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是半夜帶人走的。
其藉口,就是先護送傷員回城治療再歸隊,然後半路被氣怒的流匪回返衝殺報復,僅餘一二十個傷員活命回到朱城。
而趙龍那邊,他所選的領頭人,如陳安之所料,是鬥鬥。
朱鋒在每件事上處理之所求,都在想辦法和陳安之膩上。
清晨,整個隊伍還剩二百五十人。
經歷了昨日那雖勝猶敗的一戰,眾人的心氣有些低落。
不過在陳安之這個演講大師的激勵下,以及趙龍代表城主府再加報酬的許諾之後,眾人又再次昂然。
畢竟,昨日以四百對六百,他們不但打退了凶名赫赫的谷山崗劫匪,而且還只是傷了四五十人。
至於戰死百人的說法,陳安之不可能現在就散出來,而是在李二他們假死之後,才會經由那些傷員之口述,然後通過城主府的島衛司和陳安之的收稅司宣諸於口。
所以,他們走得很慢,用了整整一日,才走出了五十里。
然後就是原地紮營過夜。
......
翌日,日中。
「真是廢物,一計煙攻,就死了百人,而且對方還是不敢死戰,留了活命的口子。
現在還好臉來問我要撫恤?」
一處院落里,得了消息,一個黑袍人震怒。
當初選了於大這路流匪,並不是他人多勢眾,而是他是整個朱城境裏最莽的流匪。
只要錢夠,他都敢幹。
結果沒想到,給他搞出了這麼個鬼模樣。
「東主,我家頭領也是盡力,何況我們也傷了對方四五十人。」
黑袍人面前的,赫然是於大身邊的哨探。
「只傷了五十人,就想要我萬金,當初怎麼說的,一命百金。」
黑袍人有些不耐煩。
「怎麼,看你的眼神想威脅我?
如果不是留着你們有用,你們能在朱城境內能有藏身之地?
流匪?
我不讓你們流,你們真能流?」
黑袍人森然冷到。
隨後像丟狗食一樣丟出了一袋子金珠,這夥人他還要用,就給臉打發一點了。
哨探撿起了布袋掂量了一番,也就三千金左右。
但也無奈。
......
「大人,從朱城那邊傳來訊息,前往大集鎮司營助戰一行,在谷山崗遭流匪襲擊,傷四五十,護送傷員回返的隊伍,再被流匪偷襲,幾乎盡歿。
故谷山崗流匪截殺一事,安辰和趙龍一眾共死傷一百五十人。
朱城城主府震怒,欲請兵安州島衛司。」
哨探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人入稟。
「嗯?」
聽了這報,黑袍人疑惑。
剛剛於大的親隨,可不是這麼說的。
「安辰一行呢?」
先拋去疑問,他先是關注其陳安之。
「下了崗,五十里走了一天,現在大集鎮五十里的官道邊上紮營。
如我所料不錯,他們是想等城主府的回召。」
來人分析。
「行文,海眼事大,先助此事,之後司營自會親剿,同時也行文安州島衛司那邊,阻止他們下朱城。
死掉區區百個島衛的罪,還趕不走他,這畢竟是流匪作祟,朱城頑疾,脫得了罪。
只有高位的人死,上面的人才會真怒,本來還覺得趙龍分量不夠,好死不死朱城收稅司的掌司自己跳進來。
安辰,你的煉神春的確好,但你就不該助他,只能請你去死了!」
......
「什麼,我們再次截殺,殺了差不多百五人?」
朱城外,一處莊園裏,於大錯愕。
昨天如喪家之犬,今天就變成威風凜凜了?
「壞了!」
回過神來的於大臉色一變。
前夜他和哨探於二東西分走,他讓於二先去拿酬金,然後密送至兄弟們的各藏身點安撫,可今天就有了與事實不符的消息傳出,這可壞大事了。
於二在那邊必是仍不知情,定然仍會按照原事講述。
這前後不搭,必然會惹怒了那位主。
那主必然會說,如果不是那些個活口,他還不知道這裏面有此等齷齪。
但這個齷齪,於大也想不通會是什麼。
畢竟,東主要他殺人,他沒殺到,卻有人「替」他殺了。
難道是要栽贓成我在騙酬金?
他悔不該心疼自己的積藏,讓於二那麼快的去拿錢啊!
......
「說吧,什麼意思?」
拿着金珠的於二並沒有走多遠,就被悶棍到了牢籠里。
此刻,他已經是皮開肉綻,被拷問得快不成人形了。
「東主,我說的是句句屬實。」
於二艱難回應。
其實他心裏想過,應了這事。
但前言不搭後調,難以自圓其說。
怪就怪自己太急。
而且,如果後面查出是假,他們這幫人可就再沒有容身之地了。
他知道,自己頭領於大就算有心反殺也是無力。
因為流匪講究的是一事一擊,一旦事畢或是逃竄,就會隱入煙塵靜待風聲過去,所以更不會聚集反殺。
這是流匪能讓人無蹤的原因。
更何況,當時頭領已經被斬了一臂,重傷無膽了。
「會不會是第三方介入栽贓,讓我們內鬥?」
一直跟着東主的人說道。
因為,他們那邊人飛書來傳,人的確是沒了。
活着的人,所描繪的情形,都是一致的。
而且,於大也的確是他們養着的一條狗。
......
「果然還是勒令前往!」
趙龍無奈苦笑,陳安之猜得真准。
別人都已經想辦法把他們拉到了半路,又怎可能可能輕易讓他們回去呢。
所以,他就見到了幾個傳令的拓海衛,在面無表情的宣讀了拓海司都尉統領的令之後,就是滿臉鄙夷的離去。
竟然連個帶路的都不留下。
「何必再意!
人要崛起,就得先學會裝狗。」
拓海衛和島衛,其實可以說是同出一源,只是體系不同的軍士罷。
看着同為軍士,他的手下卻被人連正眼都不瞧,那種厭惡亦是毫不掩藏。
身為島衛統領,趙龍當然心苦。
陳安之安慰到。
照此情況,這一行已基本在他的推算之中,故而心裏有底。
所以,他心裏輕鬆。
只是他萬萬料不到,只是一個時間差,卻沒能讓得於二和他的東主起真正的相互猜忌。
最多就是個記恨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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