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非再次騰空而起時,在過高的空中他才發現難度比自己想像的要大很多,山腰位置的風口猛烈。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他眼睛微眯,雙腳再次落地後失衡,速度過快的無法及時剎住車,整個人直接衝出雪場覆蓋的範圍一頭扎進了松樹林,在其中一棵樹上狠狠撞擊後才停了下來。
巨大一聲響,松樹上的雪堆撲撲掉落,蓋在了徐亮的身上。
他整個人帶着雪板都牢牢貼在了樹幹,不傾倒,手指微微顫動了幾秒後就失去了動靜。
陸知知捂住嘴,「他還好麼。」
那麼高的地方俯衝下來撞上樹幹,似乎怎麼也好不到哪裏去。
緊跟在徐亮身後的教練陳非,在半路上緊急剎車,拿下雪板小跑過去查看,才發現徐亮嘴巴大張,一根手臂寬的樹枝插進了他的嘴裏,釘入後腦勺,這才將他整個人都釘在了樹幹上。
饒是見過不少旅遊團隊鬧心事的陳非,也沒見過這樣駭人的場面。
他也被嚇的腿腳發軟,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像出事了。」一女人說:「他都嚇得跌坐在地了,我們得過去看看情況。」
白霽回答:「太遠了,我滑雪過去看看,你在原地等。」
陸知知點點頭,「你注意安全。」
白霽穿戴好滑雪設備一路滑向陳非,樹幹上的屍體正好在這時仰面倒下,飆出一大股鮮血來。
血液濺的很高,在雪白一片的場地里顯得格外突兀。
遠處的陸知知都看見了徐亮腦袋上飆出來的鮮血,耳邊頓時傳來驚恐叫聲。
死人了。
一小時後。
屍體被白霽和陳非帶回了小屋,放置在客廳里。
樓上聽見動靜的王靜下樓查看,剛看見這一幕就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又分出了兩個女生上樓照顧她,白霽回到陸知知的身邊,用手搓了搓她的肩膀,「很冷?」
陸知知低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機,搖搖頭,「還是沒網。」
這樣偏僻的山中小屋,應急預案顯然不足,陳非說:「馬上就是黑夜了,這個點下山很危險,我們只能等待明天。」
旁邊的男人說:「那...那徐亮怎麼辦?」
白霽淡然道:「顯然他現在已經死透了。」
陸知知上樓抱了一條床單下來,蓋住了徐亮的身體,擋住他那慘烈的狀況。
「至少要聯繫醫院和警察吧,這樣沒有信號的地方,你們沒有準備衛星電話什麼的嗎?」
站在一邊還處在即將擔責和失業恐懼中的陳非,搖搖頭,深吸了口氣說:「我們沒有衛星設備,我們這個地方就是專門接那些低價小團的,私人開設的山中小屋,根本沒有符合規定的一些措施和準備,也就是這樣公司才有錢賺。」
「你們領隊交給我們的錢,就只有7千,7個人7天,相當於一個人只有1千的經費住7天,還包吃住玩樂。」
陸知知還真沒料到那樣大的商場會摳搜到這個地步。
這是把他們扔到了荒野來體驗農民生活吧。
沒有衛星設備,沒有遇見危險後的緊急預案,在碰上徐亮死亡事件之前,陳非說自己接觸過最大的事情,只有一名旅客自己滑雪摔斷了腿。
他看了一眼徐亮,嘆了口氣說道:「總之,等明天一早我們就下山報警吧...」
「不,今晚就走!」
上面休息的三個女人這會又互相攙扶着走了下來,大概在樓上經過了一輪淺淺的談話,又看見客廳中央擺放的恐怖屍體,一個前一秒鮮活的人現在就爛了腦袋,這樣的衝擊讓她們一致決定現在就離開,怎麼也不要和死人待在一個房子裏。
陸知知安靜的坐在沙發里看着她們和陳非爭吵,各持己見,而白霽則獨自一人站在風雪呼嘯的窗邊眺望。
終於,站隊的話題引到了他們身上。
幾個女生硬要連夜下山,同行的一個男士最終也服軟決定跟着一起,而陳非作為領頭者害怕他們又一次一意孤行的離開要出事,看了一眼外面還不錯的天氣,感覺可行,只好無奈說今晚走。
「你姓陸吧?你和你男朋友走不走,走的話趕緊收拾行李。」女人上前來說。
陸知知望向白霽,走過去,「他們問我們離不離開,你覺得呢?在看什麼?」
入夜以後外面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今夜也沒有月亮,什麼也看不見。
白霽關上窗戶,「在看天氣,今晚我們不走。」
陳非道:「今夜天氣還不錯,你們兩個人留在這嗎?」
「嗯。」白霽說:「我們不擔心也不害怕,等你們下山找到救援隊在上來,我們第二天一起走也是一樣的。」
不得不佩服他的心理素質,陳非也覺得這樣的決定是正確的,「沒錯,這樣至少能保證你們是安全的。」
陸知知覺得白霽這麼做是有原因的,眼看那些人要在這樣的夜晚離開,她開口道:「等明天再走也沒差多少。」
「漫漫長夜,誰知道還會出什麼變故,早點下山早點安心。」一句話堵住了陸知知,本想再勸,這時候也住了嘴。
就這樣,5個人消失在了風雪中。
門關上後,看過不少死亡現場的陸知知淡定繞過屍體,「我去廚房看看,該吃晚餐了。」
白霽跟在後面。
一個大冰箱裏存放着這一整周的食物。
陸知知挑挑選選拿出幾個,「今晚我來做飯吧。」
白霽摘掉了口罩,「我來幫忙。」
「不過,你為什麼決定不和他們一起下去?」
「太長太遠太冷,今晚天氣不好,你吃不消。」
「也對。」
陸知知無奈笑了下,「真是夠倒霉的,出來玩都能碰上死人的事。」
她簡簡單單做了三個菜,一盆熱乎乎的番茄湯,兩人坐在餐桌前,聽着窗外呼嘯的風,還別有一番感覺。
飯後,白霽將屍體連同地毯一裹,扛到了後面養馴鹿的倉庫。
客廳里變得乾淨,壁爐里的火焰燃燒旺盛。
陸知知脫了鞋裹着毯子,蜷縮進沙發里,手裏拿着一本從書架上找到的書無聊翻看。
回來後的白霽脫掉外衣,拍落頭頂的雪,去廚房裏燒了一壺熱茶出來擺到小桌子上,又蹲在壁爐前將自己的身體烤熱。
他略有猙獰的面龐被火光勾出稜角,發色染着一層光暈,側面看去,那道深入骨髓的裂口,有了絲不一樣的詭異帥氣。
陸瑤不知何時就將目光黏到了他的臉上,盯着看了許久。
「你說他們現在走到哪了?」
注意到了她在看自己,白霽慢慢起身來到她身邊,在那扶手上坐下,倚着她的肩膀,「大概一半的路程,天氣惡劣可能會更難走一些。」
陸知知看着都在微微震動的木板牆,「我感覺今天夜裏山上的風太大了,這裏以前也這樣嗎?」
那狂風在夾縫中都響起了尖銳的哭嚎。
讓她的心裏總有一股淡淡的不安。
白霽遞給她一杯熱茶,「今天是例外。」
今天確實是例外。
到了傍晚的時候天氣就有些變了,陷入黑暗後溫度更低,人走在台階上都搖搖晃晃的快要站不住。
快走了一半的路程,五個人現在都被凍的快僵住了,想往後退縮的心又被一半的路程卡在中間不上不下,最後只能咬咬牙繼續前進。
僅過了一會。
帶隊的陳非突然停下腳步,他聽見了遠處傳來一聲轟隆隆的悶響,有別於風雪咆哮的動靜。
他用手電筒儘可能的照向遠方。
如黃河奔流,樹幹折斷,碰撞翻滾的聲響,讓在雪山有多年經驗的陳非瞳孔顫動,表情瞬間就扭曲了。
「跑...」
「你說什麼?」後面的人沒聽清。
「跑!」
陳非就連身上的行李也不要了,嘶吼着,「把東西都丟光!跑!是雪崩!雪崩了!」
本來就是被雪山環繞的地方,一但發生雪崩,後面會發生什麼不用陳非在提醒大家,他們就自覺全部丟掉了行李,折返開始狂奔。
這時候,他們才想起在木屋內的陸知知和白霽,他們的選擇有多么正確。
在沒有網絡的木屋裏,只能看一會書本,陸知知很快就有了困意,她蜷縮在沙發里蓋着毛毯,書本在白霽的手中。
他坐在扶手上,長腿踏着地面,一行行的朗讀書中內容,時不時的關注身邊的姑娘。
直到旁邊的女孩呼吸綿長,安穩沉睡。
午夜。
凌晨3點。
白霽起身戴上口罩,去拿了更厚的毯子和背包,彎腰將沙發上熟睡的陸知知裹緊抱起。
她睡的很沉,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任由他抱到了門口。
寒風裏,陳非帶着離開的幾個人原路折返,猛地拉開木屋的大門。
風一吹進屋子裏,頂部的吊燈都在劇烈搖擺。
陸知知因為突如其來的冷風被驚醒了。
她還有些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的迷茫,想要抬手,卻發現四肢都被裹在了厚厚的毯子和棉被中,整個人都陷在白霽的懷裏。
「怎麼...」
她模糊的視線聚焦,看清了身邊不斷湧入的男女,是傍晚走掉的幾人原路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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