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黃鸝,兩人忽地陷入了沉默。詞字閣 www.cizige.com
隨着電視劇的情節進入巔峰對決時,按奈不住的陶歌還是有了動靜,黑絲腿緩緩地伸到他懷裏。
張宣這次沒再言語刺激她,也不看她,眼睛盯着電視,雙手慢慢放到了筆直的腿上,慢慢摩挲着...
「這麼喜歡我?」
「也不是特別喜歡,只是找不到合適的人了。」
「是嗎?」
「當然,姐不撒謊。」
「你身子骨都燙的能融化鐵了。」
「需要下一場雨把火焰澆滅。」
「雨沒有,不過我去幫你把上游的大壩砸穿,你到水裏降降溫。」
「......」
半小時後,陶歌一臉滿足地靠在沙發上,慵懶地問:「你明天要走?」
「嗯,」張宣嗯一聲。
陶歌問:「難得來一次新加坡,為什麼不多待幾天?」
張宣實話實話:「不是特別喜歡這個城市。」
陶歌撩下頭髮:「理由是什麼?」
張宣說:「沒有特別的理由,如果要有,講出來怕你說我憤青。」
陶歌點點頭,換個話題:「今晚怎麼對我這麼好?你以前都很抗拒,都是草草敷衍了事。」
張宣嘆口氣:「我們現在除了沒有最後一步靈肉交融,其他的都是自欺欺人罷了,這些年我被你蠱惑地不輕。」
陶歌聽得咯咯直笑,甩甩頭髮,她伸個懶腰道:「你也不虧,姐現在都成了你的大管家。而且特容易滿足,一次管半年。」
對這一點,他沒法否認,起身去了淋浴間,先洗手,然後刷牙漱口,洗澡洗頭髮。
等他出來時,陶歌已經不在沙發上,回了自己房間。
兩人住在一個套房,兩間房一個客廳。
本來張宣一開始想避諱下的,但陶歌壓根不在乎,好像隱隱有故意做給陳思露看的嫌疑,他也就隨意了。
畢竟有老鄧和陳思露共用一個套房的先例在,沒有什麼閒言碎語可說叨的。
躺到床上,看看手錶,9:02
時間尚早。
他先是給家裏打個電話,沒人接通,打到小賣部後,那老闆告訴說:阮秀琴同志在田娥老師家裏串門,連小賣部老闆娘也在那。
那老闆問:「要不要我幫你叫下你媽?」
張宣感謝道:「謝謝叔,不用了,我改天再打過來。」
掛斷電話,他突然想米見了,想起了兩人在長城上的一幕幕。
沒得說,直接打電話過去。
接通發現那邊寂靜無聲,頓時問:「你在哪?是不是在圖書館?」
米見說:「從自修室出來了,打算回去。」
隨後她問:「平時這個點你都不聯繫我了的,今天不在羊城?」
張宣如實回答:「我在新加坡。」
「新加坡?」
「是。」
說着,他把來新加坡的緣由解釋了一遍,臨了道:「我幫你帶了點禮物,到時候你不許拒絕。」
米見眼帶淡淡地笑意問:「這些年你送我的禮物不少,我哪次拒絕了。是不是這次的禮物特別貴重?」
張宣開口:「倒也談不上多貴重,主要是代表我的心意,我有點想你了,剛還在回憶上次長城上的畫面,要是下次來京城,還想跟你去爬一次長城,還想跟你看一次升國旗。」
「好。」米見說。
「米見,幫我寫下留言!」就在兩人聊得正高興時,一個女聲突兀地插了進來。
米見跟他解釋:「我進宿舍大樓了,別人找我畢業留言。」
「嗯,我聽到了,你去吧,我掛了。」張宣說。
米見叫住他:「畢業那天記得來看我。」
張宣一愣,隨即狂喜,這還是米見今生第一次要求自己做某件事,不容易啊,當即道:「你放心,你不讓我來,我也會死皮賴臉過來的。我藉口都替自己想好了,在北大,我是你男朋友嘛,不來說不過去。」
米見抿嘴,笑着把電話掛斷。
「你笑得這麼開心,你男朋友電話?」女生拿着留言本和筆從走廊那邊過來。
米見沒否認,也沒說是,而是摸着厚厚的留言本打趣:「你不會把整棟女生宿舍寢室都挨個走了一遍吧?」
女生手舞足蹈:「那不能啊,我也只找熟人。」
話落,女生又道:「剛才我們還在議論,要是能讓你男朋友也在這上面留點筆墨才好呢。」
米見接過筆,一邊寫,一邊謙虛地說:「他又不是北大學生。」
女生說:「可他是大作家啊,不比北大學生值錢多了。」
這話沒法反駁,米見寫完就道:「我的留言本還沒開封的,回頭我來找你。」
女生熱情說:「我看也別回頭了吧,我現在就跟你回宿舍。」
米見對這話也見怪不怪了,不知道是自己人緣好的緣故,還是他的身份加成,她周邊的朋友對她都很好。
靠床發呆一會兒,第三個電話他打給了雙伶。
「雙伶,我明天回來。」
「真的嗎?」杜雙伶一臉驚喜,「我還以為你要過段日子呢,我很想你。」
張宣笑說:「忍一忍,明天就能看到我了。」
「嗯。」杜雙伶輕摁一聲就道:「我明天去買菜,為你接風洗塵。」
張宣提醒:「記得做你口裏那道拿手的回鍋肉,我嘗嘗。」
杜雙伶咬着下嘴唇,臉紅紅地說:「好,保證味道你愛吃。」
聊了十來分鐘,掛斷電話的杜雙伶急匆匆地上了三樓,拉着鄒青竹就往廚房走。
鄒青竹蒙頭蒙腦,一頭霧水問:「雙伶,這麼晚了你這是幹嗎?」
杜雙伶輕聲解釋:「他明天回來,指明要吃我做的回鍋肉,我現在試做一次,你在一邊幫我看着,哪裏不對就指出來。」
鄒青竹打量她一番,誇張地道:「不是吧,你都已經洗澡了,明天練習不成麼?」
杜雙伶拿出肉:「別明天了,今晚不把這道菜做出來,我會睡不着,至於洗澡等會再洗個就是。」
這時文慧也從淋浴間走了出來。
鄒青竹擠眉弄眼對文慧說:「慧慧,你看看,你聽聽,我都羨慕死張宣了,我咋就沒這麼好的另一半呢。」
文慧會心笑笑:「用心發掘,你那一半應該也不差的。」
鄒青竹頓時氣餒,拍一拍額頭道:「還要用心才能發掘吶?那我發掘還有什麼用?
問題是他家裏把他當寶一樣保護着,壓根兒就沒下過廚房。說出來都丟臉,一次外出旅遊,在郊區連小麥苗都不認識,我還能指望啥?」
杜雙伶:「......」
文慧:「......」
鄒青竹靠着門棱問:「雙伶,你家那位是不是從小就是吃苦過來的?」
杜雙伶笑意盈盈地回答:「相對你們城裏人來講,那肯定是很苦;不過在農村的話,他小時候也被媽、被秀琴阿姨保護的很好,不怎麼做事的。」
聽到這聲真情流露的「媽」,文慧望一眼杜雙伶背影,安靜走過去幫忙打下手,洗辣椒。
鄒青竹不信:「不做事?那他怎麼會炒菜的?而且炒菜水平還不賴啊,雖然比不上我和慧慧,但在男人裏面絕對算廚藝好的了。」
杜雙伶頓了頓,稍後道:「他爸爸去的早,初中就走了,可能廚藝就是那段時間熬出來的吧,畢竟秀琴阿姨身子骨一直比較弱,還要去地里干農活。」
鄒青竹也蹲下來幫着剝蒜:「他爸爸怎麼去世的?」
「一場意外。」
杜雙伶說:「大雨天去田裏看水,回來經過一段山路時背後出現了山體滑坡,被大石頭壓倒了...」
說到這,杜雙伶沒往下繼續說了,結果不言而喻。
廚房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良久,文慧難得出言說起他的事:「那時候他應該很難過吧?」
提到這事,杜雙伶眼裏滿是心疼:「嗯,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哭,嚎啕大哭,那一個月,他人都瘦了11斤,只有85斤出頭。」
鄒青竹聽得心酸,趕忙換個話題道:「書上都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要是沒有那段刻苦經歷,也許張宣就不會這麼奮發上進,年紀輕輕就名滿世界了呢。」
杜雙伶和文慧認可這觀點,但是沒出聲附和,畢竟按照這個邏輯去理解,那太殘忍了。
鄒青竹想起什麼,用手肘了肘雙伶胳膊:「雙伶,你和他是初中就一見鍾情?」
杜雙伶點頭又搖頭:「我對他是一見鍾情,但他沒有。」
聞言,鄒青竹和文慧同時抬頭看向了她,一臉不解?
杜雙伶回憶一番,說:「我不是他的初戀。」
鄒青竹眼睛瞪圓,「什麼?你不是他初戀?」
文慧同樣吃驚不小。
杜雙伶搖頭:「我當時和少婉同時喜歡上了他,但我遲了一步。」
鄒青竹去過老杜家,同肖少婉照過面,問:「就是你家河對門的那個肖少婉,你發小?」
文慧也在腦海里浮現出了肖少婉的影子。
杜雙伶十分坦誠:「是她。」
杜雙伶和文慧對視一眼,聰明地沒問張宣和肖少婉後面是怎麼分手的?
文慧低頭把辣椒從水裏瀝出來,總算解開了心裏由來已久的困惑:四年前為什麼一開始雙伶就防備自己?
還沒見過張宣,雙伶就防着自己?
原來前有肖少婉,後有米見,再後來...
思緒到這,文慧心口起伏了下,直接把念頭掐斷。
...
第四個電話,張宣打給莉莉絲。
不過沒打通,後面打給了謝琪。
問謝琪:「莉莉絲在學校?」
謝琪說:「對,在忙學業,今天表妹還跟我聊到了你,知道你在新加坡忙,就沒打擾你。」
謝琪是知道陶歌和張宣去新加坡幹什麼的,問:「你們那邊的進展怎麼樣?」
張宣告訴她:「現在還看不出來,還在等機會。」
又問她:「你新接手陶歌的工作,怎麼樣?還適應嗎?」
謝琪表示:「還算好,陶歌給我留了一個完整的運營團隊,還算比較輕鬆。」
他從這話中聽出了兩層意思:一個是謝琪表忠心,有陶歌的人在,可以放心她。
另一個意思就是,謝琪用一句「輕鬆」表達出了她對自己能力的自信。
張宣笑着說:「那就好,以後英國那邊的事情就主要靠你了,既要忙俱樂部,還要幫忙操心圖書出版事宜,會比較累,辛苦了。」
謝琪說:「現階段雖然辛苦了點,但等表妹畢業了,我就會輕鬆很多。」
張宣聽得大讚,這謝琪是個妙人啊,這話是無聲中告訴他:她將來會全力輔佐莉莉絲,不會貪戀權利不放。
老男人感慨: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自己不用發力,點到為止就能獲得想要的效果,你好我好大家好。
幾個電話過去,時間不早了。
想起今天買的四套焚克雅寶四葉草,他找出了備註「杜鈺」的號碼。
發短訊:老同學,你最近有和你姐聯繫沒?
等了許久沒等到回復。
張宣盯着手機看了幾秒,繼續發:我今天在新加坡逛街時,發現一條項鍊特別適合你姐。
幾分鐘過去,還是沒等到回復。
希捷睡了?還是手機沒帶在身邊?
再次看看時間,已經10點多,他忍住了打電話到希捷宿舍的衝動,怕影響別人。
把手機放一邊,張宣望着天花板發呆。
10分鐘過去了,還沒等到希捷回復後,他慢慢閉上眼睛休息。
必須得休息了,明天還要趕飛機呢。
這一覺,他睡得不是很好,甚至有些困。
因為他做了一個古怪的夢。
夢裏他一直在爬山,爬完一座又一座,一身大汗,腳都累了,可是站在山頂一眼望過去,發現前面群山綿綿,一眼望不到盡頭。
夢醒時分,他緩沉地睜開眼皮,發現外面仍是黑夜。
此時他心裏暗暗在想,這個夢是不是有什麼寓意?
那這個寓意是希捷?
還是指向文慧?
想到文慧,他右手在被窩裏狠狠掐自己一把,自己潛意識竟然已經變成了混蛋。
「咚咚咚...」
嗯?有人在敲門?
張宣撇棄雜念,凝神聽去。
「咚咚咚...」
真的有人敲門,不是外面客廳的門,而是敲自己臥室的門。
搞什麼?
張宣蹙眉,隨即輕輕起床,全身緊繃做好戰鬥準備後,問:「誰?」
「我。」
老男人驟然鬆了一口氣,把門打開:「大半夜的你敲什麼門?」
門外的陶歌注視他一會:「你剛才在擔心姐的安危?」
張宣翻翻白眼,沒好氣道:「能不擔心嗎?」
陶歌笑了,然後把他按在門板上,主動親了上去。
一個回長回長的熱吻後,放開他說:「我睡不着,找你聊聊天。」
哎喲!又被那個了,不純潔了...
張宣無力地靠在門板上,「你就不怕打擾我休息?」
陶歌靠着門框:「國內是她們的地盤,姐沒法找你,國外還不允許我放肆一下?」
懶得跟她爭辯,去客廳拿兩罐可樂,丟一罐給她,自己拉開一罐一口喝了大半,張宣坐到沙發上說:
「我要走了,你有什麼東西要我帶給你爸媽的沒?」
陶歌坐他對面,戲虐:「你不怕見我爸媽了?」
張宣眨巴眼:「怕還是怕的。但總躲着你爸媽也不是辦法,格局,格局你懂吧?」
聞言,陶歌笑翻了,笑了好久才揶揄道:「手裏有權還是好啊。」
張宣心有戚戚:「國情如此,我也沒辦法。」
陶歌思考一番,末了搖搖頭:「還是算了,新加坡這小地方沒什麼特產值得帶回去的,下次等我回國,你帶上雙伶去家裏吃頓飯吧。」
張宣點頭:「行,沒問題。」
兩人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兩個小時一晃就過去了。
嗯,別誤會,是一本正經的聊天,不是那種拉絲種草莓喝山泉水的聊天。
外面天色逐漸亮了。
陶歌看看時間說:「五點十二,趕緊洗漱吧,姐送你去機場。」
張宣起身,去了洗漱間。
這時老鄧也來敲門了,見兩人在洗漱就咧嘴喊:「年輕的張總,你要不再玩幾天?」
張宣說:「機票都買了。」
老鄧扶扶眼鏡:「瞎咧咧,對你這種大老闆來說,機票才幾個錢哦?」
張宣說:「蚊子再小也是肉,要學會當家。再說了,現在有手機,聯繫起來也方便,這邊一有風吹草動你打我電話就是。」
說着,他停頓了下,然後繼續說:「暑假有時間我會過來的。」
陶歌把毛巾晾好,接口道:「到時候可以帶一個女朋友過來,姐負責幫你接待。」
然後她補充一句:「對了,只能是雙伶或米見,其她人姐沒時間搭理。」
老鄧問:「米見是誰?」
陶歌反問:「你不知道米見?」
老鄧道:「照你這意思,這米見很不一般?」
陶歌斜張宣一眼,「某人的心頭好,自然不同凡響。」
老鄧問:「有照片沒?」
陶歌笑笑:「你最好別好奇,有照片也不給你,你還是去看你的陳思露好了。」
老鄧毫不在意:「別胡說,我和陳思露就好比那長江和黃河水,界限分明。」
陶歌來一句:「回頭我告訴魯妮,你跟魯妮解釋黃河長江去。」
老鄧秒慫,「別,成年人的事情可別這麼狠,我就過過眼癮,不犯法。」
檢查一番行李,離開前張宣問陶歌:「劉雅菲要不要留給你?」
陶歌乾淨利落地拒絕了:「不用,我還有一個保鏢。
另外出於安全考慮,我已經跟大伯通了氣,準備從即將退伍的特種兵中挑選12人來銀泰科技。」
迎着他的眼神,陶歌補充一句:「12個男人。」
聽到這話,老鄧舉雙手贊成:「我前段時間還在擔心安保問題,還打算找個機會跟你提這事。
在國內還好。國外尤其是現在這種特殊時期,還是有一支專業的安保力量最為靠譜。」
陶歌想了想說:「還得請一個專業的安全顧問培訓他們一段時間,他們學的技能都是偵查和戰鬥,對怎麼樣去保護目標還是有一定經驗欠缺。」
老鄧大手一揮:「沒問題,這事交給我,只要有錢,不難找。只是背景這塊,還要你落實一下。」
陶歌說:「可以,確定人選之前把對方詳細資料給我,我會找人核實。」
張宣搭一句:「最好找個華人。」
老鄧咧嘴笑:「我發現了,你小子還是個憤青。」
張宣走在前面,用沉默講述事實。
新加坡樟宜機場。
張宣回身對兩人說:「我走了,你們也回去吧。」
陶歌伸手撫平他的衣領褶皺,隨即轉身颯颯地走了,黑色長筒靴踏踏踏地自帶高傲氣場,一言不發。
老鄧嘿嘿一笑,也跟着走了。
「猥瑣...」張宣瞄一眼老鄧背影,嘀咕一聲,帶着趙蕾和劉雅菲往檢票口走去。
上午8點起飛,下午2點多才到深城。
接車的阮得志一看到張宣,就腆個大肚子跑過來問:「餓不餓?」
「有些餓,本來打算到香江吃點東西的,但想着老舅你已經準備了一桌子飯菜在等着,我就馬不停蹄過來了。」
面對阮得志同志,張宣從不知道客氣為何物。
新式小樓。
當他跟着老舅緊趕慢趕到達四樓時,發現開門的竟然是小十一。
錯愕,問:「你怎麼在這?」
小十一眼睛一閃,慢慢聲聲道:「在等你啊。」
張宣更懵了:「等我?」
阮得志幫着解釋:「是我叫小十一過來吃飯的,等會她搭你的順風車一起回中大。」
原來如此,張宣換鞋進門就直奔洗漱間,他娘的都快憋死了。
出來時目光尋找一番,張宣問阮得志:「好久沒看到楊老爺子了,去哪了?」
阮得志溫溫笑:「可能是湊巧吧,又加之你來的次數少,每次你過來他就去朋友家玩了。」
中飯很豐盛,滿滿一桌子,海鮮佔了一大半,還有一條大黃魚。
張宣問:「老舅,你這生活好啊,動不動大黃魚。」
阮得志聞弦知雅意:「我認識出海的朋友多,都是別個送來的,廚房裏還有兩條,等會你帶回去給雙伶嘗個鮮。」
什麼叫送來的?
就是看你職位高討好唄....
飯到中間,楊迎曼問:「聽說泰國那邊不太平,你這次有收穫大不大?」
張宣抬頭:「舅媽你也關注這個?」
楊迎曼笑說:「我哪裏懂?是蔓菁告訴我的。」
張宣明白了,這是那小東西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她進銀泰資本的事,「有一些收穫。」
阮得志今天心情不錯,多問了一句:「掙了多少?」
張宣回答:「才開始,目前有幾十萬美金進賬。」
幾十萬美金,那就是幾百萬人民幣,楊迎曼心跳得厲害,覺得好多錢。
可是一想到對面這外甥身家幾十上百億時,下一秒又覺得不多了。
吃過飯,張宣當着阮得志的面給楊蔓菁打了個電話,告訴她:
「畢業後,你就直接去新加坡找陶歌,你反正有她電話號碼,到時候自己聯繫就行了,我這邊會提前打個招呼。」
「哥哥萬歲,哥哥我愛你,哥哥我是你的小舔狗,嗚...還有雙伶嫂子萬歲!」日思夜想的事情有了結果,楊蔓菁在那邊高興地跳了起來,趕忙喊口號以示忠誠。
喊完,發現電話那邊沒聲音後,於是急急補充一句:「米見嫂子也萬歲!」
張宣:「......」
阮得志和楊迎曼一臉懵逼?這是自己的女兒?
小十一潔白的貝齒輕咬下嘴唇,又好笑又好氣,這三姓家奴,說好只做自己的狗呢?又換主人了。
「哥?哥哥?我的好哥哥?」見電話那邊還沒傳過來聲音,楊蔓菁感覺不對勁了,試探着喊了三聲。
「咳!」
張宣咳嗽一聲,說:「小十一在旁邊,舅...」
話還沒說完,楊蔓菁嚇得又大喊:「謹妤嫂子萬歲,萬萬歲,我錯了啊!啊啊啊!汪汪汪...」
服了,張宣是徹底不會了!
阮得志聽不下去了,直接拿起公文包出了門,美其名曰上班去,實在是丟不起那人。
楊迎曼整個人都在發麻,鬱結的同時,內心還是歡喜居多,自己這女兒還是個會哄人的主,日後有張宣罩着,倒是不為她的將來擔心了。
不過楊迎曼也是識趣地緊,視線在張宣和小十一身上徘徊幾趟後,跟着出了門。
她打算去秦月明那裏一趟,聽聽好友為女兒擔心、女兒卻一個勁飛蛾撲火的故事。
張宣把電話交給小十一:「你跟她講吧。」
說着,他把手機塞小十一手裏,下樓去了車裏等。
十來分鐘後,小十一下來了,把手機還給他問:「你媽媽知道米見?」
張宣沒做聲,心裏恨不得把楊蔓菁那隻小奶狗錘死!
真他娘的大嘴巴啊!
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小十一換個話題:「你從新加坡回來,給我帶禮物了沒?」
張宣目視前方:「沒有。」
小十一問:「杜雙伶和米見呢?」
張宣說:「帶了。」
小十一停了下,「文慧呢?」
張宣說:「我和文慧一清二白。」
小十一學他的語氣:「你是不是和我也一清二白?」
張宣無語。
小十一附耳小聲問:「你和文慧發展到哪一步了?接吻沒有?摸了沒有?抱過沒?」
張宣閉嘴。
見狀,小十一勾勾嘴:「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一寸一寸親吻我肚皮的事情告訴杜雙伶。」
張宣一把推開她的頭:「沒給文慧帶禮物。」
小十一細細觀察他一陣,臉上露出了笑容:「不錯,你沒撒謊,本小姐心裏平衡了。」
張宣不想跟她談論這事,轉而問:「聽說你放棄了保研資格?」
小十一伸手挽着他胳膊:「我想早點出來工作。」
張宣右手軸了軸,抽出來,看向她,靜待下文。
小十一再次伸手挽着他手臂:「我不想去外省讀研,放棄了推免資格。而本省除了中大其它學校我看不上,可杜雙伶在中大,我覺得呆着沒意思。」
張宣問:「那你打算去哪工作,郵電局?」
小十一眨眨眼:「對啊,蘇進同志現在是深城郵電二把手,有這關係我不進去我不是傻子嘛?」
聞言,張宣感慨道:「你這出生已經賽過98%的人了。」
小十一湊過來哈口氣:「本小姐也是很優秀的,很有料的,你摸過的。」
張宣側頭:「別耍流氓。」
小十一眉語目笑地鬆開了他,特別淑女地坐好。
問:「你以前從不讓我坐你的車,路上看到了也假裝沒看到。今天怎麼願意了,難道是要畢業了,捨不得我了?」
張宣說:「等到了海珠區,你自己打車回去。」
小十一臉上的笑容一下沒了,定定地望着他。
張宣視而不見,偏頭瞧向了外面。
小十一也不打擾他,從包里掏出索尼walkman,戴着耳麥聽起了磁帶。
車子一晃到了海珠區,小十一見他似乎忘記了之前的話,手指尖尖撮他一下:「到海珠區了。」
張宣閉上眼睛裝睡。
小十一再次撮他一下:「喂,已經到了海珠區。」
張宣嘴角抽抽,還是沒睜開眼睛。
小十一得意地說:「你要是不睜開眼睛看我,我就親你了啊。」
張宣半睜眼睛:「你怎麼這麼不聰明呢?」
小十一笑着把耳麥戴他頭上,隨後朝前面開車的劉雅菲喊:「麻煩停下車。」
張宣暈了:「你還真下?」
小十一伸個懶腰:「當然,本小姐是個有骨氣的人,從不食嗟來之食。」
說完,她打開車門下去了。
張宣視線投到外面,尋找一番,原來是謝藝在一家音像店買磁帶。旁邊還跟着一個男生。
這男生他見過,上次在肯德基送玫瑰花的那位。
難道謝藝接受了這男生的求愛?
不過想想,好像半年過去了,開始一段新的戀情也沒什麼可說叨的。
至少,自己在感情方面是沒資格說人家的。
這樣一想,張宣低頭瞅了瞅旁邊的索尼walkman,對劉雅菲說:「開車吧。」
到達中大校門時,張宣特意看了看時間,5:30
時間剛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這時電話響了。
杜雙伶問:「親愛的,你到哪裏了?什麼時候到家?」
張宣本想說馬上到家,但眼睛一瞟,發現了校門的杜鈺,正和王格格有說有笑從裏面出來。
於是改口說:「快了,很快到家。」
趙蕾也看到了杜鈺,聽到後面老闆這麼說之後,很有眼力見地把車子停在了杜鈺身前。
現在是飯點,校門口來來往往的人挺多。這年頭私家車本身就少,這樣打眼的虎頭奔就更少。
車子一停,頓時吸引了許多目光。
突如其來的車子把注意力放在交談上的杜鈺嚇了一跳,直到看清車裏的人時才緩口氣。
王格格不比杜鈺,她隔老遠就看到了奔馳車,也認出了這是誰的車。只是不敢確認裏面坐的是誰?
因為有好多次,她發現奔馳車中坐的是杜雙伶和文慧、鄒青竹。
「老同學,你嚇我一跳。」見張宣開門下車,杜鈺開心地打招呼。
感受到這麼多目光注視自己,張宣對趙蕾打個眼色。
副駕駛的趙蕾立馬會意,讓劉雅菲開車先走,她則下來遠遠跟着老闆。
張宣同王格格笑笑,算打招呼,問杜鈺:「你們這是去哪?吃晚餐?」
杜鈺說:「對啊,你吃了沒,我請你。」
張宣回答:「我等會回家吃,現在找你有點事。」
杜鈺問:「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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