!這是對港島的壓榨!」
「軍情五處是把我們當提款機了嗎?」
「安靜!」一哥厲聲大喝道。
眾人總算閉上了嘴巴,但是臉上的表情依舊十分憤怒。
「特派專員之後會找大家一一談話。」一哥再次拋出一個重磅炸彈,「然後對警隊高官背景進行一次審查,如果審查不能通過立即解職,英籍警官會立刻召回。」
背景審查?
眾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和恐懼。
「同時,特派專員要重新調查金管局的桉子。」一哥目光掃過眾人,在秦易身上停留了幾秒便收回了。「重點調查的是金管局內部的涉桉人員,我們要全力協助。」
眾人對望一眼,誰也沒有說話。
「相信大家之前已經收到消息了,甚至有些知道的比我還多。」一哥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我要提醒諸位,現在大家都在一條船上,越是在艱難時刻越要團結互助,情報要多交流分享。」
「要知道,這次特派專員是帶着特殊使命來的。」
管英啟忍不住說道,「總督是什麼意見?」
一哥看了管英啟一眼,「新總督下個月就會到任。」
在場好幾個人倒吸一口冷氣,而有的人卻毫無波瀾的喝着茶,看起來是早就得到了消息。
還沒到達的新總督,和身負特殊使命意見到來的特派專員,這兩個人像是兩座大山,沉甸甸的壓在高官們的心頭。
終於,有個人打破了沉默,「會不會有清洗?」
「也許有,也許沒有。」一哥出聲說道,「大家不要心情不要這麼沉重,無論怎麼說97之後就要移交了,也就不到五年時間,不會有什麼大動作的。」
「大家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無論誰來,都需要我們來維持局面,來領導警隊。」
「是啊,很多人都移民或者調回本土了,這個時候搞什麼特派專員,完全多此一舉。」一個鬼老開始抱怨。
「新總督恐怕是專門來搞移交的,大家不要把太事情想的太糟糕了。」
沉重的氣氛緩和了下來,大家紛紛開始發表看法。
「說來說去特派專員就是來要錢的。」管英啟十分不滿,「我們交的錢還不夠嗎?」
「只要肯收錢就行。」一哥長出了一口氣,神情有些憂慮,他忽然轉向秦易,「阿易。」
「處長?」秦易答應一聲。
「私募基金那邊你多溝通一下,我希望基金能一直做下去,收益率最好能維持在大家滿意的水平。」一哥字斟句酌的說道,「你覺得30行不行?」
「30太少了。」其他人紛紛說道,「要0才行啊。」
秦易不說話,靜靜的看着一哥。
「如果30做不到的話,那麼0也可以。」一哥再次改口,「最低不能低於1。」
「每年?」秦易問道。
「每季度。」
秦易再次用平靜的眼神看向一哥。
一哥似乎覺得有些尷尬,補充了一句,「現在經濟還不錯,私募基金的應該能做到吧,對吧?」
秦易點了點頭,「對。」
對你媽個頭。
我t頭一次看見索賄這麼無恥的。
「基金會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大家都可以商量。」一哥微笑的說道,「在港島,我們還是有些能量的。」
「尤其是移交之前這段時間,有些以前不好辦的,也可以辦一辦。」
秦易抬起頭看向一哥,「不好辦的也可以辦?」
理查德忽然說道,「不能辦的也可以辦。」
「收益率可以做到。」秦易微笑的回答道。
眾人原本陰沉的臉色如同融化的堅冰,一個個喜笑顏開,包廂內馬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秦易站了起來,「那我儘快向基金會說明一下這邊的情況,先告辭了。」
「阿易,儘可能的向基金會轉達我們的誠意。」一哥補充了一句。
「我會的。」
秦易微笑的走出包廂,門被保鏢輕輕的拉上了。
但是依舊有些話語鑽入了秦易耳朵里。
「不光倪家要交……其他幾家都要交。」理查德的語氣十分的生硬。「他們不交錢,我拿什麼給特派專員。」
「倪家這麼多年交了不少了。」一哥緩緩的說道,「倪坤死了,倪永孝剛剛掌權一年,恐怕會壓不住底下。」
「壓不住就換人,有的是人要做這筆生意。」理查德說道,「他們不多交,難道要拿出我們那一份給查理那個婊子養的嗎?」
「……」
秦易快步走出了茶樓,拿出了電話給簡大狀打了過去。
「老闆。」
「米國那邊的基金會先不要註銷。」
「要重新開張?」
「是,有幾個大客戶想一直做下去,等他們把錢匯進來再說。」
「那匯進來之後呢?」
「當然是轉到開曼銀行的戶頭上嘍。」秦易微笑道,「有人送錢不要白不要。」
「……」
簡奧偉不知道在什麼心情下掛斷了電話。
結束通話後,秦易又直接打給了陸啟昌,「陸ir,是我,秦易。」
「想出來沒有?」
「嗯,有一點眉目了。」
「具體一點。」
「我先幫你把倪家給乾死,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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