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
聽完司欽的話,南宮月澤的眉頭微微蹙起,「你接着說下去。」
「是。」
司欽點點頭,繼續說道:「屬下查看過了,今天下午整座北山就只有我們和秦朗師徒,那些雪狼選擇在這個時候出現,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有人想借這些雪狼偷襲我們」
說到這裏,司欽停頓了一下,目光閃爍的望了眼坐在車內的南宮月澤。
「秦朗剛回天心學院,應該不會有什麼仇敵,九歌那姑娘就更不用說了,她一個外門弟子,又沒有什麼身份背景,對任何人都構不成威脅,所以,那些雪狼唯一的目標,就只剩我們了。」南宮月澤不緊不慢的說道。
「殿下英明!」司欽讚嘆道,「不過,您覺得這幕後之人會是誰?」
南宮月澤看向窗外掠過的風景,片刻後,才輕聲吐字道:「這種事除了他,還能有誰?」
聞言,司欽先是微愣,隨即點點頭,「殿下,咱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陛下和宸妃?」
「不必着急。」南宮月澤擺了擺手指,「既然他這麼想看到我出事,那就索性陪他玩玩好了,一會兒吃完晚飯,你替我去找一趟秦玄,就說我在北山遭遇雪狼突襲,受到驚嚇,加上感染風寒,已經病倒了,這幾日的修煉課就不去了。」
「是,屬下一定把話帶到。」
「還有,這個消息一定要讓陳浩知道,他知道了,皇城裏的那位也就跟着知道了。」
「是,屬下知道怎麼做了。」司欽再次恭敬的點頭。
南宮月澤不再多言,坐直身子開始在馬車內閉目凝神。
亥時已過,天心學院,安沭院。
秦玄正坐在自己的房間裏修煉。
他已是一位八階靈王,在天炎大陸,這樣的修為雖算不上是一流的高手,但也絕對不弱。
可不知道為何,這些年,秦玄覺得自己的修為開始停滯不前了,就好像是被堵住的河床,無法前進分毫。
他想過要閉關突破瓶頸,可他剛收了南宮月澤為弟子,他總不能在這個時候丟下他不管。
想到這裏,秦玄就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幾個時辰過去,他一次又一次的嘗試衝擊壁障,卻依舊沒有任何效果。
秦玄有些懊惱,卻又不甘心,只能咬緊牙關強行壓制住體內暴躁的靈力。
「咚——咚——咚——」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將他從入定中喚醒。
「哥,我有事找你。」
聽到是秦朗的聲音,秦玄睜開眼睛,隨即站了起來。
「進來吧!」
「吱呀」一聲,門推開了。
秦朗邁步走了進來。
「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秦玄抬眸問道。
秦朗走到桌前,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後,他才說道:「哥,我今天在北山遇到了很多修為等級很高的雪狼,其中三頭已經修煉到四級妖獸水平了。」
「你說什麼?四級妖獸?」聞言,秦玄頓時一驚。
秦玄點點頭,將傍晚發生的事情全都如數告訴了秦玄,包括他和雪狼交鋒,以及他和司欽聯手殺掉那些雪狼的事,也都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聽完這些,秦玄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那群雪狼從何而來?還有,為何你會跟小澤的貼身侍衛在一起?」
「他是陪小澤去北山散心的,正好碰到我和雪狼交手,便過來幫忙了。」
「這麼說,小澤當時也在場?」秦玄趕忙問道。
秦朗頷了頷首,「我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後怕,小澤和歌兒都是沒有修為的人,歌兒說他們被一隻雪狼追了很久,幸好小澤拉着她一路狂奔,否則,他倆就要喪命在那妖獸之口了」
「他倆現在沒事吧?」秦玄焦急道,「這小澤要是在天心學院出了事,只怕龍帝陛下和宸妃都不會放過我們」
「哥你放心吧,他倆都安全了。」秦朗說道,「不過,我覺得眼下最重要的,是查到這些雪狼是從哪裏來的?否則,我怕還會有更多弟子遭殃。」
秦玄沉默片刻,點了點頭,道:「嗯,這件事我會想辦法查清楚的。」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房門再次被敲響了。
「誰在外面?」秦玄問了一句。
「秦師尊,是我。」司欽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聞言,秦朗立刻上前打開門,只見一身青衫的司欽正站在門口,他的目光落在屋內的秦玄身上,似乎是有話要說要對他說。
「司欽侍衛,你怎麼來了?」秦玄有些詫異的問道。
「是我家殿下讓我來的。」司欽回答道。
「小澤?」秦玄頓了頓,「這麼晚了,他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家殿下今天從北山回來後出現身體不適,我懷疑他是受了驚嚇,又染了風寒,所以才病倒了,這不,他特意叮囑我前來告訴師尊一聲,說這兩天他就不來上修煉課了。」司欽回答道。
秦玄愣了一下,連忙問道:「小澤他病了?他現在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見秦玄一臉焦急的樣子,司欽輕搖了搖頭,道:「我出門的時候他已經睡下了,不過看他的情況,他可能需要休養幾天才能恢復。」
「好,我知道了。」秦玄點了點頭,「你快回去照顧他吧!我明天一早就去看他。」
「是。」司欽朝秦玄作揖拜別,隨後轉身離開了安沭院。
司欽離開後不久,秦朗也跟着離開了,回到屋內,秦玄再也無心修煉,腦海中一直盤旋着那群雪狼的身影。
翌日凌晨。
天還未亮,秦玄就焦急趕到了如溪院外,院門是虛開的,院內的空氣中隱約飄散着一股草藥味,他輕嗅了嗅,隨後抬手推開了院門。
院內,司欽正在熬着膳藥。
看到秦玄的時候,他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起身說道:「秦師尊,您可真早啊。」
秦玄點點頭,隨後走到藥爐旁邊,低聲問道:「九殿下的病怎麼樣了?」
司欽指了指屋內,「我家殿下受了風寒,現還在屋裏睡着呢。」
秦玄聞言,連忙快步走向屋內,只見床榻上,南宮月澤躺在床上,臉色微白,雙目緊閉,呼吸均勻。
秦玄走到近前,剛想伸手搭在南宮月澤的脈搏上,司欽的手卻比他更快一步抓住了南宮月澤的胳膊,「秦師尊,我家殿下休息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還請您見諒。」
「沒事,我只是搭一下脈,不會吵醒他的。」說完,秦玄再次抬起手要搭上南宮月澤的手腕。
司欽見狀,第二次攔下了秦玄,「秦師尊,您還是別動他了,我家殿下脾氣不好,您若是吵醒了他,只怕他會不高興的,這樣的後果,我們可擔待不起啊」
「可我是他的師父」
「我家殿下脾氣犟,別說是師父,就連陛下有時候都得讓着他。」
司欽說完,不由分說地拉着秦玄朝外走。
秦玄拗不過他,只好跟着司欽走出了屋子。
「秦師尊,我會照顧好我家殿下的,您就放心吧,等殿下身體好些,再讓他去拜訪您。」司欽微笑着說道。
「那那好吧,你先去照顧好他,我改天再過來。」秦玄無奈說道。
「嗯。」司欽點了點頭,「您慢走。」
秦玄前腳剛離開,下一秒,南宮月澤就從床榻上翻坐了起來。
和剛才病殃殃的模樣相比,現在的他,再正常不過了。
「司欽,走,我們去一趟隱月閣!!」南宮月澤穿上鞋,淡聲對屋外的司欽說了一句。
「是,殿下。」司欽聞言,連忙點頭應允。
隱月閣位於雲海鎮東部,佔據着整個雲海鎮最大的一片廣闊區域。
在隱月閣周圍,佈置着許多防禦結界,這些結界都是司欽用神力幻化而成的,其強大程度,絕非普通的凡人修士可以攻破。
隱月閣內高手如雲,其中不乏有靈皇和靈尊這樣的絕頂高手存在,因此,除非是實力超凡者,否則普通人根本不敢輕易靠近隱月閣,除此之外,隱月閣的規矩還異常嚴格,但凡想進入隱月閣的人,除了要通過司欽的考驗外,還必須要和隱月閣簽訂契約。
不過,即便是這樣,每年還是有不少修士慕名前來,試圖加入隱月閣,因為閣內珍藏的功法秘籍和丹藥寶貝數不勝數,這樣的誘惑,幾乎沒有誰可以抗拒。
從天心學院到雲海鎮足足有九百多里,為了不耽誤時間,司欽直接施展了飛行法術,以最快速度往隱月閣趕去。
司欽一路疾飛,約摸半個多時辰,兩人便抵達了隱月閣所在的雲海鎮。
隱月閣的入口有很多,在司欽的帶領下,南宮月澤跟着他走進了雲海鎮東邊一家名叫「千羽樓」的酒樓里。
這家酒樓的掌柜叫宗源,五十歲出頭,是一名七階靈皇,也是隱月閣的客卿之一。
平日裏,宗源除了經營酒樓外,還負責收集情報和打探消息。
見司欽走進酒樓,宗源連忙迎了上去,恭敬的朝他彎腰行禮道:「見過司欽公子。」
司欽頷了頷首,「宗前輩不必多禮,我們進去說話。」
「是。」宗源應道。
三人很快來到二樓雅間,宗源又吩咐夥計準備好酒好菜送上來。
「殿下,他叫宗源,是隱月閣資歷最深的客卿之一,您別看他年齡不大,卻已經是一位七階靈皇。」司欽向南宮月澤介紹起了身旁這位酒樓掌柜。
南宮月澤點點頭,轉眸打量起了對方,只見他一襲青衫,長相儒雅,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如果不是司欽介紹,很難想像他竟是一位靈皇級別的高手。
「司欽公子,這位是?」見到眼前這個從未謀面的少年,宗源也是頗感意外。
沒等司欽說話,南宮月澤主動來到宗源面前,看向他,微笑道:「我聽司欽說,閣下主要負責隱月閣的情報收集,那我不妨給你一盞茶時間,你且將我的名字和我的身份準確的告訴我。」
聞言,宗源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點頭應道:「好。」
在宗源看來,這位年紀輕輕的少年,根本不具備任何的威脅性。
可是,這位少年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卻讓他不敢小覷。
這個少年,究竟是誰?
連司欽都對他如此恭敬,想必他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想到這裏,宗源不由仔細地打量起南宮月澤。
他雖然看起來身影瘦弱,但眉宇間卻透露着一股沉穩的氣質,一看就知道非池中物。
南宮月澤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待着宗源的答覆。
見他不急不躁,倒讓宗源對他更加重視起來。
片刻之後,宗源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遞到了南宮月澤的面前,隨即恭敬地說道:
「見過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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