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身後。
一個身高一米七八的男人。
抬頭凝視着葉安然。
「這是我們寧城游擊隊隊長,於瑞雪!」
被叫做於瑞雪的女人,指着疼得鬼哭狼嚎的鬼子大尉:
「不管是鬼子還是金陵部隊。」
「都要以教育為目標,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金陵部隊
葉安然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軍裝。
他可不就是金陵的部隊嘛!
要說。
也見過察哈爾抗戰同盟軍司令吉建昌了。
人家是吾軍代表之一。
是英雄。
也沒有像是眼前這女人一樣。
因為一個俘虜,在這兒大肆叫囂!
真特麼是一朵奇葩花!
葉安然皺着眉頭。
他看着眼前傲慢無禮的娘們。
「滾!」
於瑞雪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葉安然,「你最好文明一點!」
文明?
葉安然嘴角一掀,「你配嗎?!」
「領導下面,怎麼會有你這種蒼蠅?!」
「二哥!」
「讓他們滾!」
馬近海接着拔槍,往老娘們腳底下打了一槍。
於瑞雪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你們簡直就是土匪!!」
馬近海冷笑:「老娘們,你說對了,老子就是土匪出身!」
「再不滾!」
「老子叫你屁股開花!!」
於瑞雪香瓜臉倏地泛紅。
她不敢再和葉安然對峙。
接着。
帶着她兩個跟班朝寧城跑去。
葉安然看着她們離開的背影,心寒!
沒想到。
鬼子都欺負到家門口了。
竟然還有這種聖母!!
他心情很不好!!
很生氣。
他勒住馬韁轉身走到被折磨到不省人事的鬼子面前。
「起開!」
壓住大尉的兄弟們撤到一邊。
葉安然一槍打碎了大尉的腦袋。
那些佇立在大尉前面看戲的鬼子怔住了。
他們有人緊張地尿了褲子。
葉安然心情全無。
「殺了他們!」
嘩~
在幾十個鬼子背後,騎兵營的戰士舉起槍,同時扣動扳機。
密集的槍聲打破了寧城前的平靜。
幾十個鬼子倒下!
葉安然看向前面不遠處的寧城縣。
他火氣很大!
剛剛那個娘們!
當真是惹到他了。
葉安然隨即命令部隊進城。
大批的部隊開進寧城。
駐守寧城的145炮兵大隊,被李耳的偵察機從南15公里處的山丘發現。
寧城內有游擊隊。
看來。
應該是非常平安。
進城後不遠,一處民宅前傳來陣陣哭聲。
「娘」
「爹」
「妹妹」
「哥」
「姐啊」
額
蛙趣!
這悲痛的聲音,葉安然聽着有那麼一丟丟耳熟呢?
這哭腔。
有點沉重啊!
「我的女兒啊」
「該死的鬼子啊」
馬近海停止不前。
葉安然的軍馬佇立在民宅門口。
往裏面看。
一個穿着碎花布的女人跪在院子裏,伏身在地上,撅着屁股,哀聲悲涼
馬近海眼睛瞪成了個球。
「報應,來的這麼快嗎?!」
孫茂田情不禁「哈哈」大笑,「哎呦」
他左手捏成一個蘭花指,「不管是金陵的,還是鬼子,都要優待俘虜」
「你們住手啊啊?」
他這一聲娘娘腔。
逗得騎兵營的弟兄們哈哈大笑。
許是聽到笑聲。
門內出來兩個男人。
准了。
是她!
這兩個男人。
正是剛剛女人的跟班!
他們本想發聲教育教育哄堂大笑的人。
眼睛觸及葉安然等人時候。
他們倏地啞巴了。
好像幾分鐘前。
他們剛剛被馬近海攆跑
男人看着葉安然。
不敢再多說半句!
門內女人抱着家人悲聲痛哭。
葉安然絕對是個有素質的人。
人家全家遭殃。
他身為奪取溫和前敵副司令。
不論是出於哪種角度,都必須進去看看人家。
他躍身下馬。
警衛員接着上前牽住馬韁。
馬近海、孫茂田、李玉魁飛身下馬。
葉安然整理了下衣領。
他系上風紀扣。
昂首進門。
兩個男人,誰也不敢伸手阻攔。
院落挺大。
地上一灘血跡。
一個僅有五歲大的孩童,頭破、血流。
孩子後腦勺磕在石階上,血,染紅了台階。
地上全部是鬼子的行軍腳印。
在門內不遠處。
躺着一個鬼子屍體。
是人用叉子插在前胸處弄死的。
院內是五間石頭房。
往客廳看,裏面橫屍一婦人。
門口台階處橫屍一老者。
老者身中數刀。
很慘!
在院落里一顆樹下。
橫屍一年輕女子,衣服凌亂,披散着頭髮,表情猙獰。
一隻手死死地抓住院子裏的石榴樹。
手指甲甚至楔進去樹皮當中。
可見當時的情景。
有多麼的悲涼。
葉安然摸了摸衣兜。
他接着看向二哥。
「帶錢了嗎?」
馬近海摸了摸衣兜,掏出一塊大洋。
「就一塊。」
葉安然接住大洋。
寒酸了一點。
他看向孫茂田。
他們搖頭。
大家都非常窮。
葉安然走到死者面前深鞠躬。
他把一塊大洋輕輕放在死者前的石階上。
霎時臉上有種滾燙的燒灼感。
嗐!
一塊大洋。
實在是有種嘲諷別人的感覺。
他向讀者發誓。
身上一個銅板都沒帶。
於瑞雪抱着一個女孩,淚如雨下。
葉安然低語道:「節哀順變!」
在他的意識里,卻有一個不同的聲音:
npc:「活該!」
於瑞雪沒有理會葉安然。
佇立於院內的兩個男人低着頭。
黯然神傷。
這種事情。
他們目前沒什麼可說的。
特別是見了葉安然等人之後。
他們因為優待俘虜的問題。
和人家發生爭吵。
現在,事實啪啪打臉。
還講什麼優待俘虜?
換做是鬼子被於瑞雪綁了。
她一定會用更加殘忍的方式,去誅殺鬼子!
葉安然走到門口。
拉着其中一個看起來眼緣不錯的男人出門。
「兄弟。」
「怎麼回事?」
男人少了剛剛見他時候的傲慢。
他先給葉安然行了一個軍禮。
「長官。」
「我們隊長一直積極抗戰!」
「有好些日子沒有回家了。」
「今天回來看看。」
「先是碰見了你們,我替隊長給你們道個歉。」
「接着回家就遇上了這事情。」
葉安然輕嘆。
「這是一家人,全被鬼子禍害了嗎?」
男人點頭,「一個沒留」
真他媽的殘忍!
葉安然拍了拍男人肩膀,「兄弟。」
「我能幫你們做的不多!」
「節哀吧!」
男人點頭敬禮:「謝謝你們殺了鬼子!」
「呵!忒!」
馬近海一口痰吐在女人家門口。
「兄弟。」
「下回抓了個鬼子。」
「把他們供起來。」
「一日三餐,頓頓有肉,餐餐有酒!」
「優待俘虜!」
男人表情僵住。
他抬頭看了眼馬近海。
不敢多說半句!
葉安然沒有說話。
他覺得二哥說得對。
他跳上軍馬,帶隊進城。
許是知曉華族軍隊打進了寧城。
當地老百姓奔走相告。
寂靜的街道瞬息間熱鬧了起來。
老鄉們拎着竹籃,裝着煮熟的紅薯,雞蛋,窩窩頭。
有不少商賈名流在街前擺上大碗酒,迎接勝利之師。
一家包子店前。
馬近海摸了摸肚子。
餓了!
他看向葉安然,求救的目光,略帶幾分可憐的表情。
「老弟。」
「整幾個包子行不行?」
「窩窩頭吃膩了。」
葉安然看向二哥。
「你有錢嗎?」
馬近海摸了摸兜。
葉安然愣住。
他剛剛摸了半個小時,才摸出來一個大洋。
他不相信。
馬近海還能從兜里摸出錢來。
正當他看二哥表演的時候。
馬近海從兜里摸出來十幾塊大洋。
我草!
葉安然表情僵住。
接着孫茂田從兜里掏出五塊大洋,「我這兒不多,只有五個!」
李玉魁:「我也有,八個!」
警衛員:「我有兩個」
蛙趣!
葉安然看着面前這幫老兵油子!!
他剛剛找他們要錢的時候。
都說窮的要當褲子了!
原來。
這幫兄弟裏面。
只有他兜里是真沒有揣錢。
別人都帶錢了。
葉安然喉結滾動着
他無語死了!
二哥掂量着手裏的大洋,他喜笑盈盈。
「老弟。」
「我請大家吃包子!」
「但你從我這裏拿走的那一塊大洋。」
「得還給我!」
葉安然:「」
臥槽!!
葉安然看着二哥嘚瑟的模樣,他感覺有人給他心口窩壓了一塊石頭。
孫茂田跳下軍馬。
「司令。」
「記得還二哥錢!」
「咱們一碼是一碼。」
「你發菩薩心腸,最好用你自己的錢!」
「俺們都是粗人,不能普度眾生。」
李玉魁:「司令,這錢得還,包子我請!」
葉安然:「」
他看着弟兄們一個個往包子店裏走。
媽的!
今天的包子真酸!!
他跳下馬,走進包子鋪。
二哥「嘻嘻哈哈」,「老弟。」
「你有錢嗎?」
「要不我借給你兩塊大洋!」
「你日後還給我五塊就行。」
葉安然挺失落的。
這幫兄弟啊!!
廢了!!
半個小時後。
大家吃完飯。
孫茂田把大洋遞給老闆。
老闆說什麼不要。
孫茂田放下幾塊大洋,「老闆,多餘的就不用找了。」
「你要是心腸好啊。」
「看見那些吃不上飯的難民,勞駕你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謝謝軍爺!」
「一定幫忙!」
葉安然飛身上馬。
靠!
臨走的時候。
孫茂田還不忘給他上一課!
:我是勤勞的小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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