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這個便衣其實是個新人,名叫羅小剛,剛當上警察沒多久,我們當初看他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弟子,他的臉也生,看他機靈,就讓他去當臥底,結果現在一出事,我們的惡夢就來了。」
「什麼惡夢?」葉釗問道。
陳大強在一邊插嘴說道:「惡夢就是惡夢,還有什麼惡夢,就是那種嚇死人的夢,我們全局的人都做同一樣的惡夢!」
「什麼?全局的人做同一樣的惡夢?」別說是葉釗了,就是丁松也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事情。
「那可不,自從我們從金水河把屍體撈上來,我們全局裏的人每天晚上都做夢,夢到這個羅小剛腸子出來了,臉上全是血,披頭散髮地,就站在我們床前,跟真的一樣!」胡警官一說這話,他自己的臉色都變了,仿佛看到了那個鬼影子一般。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們白天看到了他的屍體,晚上自然要做些夢,時間長了就好了。按說你們警察總經歷這些,不應該信這些東西的。」葉釗不以為然地說道。
陳大強一聽這話,馬上對他說道:「你這說的可不對。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彼此之間誰也沒提起,就想着過幾天事情也就淡了,誰還會把個夢放在心上?但是這事到現在,應該有二十三四天吧,是不是,老胡?」
「是,這事不到七天,是我們局裏的小肖最先提起來的,他這麼一說,我們才知道大家做了同樣的一個夢。算上昨天,就是第二十五天了,這些日子我一天就睡一個小時覺,還得讓我媳婦在一邊看着我,真真把我嚇死了。」胡警官心有餘悸地說道。
「可不是嘛,把我也弄暈了。你還有媳婦,我可是單身漢一個,晚上覺都不敢睡,前幾天碰上玄新月,我聽說她會一些風水法術,巴結她幫我破破,誰知這丫頭,說什麼門有門規,他們這一門不幫人破鬼邪!我白喊她好幾天師傅了!」陳大強頗有怨意地說道。
「我看啊,這丫頭是朝你要錢,看風水是有規矩,就是親人看風水,也是有賞錢的,只是可以少一些。」丁松淡淡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她也沒跟我說啊!」陳大強一拍腦門子說道。
「應該是她出師時間短,不好意思朝別人要錢。」丁松想起自己剛跟老龜出道的時候,就不好意思要錢,都是別人給多少算多少,後來認識了李俊山,才由他出面,擺出自己的身價。
「我說她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你們這些看風水的,不實在!」陳大強大聲地抱怨着。
「誰說的?我看丁哥就很實在,一百萬,就是一百萬,明碼標價!」葉釗非常驕傲地說道。
「你丁哥還有什麼說的,你丁哥是個大有本事的人,當然和普通的風水師不一樣!」胡警官在一邊表示贊同。
「那後來你們怎麼想起給他選一個好墓地?」丁松問道。
「是玄新月說的。這丫頭鬼精鬼靈的,只跟我們說了一半,但後面就不跟我們說了。我們再做夢的時候,答應說給羅小剛的鬼魂做一個好墓,讓他入土為安,他還真就安生了幾天,但後來就又鬧了起來。」
「這是為什麼?」葉釗奇怪地問道。
「還不是因為有人怕了,胡口亂答應,說給這個羅小剛一個風水極好,能保佑他父母長壽平安的墓地。這個羅小剛還真信了。」
陳大強剛說到這兒,胡警官就接着說道:「結果我們做墓的時候,就在附近的陵園買了一塊真是最貴的地給他,但誰知那兒的風水不好,鬼魂又鬧了起來,真是讓人不能安生。」
「這都是玄新月給你們解的夢?」丁松忽然間問道。
「可不是嘛,她說要找一個極有本事的風水師,必須得壓得住場,在青龍山這兒弄一個墓穴即可。說這風水師的本事嘛,怎麼說也得比她本事高強的人,這才能鎮住這個鬼魂。否則別人出面,都不可能做好這局風水。」
「然後你們就想起丁哥了?」葉釗笑着問道。
胡警官一聽這話,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們哪有那本事?只能說事有湊巧。正好丁松劫機的案子落到我們局裏,我們一查他的檔案,正好是我們要找的人!要不是這樣,我們也不會讓你和玄新月動手,就是想看看丁松的本事。結果你們都知道了,就是老天作合,要不我們怎麼那麼痛快給你的帳上打錢?」
「原來是這麼回事!」丁松聽後,陷入了沉思,接着,他又對胡警官說道:「我聽你說你們還請了別的風水師?」
「當然請了,這事一出來,我們局裏全員出動,把能認識風水師的都請來了,就連街拐角那個算命的老頭都叫來了。不過真能斗得過玄新月的,也就你一個人。現在我們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雖然知道他們水平不行,但也不好意思趕他們走,他們是賴在這兒,我們只給了你一個人風水錢。」
丁松聽了心中暗說自己那天若不是贏了玄新月,怕是要跟街拐角的老頭是一個待遇。
車開得很快,幾人一邊說着,一邊出了市區,向着青龍山的方向而來。
青龍山在這裏也算是一個風景區了,但在這裏做祭祀找墓地,卻是少之又少。
但胡警官他們又有不同,畢竟是官方人馬,有錢總能通融的。
從市里到青龍山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很快他們就走了一半,就在這時,忽然之間,他們感覺周圍一下子暗了起來。
霧霾!
市里經常有霧霾,但到了市外,霧霾天氣並不多,但現在丁松他們已經出了市能有二十公里,霧卻越發地大了起來,能見度只有四五米遠,影影綽綽能看到前面的車燈。
陳大強也不敢開快了,就在路上慢慢地向前開。
「真的很怪啊,這市外從來沒見過有霧,今天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霧?」陳大強一邊拍着喇叭一邊抱怨着。
「這裏從來沒有霧?」丁松問道。
「那可不是,這裏是官道,四處通風,霧氣根本凝聚不起來,我總跑這條道,真是頭一次碰上過。」陳大強全不在意地說道。
「靠邊停車!」丁松馬上叫住了陳大強,把車靠在路邊停下。
「發生了什麼事?」胡警官問道。
丁松沒有回答他,下了車,直接向旁邊的田地里走去。
葉釗是從不離丁松的,丁松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胡警官和陳大強完全摸不着頭腦,但也跟在丁松的後面。
真沒走多遠,也就百八十米的距離,他就發現,本來田地里的水氣更多,更應該有霧,但偏偏田地里真就沒有一點兒霧氣。
再順着田地向官道上一看,霧氣只有一截,約有百十米的距離,正好把他坐的車圍在其中。
「有人做手腳?」胡警官是個文職警察,馬上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我去把車開出霧區就成。」陳大強說着就要重新回到官道上去。
「怕是來不及了,咱們已經沒法坐車了。」隨着丁松的這番話說出來,他們四人就看到一輛巨大的紅色卡車從後面直接開到霧裏,一點兒也沒減速,緊接着,就聽「嘣」的一聲響,霧裏面傳出巨大的撞擊聲。
「發生車禍了!」陳大強習慣性地向前跑,但剛跑了幾步,就停了下來。
原來丁松、葉釗和胡警官三人都站在那裏沒動。
「前面發生車禍了!」陳大強叫道。
「我們知道。」丁松淡淡地說道。
「那裏會出人命的!」陳大強真是個好警察,很關心車禍現場人的傷亡。
「沒關係,據我猜測,人是不會有傷的,只有咱們的車被軋扁了。」胡警官不愧是個文職警官,很有一番洞悉事態發展的能力。
「你是說那個大車就想撞我們的車?」陳大強也有些醒悟。
丁松皺眉說道:「怕是還有隱情,咱們再等五分鐘,差不多霧就散了,到時候就可以處理車禍,問問那個司機是怎麼回事就知道了。」
果然,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霧氣一散而淨,一點兒殘留也沒有。
從田地里向官道上望去,陳大強開的那輛轎車整個被大卡車壓在下面,幾乎都撞碎了。
若是裏面坐着這四個人,肯定都不用送醫院,直接就可以送火葬場了。
丁松暗道一聲:僥倖!
若是他們再晚出來兩分鐘,肯定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這是謀殺!他們有預謀地謀殺!」陳大強終於醒過勁兒來,全力衝上了官道,直奔那輛紅色的卡車而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2s 3.982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