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修看着眼前的女人,心裏覺得堵得慌,親人過時她應該堅強撐起來,沒想到一個意外成全了她「你後悔嗎?你也算解脫了,只不過可憐了這孩子」良修說着,那女人開始痛哭。
良修說得太多,福伯的臉直接就黑了,他給足良修的面子,並沒有當場發作。女人摸着照片,奇怪的是什麼也沒有感受到。沒辦法,良修只能將聽到的話,轉述給女人,原來在孩子心裏始終沒有怨過媽媽,感謝媽媽帶她去遊樂場,買了她最愛的紅氣球…
女人的淚再也忍不住了,嘴裏一直說着對不起,她擦乾眼淚緩緩地來到相機前,快門聲響,福伯滿意地點點頭,女人拿着照片走入往生門。
當她離開的一瞬間福伯爆發了「我這最忌諱跟客人攀談,你這小子剛來不到半天,我瞅着你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
「既然不讓和客人多說話,為什麼福伯之前不告訴我,你這生氣來得莫名其妙。」這麼多年福伯頭一次被一個人懟了兩次。
「趕緊告訴冥王,今天不是你走就是我走,我合着不退休也不受你的氣。」福伯情緒激動,相反的良修覺得剛才的話確實有些不妥。
「對不起福伯,要不這樣,如果不忙,你把這裏的規矩悉數告訴我,這樣就不會惹你老人家生氣了。」
見良修服軟,福伯也沒有那麼生氣了「人世間的事太過繁雜,不是你我二人一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少說多做,把照片拍好才是我們的工作,這個給你…」
福伯遞過來一本書,良修接過「《福伯手冊》?」「這可是我嘔心整理的,看過這個你就明白了,那個什麼修…趕緊把前台整理整理,還有照片,歪七扭八的。」良修連把自己名字說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福伯這性子一般人處不來,說來奇怪他對楚華倒是不錯,良修沒趣地走到前台,整理整理信息表,又走到牆邊擺了擺照片,他回頭瞟了一眼福伯,卻沒想到福伯在看他,又被福伯狠狠瞪了一眼。
這才來不到一天,良修就已經覺得十分枯燥,他真後悔應下這個工作。門鈴響了,有客人來了,有了一次經驗,良修這次倒也明白了點。
一個渾身酒氣的男子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他穿着一件破舊的黑色夾克,牛仔褲上沾滿油漬,手裏還握着一隻空啤酒瓶。
良修皺着眉頭迎上前去,他可以聞到那男子身上的酒氣。良修禮貌地說:「歡迎來到,靈魂照相館,請到這裏登記」
那男子瞪着良修,仿佛沒聽懂他的話。男子的眼睛充血,臉色蒼白,搖搖晃晃地站在那裏。良修心裏一陣擔憂,這男子顯然已經喝得太多了。
「我說,你來我這裏登記!」他喊了一聲,這人踉蹌地走上前,雙手扶着桌子「哦」
「你的名字、年齡…」這人小聲地回答着。良修漸漸地不耐煩,草草地登記後,指引他去拍照。
拍照也不順利,這人根本就坐不住,癱軟得像一坨泥。有趣的是這個人有些胖,良修一邊扶着,一邊告訴福伯快點拍,照片是照好了,良修累得不行,結果這張照片上醉酒的人拍得挺好,良修不僅入鏡,而且慌亂的樣子一覽無餘。
良修攙扶着男子走進了往生門,他累得直喘,他一回頭福伯拿着這人的照片看着他,照片沒拿!良修接近崩潰,福伯說見不着照片,冥差會來取。
良修拿着他的照片,掛在了牆上,觸碰的一瞬間這人的經歷湧進了良修腦中,這次他明白了,並不是所有人觸碰照片都會出現記憶,或許只有工作人員才會獲得照片中的記憶,怪不得剛剛的女人不行。
這個人的記憶沒什麼特別,就是愛喝酒,到處喝、玩命喝,然後就沒有了,為什麼爛醉如泥不知道,這種經歷良修看笑了,得是多大的事,能讓他變得如此,他全然忘記自己以前也是個愛喝酒的。
屋裏的酒味還沒散,許久不喝酒,良修有些饞了,他無聊地趴着,心裏已然火燒一般,福伯邊掃地邊斜眼瞄着他,眼神中有了些不同,但不妨礙他煩良修,他故意在良修腳下掃着,這種煩悶的感覺直接衝上良修心頭,他站起來指着福伯,話到嘴邊他咽了回去,福伯看着他只覺得莫名其妙。
看到福伯這個眼神,良修覺得十分失禮,就坐下來打開這本《福伯手冊》,剛打開密密麻麻的字瞬間讓他頭疼,福伯看到他無精打采的樣子,沒有多說什麼「都說借酒消愁,酒喝多了愁更多。」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突然有人走了進來,「是在這裏登記吧?」聞聲抬頭,良修找了半天沒看到人,就當他以為聽錯了的時候,這人突然站在了他的面前,原來他只是蹲下系了鞋帶,前台太高,所以良修沒看到他。
「請填寫你的基本信息,寫好後就可以去那邊拍照了…」「給你!」就在良修說話的功夫這人就已經熟練的寫好了。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s 3.911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