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清哲聽罷挑了挑眉,「我府上有一位大人物?我怎的不知道?」
「堂兄又何必瞞我,我能知曉,自然是因有不容小覷之人助力,由此堂哥也可以放心,我母妃雖與父皇的其他妃嬪不同,但也絕對不是孤軍奮戰,是以所謂做主天下難上加難,那也是不存在的!我知道堂哥行事謹慎,忠國忠君,若是半點計劃都無,我又怎會來找堂哥呢?」
說着,唐晁頗有些自信地笑了起來。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堂弟這番話說得,倒像是真心在為堂哥考慮一般。」
「那是自然,我一片誠心,天地可鑑!」
聞言,唐清哲也輕輕笑了笑:「那我可否問問堂弟,既然一片誠心為我考慮,為何先前要往我府中塞進一隻鸚鵡呢?」
「鸚鵡?」唐晁一愣,「那個不是——」
「不是?」
「那個不是我送堂嫂的。」唐晁尷尬地笑了笑。
「龍久升不是堂弟和淑妃娘娘的人?」
「自然不是!」唐晁立刻道,「我和母妃只是知道堂嫂得了只鸚鵡後,着人打探了一番鸚鵡的由來,尋到了賣鳥的鳥販子,得知他賣出那鸚鵡時教會了鸚鵡說那個龍什麼的名字後,藉機幫了堂哥一個小忙而已。」
「幫了我一個小忙?」
「為安王府除掉了那個叫琴什麼的婢女,還叫堂哥堂嫂更加恩愛,難道不算幫了堂哥一個小忙?」
「教會琴巒如何讓鸚鵡在我祖母面前言說不敬之辭
,挑唆琴巒處處找茬告狀,竟然算是替我除害,促使我夫妻恩愛?」唐清哲笑着搖了搖頭,「殿下,您未免將藉由琴巒監視王府、甚至幫助琴巒向上攀附一事說得太好聽了些吧?」
「你!」唐晁面色微變,對上唐清哲的目光後,又頓了頓,扯出一個笑容,「好吧,我承認,最開始確實存了些許旁的心思,但母妃可沒覺得一個小小婢女能藉機上位,畢竟堂哥對堂嫂的心意天地可鑑,心中怎會有別人呢?那婢女尋小倌和打手想暗害堂嫂,又說堂嫂得了一隻鸚鵡,母妃便順手加以利用罷了。」
「恐怕殿下今日邀我前來,也並非為納賢,而只是想加以利用吧?」唐清哲輕笑了一聲,「恕我直言,您與娘娘這番作為,叫清哲恕難從命。」
「怎會是利用呢?我都已經展露出如此誠意了!」唐晁一聽,微微皺了皺眉頭,語氣里有些煩躁,想了想,他深吸了一口氣,「堂哥這是執意不肯相幫?」
唐清哲剛想點頭開口,唐晁卻又緊接着道:「堂哥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堂哥府上那位人物可不簡單,若是搞得人盡皆知,當心丟了性命」
聽聞這話,唐清哲微微眯了眯眼睛。
這是直接撕下了面具,自以為捏着他的秘密,威脅起他來了。
既如此,唐清哲又何須與他繼續繞彎子?想了想,他沉聲直接道:「那我也再提醒殿下一句,殿下與那位不容
小覷之人合作,可是通敵之罪。」
「通敵?」唐晁聽罷一愣,而後瞬間瞪大了眼,「你、你怎麼知道」
「殿下和娘娘先派人暗殺於我,又派人綁架世子妃,難道殿下是覺得,我便只會坐以待斃,不會查上一查、細細想想嗎?」
「綁架世子妃?」唐晁甚至仿佛忘記了這件事一般,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但這兩年來,我們不過進行了兩次刺殺,目的只是為了試探堂哥是否入局,入局多深而已。堂哥應該也知道,派去的人根本無法對堂哥堂嫂的性命造成威脅。而之所以這般,是因我與母妃深覺,借外人之手到底是權宜之計,如今與堂哥合作,才是我與母妃真心所求!」
「說實話,殿下和娘娘這般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兩面三刀,背信棄義,倒是和櫟陽柳氏挺像不是?不,以刺殺為試探,以通敵為權宜,甚至比柳家更可怕些。」唐清哲冷笑着道,「且今日若我不答應,恐怕殿下和娘娘與那位的合作,便不再是權宜之計了吧?」
唐晁聽罷,微微眯了眯眼,冷冷地看着他。
「話說到此,我的意思殿下想必也明白了。今日多謝殿下的茶,清哲告辭了。」
說完,唐清哲行了個禮,轉頭便向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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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薛小莞正有些百無聊賴地坐在馬車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今日怎的總是在等人。
先是在
應光門外守株待兔等着那些道士,後來又在宣事殿的側殿裏等着唐清哲,那時她本就已經等得有些疲乏,還好唐暖和唐昶跑過來同她聊了許久。本以為出宮之後便可以回府歇着,哪知道竟又要等唐清哲。
想着想着,薛小莞甚至有些想靠在軟墊上打盹。
好在剛閉上眼、還未睡着時,便聽到外頭傳來敲擊車壁的聲音——
唐清哲兩輩子以來一直有這個習慣,看來是他來了。
薛小莞立刻直起了身,揉了揉眼睛。
掀開車帘子的確實是唐清哲,然而他卻沒有立刻進來,只是衝着薛小莞道:「你先回去,我要去一趟福興寺。」
薛小莞一聽,頗有些不悅:「那你怎的不早說?且我等了半天,你卻要我先回去?」
「是有人突然尋我,我才過去的,抱歉。」唐清哲立刻低了低頭,滿臉真誠。
他既然道了歉,薛小莞便也不好再說什麼,想了想,問道:「怎的又有人突然尋你?這次又是誰?」
「是」唐清哲張了張口,而後移開了目光,似乎是思索了一番,才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可在福興寺未免遠了些吧?既然不知曉是誰,為何要去呢?」薛小莞不解。
唐清哲聽罷,猶豫了片刻,最後從懷中掏了個摺子出來,示意了一番:「那人托人遞了個摺子給我,我看過後決定前去一探罷了。」
薛小莞心中更覺奇怪,挪了過去,想看
那摺子。
唐清哲見狀,只好將摺子遞給了她,她打開一看,裏頭只寫了十六個字——
春籠輕煙,夏映晚螢,秋寄遠鄉,冬照寒霜。
總覺得有幾分熟悉,薛小莞皺着眉咬着嘴唇想了想,而後一驚:「這、這是你那個對子的下聯嗎?」
唐清哲點了點頭。
「這也是個字謎?」
「嗯謎底是個『月』字。」
月字?薛小莞一愣。月對風怎麼感覺有些怪異?
可薛小莞一時也想不明白,只好追問道:「可你不是說沒人對出來嗎?不會是九皇子吧?會有危險嗎?」
「不會的,我才剛見過他。」唐清哲搖着頭道,「在寺里,應當也還好,我去去就回,具體的與你回去細說。」
薛小莞想了想,只好點了點頭,將摺子交還給了他。
然而看着唐清哲放下的車簾,薛小莞心中的疑惑卻只增不減——
憑藉她上輩子磨練出的那些對唐清哲察言觀色的功夫,她總覺得,唐清哲似乎有一種為難之感。
可好端端的,怎麼會為難呢?
薛小莞掀開帘子,探頭出去,眼見着唐清哲跟在一個宦官身後,上了一輛馬車,不多時,馬車便離開了。
她看着馬車遠去的方向沉思了一會兒,衝着一直在等她坐好、下令起駕的玄墨說道:「玄墨,去福興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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