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 第二百七十四章:君侯真神了,能不能教教俺

    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正文卷第二百七十四章:君侯真神了,能不能教教俺「曹氏至今吶,其實走得不算順暢,我自小時,因族中需要關係,家裏將我過繼給了大長秋,也就是我父曹騰。」

    曹嵩也不賣關子,將心中想和張韓說的話,娓娓道來。

    「打那時起,註定自我這一代往下,與士人皆背道而馳,我曹氏也由此背上閹宦之名。」

    「唔……」曹嵩努起了嘴,仿佛深思起了那一段歲月,將話停在了這裏。

    片刻後,又重新道:「我估計,他們不是單純的將我曹氏當做閹宦一黨來對待,而是更加看不起,因為是背棄了士人,投於宦官一黨,有失氣節尊嚴,只為求榮而無自尊也。」

    「到阿瞞舉於雒陽,那時兩黨之間的仇怨,又已不可遏止,隨時將發也,於是我有意脫離宦黨,做了一件事。」

    「五色棍?」張韓很聰敏的立刻想到了這一樁責規,那是年輕氣盛的曹老闆設立。

    當時宵禁,有宦官仗權勢,夜間出行,曹操恰好就逮住了當時大宦官蹇碩的叔父蹇圖。

    曹操毫不留情,將之直接杖斃,可謂得罪了宦官一黨,甚至是這等生死之仇,名揚雒陽。

    後來也或許是因為得罪權貴,方才發配頓丘為令,明面上是升任,其實是遠離京都,反而為貶

    謫也。

    「不錯,」曹嵩點了點頭,白蒼色而柔順的鬍鬚抖動,「此事乃有三故,其一是可獲取名望,初入仕途,需名望傳揚於世,方可得重用賞識。」

    「其二乃是,劃清界限,不可再被人認為宦官一黨。」

    「其三才是……顯阿瞞之才能、志向所在,五色棍設立之後,北部無有犯禁者,人人敬而遠之,治安得全,有績可查,方才有名揚四海之本。」

    「況且,那時候的阿瞞,也的確是,血氣方剛,不滿宦官把持朝政,禍亂天下,令民不聊生。」

    「嗯。」

    這句話張韓認同,人都說曹操奸詐、不奉人性,而行天性,不會因黎民蒼生塗炭而心中傷感。

    但,那都是走了幾十年人生路後的事了,早已習慣了戎馬征戰、勾心鬥角。

    二十歲的人,若是不囂張跋扈、血氣方剛,那還叫年輕人嗎?

    「那時候,費盡了三代人的底蘊人脈,方才抽身,實是不容易也,也怪朝堂時局混亂,利慾薰心,只為那些銀錢金玉,致以天下民怨沸騰,為士人所不恥,又因黨錮,與宦官的仇怨由此爆發。」

    「我甚至懷疑,太平道、黃巾變故,均有士人引導之嫌,以民衝撞皇權,本就是他們的本事。」

    張韓沉默以對,這種事過去太久了,本來就已無從可考,怎麼能查出證據呢,沒有證據的事,也只能在自家深院中聊一聊而已。

    「當然,只是揣測而已,不足為外人道,」曹嵩面色一松,氣氛逐漸緩和輕鬆了起來,他欣慰的看向張韓,又柔聲道:「雖說,我們以此抽身宦官之列,但仍然未能得到士人的接納,不少名流依舊將阿瞞看做閹宦之後,這對他的名聲非常不好。」

    「時至今日,各地諸侯混戰,仍然會有人以此來攻擊,已是常事也,許在多年之後,依然不會有改善,在老夫看來,或許以後再也不會有改觀了。」

    「當然,到了現在,也無需再顧忌這些人的所謂風評。」

    「但此戰,會一直持續,阿瞞看似要征戰天下,可實際上他還有一仗不可避免,便是和這些士族之間的鬥爭。」

    「這些,則需要子脩、伯常來改變了,或許你等終其一生,都要致力於此。」

    「可是,若要取締士族之權勢根本,後可用科考之法,行舉任官吏,天下賢才可用考舉路途入仕,只要設立的科目合適,考察入微,就能任用,這樣士人就不能太過掌控官員擢升,也能讓寒門學子,可有以才學登青雲的機會。」

    「科考?」

    曹嵩愣了愣,腦子裏大致有了一個雛形,其實也就是讓朝堂出試題,在各地選拔學子,考察其能力、品行、德育等科類。

    如此安排,其實會與士族多年形成的盤根錯節,、遮天大幕相衝,勢必會遭到阻撓。

    可一旦成功了,他們也就意味着落幕了,如此,方才是掙脫了數百年來士族儒生的束縛。

    「伯常,你這個想法,在心中已有多久了?」

    張韓坐在他面前,輕笑道:「翁翁,此事其實也不難想,我出自白身,以前是務農的,而且故地的名冊上都找不到我的名字,那其實說我是賤籍也不為過。」

    「但我本身有才能,知禮儀,通曉文史,憑什麼要甘心做奴籍呢?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天下是以才能來定高低,以功績來攢德望,我一定不會弱於那些出身名門的人。」

    「我漢朝,到近百年來,最愛出的是什麼?神童。」

    「嘿嘿,」曹嵩聽了這個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臉上皺紋綻開仿佛是花朵一般。

    這些年還真是,各地的家族都喜歡造神童,動不動就出一個過目不忘,七歲識千字的孩童。

    什么九歲知政,八歲知史,更有甚者,假意傳言此子出生時有靈芝入院,乃是天降之人。

    此類事,無論是自己主動策劃,還是那些想要拍馬屁討好的人刻意為之,出現得多了,其實也反而也就不怎麼稀奇了。

    張韓接着道:「我若是出身在士族家中,至少也能有一個『早慧』之名,六七歲就可以出口成章、吟詩作賦。」

    「嗯,伯常年少如此,恐怕才是真正的神童。」曹嵩點了點頭,言語中略帶誇讚。

    「科考,其實就是把人入仕出登青雲的苗頭,從造勢聲名,重新拉回到自小苦學上,也不會再有這麼多家族,致力於聲名,他們本意是好的,察舉孝廉而任官吏,其品行端正,才學有名,自小有人擔保其人品,以後做官肯定也能為民請命,可是當這考察、擔保的路子出現了腐朽,那就未必是真名了,不過是花錢買來的虛名而已。」

    「當初什麼八駿、八廚、三休之人,如今又還有幾何?」

    「許都以建安之風為重,傳的是求真務實,不搞那一套虛假的作風。」

    「伯常說得好呀,光是憑藉一句求真務實,就已讓繁文縟節傍身的士人羞愧不已,他們定然是比不上你的。」

    曹嵩更加讚賞,而且對張韓所說的這科考制,非常感興趣。

    「此制,你可曾與阿瞞說過?」

    「當然不可能說,」張韓苦笑擺手,忙否認,並且有一種討好的意味,道:「孫女婿也是今日和翁翁聊得興起,隨口一提罷了,這是長久之計,不能現在提出,不過我心中自然是會時刻為岳父謀求未來,翁翁所擔心之事,我一直記掛着呢。」

    「現在,北方強敵未除,南方局勢不定,西涼關外虎視眈眈,又有川蜀益州天府之眾,尚且不能提及這等好高騖遠之事。」


    「嗯,嗯!」曹嵩眼睛明亮,再也止不住笑意。

    他但知道張韓這孩子心底誠懇、老實,卻沒想到他暗中對阿瞞如此愛戴誠懇,竟然早已在心中謀劃未來,還為他謀劃了一張方略藍圖。

    唉,我真的是老了。

    最近聽聞伯常在外常惹事,軍中囂張跋扈、不尊軍令,對同僚也是仗勢欺人,斂財無數,仿佛不知道收斂一般。

    我還打算,今日好生呵斥一番,卻沒想到問出如此重要的心跡。

    「伯常啊,此略你可以銘記於心,日後慢慢改變,待的局勢逐漸穩固之後,方可告知阿瞞,此想,我會為你暫時瞞着的。」

    「那就,多謝翁翁了,」張韓當即拱手,準備辭別。

    沒想到曹嵩十分讚賞而欣慰的看着他許久,又開口挽留,「伯常,今日不必回去了,就留在這裏與我一同安睡,晚上尚且還有些許事,要繼續聽你之見。」

    「唯。」

    張韓沒有拒絕,先行走出了房門後,吩咐婢女去給老太爺打洗腳水,他自己則是去柴房找了柴火、炭火來,在火盆里燒旺,扶着曹嵩去床榻上坐下,裏面的赤婢已將床榻裹暖,等待在外的婢女來伺候他洗腳。

    整個過程中,張韓沒有表現出嫌隙,就好像是在照顧自己家的長輩一樣。

    張韓的確是好久沒有如此照顧親長了,這種感覺反倒是久違。

    ……

    丞相府。

    曹操還在處理公務,曹昂在一旁陪同,說起了張韓之事。

    「伯常兄長今日忽得翁翁召見,是否是又有設計麼事商量?」

    「哼,」曹操眼皮都不抬的冷笑了一聲,「能有什麼商量的,老太爺留他在府邸一夜,以對待親孫的態度,讓眾族人得見,隨後那些狀告伯常的人,自然也就不敢再多言了。」

    「這就是在刻意護着他,如此性情,真不知父親怎會如此?」

    曹操搖了搖頭,滿是失望之色,就好像爺爺輩的溺愛孩子,他在一旁既不認同,又不好明說,只能冷着臉忙自己的事一般。

    在旁的曹昂聽見了這話,也是莫名其妙的愣了愣,心裏下意識的就回話了,是啊……

    不知父親怎會如此。

    他心裏說的也是父親,不是翁翁,若是要說溺愛維護,兩人也都是差不多的。

    譬如朝堂上,軍營里若是有誰敢說張韓的壞話,彈劾他的某些做法,實際上曹操也絕對不會同意罷黜或者責罰,都是自己叫回來罵,對外一律說功過相抵,誇讚張韓奇兵神速,讓人捉摸不透。

    「嗯,」曹操想了想,又和曹昂說道:「你子孝叔、元讓伯父,都彈劾張韓囂張跋扈、鋪張浪費有違曹氏家風,既是親族,必須約束,想越過我,讓我父親去呵斥他。」

    「據說,是伯常在許都里的某樣生意惹怒了他們。」

    「你說,他哪裏有一個南陽太守的模樣,倒像是個商賈。」

    曹操不經意的展顏而笑,主要是笑張韓這人根本不懂地位越高就越要注重臉面尊嚴的道理。

    還在暗地裏做市井生意,而且樂此不疲,雖說掙得的錢財、發起的產業,可養一方百姓,但在他人眼中,恐怕就有些落了下乘。

    誰也猜不透他。

    「這,兒倒是未曾聽聞。」

    「你明日再去找他,」曹操拿了一封書信遞給了曹昂,笑道:「給他也找點事做,這是袁紹近期寫給楊公的書信,看起來並無異常,讓伯常去追一追,能有何意。」

    說到這,曹操頓了頓,道:「我記得他和楊德祖,關係一直不錯。」

    「遵父親大人之命。」

    ……

    第二日。

    張韓從老太爺府邸出來,神清氣爽,典韋早已準備好車駕在外等待多時,許都城內走馬車,城外田土山地要麼行牛車,要麼是張韓直接騎赤兔而行。

    到馬車上後,典韋把韁繩教給紀伯驍,自己鑽進了車內,和張韓對坐,說道:「昨夜,有人到府邸之中來拜訪,俺說君侯到了丞相府,估計不會回去。」

    「那是南方來人,說是吳郡太守許貢友人的使者,有密報要予君侯,請君侯在下令南陽為其通行方便,能和張繡商議。」

    「吳郡太守許貢,」張韓腦子裏立刻回憶了這個名字,這段時日,隨着智力提升,張韓感覺自己的思緒不光快速,記憶也強大了不少,很多本來是空白的記憶,會在苦思之間填補起來。

    「他不滿孫策,是吧?」

    「神了,」典韋眼睛一瞪,但是很快恢復了正常,點頭道:「他欲行一計,驅走孫策,取江東之地,俺估計,就因為這個,所以就想來投靠我們了。」

    「讓孫乾去和那使者談,他主許貢現在恐怕自身難保,孫策為保住後方不失,或許會直接斬殺,孫家人做事乾脆利落,一般不會去查證證據,發現端倪一定殺。」

    「你告訴他,現在不必停留在許都等待結交各方權貴,並沒有什麼作用,不如星夜疾馳,讓許貢放棄一切,離開孫策所在,不可與之力敵,能活下來,才有可能商量接下來的投靠。」

    「這麼肯定?」典韋狐疑的看着他,人家來了一趟,數百里地,幾乎是捨生忘死、跋山涉水而來,見都不見,就已經洞悉事情原委,知曉前情後果了。

    這,俺什麼時候學得會呀,俺也想變成這樣的軍師……

    「君侯,你能教教俺是怎麼看出來的嗎?」

    張韓眉頭一皺,思索了片刻,認真的道:「不用看出來,你就高深莫測的嚇他,他回去之後原話告知了許貢,貢若聽之,則孫策必定追殺,於是他便會認為,我言極是,乃是救了他的命。」

    「若是他不信,則會遣門客繼續尋找強援,總有一天會被孫策發現,事情敗露而死,如此便是我為神斷,他的門客自然會說出我的傳奇,對我而言,就是一句話的事。」

    「而且我也不想見他,此間事了,我打算叫子龍去南臨山跑馬,順便見一見友人。」

    典韋:「……」

    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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