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徐山拉起驚魂未定的心燭,黑暗中徑直地向他們天天走的方向走去。讀字閣 m.duzige.com
心燭一心想回去看看,收拾收拾,然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等以後清明再說回來的事。但是武徐山卻顯然不想僅僅那樣而已。
在再次回到那個建築前之後,這個往常從來不亮燈的房子,此刻儼然燈火通明。
心燭看到這個房子,無神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心悸,只想快點繞開。這個地方,她真的不想再多待一刻。
但是武徐山可不這麼想。他拉着心燭的手,直接就徑直走向那個建築的正門。
這兩個方向顯然不一樣,心燭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你想幹什麼?」
心燭嘴裏問,但實際上的意思完全不必多言。
「剛剛你說過,你爸很小就在這裏,其他的什麼人都是後來有人帶進來的吧。既然如此,那他們就都是入侵者。現在東窗事發,該清理一下門戶了。這座山的篡權者,該被掃地出門了。」
武徐山沒有什麼感情一般,整個人都透露着危險的氣息。
但是他現在才二十而已,就算能秒很多人,這種傾向也絕對不是什麼低風險的事。
心燭聽這話,立馬用另一隻手抓住了武徐山的胳膊。
「我爸今天才剛出事,你又想幹什麼?」
心燭六神無主,但並沒有失去理智。正相反,發生劇變之後,經過這一下午,她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理智。
她現在已經無所謂恐懼和憤怒了,但在危機浸泡之下,說是半緊急狀態也不為過。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人,在這一刻,她比想像中堅強得多,也比想像中敏感得多。
但當然,武徐山也不是瘋子。
武徐山回過頭來,與心燭如同迷茫的堅強導航員般的眼睛相對。
他不確定自己的眼睛裏寫着什麼,但他可以確定他從沒有失去理智。
他稍微頓了頓,輕輕呼吸整個人轉了回來,面向那六神無主的導航員。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現在我們留下的隱患太多了,逃跑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在我短暫的生活經歷中,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失去家人了。越是經歷這種事,我就越感受得到,有的人,是天生沒有苟活選項可選的。我越是苟活,就越能感受到,一無所有從來都不是最底端的風景。它只是個開始。」
心燭不知道他說的東西都有什麼樣的過去,關於兩年以外的東西,她完全一概不知。看着整個表情都充滿着難以言表的陰沉表情的武徐山,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整個人傻在哪裏。
武徐山見心燭已經被鎮住,也不打算再拖延下去。
這次的事情確實非常危險,最好還是不要夜長夢多。
「我不能再看着這些隱患再組合起來了。只守住你一個人的話,還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走吧,我們的時間不多。」
帶着些許的忐忑,武徐山拉着刺客聯盟盟主的女兒,徑直走進那個建築,不管裏面在說什麼,直接推門而入。
不過不用猜,這個時候會討論着的內容也呼之欲出。
盟主死了,除了重組刺客聯盟權利的表面結構,還能有別的嗎?
不過現實還真的與他的猜想有些許偏差。
武徐山帶着盟主的親生女兒,堂而皇之地闖進那罪惡的會議,那房間裏,卻不止他熟悉的面孔。
各個首腦招人的時候,大多數首腦他都是見過的。這時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堆見都沒見過的,着實不太對。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門的剎那集中到了他這邊,白天協助埋葬的那位毒女也在其中。
武徐山確實嗅到一絲不對,但也並沒有怯場。現在的他,早就不是會怯場的他了。
他冷冷地環顧四周,如同機械人般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大人物都聚在這了啊,不過看起來各位並沒有把這刺客聯盟的盟主女兒當回事啊。盟主屍骨未寒,各位就已經準備架空其後人了嗎?」
武徐山毫不怯場,但這不是晚會表演節目,並不是每個人都給面子。他話音剛落,來駁斥他的人聲就傳了出來:
「我可從未聽說過刺客聯盟有過什麼所謂盟主。這裏的會議,但凡出了事都會開啟,來與不來,又怎麼指望人通知你?正好你來了,那就來此謝個罪吧。今日若不是你,你心中的盟主,也不至於隕落於此吧。」
駁斥者也是毫不客氣,武徐山定睛一看,此人他是再熟悉不過了。
當年,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這位曾直接被突襲放倒,只是沒有真的殺死。連同試圖殺他們,害死武徐山他哥的事,其實都是這人一手炮製。雖然他多數時候樂於隱藏意圖,但是這種情況下搞事,他也絲毫沒有猶豫的樣子。
這位純粹的機會主義者,並不完全忌諱做出頭鳥。不過這次他直接接話,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剛剛就在說話。
這次害死心燭她爸,帶一堆沒見過的人參會的事,全都是他一手炮製。
直到剛才,一切都還在計劃之中。
他們的突然出現,並沒有直接快速威脅他的計劃,但是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壓了過去。
他一點不在乎順手解決掉後患。
不過他雖然各種搞陰謀,但畢竟還是人。他沒照顧到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比如,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麼他找來的人有機會完成任務,他甚至沒有察覺到不對。
武徐山看向他那個方向,這位陰謀家的漏洞正好給了他機會。
他一點不想再多給機會,現在,他只想快速推出清空鬼縱山核心區的第一片地。
他也懶得找藉口,與那駁斥者四目相對,隨口一開:
「你的劍我很有印象啊,我看這次的事情多半與你脫不了干係吧?多餘的我懶得說,我今天來這,就一個目的。多餘的東西我也懶得多說,總而言之,我今天就是來清理門戶的。」
武徐山相當不客氣,周圍的人動作武徐山不熟悉,但那駁斥者的後仰和毒女的微動作,已經昭示了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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