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的神經猶如電波掠過,都在提醒他,此刻可以放縱一把。書神屋 m.shushenwu.com可他的理智又在告訴他,要是現在克制不了自己,接下去自己將墮入何方煉獄、落入何種漩渦都不可知!他將如何面對肖靜宇?以後和方婭相處是否還能與如今一樣灑脫?都將成為未知。
好不容易與前女友陳虹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可以坦坦蕩蕩地過日子,他不想因為男女之事,讓自己重新墮入迷茫之。蕭崢任由方婭貼靠在自己的身上,他雙手始終撐在身後的書桌上,沒有去觸碰方婭身上的任何位置。
「方部長,我到你房間裏,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不是這個」蕭崢努力克制着自己。
方婭依舊笑看着他:「不是『哪個』?」蕭崢朝方婭的身子看看,說:「不是為了想跟你靠得這麼近。」方婭問道:「難道你真對我沒感覺?」蕭崢如實地說:「有。可是我不能。」方婭又一笑:「因為肖靜宇?」蕭崢沒做思考,就點了下頭。
方婭說:「可現在我們距離鏡州千里之遙,她根本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等回去之後,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這樣不好嗎?」
「不好。」蕭崢搖搖頭,「我這個人,做了的事情就是做了,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要是我們發生了那種關係,我怕我會對你有感情。可我不能同時對兩個人有感情,我已經對肖靜宇有感情了,所以不能再對你有感情。」
在方婭聽來,蕭崢是很有可能喜歡上自己的,只是他不能這麼做。方婭的纖柔長腿往後退了一步,與蕭崢分離了,盯着蕭崢道:「你這個人,為什麼要分得這麼清楚?你知道嗎?水至清則無魚!要是什麼事情你都分得那麼清楚,就會錯過很多的精彩!」
蕭崢苦笑一下說:「以前我的生活里,也有過許多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事情,日子過得一團糟、生活也沒經營好。所以,我現在不想回到那樣的日子了。方部長,你對我的好,我無以回報,我會一直把你放在心裏。」
方婭卻不以為然,「我才不要你只把我放在心裏,男女主之間,不能只有『心』,也要有『身』,這才是『身心融合』。今天,我就不強迫你了。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想要跟我在一起,不僅是心裏,還有身體。因為我相信,人的心是會變的。有時候這麼想,可換了環境、換了心情,完全有可能那麼想。我可以等你。」
沒錯,人心變起來太容易了。人心,在形狀上是一團相對固定的肉體,可在精神上是一方變動不羈、洶湧不已的海洋。說實話,蕭崢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變,什麼時候變?他能把握的就是現在而已。
方婭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那強烈的感官刺激暫時被切斷,蕭崢心裏稍定,趕緊轉移了話題說:「方部長,其實那個龍形、鳳形閃電發生地,不是在賀蘭山,而是在盤山。」方婭吃了一驚,大出意料:「你怎麼知道?」
方婭至今還一直認為閃電異像是發生在賀蘭山的,此次她毅然決定前往盤山,也完全是因為職責所在,並不知道鳳形閃電原來是在盤山!
蕭崢道:「那張照片,我問了蔣小慧處長、王蘭主任,她們都確認了是在盤山,而不是在賀蘭山。」方婭心裏一喜:「是嗎?那就太好了,我們既可以去完成陸書記交給的任務,也可以去找一找那些神奇的鳳形、龍形閃電了。真是兩全其美。」
蕭崢要說的,都已經告訴了方婭,他就提出了告辭:「那你也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恐怕就要出發。」方婭一笑道:「好。」隨後,她就看着蕭崢走出了房間,並帶上了門。她臉上露出了一絲含義豐富的笑意。
蕭崢回到了房間裏,馬鎧剛從浴室里出來,看到蕭崢就問:「你知道我報名去哪裏了?」蕭崢想想說:「去賀蘭山?」馬鎧雙手交叉,道:「錯。我去盤山。你知道為什麼嗎?」蕭崢想了想,道:「難不成因為王蘭主任也去盤山?」馬鎧呵呵一笑說:「聰明!被你猜到了。」蕭崢道:「這還用猜嗎?看你這兩天都已經快着迷了。那你能不能幫助問問,這次去盤山到底是哪幾個人?」
「還等你說?我早就向王蘭問清楚了!」馬鎧得意地說,一隻手用白毛巾擦拭着頭髮,另外一隻手伸出來,掰着手指頭道:「我們這邊是古組長、方部長、我、你、蔣小慧,寧甘那邊配備了副主任王蘭,還有一名駕駛員陪同我們。因為打算用一輛七座吉普越野車,因而寧甘方面也沒有配更多的人,反正到了那邊的市、縣,還會有人出來接待。」蕭崢道:「人不貴多,貴精。」
馬鎧朝蕭崢看了一眼,道:「你說話倒是精闢。」蕭崢道:「我想對馬處你來說,只要有王蘭主任去就行了吧?」馬鎧賊賊地一笑說:「沒錯,其實我是最好希望你們都不去,就我和王蘭兩個人,巍巍高原、茫茫大漠、長河落日,是不是浪漫地足可以發生什麼好事?」蕭崢斥道:「我怕沒你想得那麼美好,搞不好車子拋錨、沒食物沒水、寒風飄雪,小命嗚呼!」
「你這烏鴉嘴!」馬鎧一手擦頭髮,一腳卻冷不丁朝蕭崢踢出,沒想蕭崢是練過功夫的,感知力異於常人,腳步一移,就躲開了。可馬鎧本來滿以為能踢蕭崢,結果一腳踢空,身體失衡,穿着一次性拖鞋的腳在地板上一滑,整個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蕭崢馬上去將馬鎧扶起,「你沒事吧?」馬鎧手肘、肋骨和屁股都摔得生疼,可也不好表露出來,畢竟是自己要去踢人家,現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馬鎧說:「當然沒事。」說着,氣呼呼去吹乾了頭髮,然後倒在床上,一邊揉胳膊,一邊給王蘭發信息。
當天晚上快十一點了,蕭崢、馬鎧都接到了寧甘省接待辦副主任王蘭短訊:
「各位領導,明天赴盤山扶貧工作考察團將於早晨點半準時出發,請大家早點休息,明天早點起來早餐,點十五帶上隨身物品,在酒店大堂集合。辛苦大家了。有事歡迎隨時跟我聯繫,本人24小時開機。王蘭。」
蕭崢看了看,點半出發的話,五點半必須起床了。能睡的時間,不多了,也不知道寧甘方面為什麼安排得這麼早。可人家這麼積極,也不方便提出要晚一點。蕭崢說:「趕緊睡覺吧,否則明天起不來。」馬鎧感嘆道:「王蘭太辛苦了,現在都還在發短訊,她還要安排其他事情,估計晚上十二點前是睡不了覺了。」馬鎧開始心疼王蘭了。
蕭崢道:「那你明天幫她做點事。」馬鎧點頭道:「嗯,明天讓她坐在我旁邊,我把肩膀借給她,路上讓她好好在我肩膀上睡一覺。」
蕭崢不以為然道:「你這不是在幫助她,是在占她的便宜!」馬鎧道:「你看問題的角度有問題。我們是真的欣賞對方,又有感覺。」蕭崢道:「不卦了,趕緊睡覺。」馬鎧本來還想絮叨自己和王蘭的事情,可蕭崢轉頭睡了,他也沒有辦法。
次日一早五點半多,去盤山的幹部都被酒店電話叫了起來。眾人帶着睡意,洗漱、早飯、然後托着行李到了大堂集合。副主任王蘭已經和駕駛員等在下面了,也不知道她這個晚上到底睡了幾個小時。接待辦的工作不好做,非常辛苦,可從王蘭的臉上,倒也看不出有多少疲憊。
她還是滿面笑容,迎接大家,說話、招待上也是元氣滿滿。蕭崢猜想,一個人現在的狀態,和她的過去是密切相關的。王蘭可能是小時候餓過、苦過,所以對現在的繁瑣、辛苦都不會在意。相反,要是像何雪一般從小嬌生慣養的女生,恐怕早就已經受不了了。
去盤山的人,都在點半上了車,就開動了。
有人問王蘭,去賀蘭山的小組什麼時候出發,王蘭說,他們是點半準時出發。王蘭又解釋說,盤山和賀蘭山很不同,第一點就是路差,此趟進入盤山區,要走的一共三個市,分別是:西市、山盤市、海頭市。越是往山區裏面,人越少、路越難走、人越窮。今天一早出發,是想要在午飯前,抵達西市。
這個西市,算是距離省城銀州最近的市了,大約200公里,可山路得走五個小時,讓大家一定要有個心理準備。到時候,看時間和大家的身體狀況,再決定是否進一步向山區深處挺近。
古組長就問蔣小慧:「小慧處長,你的老家,是在那個市呀?」古翠萍目前是組長,完全可以決定行程的安排。蔣小慧說:「古組長,跟你匯報下,我的老家是在海頭市,也就是盤山里最深的山區了。」古翠萍好奇問道:「為什麼叫『海頭市』?有海?」
蔣小慧尷尬地說:「沒有海。『海頭』,我們村上的老人說,是『海的盡頭』的意思,從來沒看到過海。我們村上的人,喝水要到十多里地之外的水井,用手拉車拖回來。」
古翠萍包括全車的江幹部聽了都不由咂舌,這個時代還有這麼落後的地方?古翠萍說:「那我們就去你老家。」
蔣小慧心裏一激動,可還是說:「古組長,我老家那個地方,實在太遠,山路很不好走。」古翠萍道:「這次,我們考察團一定要看到最困難的地方,否則不能科學制定扶貧方案,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了。」
古翠萍這麼一說,蕭崢的心裏也是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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