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們的天敵 第401章 自我懷疑,彈道也是道(10k)

    烈陽部如今計劃之中的兩個大動作,都跟溫言有關。

    一個是藉助服務器領域和張啟輝的白骨道兵,向着大荒那邊投放玩家。

    基礎的硬性條件有了,剩下的就是繁瑣過程,從設計到代碼,再到後勤等等一系列問題,其實是非常麻煩的。

    要想保證開始之後,能持續穩定的運行下去,出現什麼問題的時候,也能第一時間解決,那需要的要求可一點都不低。

    一倆月就能有明顯的進展,這速度其實已經很離譜了。

    而另一件事,跟月球有關,因為溫言在那種了一棵樹,還有個傢伙在那砍樹,皓月精粹在一點一點的落入到皓月上,後面註定是要有變化的。

    航天部門這倆月的工作重點,都開始了細微的調整,什麼地方適合建造,資源問題,安全問題等等,都開始無聲無息的排在了前面。

    航天部門的大佬,未必有烈陽部這邊最詳細的情報,但他們也知道,烈陽部這邊能做到什麼地步,至於怎麼做,現階段還是絕密。

    月面基地的諸多計劃里,溶洞穴方案,如今的優先級是最高的,因為烈陽部這邊,給的參考意見里,這個是第一選擇。

    簡單說,就是先找到合適的地方,直接打個洞下去,整個基地的建設,和絕大部分東西,都是在地下。

    烈陽部這邊,當時只看了第一眼,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好。

    自從神州上去了一次,後來就很快有了月球基地計劃,再加上靈氣復甦的事,外面一直懷疑神州是不是在上面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外面發射的一堆探測器,登不登陸另說,但只要神州有人上去,那就肯定會有人盯着。

    他們不可能讓人看到歸海一棟在月面上瘋狂的建造,溶洞穴方案自然是最好的。

    只要開了頭,以神州以往的速度,建設快了點而已,很正常吧?

    甚至他們都可以放棄原來的一些東西,只將其當做備選研究選項。

    因為成本問題,再加上月球上重力較低,之前是考慮用月面上的材料,來建造強度較低的建築,這樣其實也夠用。

    說到底最大的問題,還是成本。

    不是研究不出來,只是所有的方案,都只是賊燒錢和更能燒錢的區別而已,只能去尋找曲線省錢的辦法,才有可行性。

    黃金其實也能人工製造,但製造成本遠遠高於黃金本身的價值幾個量級,得不償失。

    很多實驗室的技術,就只是驗證一下可行性,然後就留着了,並不一定是非要投入應用里。

    說不定這技術只是其他技術的一項前置技術,說不定在研究之中,就獲得了其他的東西。

    實際應用之中,就必須考慮成本這個問題了。

    當最大的成本消失之後,鬼都不知道那些科研人員能夠研究出什麼東西。

    烈陽部這邊的倆大行動,還在籌備之中呢,溫言就又給挖了個深坑。

    一艘精怪船,船還同時存在於現世的海上和另一邊世界的海上。

    船就是一個現成的門。

    烈陽部想不管都不可能。

    也必須去開始一些研究,收集一些樣本之類的東西。

    這艘船進了神州疆域,現在怕是永遠也別想走出去了。

    本來南海艦隊,只是例行執行日常任務,並不是專門來護航或者其他的事情。

    現在總部長給上面聯繫了一下,直接說明優先級,南海艦隊的航行方向,就開始有了一點點變化。

    總部長繼續跟幾位三山五嶽的大佬開視頻會議,商量後面的事情。

    而另一邊,南洋聯盟的實際的都城裏,接到烈陽部照會的人,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呢,就又接到消息,南海艦隊好像稍稍加速,還調整了一下方向。

    然後跟着,就又接到消息,南海外面有幾艘船,似乎也得到了消息,已經開始了繞行,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南洋聯盟內,消息開始飛速傳遞到各個成員國。

    很快,就有一個經常上電視的人,撥出去一個電話。

    「你們是不是瘋了!昨天就提前跟你們說了,北邊的南海艦隊都下來了。

    不要搞事情!不要搞事情!不要給他們藉口!

    你們怎麼就一點都不聽呢!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都不知道北邊最近發生什麼事情了?

    烈陽部的正式照會,措辭可一點都不客氣。

    直接讓我們給解釋,多少人盯着我呢,我給你打電話之前,就已經接到了三個電話。

    全部都是在對我發難,讓我去給東大解釋。

    我怎麼解釋!

    南海艦隊都下來了,他們竟然還說要增加必要的安保?

    還怎麼增加?來三個航母艦隊嗎?」

    西裝筆挺的「大人物」,此刻頗有些氣急敗壞。

    平時拉扯一下,蹦躂一下就算了,人家艦隊都已經下來了,還蹦躂,還敢主動襲擊,瘋了吧?

    電話的另一頭,年輕人眉頭微蹙,給旁邊的手下示意了一下。

    手下拿出一個平板,操作了一下,調出來一些情報。

    年輕人看着情報,還有幾張不是很清楚的圖片。

    有大麗花號,有幾艘水鬼操控的沉船。

    他再看了看烈陽部給的正式照會,措辭的確不怎麼客氣,不過烈陽部一向都是如此,要麼懶得理會,因為拉扯噴人這事,一般都是外交的人幹的,要是烈陽部理人了,一般都不會太客氣。

    弄明白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年輕人皺着眉頭,也覺得有點冤枉。

    他們好像真的什麼都沒幹。

    但考慮到之前,他們先拒絕了三山五嶽的道長來,人家派後輩來了,也遇到了襲擊。

    年輕人翻了翻最新的情報。

    哦,不止是一個,神州派來的兩個參加會議的後輩,全部遇到襲擊了。

    另外一個,剛落地,出了機場不到一個小時,就遇到了流彈。

    只不過那個年輕人反應似乎挺快的,沒被打中。

    而另外一個,又遇到了一艘幽靈船攔路,幽靈船又是歐羅巴那邊的。

    兩件事基本是前後腳的時間。

    這讓人家怎麼想?

    年輕人抬起頭,看了看旁邊的老者,給了一個疑問的眼神。

    老者一臉凝重,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情。

    雖然看起來,他都覺得可能是下面的人幹的。

    老者拿出手機,在一旁打了三個電話,這才得到確認的結果。

    真不是他們的人幹的。

    年輕人重新拿起電話,道。

    「我反覆確認了,這事不是我們幹的。」

    「最近在南洋活躍的魔頭,跟你們有關係吧?」

    「南洋活躍的魔物多了,不是每一個我都知道。」

    「要是被他們找到藉口,做什麼,我們可攔不住,你應該明白,這邊不可能跟他們正面衝突。」

    年輕人掛了電話,擰着眉頭,再次看了看烈陽部的措辭。

    他拿着平板,翻到其中一頁資料,裏面密密麻麻記載着一大堆各種魔物。

    這讓他怎麼判斷?

    南洋活躍的魔物真不少,有些島嶼上的土著,祭拜的甚至就是魔物。

    烈陽部說話,向來是比較嚴謹的,有百分之百確認的實錘,才會如此點名道姓。

    不然的話,最多也只算是陰陽怪氣。

    他翻了翻資料,也無法確定,這次的事情,跟哪個魔物有關。

    一眼望去,這資料里的魔物,起碼有一半,看起來都有嫌疑,都像是能幹出這種沒腦子的事。

    他最近是真打算低調起來的,他還沒瘋。

    他只是想進階,想賺錢,想提高掌控,想撈各種好處,唯獨不想在南洋跟神州正面干架。

    哪怕派人去神州,也都是一直潛藏在暗中,想做點什麼,也都是悄悄滲透,悄悄拉攏。

    最狂的事情,也只是打廣告。

    他翻來覆去看了看,盯着照片上的大麗花號看了半晌。

    再看了看官方資料里,神州派來的倆人。

    一個是代表老君山來的,一個是代表扶餘山來的。

    這兩山之前基本都沒來過。

    老君山的這位,沒什麼詳細資料,只知道姓顏,叫顏志崆,但按照老君山以往的習慣,能以老君山名義下山的人,實力都不弱。

    另外一個叫溫言,聽說是半道出家,加入扶餘山的。

    最近南武郡很多案子,都有這個傢伙參與,聽說是個很純粹的武者,在年輕一輩里算是出類拔萃的。

    而且有小道消息,稱這個溫言是疑似拓跋武神的人之一,並且是嫌疑比較大的那個。

    年輕人自動忽略掉那種小道消息,要是拓跋武神,就不會被派到南洋了。

    之前一直有各種猜測,還有各種基於現有證據的推測。

    很多人都覺得拓跋武神可能也是某個比較特殊的職業者,畢竟,那種太過離譜的力量,完全超出其他武者幾個量級的力量,怎麼看都不像是靠着單純的修行練武就能得到的。

    噢,還有龍虎山的老天師也是,南洋這邊很多人,根本不信那種高度,是純靠修行就能達到。

    因為這邊也有修行的人啊,正因為自己知道那難度有多大,才不信。

    年輕人看了看資料,將平板丟在一邊。

    「不用管了,過些日子,抓倆魔物,交給當局,讓他們去拉扯吧。

    我們的人最近都低調點,不要被抓到把柄,讓他們找到藉口。

    另外,北邊聯繫的怎麼樣了?」

    「有條不紊的聯繫之中,只不過進度可能不是很快。

    老闆,你也知道,烈陽部的福利不差,地位也高。

    再加上那邊的人,對於當叛徒,有很大的顧慮。

    尤其是如今這種情況,這種顧慮就更大了。」

    「流浪商人呢?」

    「也在聯繫那邊的人,但進展不是很大。

    目前只能確定,他可能並不會被關押特別久。

    按照我得到的消息,可能三個月到六個月,就會將其放出來。」

    「半年太久了,想辦法,撈他出來,繼續加碼,一定要一個月內解決。」

    「好的,老闆,如您所願。」

    海面上,大麗花號靜靜地飄在海面上,也不動了。

    幾百個水鬼,登上了大麗花號,全部在給大麗花號做內外的清洗。

    在這之前,先做的是將裏面的一些雜物,還有骸骨,都先清理了出來。

    在現世的這一面,大麗花號就是一艘破舊,佈滿鏽跡的沉船。

    但到了另外一面,這裏的鏽跡都沒有了,都被溫言淨化灼燒過一遍了。

    這才沒多久,再來看,這裏被損壞的圍欄,被啃噬壞的地方,竟然都已經恢復了一小半了。

    趴在圍欄上,向外看了看,那幾條巨獸的屍體,還被鎖鏈掛着。

    似是感應到溫言來了,其中一個絞盤緩緩地蠕動着,鎖鏈收緊,一根巨獸的觸手,被拉扯了上來,嘭的一聲,落在溫言前面的甲板上。

    溫言嘆了口氣,拿出工具,又砍下來一段,從貨倉入口,將其拖到了底層,將其餵給了這裏的十幾座鍋爐。

    「省着點吃,後面的補給還沒到呢。」

    他倒不是怕大麗花號多能吃。

    吃才能吃多少?

    就大麗花號現在這飯量,撐死了也就是一頭藍鯨的水平。

    可比燒油的船省錢太多了。

    烈陽部壓根就沒問進食的事情,這點毛毛雨,直接忽略掉。

    又餵了一遍大麗花號,餵飽之後,溫言回到甲板,看了看周圍。

    依然是一片黑海,看不到一點陸地的痕跡,也感受不到周圍有什麼活物。

    再看了看落在甲板上那截靈魂形態的巨大觸手,溫言也只能將其先收入到一枚玉佩里。

    回頭再看看怎麼處理,或者回去了繼續餵傻兒子算了。

    他是真吃不了。

    轉了一圈,沒什麼問題了,他就回到了現世。

    回來就接到風遙電話,說第一批支援馬上到了,讓他接收一下。

    說完這些,風遙語氣裏帶着點怪異。

    「另外,還有一件事,也得讓伱知道一下。」

    「什麼?」

    「老君山的下山人,下飛機之後,差點被人打了黑槍。

    雖然他自己說,應該是意外捲入了黑幫的槍戰里,被流彈波及了。」

    「呃,你不是說他不會被打黑槍嗎?」

    風遙面色一黑,他就知道溫言會這麼說。

    「我的意思是,一般的黑槍,傷不到他!」

    「他需要幫忙嗎?」

    「他說不需要,他已經開始任務了。」

    「嗯???」

    掛了電話,溫言看了看老君山下山人的位置,心說壞了,他被耽擱了一下,人家都已經開始任務了。

    別到時候他連人頭都搶不到。

    但現在他又不能走,大麗花號的優先級,明顯更高,還有,他並不確定,大麗花號到底要吃什麼,會不會吃水鬼。

    起碼得耽誤一點時間,確保沒問題了,再說其他的事情。

    正琢磨着呢,天空中一架飛機,開始降低了高度,緊跟着,就見一個個小黑點在夜空中出現。

    溫言拿着望遠鏡望去,就見幾個背着碩大背包的大僵,從天空中急速墜落。

    眼看着都已經過了開傘的最低高度了,還沒見他們開傘,到了距離甲板最多還有三十米高的時候,才見其中一個大僵,雙手緊握在一起,深吸一口氣,張口一吐,陰風陣陣。

    陰風呼嘯之間,捲動着幾位大僵的身體,讓他們高速下墜的身體,驟然減速。

    那太過猛烈的減速,那一瞬間,至少帶來了十幾個g的超重值,其中三個大僵身上背着的背包,肩帶直接被強行崩斷。

    背帶斷裂的背包,也被陰風卷着,一起緩緩的下落,落在了大麗花號的甲板上。

    領頭的是一個面色略有些發青的伏屍,溫言見過,就是跟着甘姨的那個男伏屍。

    這位跟着甘姨,聽說是家臣,只是時間久了,早就沒什麼下人之分,都是一家人。

    這位似乎還是走的左道屍解仙的路子。

    在那個時候,能這麼玩,還能玩成,那就不會是什麼普通的家臣。

    除了他之外,還有八個渾身煞氣內斂,已經看不到明顯黑毛的百戰黑毛僵。

    就是溫言曾經見過的那些,跟一般的黑毛僵,完全不是一回事。

    外面的野殭屍,哪怕同品階,遇到這些大僵,恐怕都是被隨手撕碎的結局。

    至少除了扶餘山之外,溫言再沒聽說過,也沒見過提示里都直接說的,能硬扛雷法的黑毛僵。

    溫言連忙走上前,先見了禮。

    「明叔,怎麼您這親自來了。」

    「二小姐不放心,你太師叔祖也不放心,正好烈陽部也同意,就讓我帶幾個人來。

    二小姐說,窮家富路,出門就得狂一點,不然別人以為你好欺負。

    我們要是不做點什麼,別人怕是真以為扶餘山只剩下活人了。」

    明叔複述完這些話,笑的很和煦。

    「我們這次來,都聽你的,主要也是保護你的安全。

    畢竟,你代表着扶餘山出訪,安全問題必須要保證的。

    要做什麼,你就直接吩咐。

    我這些弟兄,都不怎麼擅長跟活人打交道。」

    溫言拱了拱手,引着這些大僵,先進去休息,又在隨身準備的包包里,取出幾支香,以陽氣點燃。

    就像是來了客人,得給客人倒茶一樣,溫言一位大僵先分了三支陽氣點燃,又加持了陽氣的香。

    幾個大僵,嗅着香,都忍不住露出笑容,他們想讓自己看起來友好一點,只是一張嘴,顯得更加猙獰可怕了。

    溫言看着猙獰的面孔,反而感覺親切了許多,有種異地見到了同鄉的親切感。


    「這次有勞諸位了,實在是這艘船,有些重要,主要就是先守住這艘船。

    烈陽部直接派人來的話,怕是不太合適,也會被人看出來什麼。

    咱們扶餘山的自己人,誰也不能說什麼。」

    「儘管吩咐,除了跟人吵架,別的事情都能做。」

    「對對,干架最好,別的事情也行,除了講道理都行。」

    這些大僵都很客氣,他們很很喜歡跟着溫言混,至少溫言那是真講究。

    稍稍聊了一會兒,眼看天快亮了,溫言又給幾個大僵,一人加持了一次陽氣。

    走出了船艙,他讓長刀阿飄,把伐不義的旗幟,直接掛到大麗花號上,繼續前行。

    繼續去干正事,離他最近的那個邪術師,又多活了一天,這傢伙賺大了。

    溫言此刻在南洋聯盟的東北部的成員國附近。

    而老君山的當代下山人顏志崆,則是在南洋聯盟西邊的成員國里。

    因為會議還有幾天時間,他說了要行萬里路,好不容易出門一趟,多感悟一下其他地方的風土人情,也是一種修行。

    這種理由,誰能說什麼?

    只是剛下飛機不到一個小時,就差點被流彈射中。

    幾萬塊的便宜神州車,行走在鄉間的土路上,晃晃悠悠,顏志崆微微閉着眼睛,身體輕輕搖擺,像是在隨波逐流。

    不多時,司機停下了車。

    「道長,到地方了。」

    顏志崆睜開眼睛,伸手一翻,掌中便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古樸羅盤。

    他從包里取出一道疊成三角的黃符,扣在羅盤之下,羅盤上的指針,立刻動了起來。

    轉了三圈之後,指向了一個方向。

    顏志崆抬頭向着指向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山林里建築,點了點頭,沒找錯地方。

    他又取出一枚疊成三角形的黃紙符,交給司機。

    「有勞師傅開車帶路了,這個東西請收下。」

    「這多謝道長。」司機面色一肅,連忙雙手接過。

    「這只是一枚護身符,效果並不是多麼強,要是遇到邪異,你心中膽氣不減,陽火不衰,效果其實更好,心思澄淨,意志堅定,才是王道,這些外物只是輔助而已,莫要迷信。」

    「多謝道長指點。」司機嘴上這麼說,心裏卻覺得怪怪的,一個道長給他黃符,卻讓他不迷信。

    他也沒多想,還是鄭重的將護身符收入懷裏。

    顏志崆沒多解釋,他的確說的是實話,他沒覺得那護身符有多大威力。

    相反,他覺得這護身符哪怕只能給人一點心理安慰,能讓人膽氣壯,意志堅,效果都比護身符本身的效果更好。

    「有勞師傅稍等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道長請。」

    顏志崆走下車,單手托着羅盤,大步走向了前方的那座木質的建築。

    想找到這裏,並不是很難,找一個本地人,稍微問一下,就能帶他來到這裏。

    這裏的所謂大師,這個邪術師,也是要開門做生意的。

    他做事很嚴謹,哪怕對方是邪術師,他也不想在不確定對方做了什麼的前提下,直接幹掉對方。

    所以來之前,他就在烈陽部里,尋到了一些樣本,將其內的力量以符籙封存。

    來了之後,近距離之下,他就可以確認,那些事情,到底跟這個邪術師有沒有關係。

    當然,他現在用的不是的那些樣本,而是之前差點射中他的子彈,還有那個槍手身上頭髮和指尖血。

    他當時的確確定了,那個槍手不是故意要打他黑槍,是子彈彈射了一下,差點射中他。

    但他也在那個槍手身上感受到了一點邪異的力量。

    順手試試唄。

    沒想到試了試,還真跟這個邪術師有關。

    他又試了試別的樣本,有一個,稍微有一點反應,證明不是跟這個傢伙親自出手,也是有密切聯繫。

    顏志崆想了想,還是先禮後兵,先問問吧。

    他收起羅盤,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道袍,頭上扎着一個簡單的道士丸子頭,胖胖的臉,還帶着一副眼鏡,看起來非常和氣,很有那種有道之士的平和感。

    當他靠近那些木質的建築,還有二三十米的時候,就見他身旁一道電光閃過,一顆子彈偏移了出去,打到了旁邊的地上。

    顏志崆眉頭微蹙,唱了個喏。

    他單手並指為劍,捏出劍指,身旁電光一閃,就見落入到土地里的那顆子彈頭緩緩的飄了出來。

    那些電光閃爍之間,隱隱約約閃爍着雷符的形態,下一刻,就見那顆子彈,嗖的一聲,消失不見。

    空氣之中,只有一道電光軌跡,一閃而逝。

    下一刻,就見遠處的一棵樹上,一個人眉心中彈,從樹上跌落了下來。

    「無上太乙救苦天尊。」

    顏志崆念了一聲尊號,眼神已經變得平靜且冷淡。

    他的師尊,曾經下山的時候,還參加過戰爭。

    從小就教育他,要慈悲,但這個慈悲並不是讓他做純粹的爛好人。

    他還記得,他師尊說,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讓敵人沒有感覺到痛苦就歸天,這便是慈悲。

    那種將敵人打傷,打殘疾,再等着後面的人來救,讓對方活着,活到後半生都在痛苦和殘疾之中度過,有些殘忍。

    所以,既然能被列為伐不義的敵人了,那麼,老君山的慈悲之道,便是以最快的速度送對方升天。

    而更大的慈悲,便是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爭,以碾壓的姿態,一路橫推,打斷對方的脊梁骨,讓對方徹底明白這是慈悲。

    這樣其實才能避免更多的傷亡,這才是在奠定和平之基。

    不斷拉扯,綿延太久的戰爭,其實才是生命絞肉機。

    顏志崆對此深以為然,要麼不動手,動手了就要乾脆利落的,讓對方沒有什麼痛苦的升天。

    所以,本來準備先講道理的,但對方不願意聽,毫無徵兆的對他發起了偷襲,那他只能暫且放棄講道理了。

    他手捏劍指,一道道黃符漂浮再他身前。

    電光開始閃爍,滋滋滋的尖銳嘶鳴聲響起,刺目的電光閃爍之間,便見一道電光嗖的一聲飛出,那光輝以超出肉眼極限的速度,直接沒入到木屋之中。

    下一刻,顏志崆擺出架勢,雙腳在地上踏出禹步,腳印在地面上,構建出一個簡易的法壇,他一跺腳,口中低喝一聲。

    「敕令!」

    下一刻,天空中一道驚雷炸響,照亮了破曉的天空,雷光砰砰砰的連續落下五道,劈入木屋之中。

    火焰升騰而起,與雷光交相呼應。

    邪氣翻滾着溢出,一個頭顱形狀的幻影,哀嚎着飛出,下一刻,就跟當了避雷針似的,挨了一發天雷,當場消散的乾乾淨淨。

    木屋之中,一個個冒着黑氣的惡靈,慘叫着鑽了出來,只是剛冒出來,就一個接一個的消散。

    木屋被熊熊大火引燃,顏志崆依舊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

    等了一會兒之後,他眉頭微蹙,向着一個方向望去,然後拿出羅盤,看着羅盤上的指針轉動了一下,確認了他的感應。

    他手捏劍指,三道符籙飛出,在電光之中引燃,化作像是被什麼力量束縛的電光。

    電光隨着顏志崆伸手一指,便不斷凝聚,化作一條足有三米多長的電光軌道。

    他取出一個球形的黃符,輕輕一彈,球形的黃符便飛出,落向了電光軌道。

    顏志崆望向那個方向,沉聲一喝。

    「老君山,顏志崆,伐不義。」

    下一刻,便見電光的力量,在一瞬間暴漲數倍。

    一瞬間,空氣之中只剩下一道一閃而逝的電光軌跡。

    幾百米之外的地方,一個臉上帶着刺青,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從地道里爬了出來。

    他驚恐不已,哪想到來人這麼強,他的老巢里準備的諸多邪物,竟然被對方一波全部帶走。

    他現在慶幸當初留下了一個地道,還能逃得掉。

    但他貓着腰,還沒走出幾步,耳邊聽到了幾個字,一回頭,表情便僵在了那裏。

    一點電光,在他的眉心閃爍。

    瞬間暴斃。

    緊跟着,便見雷火之力爆發,瞬間將他的身體籠罩,就地火化。

    顏志崆看了看手中的羅盤,指針連續轉了十幾圈之後,便再也不動了。

    他收起了羅盤,轉身向回走。

    而遠處,車上的司機,臉色都有些發白,又是打雷,又是冒火,就像是一眨眼,那個大師的住宅就被雷劈了。

    看着顏志崆走來,司機連忙先打着了火。

    顏志崆坐到車上,一如既往的和氣。

    「久等了,可以走了。」

    開着車離開,走遠了之後,司機總是忍不住看一眼後視鏡,欲言又止。

    顏志崆很和氣。

    「師傅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儘管說。」

    「那是道法嗎?」

    「其實不是傳統的道法。

    只是因為這裏空氣濕潤,今天雲本來就要有雷雨。

    以特殊的手段,引下了天雷而已。

    至於後面那個,其實很簡單,只需要很簡單的電磁知識就夠了。

    模擬出來一個電磁軌道而已。

    我資質一般,傳統的道法,還尚未學到多少。」

    「」司機聽的一臉懵逼,欲言又止,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了。

    顏志崆看着司機一副我不懂,但是我大受震撼的樣子,好心解釋了一下。

    「道法是道,數學是道,物理也是道,慈悲也是道,道法自然,沒有那麼多限制的。」

    「可是」

    「師傅你是思想可能是受到了些許桎梏,誰說彈道就不是道了?」

    司機大受震撼,仿佛頭一次對道有了一丁點理解。

    他一路將顏志崆送到了腳下國度的邊界,還有些不太捨得。

    顏志崆很好說話,甚至還開解他,不要對子女太過苛責,只要不走歪,那所謂的有沒有出息,其實只是還沒有找對適合自己的道路而已。

    「道長慢走,到了那邊,就有其他人接手,我不能隨便跨越邊境線。」

    「有勞師傅一路辛苦了,這是我之前自學時看的視頻,我都列出來名字了,你回去之後,可以給子女,想來是有所裨益的。」

    顏志崆將一張紙遞給了司機,上面標註了學習課程的老師,還有什麼課程看哪些內容,很詳細。

    「多謝道長。」

    目送顏志崆離開,司機開着車回家,他現在覺得這張紙比那道護身符還要珍貴得多。

    回到家,他先拍了一張照備份,然後將那張紙交給了他的兒女。

    「你們可以照着這個看視頻學習,這是一位很厲害的人給我的。

    你們要是能學得進去,肯定是有大幫助。

    要是學得好,後面我可以找人幫忙,讓你們去神州的好學校留學。

    要是實在學不進去,你們對什麼感興趣,後面我就幫找找。

    去神州學個技術也好。」

    司機的兒女有些吃驚,他們的父親今天似乎好說話了很多,不逼着他們學習了。

    司機也不解釋,心裏的確平和了許多。

    他真見到了那種驚才絕艷的天才人物,就知道有些事,是靠他逼迫,是沒有用的。

    溫言看着手機,心裏感嘆。

    顏志崆下手的速度可真快啊。

    如此乾脆利落地解決了一個邪術師,而且,他擁有絕對足夠的理由。

    那邪術師怎麼就這麼狂呢,怎麼敢主動攻擊,還敢打黑槍,直接下死手,這不是給人把柄嗎?

    溫言站在甲板上,遙望着遠方,已經開始看到點陸地的痕跡了。

    附近也開始出現了一些船隻,遠遠地吊着,就是不敢靠近。

    溫言對那些水鬼揮了揮手,跟着的幾艘沉船便漸漸沉入海面消失不見。

    只有大麗花號還停在水面上。

    溫言沒讓大麗花號靠港,他讓八個大僵看守大麗花號,他自己帶着伏屍,乘坐一艘小船,向着陸地而去。

    明叔張口一吐,一股陰風浮現,繚繞在小船周圍,推動着小船向着岸邊前進。

    他看了看地圖,上面標記着的位置,他要找的那個邪術師,就在這座島上。

    上了岸,周圍的人已經被驅散,有幾個身上帶着點奇異力量的人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人,沉着臉,用蹩腳的南武話說道。

    「這裏不能帶異類。」

    溫言不等旁邊的人翻譯,面色一沉。

    「你意思是,我扶餘山的人,不准帶大僵,是嗎?」

    旁邊立刻有一個人站了出來,將說話的人拉了回去。

    「誤會,誤會,不是這個意思,閣下當然可以帶。

    我們的意思是,閣下受到了襲擊,這是一個意外。

    跟我們並沒有什麼關係,我們已經安排了飛機,閣下可以隨時出發。」

    「我恐高,不坐飛機,我來這裏歇歇腳,順便拜訪個人就會出發,請問,這座島上的陳大師在嗎?我想去拜訪一下,有些事情想要當面請教一下。」

    「這」來接待的人面露難色。

    「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下次讓別人來吧。」

    「這閣下稍等,我要去通報一下。」接待的人忍不住冒汗,連忙將消息傳了上去。

    溫言也不着急,就在這等着。

    他出門代表着扶餘山,代表着神州,待人可以和氣,做事絕對不能讓人覺得他軟弱。

    外面這些傢伙,可能不是太理解和氣不等於軟弱,他們只會覺得你好說話,願意退一步,那他們就想讓你退十步。

    這次來,說好聽點叫伐不義,說直白點,就是來干架的。

    有藉口來光明正大的幹掉那些邪術師,那麼,看看這些邪術師背後的人,是不是真的能忍得住。

    按照之前的推測,南洋這邊,邪術師、無緣典當行、金箔巧克力,這些已經是一個完善的割韭菜流水線。

    邪術師便是擺在明面上,一線操控的工人。

    他倒要看看,背後的那些截取最大利益的董事們,要怎麼做,會不會冒頭。

    接待的人將消息傳回去。

    那間房間裏,年輕人模樣的大老闆,聽着旁邊老者的匯報,眉頭緊蹙。

    「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應該是立威,加報復,可能是之前南武郡那個暴露的棋子,被他們發現了什麼。

    當然更可能的是,之前拒簽的那些道士,地位不低,他們覺得受到了羞辱,這是後輩在幫他們出氣。

    老闆,我們不管嗎?

    那裏的陳大師,今年業績挺不錯的。」

    正說着呢,老者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機,面色微微一變。

    「老闆,那個溫言已經進入島內了,他說被邪異侵蝕了。」

    溫言一步跨出,便是十幾米的距離,等到跨過了港口附近這片平坦的地帶,進入到山地範圍的時候,便如腳下的大地,化作了浪頭,托着他前行,一步便是三四十米的距離。

    他一路來到了山中,看着前方一片紅樹林,紅的像是滴了血。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一棵樹,掌中便多了一抹紅色,轉瞬,那紅色便漸漸消失不見。

    他感覺到有什麼力量,滲透到他的體內,滲入到他的血液里。

    只是剛滲透進去,那些東西便被他體內的力量強行碾死。

    細細感應了一下,溫言睜開眼睛,心說,就是這裏,不會錯了,他還是低估了這些邪術師的明目張胆。

    培育的東西,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擺在外面。

    幸好他來的快,要是再晚點,等顏志崆來了,他就未必能搶到人頭了。

    明叔走到一顆紅色的樹旁,一腳踹出去,勁力落入樹中,仿佛傳遞到了樹下,樹木直接連根倒下。

    那樹下的根系裏,密密麻麻的骸骨,還有兩具尚未完全腐爛的屍體,都被根系刺穿包裹着。

    明叔看到這一幕,也有些震驚。

    「難怪南洋邪異這麼多,在神州誰敢這麼幹,早就投胎不知道多少次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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