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 第三百三十一章:以前對他的了解,都解歪了!

    「連關雲長都來了,恐怕此時我是真的已經窮途末路了。」

    張郃曾經也是起於微末,在討黃巾賊時,立下了汗馬功勞,衝鋒陷陣、斬敵無數,因戰功與領兵的功績,得以逐漸擢升為大將,這些年在收集軍報時,聽聞關雲長之事跡,其實覺得和自己頗為相似。

    早年便是英豪,大戰累身而聲名鵲起,但真正大放異彩,還是在中年時,不想張韓那等人意氣風發,二十出頭便已經是名傳四郡的內政賢才。

    而且,關羽善戰,不比張韓差多少,只是他講道理,張韓用兵之道暫時不能尋其理而已,關羽堂正用兵,雖詭詐用計,卻不陰損難測,張韓用兵,你猜不到他有多少損招。

    最可恨的是,周傳春秋,春秋傳秦漢而來的禮法,對於張韓毫無約束性,此人腦子一熱,總有人要倒霉,真是當世異人也。

    「將軍,這時敵將獨自前來,恐怕是為了招降,你看」

    身旁的副將,也是一直跟隨多年的兄弟,全都是目光懇切的看着張郃,他們說不出讓將軍投降這種話,但是卻有此期待,若是不肯降,一定要死戰到底,自然也會追隨而去,可若是還能活着,誰又不願活着呢。

    「嗯,」張郃不置可否,只是輕輕回應,而後抬頭掃向眾人一眼,淡淡的道:「撤去防備,我下去與他交談,且看這關雲長欲說些什麼。」

    不多時,張郃從亂石之中走了出來,這些石頭是搬運來抵擋在山道上,阻隔曹軍衝鋒道路所用,越過了亂石陣後,張郃幾腳深幾腳淺的踩着砂石而下,最終和關羽不過幾步之遙。

    見狀,關羽自然也是翻身下馬,與之對等而談。

    「張郃將軍為河北庭柱,帶兵嚴明,其軍作戰勇猛,若是被圍死在這亂石山上,豈非是遺憾?」

    「雲長將軍,亦是世間少有的名將,但,此情此景,在下便不拖延,便也直言了,在下雖敗,卻不能以此歸降,因而遭人詬病。」兩人在一番招呼之後,也是立馬開門見山的交談起來,張郃在第一句話中,便明言不敢投降,是因為承人之恩情,如果降了則愧疚難當,如何還能衝鋒陷陣。

    而關羽聽完,則是陷入了長足的沉默之中。

    要不說,張韓此人心思縝密,而且深諳人心呢。

    他此前說過,若是尋常勸降,恐怕很難,張郃為人忠心耿耿,不會輕易的因為絕境而歸降,但他會因為絕望而降!

    於是,才先行向袁熙送去假消息,假意告知張郃在山上被圍困,並且投降了曹軍,準備一同攻取盪陰。

    袁熙在盪陰駐軍三萬,保存了他自幽州帶來的兵力,幾乎沒有遭到多少損傷,於他而言,他的戰績還是在臥牛山谷大敗黑袍騎。

    但其中真實的狀況如何,其實懂得人都懂。

    這樣一來,袁熙為了保存自己的名聲和勝績,亦或是為了將戰敗之因,歸結於張郃的孤軍冒進,又或者,他是真的不敢貿然營救張郃,再丟失了固守的局勢,無論哪一種,都是放棄了張郃。

    忠心被辜負,再沒有比這更加令人絕望的了。

    關羽笑道:「我有一位兄長,曾在只有百餘所部時,冒死回戰場營救關某,數次。故而一心追隨,生死不論。」

    「後有世間英明之主,於微末之中一手提拔,並委以重任,且噓寒問暖,照料有加,推心置腹以商研戰事,不恥下問於寒舍之中,因此可為其效命。」

    「但是,故主以防備、均衡之道,權衡汝之軍權,不使得高於其子,不使得低於降將,因而掌控其中,如此不信任,不託付,為何還要盡心效命?」

    張郃眼神略有動容,關羽面貌堂正,威儀不凡,此容貌不似大將之風,倒像是主帥之儀,自有一種氣度在,是以,這些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更加顯得難能可貴,不由得發人深省。

    他的兄長,便是那位劉玄德。

    他的主君,便是當世這位丞相。

    一位有出生入死之情誼,另一位有形同再造之恩情,一生能遇到兩位明主,又是何等的令人羨慕。

    「只可惜,我兩任主公,均不是英明之輩!」張郃在沉默了許久之後,方才開口回答,他想起了許多年前韓馥不敢交戰,而將冀州拱手讓與袁紹,那時已經心中灰暗過。

    而今又是被袁氏拋棄,他們顧全大局,而不顧手下生死,將回去的門路徹底堵死,亦是寒心。

    日後,若再投一主,仍舊還是如此,此一生又還能求得什麼呢?

    「關某不會說那等『良禽擇木而棲』的話,只是想讓足下細想之,歸丞相麾下,宛如歸漢,乃是棄暗投明,不算背主求榮,袁紹本是叛逆,天子以檄文討之,他便如董賊、李傕等人一樣,是篡漢自立之賊也。」

    關羽笑着看向他,道:「而今,袁熙已經退守盪陰,緊固城門,守住各處要道,沒有出兵營救之意,我截得軍報,亦是說此戰大敗,乃是將軍孤軍深入,追逐伯常所致,否則延津不會有失。」

    「並且,他似乎將烏巢之罪,也推脫於將軍之身。」

    「烏巢與我何干?!」張郃眉頭一皺,雙眸血紅,這表情渾然不信,滿是委屈,如若真是如此,那袁熙當真是罪該萬死,殺他一百遍都不夠。

    「足下未曾分兵至烏巢營救,而是追殺張韓而去,是否?」

    「以及,在烏巢焚毀之後,和袁熙的軍令意見相左。」

    這倒是真的,看來的確是截獲了一些消息,否則不會知曉得如此清晰。

    張郃閉上眼抬頭望天,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並非是我不願,他立即就要退守盪陰,以保護鄴城,但是在延津之外,仍然還有幾十萬百姓,難道要兵馬後撤,全數不管嗎?若真如此,只怕袁氏的聲名就要掃地了。」

    「哈哈哈!!」關羽聽完忽而仰天長笑,鬍鬚飄揚,笑得在亂石上的那些騎軍副將們滿臉羞紅,笑得張郃的眼色也逐漸尷尬。


    末了,關羽「嗯」聲點頭,似是欣賞一般,道:「將軍顧全大局,頗為精細,只是你在戰敗之時還在為主君家族着想,他們卻在戰敗時,第一時間想的是如何斬殺足下全家。」

    「此為愚忠耳,眼下曹公對你恩寵寬宏,已是多次提及欲得張儁乂,否則我亦不會率軍來此圍困,難道足下要為一個將你視作牛羊馬犬的人而死,卻不理會一位愛才如命的仁德主君嗎?」

    「如此忠義之名或許能得以保全,因為以丞相之性情,即便是在你死後,也會讓人為你立傳而流芳百世,但卻同樣,也會流傳愚笨愚直之稱,貽笑大方。」

    關羽雙眸一虛,凜然道:「而且,這忠義之名還不是你的故主給你的,在他那裏,你只是戰敗之將,令大戰扭轉的敗軍之將,令局勢喪失的愚蠢之人,恐怕要遺臭萬年。」

    「孰是孰非,難道還不能權衡嗎?」

    「這」張郃已經被說動,但心中卻覺得更加疼痛,因為關羽的一番話的確宛如針尖一樣,直接刺在了他的心口上,哪怕是忠義之名,也絕不是主公所給,在袁氏的眼中,自己已經成為了敗軍之將。

    而且還是背主求榮,沒有氣節的軟骨頭,因此而背上罪責。

    這時候,關羽又傲然而立,斜着瞥了他一眼,道:「若是關某,不會為這種人死,君不見許子遠之事乎?」

    許子遠!?

    張郃忽然間,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一直躥到了頭頂,整個後背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當時在鄴城傳出的許子遠之事,的確讓人震撼無比。

    哪怕是張郃領兵在外,聽說了之後都沉默多日,不願與人交談,聊及此事,都是無比寒心。

    主公以此向那些士人、名族妥協多少,他不懂,但是他懂得許子遠雖然貪圖小利、不修行檢,有中飽私囊之行,卻也是跟隨了主公十幾年的舊臣,甚至比他們這些韓馥降將要早一年。

    這樣的人,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哪怕是苦勞都不算,也不該殺了人家全家,並且還吊於城門鬧市之上,反覆說其罪行,何況許攸並無通敵之罪。

    張郃始終認為,烏巢之地,乃是張韓早就知道的,此地地貌易於存糧,而且乃是通達延津、朝歌、滑縣三地的樞紐要道,又在白馬之西,張韓早年一直駐軍於此,依照他行軍的習慣,想要記下地形實在太過簡單,根本不可能是許攸偷偷告知。

    至於,為何能夠精準的把握,那恐怕就是一個人的決斷,和狠心了。

    「雲長將軍,」張郃抱拳行禮,道:「在下有一請求,還請將軍為我轉告丞相。」

    「你說吧,我想,丞相定會全數滿足,」關羽面色一松,將張郃的手扶起,頗為自信的說道。

    「末將因將軍勸誡而降,日後謹記恩情償還,唯求丞相一允,若是攻打鄴城時,請務必信任,讓末將先鋒,我,想去問問他們,為何如此對待忠義之士、有能之兵。」

    「嗯,」關羽點了點頭,「如此方是血性,儁乂放心,丞相必定會信任無比,他一直主張,便是用人不疑。」

    「你是如何得知糧草在烏巢的呢?」

    東郡濮陽,張韓已經回到了自己在濮陽的別院,此地一直是夏侯惇幫忙修繕擴建,偶爾張韓會來小住,若是他不來,一般都是走商的糜氏之人到來,或者是孫乾住於此,所以府邸之中,僕役與婢女皆是足夠。

    自然,隨行而來的許攸,也就跟着一同住了下來,今日在與張韓復盤的時候,他反覆追問這個問題。

    時至今日,他已經知道自己全家被殺,是因張韓火燒烏巢而起,但是他不知道張韓在戰場上隨意說了一句話,導致袁紹將禍全數推到他這個「疑似通敵」的罪人身上。

    恨在袁紹,他不恨張韓。

    但是,這個問題就想不通了。

    「論斷嘛,」張韓滿臉坦誠的笑道,而且語氣還很認真。

    「根據各地運送糧草的路線,烏巢就是最好的囤糧之地了,那裏是天然的大穀倉,地貌隱蔽,而且寬敞通源,四通八達,皆可運糧,實不相瞞,我以前也是把糧食堆放在那裏。」

    「不可能,」許攸滿臉疑慮,根本不信張韓這話,擺了擺頭之後,不服氣的道:「就憑藉猜測,你居然敢兵行險着冒死渡河,而後佯裝關羽、徐晃兵馬,長驅直入,到烏巢奇襲!」

    「若是你撲空了,那可是全軍覆沒啊!」

    烏巢若是沒有糧草,其他各部兵馬就不會那麼恐慌,至少能夠結成軍陣來追殺張韓,若是那樣,戰力可就不是亂軍可比的了。

    要知道這一趟,是因為張韓焚燒烏巢糧草之後,附近所有兵馬都知道糧草不足數日,若是糾纏下去可能全部要餓死途中,慌亂之下大半都想要撤軍,甚至許多將領恨不得帶兵去劫掠自家百姓的存糧來保證軍心不動搖。

    那時,還能有餘力和膽量去追逐大名鼎鼎的黑袍騎的人,已經不多了,張郃便是其中之一。

    「自信嘛,打仗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你怎麼能贏呢?」張韓都不耐煩了,都說得這麼清楚了,怎麼還在追問?

    「這,這」許攸莫名其妙的摸着腦袋,垂下頭去深思,心中依舊是不明,當真就是這麼隨性?

    張韓打仗都是這麼打的嗎?

    憑藉自己的論斷,賭一把大的,成功了就是大捷,若是失敗了再想辦法若是如此,他總不能每次都賭對吧?!這些年他是如何過來的?

    「真厲害」不知不覺的,許攸竟然暗暗誇讚了一句,他發現自己過去數年收集的各種情報都沒有大用,以為對張韓非常了解,但是實際上一概不知。

    他以為張韓是詭計多端的一名智將,看似勇猛,其實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自己親自衝殺,讓自己深入險境。

    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個享受危險的猛人,當世少有之人吶(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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