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小城的宅子裏,花悅容幾個也和和樂樂過了一個年。
她的身體恢復得很好,精神不錯,心情也不錯,整天樂呵呵的。大冷的天,帶着幾個姐妹在院子裏打雪仗,她捏了個雪糰子打過去,把來尋人的燕雲恆打了個正着,燕雲恆本來有些惱,見是媳婦出手,也只能無奈的笑笑。
花悅容跑過來,笑嘻嘻替他拂掉頭上的雪,被燕雲恆一把抓住手,皺眉道,「手怎麼這麼冷?」
「剛抓過雪,當然會冷。」
「身子剛好,就在外頭吹風,仔細着涼。」
「我都出汗了呢,你摸摸,」花悅容扯了扯後脖子上的衣領,示意燕雲恆摸一摸。
天寒地凍還刮着北風,燕雲恆哪裏敢摸,把她的手拿下來握住,牽着往屋裏走,「出汗了更容易着涼,回屋裏暖和暖和。」
花悅容正在興頭上,不願意回屋,燕雲恆不由分說,拖着人就走,杜鶯時幾個在遠處瞧着,也不敢阻攔,只好眼睜睜看着花悅容被帶走。
被強行帶回屋的花悅容不太高興,嘟囔着,「我還想多玩會呢」
燕雲恆摟着她,低聲哄着,「我陪你玩好不好?」
花悅容眼睛一斜,「玩什麼?」
燕雲恆挑開她腰間的彩色絲帶,「玩好玩的。」
「呀,大白天的,你」花悅容紅着臉推開他,「我出去玩一小會就回來」
「不行,」燕雲恆長臂一伸,又把人摟住了,「你日日跟她們混在一起,
把你夫君都給忘了。」
「夜裏不是回來陪你麼。」
燕雲恆看着她沒說話,表情有些幽怨,花悅容夜裏是回來陪過他,只是時間很短暫,況且讓他獨守空房的日子也不少。他覺得花悅容自從醒來後,對他的感情淡了許久,可在一起時,兩人又親密無間,好得像一個人。
花悅容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沒底氣,不好意思笑了笑,「今天我早點回來陪你,好不好?」
燕雲恆嘆氣,「你最近」
「三天,」花悅容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天後,我白天夜裏都陪着你。」
燕雲恆不解,「為何是三天?」
花悅容笑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出去嘍。」
「等等。」燕雲恆攔了一下,拿了條帕子伸到她衣裳里擦了擦汗,「悠着點,真着涼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知道了。」花悅容在他懷裏蹭了蹭,轉身跑了出去。
燕雲恆站在門口,看着她歡快遠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天晚上,花悅容果然回來得比平日早一些,匆匆洗漱就爬到床上躺下,燕雲恆倒沒有旁的想法,只要人在懷裏就好,摟着她,他心裏就安定。但花悅容不安份,手指悄悄鑽進他的衣裳里,燕雲恆體熱,花悅容的手卻微涼,一路輕觸,引起他陣陣顫粟,他咬牙悶哼,「這可是你自找的。」一翻身,壓了上去
第二天燕雲恆醒來的時候,
花悅容已經不在床上了,纏綿一晚,他食飽饜足,心情很是不錯,只是枕邊沒人,又讓他心裏莫名空了一下。
穿好衣裳出去尋人,遠遠看到花悅容和姐妹們在廊上說笑。
杜鶯時和聽雪鬧着要看她的翅膀,花悅容裝模作樣雙手合什,嘴裏念着稀奇古怪的腔調,大喝一聲,「變!」
所有人都期待的看着,結果什麼奇蹟都沒出現,大夥愣了一下,才知道被她耍了,氣得上前撓她,花悅容哈哈大笑着跑開,看到燕雲恆,立刻往他身後一躲,杜鶯時和聽雪就不敢上前了,氣呼呼遙遙一指就作罷。
燕雲恆反手把人摟到身前,「怎麼起這麼早?」
「睡好了就起了。」
「醒了不叫我?」
花悅容沖他眨眨眼,「昨晚辛苦了,想讓你多睡會兒。」
燕雲恆哭笑不得,低頭在她額上抵了下,聲音有些啞,「你不累?」
花悅容扶着腰,「還好還好。」
燕雲恆笑出聲來,懲罰的在她脖子裏輕咬一口,想把人帶回去,花悅容卻掙開他,一溜煙又跑開了。
燕雲恆搖搖頭,轉身回屋洗漱,臉上的笑容慢慢斂了下來,花悅容說了假話,她昨晚並沒有睡好,儘管她一動不動,呼吸輕淺,燕雲恆也能察覺出來,花悅容心情的起落。
不單是昨晚,好幾個晚上她都如此,夜深人靜的時候,甚至能聽到她極低的嘆息聲。以至於燕雲恆懷疑,花悅容的主動糾纏,是想把自
己搞累,好好歇一覺。
可惜,她並沒有如願。緣於花悅容半神的體質,哪怕夜裏沒怎麼睡,白天精神也很好,除了他,或許沒有人發現花悅容的異常。
花悅容的心事,他也猜到一點,大概和穆邀烈有關。
不管穆邀烈是什麼身份,做了什麼事,他終究是花悅容的父親,是讓她呱呱落地,來到這個世上的人。十幾年的歲月里,謊言也好,欺騙也罷,花悅容感受到的是實實在在的父愛,她崇拜穆邀烈,敬愛他,以他為榜樣,因為這樣濃烈的愛,所以真相被揭露的時候,她異常憤怒,一心想殺了穆邀烈,為天下除害。可真的殺了穆邀烈後,被壓制的那份感情悄然抬頭,弒父的罪名讓她不安。一方面覺得自己是對的,一方面又過不去自己手刃父親那道坎。
燕雲恆理解她的痛苦,也心疼她的自我折磨。夜裏花悅容再一次纏上來時,燕雲恆壓住她的手腳,輕聲哼笑,「若是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
花悅容很是詫異,「為何要辜負如此良辰美景?」
「良辰美景過後,你依舊睡不着。」
花悅容的臉色黯了一下,沒有說話。
燕雲恆把她抱坐在懷裏,「要出去走走嗎?」
花悅容搖頭。
燕雲恆把玩她的手指,一根根捏過去,又捏過來,「我曾經做夢都想殺了莊太后。」
花悅容抬眼看他,不明白他為何說起這個?
「比你想殺穆邀烈的心更迫切。
」
「」
「我沒下手,是為了朝堂安穩,在大義面前,私心只能讓步。就像你殺穆邀烈,亦是為了天下蒼生,不得不殺。事情再來一次,你仍會做這樣的選擇,而我,也仍不會殺莊太后,這是一樁無可更改的憾事。」
花悅容嘆了口氣,「我知道,只是」
「好也罷,壞也罷,人死了,所有恩怨一筆勾銷,你只要知道,自己沒有做錯。活着的人不應困在過去,而是要往前走,你要尋你母親,還要與我過日子,或許,我們該有個孩子,這樣,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花悅容沉默半晌,抬手撫上他的臉,順着男人剛毅的下巴往脖子裏滑溜,「你看,還是繞回來了,要是沒耽誤,不定孩子都有了。」
燕雲恆忍不住笑,低頭吻住她,「今天晚上一定讓你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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