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宣對王格格歉意地點點,隨即把杜鈺叫到一處沒人的地方。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問:「你最近和希捷聯繫沒?」
看着他的表情,杜鈺心裏有一咯噔:「你和我姐鬧矛盾了?」
張宣思考幾秒:「她最近都不回我短訊。」
「啊?」
杜鈺大啊一聲,見周邊人看過來,趕忙捂嘴,好一會兒才小聲問:「你都知道手機在我姐那了?」
張宣眼皮飄了飄,悠悠地問:「你覺得能名滿全世界,身家幾十億的年輕富豪會是個傻子?」
杜鈺止不住地大笑,隨後又感覺不對勁,擔憂地問:「你們多久沒聯繫了?」
張宣回憶一番,說了個大概:「上次我是3月中下旬去的京城,到現在差不多一個月了吧。」
杜鈺探頭問:「她這一個月都沒同你聯繫?」
張宣點頭:「是。不過我也就聯繫了她三次,三次都沒回復。」
聽到這話,杜鈺心裏很急,但還是出言安慰:「可能她很忙,一時沒空聯繫你,等有時間了,肯定會回覆你的。」
見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杜鈺又加尖了一句:「畢竟希捷是那麼喜歡你。」
張宣想起上次的離開京城時的對話,心裏直打鼓。
這腹黑上次的話不會是給自己打預防針吧?不會真的因為吃不到獨食打起了退堂鼓吧?
觀察一會他的表情,杜鈺建議:「老同學,你應該抽時間去一趟京城。」
不說這還好,一說張宣猛地拍下額頭,說好四月中旬去見她的呢?
他娘的中旬就剩1天了。
張宣下定決心,當即道:「我近期會去一趟,另外你幫我探探口風。」
杜鈺連忙表示:「我知道,我曉得,我會幫你說好話的。」
還是同桌好啊!
有同桌生活就沒那麼鬱悶了。
老男人感嘆一聲:「手機的事先保密,可能對我有用。」
要是擱以往,杜鈺可能會轉頭就把他給賣了,但這次卻答應了。
事情完畢,張宣望一眼不遠處等待着的王格格:「你先去和朋友吃晚飯吧,等我從京城回來請你吃飯。」
「好,你不用管我,你先去忙。」
等到他走了十來步,背後的杜鈺忽然喊:「老同學!」
張宣轉身,看着小跑過來的人:「怎麼了?」
杜鈺抬頭問他:「你是不是真的和米見在一起?」
事已至此,張宣沒隱瞞:「在京城,但凡認識我和米見的人,這都不是秘密。」
「你、你、你...」
杜鈺氣結,一時說不出話,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失望:「你怎麼能這樣?我姐那麼喜歡你,你怎麼能讓我姐這樣受委屈?」
張宣第一時間沒做聲,等她消化完消息後,才如實說:「我高一就對米見一見鍾情,我們互相有好感。」
杜鈺眼睛溜圓,驚了個呆:「那、那、那你還和杜雙伶在一起?」
張宣自嘲一笑:「我是文人吶,情感充沛,和她們在一起我的靈感才不會枯竭。」
杜鈺死死盯着他。
張宣嘆口氣,只能把歷史名人拉下水:「不信你看看歷史上的文人,不論是古今,還是中外,哪個大文豪不是感情豐富之人?」
杜鈺腦海里過一遍她自己知道的人物,瞬間無語。
好一會兒,她特別糾結地說:「你確實很優秀,優秀到讓很少有女人會拒絕你。可、可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我都不知道這樣幫你,會不會害了希捷?」
接着不等他說話,杜鈺又道:「我幫你打探一下情況吧,要是不行,到時候你去京城叫上我,我把她騙出來。不過你得幫我請假。」
張宣拍拍胸口:「沒問題。」
「哎,你們這對冤家,哎...」連着嘆息兩聲,杜鈺越過他走了。
她今天之所以幫他,是因為她心裏苦,自己暗戀很多年的學長最近跟她說,畢業後雙方要見父母了。
這對杜鈺來說是致命的消息,致命的打擊,為此她還偷偷躲起來哭過好幾回。
那種心態崩潰的感覺很難受、很絕望,她不想類似的事情發生在希捷身上,不想張宣結婚了希捷也同自己一樣躲起來痛哭。
兩姐妹從小一起玩到大,杜鈺自認為沒希捷聰明,但相處20多年,還是很了解這表姐的:表面傲嬌倔強,內心其實跟她一樣,是一根筋,怎麼可能輕易忘掉張宣呢?
或許這輩子也忘不掉了。
目送杜鈺和王格格走遠,張宣才轉身進南門、往家裏趕去。
教師公寓一樓。
當他趕到時,劉雅菲已經等在那了。
張宣走過去悄悄說:「索尼walkman你收起來。」
劉雅菲這段日子不斷向趙蕾取經,早已經明白哪些事情需要忌諱,哪些事情需要眼力見,回答:「我放在趙姐辦公桌上。」
不錯,人看起來五大三粗,卻還是一個心細之人,可以留用。
上到二樓,雙伶不在,他也不急着上三樓去,而是按照慣例洗個澡先。
洗到一半時,杜雙伶下樓來了。
她走到浴室門外,輕輕敲兩下門:「親愛的,你回來了。」
張宣隔着門喊:「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好。」說着,杜雙伶開始幫他整理帶回來的行李。
行李不多,就一個行李箱,還有一個背包。
她先是把行李箱打開,把衣服掛到衣櫃裏。掛之前一般會細緻地檢查一遍,有微微起皺的衣服,就會用熨斗燙平;要是有褶皺燙不平,她就會直接把這件衣服剔除掉。
在她的觀念里,衣服可以不必是非常名貴的品牌,但務必保持乾淨、整潔、不變形,穿出去給人視覺上一種舒服的感覺才行。
行李箱的衣服不多,只有4套,收拾完畢後,杜雙伶把目光對準了雙肩背包。
安靜注視了小會,她把背包放回臥室,隨後關上門走了出來。
雖然有時候會好奇他每次出行會帶些什麼回來?
但杜雙伶從來不私自打開背包,這是她的教養,也是她刻意為之,目的就是不去看那些自己不想看到的東西。
不然人心都是肉長的,難免有控制不住脾氣的時候。她怕自己哪天忍不住朝他發火、朝他吼,那樣她自己會傷心,他也會難過難堪。
一路走來,鶯鶯燕燕讓她早已鍛煉出了鋼鐵般的心智。
她要的很簡單,愛純粹一點就好。
她要的也很複雜,兩個人長長久久,直到再也見不到夕陽。
又過了5分鐘,老男人出來了。
見狀,沙發上的杜雙伶起身來,笑吟吟地拉過他:「讓我看看,出去幾天有沒有變瘦?」
張宣把干毛巾撣到椅背上,伸手抱起她就激動地轉圈圈。
在她抑制不住地笑聲中,連着轉了10幾圈才停手。
杜雙伶雙手摟着他脖子,開心問:「頭暈不暈?」
「不暈,我很想你。」
「我也是。」
兩人擁抱了許久許久,隨後張宣牽着她的手來到臥室,拉開拉鏈,把背包中最上面的4個盒子拿出來。
他也不擔心暴露,回來之前已經做了處理,每次要送雙伶的東西都放在背包最上面,打開拉鏈就能拿出來。而其它的禮品,都放在下面,中間有見得人的禮品格擋着。
杜雙伶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手裏的首飾盒,問:「這是梵克雅寶品牌?」
「對。」
對於自家媳婦認識這品牌他並不奇怪。
自己畢竟送過好幾件蒂芙尼和卡地亞品牌的珠寶給雙伶,認出同級別的梵克雅寶也就理所當然了。
畢竟女人嘛,一旦自己擁有某品牌的東西時,就會關注同類產品。
張宣把4個盒子放床上,一一打開:「這是梵克雅寶的經典四葉草,它的寓意代表幸運和永恆。」
拉過她到近前觀看,「喜歡嗎?」
「嗯嗯,喜歡。」只一眼,她就喜歡上了這黑瑪瑙四葉草,而當聽完他的解釋後,杜雙伶更喜愛了。
她求的就是兩人長久,而「永恆」非常契合她的心意。
一一介紹一番,隨後張宣雙手動情地捧着她的臉,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說:「我幫你戴上。」
「好。」杜雙伶眼睛笑了,微仰頭注視着他那傳神、專注、溫柔的面孔。
這一刻,她覺得人生值了。
有這麼一瞬間,她覺得人生無憾。
張宣先是伸手把她身上的卡地亞耳墜、戒指取下來,接着把她手上的、最初在紫薇公園幫她帶上的鉑金手鍊也取下來。
「我曾許諾過,時機成熟了,就給你換好的。」說完,張宣牽起她的右手,把四葉草戒指戴到無名指上,莊嚴地說:
「這是提前給你的訂婚戒指,從今往後,不論在哪裏,我和你就是一個家。」
杜雙伶瞅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眼波流動,薄薄的嘴唇微微張了張,臨了閉上溢滿喜色的眼睫毛,仰頭等待君臨。
兩人心有靈犀,老男人低頭主動印上去,兩人對撞了個瓷實。
青紅相應,兩人遨遊在幸福又美妙的二人世界中,整個人仿佛要融化了般。
幾分鐘後,杜雙伶抽離嘴唇,呼吸着撲到他懷裏,頭抵着他胸口,無聲無息中抿嘴笑,笑着笑着又無聲無息中流出了兩行清淚:
「從今往後,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這是她的回應,也是她的誓言,更是她一生將要遵守的承諾。
凝望着眼前的人,老男人心裏狠狠糾了一下,這一瞬,他內心五味雜陳,有幸福、有欣喜,有愛、有親情,還有深深內疚...
上輩子自己混蛋,欠了兩個人的愛。
這輩子更混蛋…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察覺到的心意,杜雙伶墊腳親他一口:「老公,別愣着了,還有三件呢,幫我戴上,慧慧和青竹在樓上等我們吃飯。」
張宣沒做聲,右手默默伸到她臉旁,大拇指緩緩幫她揩拭眼淚。
「答應我,以後不許哭了。」張宣愛憐地說。
「好,我只在你面前哭。」杜雙伶如此回復。
湊頭親她嘴角一下,張宣彎腰拿起項鍊給她帶上,「在四葉草的寓意中,項鍊和「相戀」諧音,我們的愛戀永恆。」
杜雙伶臉色迷醉地聽着動人的情話,也跟着情動了,就那樣屏息注視着他,柔和的視線在他身上一刻不想移開。
最重要的戒指和項鍊戴上後,手鍊和耳釘一氣呵成。
末了他退後一步,再退後一步,欣賞一番,不自覺發自內心地感嘆:「我老婆真美!」
聞言,杜雙伶走到化妝鏡前,先是小幅度左轉轉,然後右轉轉,抿笑着認可了自己男人的說法,確實好看。
張宣走過來,從背後抱住她,臉貼臉摩挲着,喃喃地道:「雙伶我愛你!」
「我也愛你!」
杜雙伶眼瞼微垂,享受好一會兒才軟聲說:「我們上去吧,不然菜涼了。」
想到文慧和青竹同志在等待,今天特別情動的老男人也只能收起自己的情緒:「好,走。」
察覺到他的不舍,杜雙伶右手來回撫摸他臉龐,調皮地眨眨眼:「人都是你的了,我又不會跑,跑也跑不了,大白天別這樣像個17歲的小少年嘛。」
深情對視半晌,老男人再次抱了抱她,隨後鬆開,轉身男子漢氣概地拉着她手往門口行去。
杜雙伶任由他牽着,安安靜靜跟着,好像回到了紫薇公園確認相愛的那一天,是如此的美好,是如此的讓她痴迷。
趟過長廊,邁步在樓梯間,她好希望這條路沒盡頭,兩人就一直這麼走下去,不要停...
幸福沉浸式的時間總是很容易過,兩人不知不覺來到了三樓門口。
張宣抬手正打算敲門時,門突然從裏面開了一條縫,露出鄒青竹半個頭。
確認是兩人,鄒青竹笑嘻嘻地把門全部打開:「呀!你倆總算上來了,剛才慧慧說你們到了門外,我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
張宣順嘴問:「文慧是怎麼知道的?」
文慧這時也來到了門口,溫婉笑笑:「我對你們三個的腳步聲很熟悉。」
杜雙伶換好拖鞋,挽着文慧手臂彎問:「慧慧,你什麼時候有這能力的?」
文慧解釋:「可能跟我練鋼琴有關吧,我從小就發現自己對聲音特別敏銳。」
張宣豎個大拇指:「難怪你在鋼琴領域能取得如此成就,這是老天爺賞飯吃啊。」
鄒青竹的關注點不一樣,目光在杜雙伶身上游一圈就八卦道:「雙伶,你換新首飾了喲,好漂亮,氣質和你好搭。」
聽到這話,文慧也側頭打量。其實她在門口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雙伶身上的變化,只是礙於三人之間的微妙關係,沒來得及細看。
鄒青竹問:「慧慧,這是什麼牌子的?我感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本雜誌上有看到過。」
文慧視線掠過杜雙伶耳鏈、項鍊、手鍊,最後定着戒指上,「這是梵克雅寶四葉草系列。」
鄒青竹問杜雙伶:「雙伶,這四件套多少錢?貴不貴?」
杜雙伶對這話沒有感到不適,因為幾人太熟悉了,到了說話無需忌憚的境地,「我也不知道,我還沒問,呢!你問問身後那人吧。」
見三人看向自己,張宣背着小手悠閒悠閒走到餐桌前,彎腰聞了聞菜香才嘚瑟道:「小意思拉,毛毛雨啦,不值一提啦,還沒有我一天的工資多...」
鄒青竹揚了揚右手,對雙伶和文慧撇撇嘴:「我現在牙痒痒,你們別攔我,我好想打人。」
說完,鄒青竹又對雙伶小聲嘀咕:「真羨慕你呢,他一直這麼寵你,我要是有個這樣的男人,讓我立即死掉都願意哎。」
聽到好友這麼直白的話,杜雙伶臉泛紅暈,輕抿嘴凝望着他,滿心歡喜似乎在這一刻都不想在人前控制了。
文慧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在一旁安靜地沒出聲。隨後右手順了順耳跡發梢,低頭去了廚房盛飯。
不一會兒,杜雙伶和鄒青竹也跟着進了廚房,幫着端飯、拿筷子。
只有張宣像大老爺似的在座位上不想動,手一伸,飯來,手再一伸,筷子來。
今晚的菜很豐盛,五菜一湯。
鄒青竹做了宮保雞丁、酸辣雞雜和爆炒豬肝;文慧做了梁溪脆鱔、蘿蔔絲鯽魚湯。
最後一個回鍋肉是雙伶的拿手絕活。
張宣一眼望過去,這些菜色香味俱全,漂亮!
見三女看着自己,張宣當仁不讓地拿起筷子先動手:
「來,我先嘗嘗回鍋肉,看是不是有某人說的天上難尋地上少有的無敵口味。」
這話一出,文慧和鄒青竹聽笑了。
杜雙伶片起嘴皮子,嘟囔反駁:「我沒說過這話。」
有一說一,回鍋肉的賣相雖然比不上桌上的其它菜,但色澤紅亮,至少看得過眼,光從這一點上,他就得給自家媳婦好評,有很大進步。
夾一塊肥瘦相間的肉片放嘴裏,小小嚼吧一口,再嚼一口,「嗯,肥而不膩,入口香濃,不錯,這川渝口味出來了。」
說着,他給雙伶親自夾一塊回鍋肉:「哎喲不得了,我家媳婦會做菜了。」
第一次在得到他的正面評價,杜雙伶嫣笑着伸筷子給文慧和鄒青竹也各自夾了一筷子,招呼:「我們趕緊吃吧,不然某人喜歡吃一個菜一個能吃完。」
「別以為你是我女人就可以誣陷我了,我那是不想剩菜浪費誒。」張宣樂呵呵笑着,筷子來去自如,風捲殘雲般把一個碗又一個碗掃乾淨。
四人有說有笑聊着,飯到尾聲時,文慧講起了琴行的事情。
文慧問雙伶:「現在裝修完畢了,把琴行開業的日子定在國慶怎麼樣?」
杜雙伶想都沒想,直接說好。
文慧說:「到時候你得抽空過來一趟,參加開業典禮。」
「嗯,我會及時過來的。」
說着,杜雙伶還道:「到時候青竹跟我一起過來,我們三姐妹好好聚聚。」
聽到「聚聚」,四人立馬聯想到了即將到來的離別,桌上氛圍一滯,離愁在突如其來的寂靜中緩緩凝固。
雖然經歷過生離死別,但他還是見不得這樣的氛圍,想起要離開的文慧,老男人心裏有點煩躁,加快速度幹完最後半碗飯就走開了。
散步去了。
三女的目光落在他背影上,沒人打擾,沒人阻攔,沒人多問。
下到一樓時,發現老鄧的兒子正在玩黃色泥巴。
張宣走了過去,只是走到一半就停住了腳步。
他娘的咧!夾雜一些泥土,看起來像玉米餅,就是味道太沖。
隨後朝屋裏大喊:「導員,快出來看看你兒子。」
魯妮此時正在廚房做菜,聞聲拿個菜鏟就咋咋呼呼跑了出來,當見到兒子手上、衣服上、甚至臉上都是黃色泥巴時,人都氣暈了,菜鏟一丟,提起兔崽子就猛烈開揍。
「誒,該揍!揍一重點,玩什麼不好,玩這個簡直是...!」一時間張宣都語塞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好。
小孩子在哭,張宣掏出手機給老鄧發了個短訊:你在新加坡喝山泉水,你兒子在中大玩黃泥巴,你們父子真是絕配呀...
調侃一番,張宣從屋檐下找出一把鐵鍬,開始清掃地上的一坨坨...
好在是嬰兒的,心裏還不覺得犯噁心,要是大人的,他準保跑個一乾二淨。
把坪地整理完畢,張宣用洗衣服來回洗了兩次手,然後靠在門口看着魯妮一邊揍孩子,一邊脫孩子衣服。
魯妮雖然氣歸氣,卻還不忘招呼他:「你進來坐會,桌上有茶水。」
「不了,我剛吃完飯,站着就好。」
孤男寡女的,他哪敢進去啊?老鄧不在,得避嫌。
不然老鄧要是知道自己往他媳婦屋裏鑽,回來估計得拿把菜刀追自己一條街不可。
玩笑般地想想,他又邁開了步子,圍着校園轉轉。
都說人要失去什麼時,才會珍惜什麼,雖然本科畢業後他還在中大,可那批熟人走了後,這中大就不是以前的中大了,對他來說意義不一樣了,所以這次他走得很慢,把整個校園都細細地觀看一遍。
步行至一處僻靜的草叢時,張宣聽到有異響,逮着縫隙特意探頭瞧了瞧,還好,這對男女衣服還在身上,只是在地上打滾而已。
嗯,打滾而已,這麼大人了,穿衣服打滾也是丟人現眼吶,不會脫啊?
小會功夫後,女聲期待問:「畢業後,你會常來看我嗎?」
「不來!」男聲堅決果斷。
「為什麼不來?」女子急眼。
「來幹什麼?我家在西北一窮溝溝里,你家在羊城有頭有面,我來看你跟別的男人好啊?我怕到時候忍不住剁了你。」男聲說。
女子要哭了:「你留到羊城發展,我可以等你。」
「等我?等我十年八年嗎?這話你自己信嗎?」男子問。
女子沉默了,稍後說:「我們去賓館開房吧。」
男子拒絕:「不去。」
女子打着哭腔問:「為什麼不去?我想做一回你的女人。」
男子說:「不去就不去,老子把你害了,你以後怎麼嫁人?」
女子怔了怔,隨即抱着男子痛哭。
「哎...」
張宣暗暗嘆息一聲,悄無聲息地離開。
娘希匹的,本以為逮着一場熱鬧可以看,卻沒想到把自己看心酸了,真是沒天理。
經過十八銅像,繼續往前走,他看到了好久不見的張素芳,跟一個男生在一起。
打眼一瞧,認識,張素芳學弟,好像在一起有快2年了吧?
這妞離開李正以後,感情終於穩定了,也是不容易。
「你在散步?」
「誒,你們在談戀愛。」
瞧這招呼打的,兩方笑笑,各自走開。
再往前方,張宣來到了熟悉的操場,只是才到邊緣,沒想到又遇見了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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