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上日頭明亮高掛,周大顧臉上掛着兩個黑眼圈。
別誤會,不是昨晚上忙出來的。
日蒙蒙,白花紅睜開眼,看見一旁少年的臉,邦邦就是兩拳!
周大顧無奈捂着黑眼圈,看着嬌羞逃走的姑娘,打的還真勻稱,不愧是練武的。
他伸着懶腰剛坐下,王安從外面走來,懷裏抱着荷葉包裹着的大肉包子:「顧哥,然姐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天還沒亮就叫我出去買包子,直接給了我一兩銀子,我在包子鋪等了半天,老闆娘才有錢給我找開!」
周大顧捏過一個散發肉香的包子:「不是吃錯藥了!是發財了!」
昨日裏,周大顧與杜州牧商議,從楊家得來的銀子,貧苦人家的如數奉還,有錢商賈的二八分賬。
周大顧很有魄力的拒絕杜州牧要給自己銀子的行為。
他堅定的表示,自己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幫青雪府剷除楊家這一大禍害,絕對沒有丁點私心。
杜州牧也理解的表示,那楊德祖跟周大顧交易生意那天晚上的事,他就勉為其難當做不知道。
一直藏在許典身上的五萬兩銀票,也就真成了沒主的東西。
不對,這些銀票,現在姓周!
昨夜裏,周大顧為了讓周悠然回屋不要耽誤事,甩手給了小管家婆兩萬兩銀票。
王安慢慢湊近周大顧:「顧哥,你知道嗎?咱這房子確實有女鬼,昨天晚上半夜裏,我出來尿尿,聽見院子裏有個女人在狂笑!」
周大顧無奈搖頭。
「死王安,你說什麼呢!」周悠然梳洗好,從廚房裏端着熱水出來。
王安不知死活地慢慢靠近她:「然姐,你昨晚上聽見沒有,咱們這小院裏,有個女鬼在傻笑,好像在說發了,還是殺了!要不然咱們搬家吧!」
周悠然噘着嘴:「你是不是害怕?」
「那肯定了,女鬼啊!誰不怕啊!」
「我知道一個降服女鬼的辦法!」
「然姐,教我!」
「女鬼最怕污穢之物,今天你把茅廁挑乾淨就不會有女鬼找你了!」
「真的?」王安驚喜地睜大眼睛:「那我這就去!」
周大顧望着他的背影一臉無奈:「然然,你糊弄傻孩子幹嘛!」
「誰讓他先說我笑的像女鬼的!白姐姐呢?」
「這!」白花紅走出房間,看向周大顧:「昨晚上,你幹了什麼?」
周悠然自覺離開。
周大顧皺眉搖頭:「啥也沒幹啊!」
「真是個傻子!」白花紅氣呼呼地走出小院。
周大顧楞一愣,對着大腿就是一拳:「造孽啊!」
早知道你能這麼說,半夜裏,我都穿過兩界山森林,再去一趟血蛟谷了!
一個包子入我肚,周大顧走到東屋,對着大門就是一腳:「上學了!」
門開了!
朱小五站在門口,腦袋上出現兩道印子:「你倆吵架,給我開天眼呢!」
學堂內。
為了給朱小五道歉的周大顧,又講了一路雲嵐宗上的風流(嗯不是這個版本)風雲故事!
剛進學堂,周大顧就發現有些不對,眾位學子對他的眼神,似乎十分的尊敬,尊敬中又帶着一絲舔狗的意味。
「見過,周鳴州!」
「周鳴州早啊!」
「周鳴州,這身衣服真好看!」
「我穿兩天了!就今天好看?」周大顧僵硬回覆:「諸位同窗,有什麼事直接說,不用給周某下這種迷魂陣!」
爬在書桌上的朱盡文從睡夢中醒來,伸個懶腰:「楊家倒台後,這些原本依附楊家的秀才公們,怕你的報復,自然要與你交好!」
周大顧隨口一問:「我就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書生,我能報復他們什麼?」
朱盡文眼睛睜大:「你不清楚,現在市面上都在傳你周大顧的文名,要不是蓮花教珠玉在前,說不定百姓都把你當成聖人了!」
周大顧內心疑惑,早上他來的路上,他看見百姓對他眼神不一般,還以為是對讀書人正常的尊敬,沒想到是自己一個人獨有的待遇。
是誰?
誰在暗處捧殺我?
「朱兄,你可清楚,這些都是為什麼?」
朱盡文伸出手,周大顧明白事理的丟出十兩銀子。
這是朱家的規矩,身為青雪府最大的商賈世家,情報消息的買賣,他們也做的。
「今早上府衙跟州牧府一同放出來的消息,在你的大力檢舉下,州牧府提前帶走楊家的銀兩,沒有讓他們成功轉移。」
「同時,府衙告示上說,所有貧民可憑藉手上投錢單子,去府衙取錢。」
「五兩銀子以下的全部退還,十兩銀子的退八兩,先退百姓,再退商賈!你不知道,百姓們都快把郭府君跟你供起來了!」
周大顧放下新來,自然是杜州牧辦的事,那他就不怕了。
「百姓們,沒有想把杜州牧供起來的想法?」
朱盡文手伸進懷裏:「多數百姓家裏,早就供有杜州牧的長生牌位。」
「這個你拿着!」
周大顧有些疑惑:「一千兩?這是?」
「算你的利息,你那天提點我的話,我聽心裏了,楊家投行開業,我投進去十萬兩,第二天就拿出來了!」
朱盡文一臉心痛:「早知道,他能堅持三天,我再等等了,不過這樣也好,平白無故掙了兩萬兩!這算是你那一句話的報酬!」
「唔昨夜裏趁亂,收楊家的店鋪,可給我累死了!」
周大顧將銀子收進懷裏:「賬目分明,怪不得你們朱家能掙錢!」
「這位同窗,收着!不就是一個一兩銀子重的銀葉子,客氣啥!」
「俺老牛掙銀子了,你也收着!」牛儒賢穿得像一個狗大戶,動作更像狗大戶。
錦衣長袍,手上拿着銀葉子不斷給人打賞。
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土地主走錯門了!
朱盡文拉着他坐下:「你這該死的,有個錢不知道低調,在學堂里打賞人作甚!」
「我平日裏看你們打賞下人,心裏羨慕,好不容易讓咱掙個幾千兩,還不讓我威風威風!」
周大顧知道,這倆紈絝從小玩到大,有好事一起做,有壞事朱盡文讓牛儒賢扛。
朱盡文掙銀子,肯定少不了牛儒賢的。
朱盡文尷尬搖頭:「想花銀子,今晚上請咱們弟兄去醉花樓!老子要打十個!」
牛儒賢一臉悲傷:「你還不清楚,醉花樓不開了!」
「什麼!」學堂房頂都快被掀起來了!
無數學子轉過頭看向他。
「這可不能亂說啊!醉花樓怎麼會倒呢!」
「對啊!醉花樓又不是楊家的,為什麼會倒呢!」
「我的小貝姑娘啊!醉花樓不開了,我要去救她,給他個歸宿!」
牛儒賢搖頭:「誰說醉花樓倒了!」
「是最近嚴查,醉花樓不讓開了!」
朱盡文更是睜大眼睛:「什麼時候嚴查,能查到醉花樓了!那不是郭府君家二公子的生意?」
周大顧也是驚訝,想不到堂堂蔡縣郭縣令還有這一門生意。
不對!
蔡縣不是也有一個飄香樓?
好啊!他可算知道為什麼縣衙里,總找不到郭縣令的身影了!
周大顧作為正人君子,他下定決心,以後要去飄香樓拯救郭縣令!
最關鍵,他去,得免單!
學堂里,沒有學子不關注醉花樓的,文人墨客跟風塵姑娘,自古都是天生絕配!
牛儒賢脖子前伸,輕聲開口:「你們還不清楚吧!這一次查得不只是醉花樓,整個青雪府都要嚴查!」
「咱家裏在守城司,邊軍營里都有人,這消息一般人我可不告訴他!」
「據說,這一次嚴查是因為,蓮花教!」
學堂內再一次安靜,蓮花教是刻在大贏人骨子裏的恐懼,沒有一個人能說清楚蓮花教為什麼恐怖。
那種恐怖,似乎與生俱來!
就連小兒哭泣時,聽蓮花教名字都能止住!
朱小五靠着書案疑惑:「蓮花教的人,好久不出來了!再說咱又不是沒見過,能有什麼恐怖的,至於嚴查全城?」
牛儒賢不識朱小五身份,冷哼一聲搖頭:「你可清楚,這一次蓮花教幹了什麼?」
所有人的腦袋墊在一起,靜靜地看着牛儒賢開口。
他嘴唇上下一碰,說出一個大恐怖:「蓮花教殺了一個官!」
風吹過學堂,帶走不少冷汗。
讀過歷史的學子都清楚一件事,這句話不僅僅是一個事實,還是一個典故,當初蓮花教干涉皇權,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殺官!
朱小五騰地站起:「殺了誰?」
牛儒賢撓頭:「好像是一個學政,姓姓張!」
又是一陣風,卻只帶走周大顧臉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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