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燁說完後。
蘇子容笑着拱手回禮道:
「燁哥兒,幸會!」
顧廷燁好奇的問道:「子容,你在泉州府,又怎麼會仰慕我大哥的文采?」
蘇子容微微一笑,環顧眾人道:
「實不相瞞,前兩年自故鄉看過了會試題目,我同幾位同窗試着做了做。」
徐載靖眾人點頭,他們也是這般做題的。
隨後繼續看着蘇子容靜待下文。
蘇子容道:「當時我所做的文章被幾位同窗推為第一,便以為這會試題目不過如此。直到看到了」
蘇子容笑着搖頭,沒說下去。
顧廷燁道:「子容,無須氣餒!你是沒見過我大哥幫我破題的樣子,不然更難受!」
一旁的王厚好奇道:「燁哥兒,這破題怎麼會讓人難受?」
顧廷燁:「唉~之前學究留了過年時的課業」
潘樓之中,多是和徐載靖此處這般的情景。
相熟的官宦、勛貴子弟相互敘話,引見,作用大小先不說,至少以後見到了知道誰是誰家的。
而且,之前徐載靖順手救過海家姑娘,如今海家主君又主政太原府,太原府左右兩邊的北方防線,靠着勇毅侯和寧遠侯兩位實權侯爵鎮守。
海家主君又是顧廷煜的座師,幾家之間是有不少關係的!
在隔間外,潘樓走廊中,
一行武官子弟打扮的三人帶着一個濃眉大眼的男孩兒站在一旁,看着徐載靖所在的屏風隔間中的眾人。
為首的乃是康安伯家的嫡子熊炎。
熊炎身旁跟着的乃是熊家交好的幾家武官子弟,如今熊炎在南邊有了實職,自要帶上幾個知根底、信得過的人,不會孤身上任。
這時,屏風隔間內一片嘈雜的告別聲音,以海朝階為首的眾人紛紛告別而去。
海朝階看到一旁等候的熊炎等人,還禮貌的點了點頭。
熊炎身為汴京伯爵家的子弟,自然是認識海朝階的,但是海朝階身邊的幾人卻是有些眼生。
待人都走了過去,熊炎這才帶人來到的隔間裏。
「靖哥兒!」
「炎大哥!」
徐載靖、梁晗和喬九郎剛忙拱手一禮。
徐載靖朝着齊衡、顧廷燁他們幾個又是一番介紹:
「這位是康安伯家的炎大哥,晗哥兒的表哥。」
「已經在同謝家的三姑娘議親。」
顧廷燁走過去拍了拍熊炎的肩膀道:「那咱們便都是親戚了!」
熊炎也知道,自己能在南方有此實權官職,梁家固然出力了,但是徐家、鄭家也是起了很大作用的。
熊炎同其他幾人見了禮後,問道:「靖哥兒,方才和海家公子出去的那幾位是?」
聽顧廷燁自告奮勇的說完後,熊炎身邊跟着的武官子弟,看向徐載靖一行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徐載靖微笑看着熊炎身邊的兩大一小三人,道:「炎大哥,這三位是?」
熊炎趕忙伸手介紹道:「哦哦,這兩位是與我家要好的武官家兒郎,過幾日隨我去南方赴任。這是郭家郭追,余家余執,這是余執的小弟余旭,今日帶旭哥兒來也是讓他見識見識。」
三人趕忙躬身見禮。
徐載靖點了點頭道:「這位郭家的兄弟,不知認不認識一位叫郭逵的。」
聽到此話,郭追趕忙道:「回五郎,自然是認識的,遵大哥戰死,如今逵大哥正在徐侯麾下!」
徐載靖道:「嗯!跟着炎大哥好好干,以後少不了好前程!」郭追點頭不迭。
說完後,見梁晗、齊衡和顧廷燁他們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徐載靖只能繼續問道:「余執兄弟,你家祖籍可是許州?」
余執和小弟拱手搖頭道:「回五郎,我們祖籍乃是潭州!」
徐載靖點頭道:「可是住在西水門附近?」
聽到徐載靖的話,余家兄弟驚訝的對視一眼後,余執道:「正是!不知五郎是怎麼知道的?」
徐載靖道:「我外祖家在西水門孫家的!」
「之前逢年過節去外祖家的時候,經常路過一個掛着『余府』牌匾的大門,也見過幾次余家人在門內練武。」
「一想周圍多是京中低階武官,所以才冒然一問,沒想到居然蒙中了。」
余家兄弟瞭然的點了點頭。
又是一番說話後,梁晗有些遲疑的問道:「炎大哥,你們.的隔間在哪兒呢?要不留下一起玩兒?」
熊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我今日就是帶着他們進來看看,等會兒就要回去了!」
梁晗似乎舒了口氣的點頭道:「哦!還好!」
「五郎,那我們便告辭了!」
徐載靖一行人拱手:「炎大哥,慢走!」
隨後,熊炎帶着身後的三人朝外走去。
來到門口的時候,熊炎留下了梁晗後,請其他人回了屏風隔間內。
隨後,熊炎從袖子裏取出了幾張銀鈔,對梁晗道:「晗哥兒,你和他們幾個玩的高興!」
梁晗看着熊炎手裏的東西,重重的點頭道:「表哥,放心!」
快要到門口的時候,余旭看着不時朝後看的郭追和兄長,道:「嗤,這搔首弄姿的女子有什麼好看的!」
余旭說完話,就被兄長余執拍了一下腦袋道:
「你懂個屁!」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咱們鄰居家的夏姑娘有意思!」
余旭瞬間變臉,道:「我哪有!!??」
余執道:「哦!沒有是吧,那我便告訴父親,就不和夏叔叔打議親的招呼了!」
余旭眼睛一瞪,趕忙道:
「哥,我有!我對夏妹妹有意思!夏妹妹她」
熊炎走在前面,聽着余旭的求饒聲,還有餘執趁機『勒索』聲,和跟在一旁的郭追笑着搖了搖頭。
正要出門的時候,一個僕從追了上來道:「前面可是康安伯家小伯爺?」
聽到呼喚聲,熊炎五人止住了出門的腳步,道:「正是!」
僕從趕忙躬身一禮道:「小伯爺,小的是申家的,這邊請!」
聽到此話,熊炎點了點頭,回身跟着人上了樓。
來到另一邊屏風隔間內,同在座的海家、王家等文官家子弟見禮。
說了幾句話後,熊炎這才知道,原來是申和瑞的父親申大人帶着家眷坐鎮南方。
申和瑞方才從徐載靖隔間處離開的時候,同海朝階聊起了他們幾人的身份,這才知道熊炎即將去南方赴任。
「炎哥兒,我這裏有些給家中親眷買的東西,到時還要麻煩辛苦您捎帶一二!」
熊炎趕忙拱手道:「不過是一些東西,何來辛苦!」
申和瑞也躬身拱手道:「那明日我便去府上拜會!」
「掃榻以待!那,我等便先告辭了!」
告別後,走在出潘樓的路上,一旁的郭追道:「炎哥兒,能和申大人搭上關係,咱們在南邊,定是會方便很多!」
熊炎點了點頭。
當熊炎他們離開的時候,潘樓正中的木台上,一個舉着用鮮艷絲綢裹着的竹竿,盛裝打扮的人走了上來,身後跟着八位盛裝打扮,遮着鼻子以下臉龐的姑娘們。
樓中奏樂的樂師們也停了樂器。
只聽木台上那人道:
「諸位貴客,今日咱們汴京城中最厲害的姑娘們,才藝比拼就要開始了!」
從一層到三樓,爆發出了一陣掌聲和歡呼聲。
隨後,那『主持人』繼續道:
「我左手邊這位乃是出身綺雲樓,身段柔軟,舞樂雙絕的芸娘!」
樓中一片掌聲和狼嚎。
屏風隔間內,喬九郎更是站到了欄杆旁,有些失態的大聲喊着:「芸娘!芸娘!今晚你是我的!」
聽着喬九郎的嘶嚎,還有台上不是傳來的介紹聲。
看着台上舉着竹竿的『主持人』,徐載靖身旁的齊衡有些遲疑的說道:「靖哥兒,這台上模仿的是」
徐載靖點頭道:「對,模仿了些慶賀宗室親王生辰的樣子。」
齊衡有些着惱的搖了搖頭。
樓中木台上,前面幾位姑娘已經介紹完了,其中反響最大的姑娘就是喬九郎口中的芸娘。
這是,『主持人』的聲音傳來:「最後這位,乃是來自飛雲台,琵琶文采異常出眾的芳娘!」
話音剛落,
本來安靜的樂師們中,響起了節奏輕快的鼓聲和琵琶聲。
最後被介紹的芳娘伴隨着鼓點節奏,踏着輕快的舞步走到了台前。
有了背景音樂的加持,這位芳娘自身也是身段極好,幾步路之間腰肢扭動,風情靈動,似乎比呼聲最高的芸娘還要嬌美一些!
方才有些癲狂的喬九郎身旁,梁晗疑惑的回頭道:「靖哥兒,是不是錯覺,我怎麼瞧着這芳娘比芸娘還要好看些!嘶!喬九伱幹嘛!!」
喬九郎收回捏梁晗的手指道:「六郎,不准你說我芸娘的壞.」
話沒說完,喬九郎就被梁晗摟着脖子給拖回了桌前。
徐載靖沒搭理兩人,方才他一直透過二樓的欄杆,看着樂師中那個正在專注敲鼓的小稚月。
年紀不大的她,敲起鼓來有模有樣的。
木台上,姑娘們介紹展示完畢繼續站在台上,那『主持人』又說了幾句場面話,便道:
「請諸位貴賓給姑娘們看賞!」
「賞錢金額大小,便能定下幾位姑娘的出場先後!」
說完後,這『主持人』便躬身一禮,退到了台邊。
樂師們繼續彈琴鼓瑟,在悠揚的樂聲中,不時的有潘樓中的女使上到木台,更換着八位姑娘的所站位置的先後。
八位姑娘的站位,隨着叫賞的聲音的不時的變動着。
站位變動的時候,姑娘的神態,楚楚可憐的有之,盛氣凌人的有之,安之若素的有之,不服輸的也有之,
總之神態各異,總有一款會讓你看的舒心。
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的徐載靖搖了搖頭,這和他前世看直播時候的情形,十分的相像!
隨後,姑娘們的排位結束,按照順序姑娘們便開始了才藝表演。
第一個上場的就是舞樂雙絕的芸娘。
這位芸娘比徐載靖前兩次見她的時候,不論是身材還是舞技,都厲害了不少,輾轉騰挪之間將自己姣好的身材顯露。
舉手投足就凹出了自己腰臀的曲線,直把喬九郎勾的不停的咽口水。
單是芸娘的第一個節目,喬九郎就扔出去近五百貫!
第二個上場的,徐載靖也見過,乃是之前在阮媽媽小院兒演奏洞簫的一位姑娘,徐載靖記憶里好像這姑娘的搭檔,據說因為感染了風寒而香消玉殞。
這位姑娘,喬九郎是一分也沒賞,但是梁晗和顧廷燁卻各自了一百五十貫的賞錢。
芳娘魏芳直是第四個上場的,表演的乃是和芸娘一樣的舞蹈,比芸娘要含蓄很多的同時,似乎與樂師們的配合更好一些。
徐載靖是手都沒動一下,單純的看姑娘們的表演。
站在欄杆前的梁晗和顧廷燁對視一眼後,又扯了扯喬九郎的袖子後,三人一起給魏芳直送了三百貫。
很快,
潘樓中的光線逐漸暗了下去,
明亮的燈籠逐漸被潘樓的小二侍女點亮。
朦朧的燭光下,木台上的姑娘們似乎變得更加的迷人了。
表演進入尾聲的時候,喬九郎已經扔出了近四千貫,可能要真的『追星』成功,梳籠芸娘。
但,讓喬九郎得逞的原因不是他『財大氣粗』而是因為前面表演了幾場的魏芳直芳娘,逐漸的後來居上。
小二唱喊着名字的,幾個前面給芸娘打賞了不少賞錢的貴家公子、汴京員外,也開始轉而給芳娘扔起了銀鈔。
喬九郎四千貫便能梳籠芸娘,
要梳籠芳娘的價錢此時已經增加到了六千貫。
芳娘魏芳直最後一曲琵琶演奏結束後,潘樓中又是一片唱喊賞錢的聲音。
聽着外面動輒千貫的唱喊,徐載靖搖了搖頭,他是肯定不會參與的。
雖然他有不少的大高劍,差不多兩柄就夠了,但是他真的沒有那麼揮金如土。
很快,
潘樓中的唱喊聲逐漸平息,
但是芳娘的『榜一』大哥卻是從來都沒換過,任是誰的賞錢高過去,都會被那人壓下去。
漸漸地便也沒有人同這人來搶今日梳籠芳娘的機會了,有幾個汴京的有名富戶都被這人壓到了下面。
潘樓中的客人們議論紛紛,互相打聽此人是誰的時候,一個消息不脛而走,此人乃是柴家大郎柴勁名下鋪子裏的掌柜!
聽着不為在隔間中的轉述聽來的消息,徐載靖同顧廷燁幾人驚訝的對視了一眼。
齊衡撓了撓頭,他這表哥,當真是豪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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