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的湛藍天空,許多年驅車來到了車水馬龍的火車站,來這裏自然是為了接人。
華東師大放假了,小梅已經正式進入暑假了,所以買好車票回京城了。
她是想要利用暑假的一個多月時間,完成那本書。
前天就發電報過來了,說是已經買好了車票,今天到京城。
火車經常性晚點,特快列車也不例外,所以許多年都是比火車預定到站時間,晚三個小時才到的。
結果,他還在火車站這邊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接到他妹妹。
「哥,我可算見到你了,我好慘啊」
剛見面,小梅就可憐兮兮地賣慘說道。
她先是大肆吐槽了一番火車裏面的味道,那簡直就是人間地獄一般。
太難聞了!
原因也很簡單,現在是夏季,火車裏面可沒有空調,所以一律開窗。
我國第一列空調火車是八零年七月份的京滬直達列車,現在還是六四年七月份,還有十六年呢。
大熱天的火車,跟蒸爐似的。
出行的人攜帶行李,那可是啥都往袋子裏面裝,雞鴨鵝這些普通家禽都只是等閒,山羊都有可能帶上火車呢。
糅雜了這麼多味道的火車,它能不臭味熏天麼?
對於小梅這個大學生來說,這樣的遭遇,簡直就是慘不忍睹啊。
吐槽完這些,她又開始吐槽她們寢室其他三個卷王。
打從去年她跟沈欣怡、李福寧、邱小琪她們仨說了要提前兩年畢業的事兒,她們仨跟着一起開卷。
本來也沒什麼,大家一起卷就卷唄,結果,現在差距徹底拉開了。
獨步武林的是沈欣怡,第一本成功出版之後,現在已經開始寫第二本了,她要努力賺錢。
所以,暑假都不回家,就待在寢室閉生死關。
排在第二的是李福寧,各科成績緊跟在沈欣怡後面,也在雜誌上面投稿了兩篇文章,稿費不多,但也成功勾搭上了編輯。
反正,未來可期的那種。
而邱小琪則是有一種躺平似的卷,她也想早點畢業,但她卷的是雙學位啊。
人家是漢語言文學專業和英語專業一起卷,打算在畢業之前,完成這兩個學位的課程和論文等必修科目。
小梅看得眼花繚亂,被卷得有些不自信了。
主要是她成績在寢室四人組當中,稀巴爛,沒法看。
然後出書嘛,還是她哥出主意,幫忙搞掂大綱和前面的開頭,甚至改文這些,也是她哥幫忙的。
所以,前前後後,感覺她就是一個廢物。
聽着她的絮叨,許多年微微一笑,幫她提着行李往車上走去,不時嗯啊幾句,附和一下。
「上車吧!」
打開車門,許多年坐上車,看着她也上車了,腳踩油門,邊開車邊說道:
「既然知道自己落後了,那就更要努力,一時失意並沒有什麼」
「人生本來就是一個不斷攀爬的過程,到了這個山峰,你可以看到絕美的風景,攀爬到下一個山峰,還能看到更美的風景」
「別想那麼多了,關關難過關關過,前路漫漫亦燦爛」
小梅嗯嗯地點頭,她就佩服她哥的闊達和天賦。
明明都是同一個爹媽生養的,卻是天差地別。
有些時候,她都覺得,她哥才是大學生,她就是一個偽大學生罷了。
到家之後,正好下午四點,許多年沒有待家裏,而是去了糧食公司那邊。
如今大半個月過去了,彭志剛他們九人的針灸技術,有人已經練習得七七八八了,有人還不太行。
「從明天開始,彭志剛、馮建兵、劉恆典、胡葆珩、夏恆斌和齊志武,你們六人可以先行互相針灸藥浴,我會在接下來半個月內觀察你們的情況」
聽到許多年這麼說,彭志剛他們六人臉上頓時浮現喜色。
而郎世俊、高鏡朗和楊文三人的臉色,就稍微有些難過了。
竟然落後了!
一步落後,就有可能意味着步步落後。
沒看到最近烏文浩他們這些人,都卷得不行了麼?
落後就要挨打,就只能眼睜睜看着別人邁步向前沖,自己只能追着趕。
確定了這事兒,許多年結束工作之後,便回家了。
半路上,還看到了程仲雲和他媳婦,以及於愛英母女兩人在逛街。
許多年錯愕了一下,這是確定領養的事兒了麼?
他都還沒來得及跟街道辦的王主任說一說此事兒呢,也沒跟康永松他們說。
那麼看來,不用說了。
畢竟,現在看他們聊天時,開心的大笑,就知道氣氛很不錯。
想來,於愛蓮應該也接受了程仲雲一家的存在吧。
到家之後,今天的晚飯,格外熱鬧。
小梅這個家裏唯一的大學生回來了,小豆包她們這些小屁孩,全都跑來了。
連帶着許思梅也帶着她的孩子過來了。
老許家的女兒,一個個都生了不少第三代孩子。
目前孩子數量最少的就是許百年家了,姚春喜目前還只生了一個許陸婉,第二胎還遲遲不見蹤影。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兒,許多年家裏就變成了幼兒園,前院和後院全都是孩子。
興奮不已的小豆包她們,跑來跑去的身影,一直沒停過。
高分貝的尖叫聲更是此起彼伏,讓整個院子都熱鬧非凡,從旁邊小巷子路過的鄰居們,都忍不住好奇。
大人們在廚房這邊忙活,一邊忙活,一邊七嘴八舌地詢問小梅,或是聊着八卦。
剛到家的小梅,根本沒心情寫書,忙着跟大家聊八卦呢。
只不過,熱鬧而開心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暑假已經正式開始了,許多年該工作還是工作,該回家還是回家,跟往常並沒有什麼兩樣。
進入七月下旬,烏文浩率先帶隊離開,去執行任務了。
彭志剛他們六人的針灸之術,也率先通過了考核,進入了實習階段。
這讓郎世俊他們三人更加落寞了。
不過,雖說彭志剛他們已經進入實習階段,但是許多年並沒有解放出來。
甚至更加忙碌了。
主要是許多年自己也擔心他們出了意外,一旦有意外,彭志剛他們那點三腳貓功夫的中醫醫術,可應付不過來。
儘管彭志剛他們已經學了兩三年的中醫,但理論還行,實際的話就差太遠了。
七月下旬的京城,天氣愈發熾熱。
也因此,猛虎中隊的訓練一度都是在城郊的部隊基地進行的。
只有基地這邊,才有更開闊的訓練環境。
不過,還沒進入八月份,顏守民也帶隊執行任務去了。
整個猛虎中隊瞬間少了不少人,順帶着,許多年也清閒了不少。
他將更多的時間投入到家裏這邊。
書房,小梅正在愁眉苦臉地想着事兒,寫書是一件痛苦的事兒,特別是這個時候,她在精修文字,更加頭疼。
旁邊的中華字典都被她翻爛了,可似乎總是找不到正確的用詞。
她寫的這本書,更偏向於學術類的科普書本,措辭方面要非常講究才行。
以她十九歲的年齡,過往的時間裏,積累到的學識,幾乎可以說是蒼白無力的。
也因此,寫書的時候才會非常吃力。
但這是她必須要踏出去的一步,所以得行動起來。
而且,沈欣怡已經珠玉在前,那一百八十元的稿費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許多年走進書房,看到她這個樣子,忍不住道:
「你要是沒什麼思緒,就不要硬着頭皮寫,看看書吧,換換腦子,靈感可能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小梅翻了個白眼:
「哥你說得比唱得還簡單,哪有這麼好的事兒啊?」
真要是看看書就來靈感了,那她早就把這本書給寫完了,哪裏用得着像現在這樣,一邊精修,一邊續寫着後面幾萬字的章節。
現在已經八月份了,她還有四萬字左右,便可以完成收尾了。
前面十萬字已經完成精修了,可是後面卻愣是寫不出來,精修也不那麼容易。
純粹就是靈感枯竭,積累不夠導致的。
不過,吐槽歸吐槽,她還是拿起了書本,開始看了起來。
邊兒上,小豆包和小糰子也在練習寫字,小身板立得很直,因為已經養成了習慣。
打從七月上旬報名之後,倆孩子每天都要寫上幾百字,練習她們的寫字。
寫得一手好字,在這個時代還是很有用處的。
在這個時代,通訊方式還是以書信為主,所以文字作為溝通的橋樑,以及臉面,自然必須要漂亮、好看才行了。
「爸爸,我寫完了,你快看我寫的作業,好不好看?」
許多年剛坐下沒多久,小豆包便放下手裏的鋼筆,興沖沖地拿着作業本到她爸爸面前說道。
檢查了一遍,小傢伙寫的字,已經超越她媽媽不少了。
估計秦淮茹看到之後,會更加抑鬱了吧?
身為父母,居然被五歲的女兒給超越了,不知道該自豪還是自卑了。
「真棒,寫得真好看!」
誇了小傢伙一句,孩子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小糰子也隨即拿起作業本過來,要求檢查了。
檢查之後,許多年還沒開口,她們就說要學畫畫了。
對於她們爸爸那強大的畫畫能力,小豆包和小糰子早就垂涎不已了。
不止是她們兩個孩子想學習,白豆腐他們幾個小的孩子,也想學習。
只是她們每次學畫畫,就是拿着顏料在紙上塗鴉罷了。
還好許多年準備了不少顏料盒,足夠小屁孩們揮毫潑墨的。
「去吧去吧,畫的時候注意一下,別把顏料弄得到處都是。」
「好的爸爸!」
倆孩子點頭,歡天喜地跑了出去。
有好幾次,她們畫着畫兒,就把顏料往牆壁上扔去,很多地方都被她們塗抹得五顏六色,比彩虹還要艷麗。
也因此,許多年不得不從倉庫那邊,拿出之前剩下來的建築材料,重新給牆壁刷一遍大白。
等她們出去沒多久,小梅丟下書,拿起筆寫了起來。
靈感來了?
許多年覺得好笑,但沒有吭聲。
書房陷入了平靜,整個內院也很安靜,前院那邊卻是很吵鬧。
本來也只是追逐打鬧,只是很快,超高分貝的哭聲傳到了書房這邊,瞬間把許多年看書的寧靜狀態給打破了。
唉!
他不得不起身離開了書房,因為哭聲是元敬發出來,不用問,肯定又打架了。
只是,等他來到前院的時候,周紅梅在着急忙慌地給元敬擦血。
旁邊的小豆包她們一個個都慌亂不已,小臉煞白地站着不敢動。
因為元敬的臉上都是血,看起來十分嚇人。
看到這一幕的許多年,一個健步上前,蹲下來查看小傢伙的傷口。
「媽,讓我來吧。」
接手之後,許多年先確認了一下小傢伙的傷口情況,左邊小臉蛋上,一條兩厘米左右的傷口。
不像是尖銳物品割傷的,而是重物打傷的。
因為傷口邊緣還腫了起來,只是傷口並不深,淺淺一層罷了,所以也還算好。
麻煩的是毛細血管破了,所以血液大量流了出來,看着十分恐怖。
「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痛算什麼?」
元敬還在哭泣,許多年皺了皺眉,低聲說了一句。
小傢伙頓時哽咽着,不敢再哭了。
只是眼神恐懼,充滿了擔憂,「爸爸,我要死了,嗚嗚!」
聽到小傢伙這麼說,許多年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那麼菜,還愛玩,又怕死,真不知道這性子隨了誰。
「別說話了,什麼死不死的,爸爸在這裏,你怕什麼?」
呵斥了一句,元敬頓時不敢吭聲了,嗚嗚地哭着,聲音被壓抑到了極點。
好委屈!
查看了一下傷口,許多年便抱着小傢伙去了內院的臥室里,拿出急救箱子,給小傢伙貼了創可貼。
然後讓小傢伙閉上眼睛的時候,帶着他去了一趟空間,讓三條小龍把他的傷口給治療好了。
出來之後,小傢伙頓時不感覺到疼了。
他還以為是他爸爸的功勞,心理作用之下,內心也沒那麼恐懼了。
「說吧,這傷口是怎麼來的?」
許多年抱着小屁孩,來到前院,看着小豆包她們幾個孩子,平靜地說道。
家裏的孩子經常打架,見血也是常有的事兒。
只不過,像今天這樣,流那麼多血,還是第一次。
小屁孩們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低着頭的小不點沒吭聲,許多年一下子就知道了什麼情況。
「小不點,你過來爸爸面前,你說說,是不是你打弟弟了?」
哇!
剛問了一句,小不點就扛不住壓力,大聲哭了出來。
明明已經四歲了,可卻還是那麼愛哭。
再說了,他爸爸只是稍微嚴肅了一下,這就扛不住了?
都還沒拿棍子呢!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也是挺簡單的,元敬是見他弟弟元新翻跟斗翻得很好,所以他自己也一直練習。
一不小心就翻到他哥小不點身上了,讓小不點痛得直接哭了起來。
等哭過之後,看到元敬還在翻跟斗,出於報復心理,就拿起來東西砸了過去。
於是,這一砸,就把他弟弟給砸傷了。
小不點隨手扔出去的東西是許多年給孩子們特製的輕便啞鈴,給他們鍛煉身體用的。
這玩意兒很輕,大概就是一斤半左右的重量,類似狗骨頭一樣的小物件。
不是很重,但小不點的力氣可不小,用力一砸,當然很疼。
元敬的左臉,就是被小啞鈴的一端給砸傷的,因此才會腫起來。
許多年聽完之後,頓時感到頭疼不已,小不點下手這麼狠的麼?
「把手拿出來!」
當即,他只能教育一下小不點了,打人是不對的,必須得讓孩子知道這個教訓才行。
「元敬是你弟弟,不是別人,你怎麼可以這麼打弟弟?」
白色板尺拿了出來,這是白豆腐跑去書房那邊拿過來的。
相比棍子,白色板尺打人沒那麼疼。
細細的棍子打下去,更容易腫起來,而且還會有一條紅色傷痕,看着很可怕。
板尺打下去,最多就是紅腫而已。
小不點看到板尺,淚水頓時在眼眶裏打轉。
「爸爸,我錯了,不要打我!」
以前的爸爸,都不打人的。
現在的爸爸,要打人了,撒嬌都沒用了。
「知道錯了就好。」許多年神色稍微緩和了下來,但還是揚起板尺,給了小不點兩下。
「這是給你的教訓,下次還敢不敢打弟弟了?」
不敢了!不敢了!
此時的小不點,哭得哇哇大叫。
旁邊的小豆包她們這些孩子,一個個都面色害怕了起來。
周紅梅倒是很心疼小不點,畢竟這是她的孫子,要是打壞了,以後寫不了字怎麼辦?
當然了,她家老五在訓斥他自己的孩子,她這個當奶奶的,還真不好說些什麼。
「元敬,你也過來。」
本來在看戲的元敬,小手還捂住自己的貼了創可貼的左臉,看到他哥被爸爸揍,他還挺高興的。
現在他爸爸喊他,他還屁顛屁顛地走過來。
也不知道他高興什麼。
「剛才你翻跟斗,不小心打了哥哥,你有沒有跟你哥說對不起?」
元敬頓時低頭,小豆包直接說了一句沒有。
「快跟你哥說對不起,你做錯事了,雖然是無心之舉,但也要說對不起,爸爸沒有教過你麼?」
太多的道理,許多年沒辦法一下子教給小屁孩,只能慢慢來。
才幾歲的孩子,說什麼三觀,現在只能教他們簡單的對錯,沒法教導更多。
不過,小豆包和小糰子她們就不同了。
因此,教育完小不點和元敬倆孩子之後,許多年這才跟小豆包她們聊起了大道理。
兩個大一點的孩子,已經懂不少事情了,所以很多道理,可以提前教給她們了。
晚上,秦淮茹回到家之後,小不點又挨了一頓打。
他媽媽打人,更加不留情,直接就是竹筍炒肉,滋滋作響,也讓小不點哭爹喊娘,哭得鼻涕橫飛。
最後還是許多年帶着小屁孩到屋裏給小傢伙上藥,順帶把孩子身上的傷給治好了。
「唔,要是天天都這麼搞,三條小龍再厚實,也扛不了很久吧?」
看着空間裏的三條小龍,許多年思索着,什麼時候去一趟外國,搞點事兒才行。
國內的古董,或者說京城的古董,並不是那麼容易換的。
主要是很難撿漏。
玩收藏的人,哪個不是人精?
大部分古董又都是那些盜墓賊從古墓里盜出來的,而這些盜墓賊可不是沒有文化的人。
很多盜墓賊的古董知識,強許多年不知道多少呢。
也因此,許多年並沒有去古董舊貨市場,也很少跟人換古董。
之前認識的關宏坤此人,四月份的時候,在羅布泊的孔雀公主墳墓里遇到了這人。
現如今,對方已經不在了。
但許多年回來京城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還真打聽了一下,遺老遺少在之前的五九年那三年時間,日子過得特別困難。
其中的關宏坤就因為沒有錢,家裏人餓得不行了,他就又一次行騙。
可是撞人手裏頭了,栽了。
本來就是剁手的事兒,但那人並沒有要關宏坤的手,而是要對方的腦袋裏的知識。
於是,關宏坤不得不被脅迫前往羅布泊尋找古墓。
去了羅布泊就是九死一生了,果然,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如果許多年擁有關宏坤的古董知識,那他肯定會在京城的古董市場玩幾圈。
不說攪個天翻地覆,也肯定把古董都搜刮殆盡。
其實,他也可以利用空間的特殊能力,去辨認古董,吸收古董里的龍形白霧。
然而,這個太耗費時間了。
誰知道對方拿出來的古董是不是珍品?
整個京城古玩市場裏的古董,超過百分之九十五的產品,都是贗品。
剩下的真正古董,絕大部分是不咋值錢的。
而產生龍形白霧的古董,最少是百年以上歷史。
所以,綜合起來,許多年自然不樂意去花這麼多的時間來搜集龍形白霧了。
有這個時間,他完全可以在外國執行任務的時候,順便逛一逛當地的博物館,一次性就可以收穫不少了。
比自己去搜集龍形白霧,強太多了。
畢竟他更願意享受生活,而不是為了更好的生存,讓自己整天都處在忙碌之中。
感慨一番,許多年便帶着小不點退出了空間。
等父子兩人走出房間的時候,小豆包她們走了過來,關心起小不點的身體情況。
剛才她們媽媽可是用了很大力氣,狂揍小不點的屁股。
現在應該好了吧?
畢竟她們爸爸的醫術,那可是非常厲害的。
說起來,小不點他們三個孩子也是倒霉透頂。
他們父母也是絕配,秦淮茹打孩子的時候,是真的很捨得用力,似乎打的不是她的兒子一樣。
在她的孩子教育理念當中,孩子不聽話,那就是打。
既然他們都那麼喜歡打架,那就打到他們害怕。
反正打得再疼,傷勢嚴重也沒關係,許多年這個當爹的是中醫,很快就可以治療好了。
此時的小不點,只感覺屁股還是有一些冰涼的疼痛,應該是創可貼的作用。
只是沒有剛才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了。
「許元啟,以後還打架麼?」
小豆包一副大姐派頭,幸災樂禍地笑着問道。
小不點白了他大姐一眼,懶得回答她。
打架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一段時間,應該可以消停許久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是八月中旬了。
彭志剛他們還沒有離開京城,針灸之術,算是慢慢穩定了下來。
最近的許多年,心情卻有些沉默。
因為隨着時間的推移,於愛英也不得不住進總醫院這邊來。
她很想體面離開,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越是到了晚期,身體越是痛苦,想維持淡定從容的姿態,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而且,她不想讓她女兒看到這一幕,所以只能住醫院。
其實她也想早點離開,可每當想要走的時候,總是捨不得。
人間很美好,她很捨不得她女兒。
儘管她女兒現在已經被一戶好人家收養了,可再怎麼樣,也比不過自己親生養的孩子啊。
這天,許多年剛給於愛英扎完針,後者便虛弱地詢問道:
「許醫生,我還能活幾天?」
日常一問,這幾乎是於愛英最近這些天的功課了。
許多年勉強笑了笑,道:
「於同志,您還能活很久,開心一點吧。」
有人是真的可以笑對死亡,有人卻做不到。
世間百態,每個人面對死亡時,都有不同的心歷路程。
像於愛英這樣的人,其實很多。
偶爾坦然,偶爾不甘心,然後卻十分平靜地接受這一切。
不等於愛英說些什麼,門口那邊,白秀秀帶着於愛蓮進來了。
「媽媽!」
於愛蓮看到她媽媽了,撲了過來,小臉蛋十分歡喜。
小傢伙不知道,她跟她媽媽估計見不了幾天了。
因為剛才許多年已經給於愛英號過脈了,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兒了。
看着於愛英和她女兒抱在一起的場景,許多年不由感慨萬分。
也許從一開始,他就做錯了。
他不應該那麼冷漠的,他應該利用三條小龍把於愛英治好,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場面了。
離別的痛苦,那種煎熬和難受,最讓人撕心裂肺。
但現在這時間點,已經太晚了,許多年沒辦法再用三條小龍去治療了。
一是得不償失,二是治療好的話,白秀秀、程仲雲他們一家怎麼辦?
太殘忍了!
唉!
於愛英和白秀秀帶着於愛蓮離開了,走的時候,小傢伙還朝許多年揮手告別,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小孩。
或許這一別,就是永別了吧。
大概,這就是人生吧。
許多年感慨了一番,回到家的時候,剛巧聽到小豆包她們在背書:
朝辭白帝彩雲間,
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
輕舟已過萬重山。
當即,他便把孩子們叫到自己跟前,道:
「爸爸問你們,你們誰知道這首詩最後一句,輕舟已過萬重山,是什麼意思呢?」
他自然是知道什麼意思的,但他想跟孩子們分享這句話。
雖說孩子們肯定不懂,因為她們太小,根本無法理解。
「爸爸,我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輕快的小舟已駛過萬重青山。」
白豆腐搶先舉手說了出來,許多年當即贊了一句。
意思是很簡單的,小屁孩們也可以理解。
但她們理解的只是這句話的意思,無法真正明白當時做李白的心情。
反倒是剛從書房走出來的小梅,突然就頓住了。
喃喃自語着:輕舟已過萬重山!
她有些理解,但又好像沒有理解。
還好,此時她哥的話響起了。
「其實啊這首詩,應該要結合當時創作者的背景來理解,這樣的話,才能更加明白當時李白的心境,也能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一首詩了」
「那個時候還是唐朝乾元二年,也就是公元七百五十九年,李白因永王李璘案被流放夜郎,途經重慶。」
「行至白帝城的時候,忽然收到赦免的消息,驚喜交加,隨即乘舟東下江陵」
「以前覺得可能過不去的難關,比如你們未來可能會遇到的一些人生選擇,跟家人分離、做不完的試卷等等」
「就像你們姑姑一樣,現在覺得寫書很難,兩年內完成大學學業很難,沒辦法順利畢業等等」
「等回頭看的時候,便不覺得有什麼了,便可以坦然面對,可以喊一句,輕舟已過萬重山了」
小梅聞言,腦瓜子頓時嗡嗡直叫,原來如此!
只可惜,她現在根本沒法喊什麼輕舟已過萬重山,因為她還沒過呢。
「哥,你快進來幫我看看吧,我今天已經寫了兩章」
「嚯,今天這麼勤快了?」
許多年頓時笑着反問道。
沒有電腦編輯文字的年代,一天寫兩章書,差不多五千字,屬實非常牛逼了。
要知道,小梅寫的可不是什麼,而是科普類書本。
能一樣麼?
的話,寫到高潮的時候,其實可以寫得非常快的。
當然了,小梅她也沒有寫過,估計都差不多的速度。
「哥,我估計錯別字很多,而且有點潦草,你看的時候,可能會有點麻煩」
小梅頓時謙虛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純手寫的書,到時候還得重新抄寫一遍書稿才行。
許多年無所謂地罷了罷手,跟着去了書房,拿起書稿就看了起來。
邊兒上,小豆包她們也跟了過來。
她們爸爸回家了,她們就會變成跟屁蟲了。
書稿沒什麼好看的,也看不太懂,因為她們小姑寫得特別快,跟鬼畫符似的。
小屁孩們只好自己玩自己的。
花了半小時,許多年終於看完了。
「嗯,整體已經寫完了,把後面這五萬字精修一下,然後再花十天時間進行一次整體的大精修,基本上就可以了。」
「哥,真的麼?」
小梅聞言,頓時大喜地問道。
太激動了!
從過年開始到現在,持續了半年的時間,她為了這本書,可是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幾乎可以說,她在過去這段時間,都是圍着這本書來轉悠的。
「當然了,我還能騙你不成?」
許多年笑了笑,接着說道:
「不過,你可要加油了,因為很快就是下旬了,到了八月底,你就得回魔都上學了。」
「哥,我保證會順利完成的。」
對她的保證,許多年不予評論。
轉過天,下午的時候,許多年接到了一個電話,程仲雲打過來的電話,於愛英走了。
電話掛斷,許多年還在恍惚,人真的走了。
昨天還跟她女兒有說有笑,今天就再也聽不到了。
人生無常啊!
許多年沒來得及去一趟玉石胡同那邊看望於愛英,電話又再次響起。
來任務了,彭志剛他們這支小分隊也要出去執行任務了。
聽到這個消息,許多年頓時無語了。
最近咋那麼忙碌啊?
他六月底才回到京城,那會兒彭志剛、馮建兵他們剛開始休假。
現在也才八月份,三支小分隊,再次全部出去了。
目前就剩下五個後備隊員了。
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後備隊員,總是被嫌棄。
連帶着許多年都不用去猛虎中隊那邊了,因為後備隊員可不是每天都需要進行針灸藥浴的。
所以,讓他們等着便是了。
並且,張澤熙、郭可詹、楊榮寶、胡思杜、勞遠昌他們這五名後備隊員,就沒有一個是卷王,也不會針灸之術。
許多年也幫不到他們,只能靠他們自己自力更生了。
掛斷電話之後,許多年開車來到了玉石胡同,程仲雲一家已經在這裏了。
於愛蓮哭得死去活來的,許多年看了一眼,便上前道:
「嫂子,您還是趕緊把孩子抱一旁吧,她再這麼哭下去,只怕會出事兒。」
小傢伙的小身板不是很好,加上她太過傷心了。
雖說只有四歲的年紀,不是很懂什麼叫死亡,但她看着她媽媽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就很害怕。
她哭得那麼大聲,她媽媽都沒有醒過來,這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一幕,所以很怕很怕。
小小的心靈,就遭遇這樣沉重的打擊,小傢伙要是一時接受不了,也跟着一蹶不振,是很危險的。
白秀秀聞言,當即便把孩子給抱去隔壁安慰了起來。
可惜孩子哭得更大聲了,嘴裏還喊着她要她媽媽。
從她出生開始,一直就跟她媽媽生活在一起。
也就是說,她媽媽就是她的天。
現在她媽媽都不要她了,她能不感覺天塌下來了麼?
程仲雲他老伴兒看見這一幕,便心疼不已,對許多年說道:
「小許,你是醫生,能不能幫一幫忙?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後者聞言,搖搖頭,「其實她也需要釋放一下心情,這是她應該經歷的事兒,你們應該多勸導一下,給予她安全感。」
什麼安眠之類的藥物,對四歲的小孩子來說,十分不友好。
因此,許多年自然不會隨便亂用。
即便是針灸,他也沒打算用。
見此,白秀秀只好自己來安慰小傢伙了。
附近的鄰居,街道辦和派出所都來人了,大家也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之前醫生還說於愛英還有兩個多月呢,現在卻只是一個多月而已,人就沒了。
這其實也很正常啊。
因為於愛英給她女兒找一戶好人家領養,相處一段時間了,她也知道白秀秀是真的很喜歡她女兒。
所以她感覺自己心裏那根弦,也可以放鬆了。
只要想開了了,釋然了,自然就這樣了。
從於愛英病情加重,非得來醫院治療開始,許多年就知道對方沒幾天好活了。
前後也就是一周左右的時間,她就離開了。
唉!
人死如燈滅,生命脆弱而又偉大,於愛英的一生很悲慘,但她也一個人獨自把她女兒帶大到四歲了,確實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只是,可惜了。
許多年並沒有過多參與於愛英的後事兒,這些事兒都由白秀秀她們操持。
程世鵬也從軍區那邊回來了,是被他爸一個緊急電話給召喚回來的。
回來之後,發現自己多了一個女兒,整個人都是懵逼的狀態。
然後當天晚上,許多年也被喊到程家,程仲雲希望前者可以幫忙給他兒子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聽到自己老爹的話,程世鵬當即便炸鍋了。
開什麼國際玩笑?
他有隱疾?
「閉嘴吧你,你要是再不給我生個孫子,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程仲雲暴怒不已,強勢鎮壓了想要逃離這個家的程世鵬。
後者沒有辦法,只好乖乖配合,接受許多年的問診。
「鵬哥,別緊張,放鬆一點!」
許多年嘿嘿直樂呵,程世鵬翻了個白眼,被另外一個男人詢問着人生大事這樣的醫學問題,他內心是極為羞恥的。
可惜反抗不了!
「我給嫂子號過脈,嫂子的身體是非常健康的,鵬哥你的氣色很不錯,脈搏也很正常,只不過」
咯噔!
程家父子倆,聽到許多年的話,頓時臉色大變:不會是真的有隱疾吧?
這個玩笑話,可開不得啊。
「小許,不過什麼?你倒是說啊,真是急死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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