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圖書館 836書 石蛇製造

    麻雀從紅紋那裏得到了賦予『生命』的能力，不單單可以向生物注入生命，也可以向死物注入讓他們活過來，變為生物。

    擁有這個能力的麻雀到目前為止也只是出於實驗手段製造了一些小東西，材料大多的隨處可得的石頭。

    她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來打理破舊的守林人。那間屋子只用破舊來形容並不足夠，除了積滿的灰塵外，屋子裏還有腥臊難擋的動物味道，似乎曾經有過一段時間這裏被動物佔據，那些動物現在又撤離了。屋子木條地板上有着厚厚一層的泥和動物糞便的混合物，卻沒什麼破洞。

    屋子的門已經壞掉了，麻雀也是看到這裏大敞四開的樣子才會主動進入的。有一個替換的門板在打掃的時候被發現，就立在空蕩蕩的屋子裏。麻雀猶豫着是把這東西當成床，還是用來將門堵上。她不會為屋子按門，思索一陣後決定將門口堵上，至於睡覺的問題以後再說。

    清理工作進行得還算順利，因為屋子太髒了，至要稍微收拾一下下就會有煥然一新的感覺。看得出這屋子的建築年代不算久遠，門前木質樓梯和屋子地板下方的木頭立柱都還健康，算是個適合居住的地方。

    得到了生命的石頭蛇在擁有了一定智慧之外，還會聽從麻雀的命令。麻雀讓它幫着找一些吃的，早上的時候如此命令，於是蛇抓來一隻兔子。晚上的時候還是如此命令，這一次兔子的數量多到兩隻。

    一隻死兔子被丟到火堆旁，另外一隻被石蛇用尾巴卷着。帶了過來。

    「請幫我處理一下這些動物。」

    麻雀如此命令，然後把找到的一塊大個頭石片放到火上烤，自己在一邊添加着干樹枝。石片很快被烤熱，上面有一些油脂痕跡，這是之前麻雀吃飯時留下的，在河裏洗了好久也沒戲掉。

    石蛇用身體把兔子撕成兩半，然後用尾巴尖端的尖銳石塊一點點挖着兔子身體上的肉。看得出這石蛇不會像獵人一樣處理獵物。不會剝皮去內臟，只會將肉打碎了挖出來。

    一隻兔子的大半都被浪費掉了。能夠挖出的乾淨的肉數量非常少。麻雀完全不打算接手這種工作，比起在沒有水的情況下清理動物，她寧可少吃一些。

    碎肉一點點的多了起來，被石蛇放在烤盤一般的石片上煎烤。碎肉里夾雜着沙土。沒有鹽和其他東西調味，吃起來很糟糕。由於沒有清理，血的味道也很重。麻雀倒是不太挑剔食物，她在女童院的時候有的吃就已經很開心了，現在這樣自己做飯對她來說很新鮮，她對此興致盎然。

    石蛇慢慢的學會了一些處理兔子肉的技巧，或者說學會了更加靈活的使用這身體。麻雀吃完飯之後在火堆前發呆，天已經黑了，她現在非常想要一個可以盛水的容器。這樣就不需要在口渴的跑到幾百米外的小河邊飲水了。

    除了這些，她還想要一些調味品，想要一張床。如果可能的話她真的很希望回到城市中生活，深夜的郊外樹林太可怕了。

    石蛇這會正在附近路面突起的石塊上摩擦着自己的尾巴，似乎是在忙着『打磨』。它努力讓尾巴尖端變得更加尖銳，似乎是在為明日的早飯做準備。

    麻雀還記得自己從城市中逃出來的原因，她需要信守承諾，讓紅紋活下來。雖說不知道紅紋那條蛇神為什麼突然沒了動靜。不過諾言還是要遵守的。…

    「石蛇，過來。跟我來一趟！」

    麻雀已經習慣了命令這條自己創造的石頭生物，她現在需要更多的這類東西，這樣多少會安全一些。雖說天已經黑了，林子裏滿是陌生動物在黑暗中活動的聲音，不過麻雀確信自己目前的身體很強壯，可以應付一些突發事件，於是她壯着膽子進入了山林中。

    她不過是想找一些石頭而已，像是製造石蛇那樣多弄幾條出來。

    石頭這東西雖說隨處可見，不過合用的還是需要仔細尋找才能得到。在林子摸着黑里挖來挖去，好不容易才收集到十幾塊能夠組成新石蛇的石塊。

    麻雀也沒猶豫，立刻將生命入住其中，石蛇很快便遊動起來。新的蛇比第一條短上一點，因為麻雀心急，沒有找到足夠的石頭就動手製作了。她在觀察新石蛇的時候發現，石頭越多蛇的關節越多，身體也就越靈活，新的這一隻看起來稍微有些笨笨的。

    雖說現在已經入夜，不過麻雀依舊精神奕奕，她對製造生命這種事很是有興趣。

    蛇的數量很快就增加到了十條，因為麻雀在樹林中找到一處石灘，到處都是大小很不錯的石頭。在製作石蛇到第六條時，麻雀思考着是不是應該換一些方式製作它們，於是乎她稍微嘗試改變了一下。

    第六條石蛇的身體長度是前面五條的綜合，像是一根由石頭組成的繩子。這東西的長長身體非常好用，也非常有力。雖說搞不清楚這力量是哪裏來的，不過麻雀『小六』去攻擊一顆碗口粗的樹，它直接用長長的身體將樹給勒斷了。

    有了足夠的幫手，麻雀守在石潭放心大膽的製造更多的蛇。她表現得像是貪得無厭的商人，對於增加『數量』非常熱衷。

    在賦予石頭生命的同時，麻雀也嘗試在其他東西身上使用自己的力量，比如那顆斷掉的樹。不過很遺憾，有了生命的樹根本沒辦法像石蛇一樣靈活移動，只是非常詭異的在那裏兀自搖擺着身體。看得出來，樹的枝幹似乎變成了手足，其中擁有了『肌肉』一樣的東西。只不過因為缺乏『關節』而沒有活動。

    石蛇是由石頭拼接而成。關節很多，相連的兩塊石頭變得不可分割。

    在製作第二十條石蛇的時候，麻雀找到了一塊非常帥氣的石塊。那石塊的形狀像是去了柄的斧頭，於是她將這石塊放在蛇身體的一端，一條『石斧蛇』就這樣誕生了。

    斧頭一端似乎成為了蛇尾，麻雀命令它攻擊無辜的大樹，石斧蛇用自己的斧頭尾巴如蠍子一般揮砍。遺憾的是，這種攻擊方式效果很糟糕，遠遠不如小六來得厲害。似乎是因為石頭蛇的『肌肉』力量並不足夠的關係。

    「是因為紅紋沒有人信仰嗎？」

    麻雀覺得自己找到了問題重點。作為剛剛出生的第三代守護神，紅紋的存在不為人知。也沒有司掌的方向。

    神如果沒個司掌，是很難得到信奉的。像是獵人信奉獵神，漁民信奉海神一般，儘管動物神們與這些職司沒什麼關係。只要得到了這樣的名頭，就能夠更好的獲得人類的支持。至於名頭的獲得，自然自有一套不那麼和平的程序需要走。

    「既然沒有人信仰你，那就我來好了。」

    麻雀閉上眼睛，在心中回憶着紅紋的樣子。只要誠心誠意的去尊敬他，邊能夠將信仰傳達，不需要儀式、神像、祭壇，也不需要焚香沐浴對天發誓。只要心存敬意，便是信仰。…

    石斧蛇的力量並沒有因為麻雀的信仰而變化太多。但確實能夠察覺到一點點的變化，似乎這射變得靈活有力了一些。

    折騰了一個晚上，蛇的數量停留在二十五。大多都是同第一條規格相似的標準型號，不過最後一條是比小六還長的加長型，結果這導致它移動起來相當麻煩。

    天開始蒙蒙亮，林中霧氣升騰開來，麻雀回到打掃得不是那麼乾淨的小屋裏睡覺。

    她這會已經很想休息了，不過看到依舊髒兮兮的地板。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躺在什麼地方。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她昨晚才沒有睡覺的*。要是有一張舒適的大床和剛剛曬過的鋪蓋。她大概早就鑽進去了。

    麻雀戳在小屋子裏，回頭看了一眼跟着自己從石灘游過來的石頭蛇。它們的移動將林子內的草木摧毀了不少，沉重的身體上到處都蹭着植物樹木的枝葉，散發着很微妙的味道。

    眾多的石頭蛇鋪滿一地，抬起『頭』朝向麻雀的方向，看起來有一點壯觀。二十五號蛇還在遊動，它站在最後一排，正努力將自己過長的身體全部收攏起來，這是個大工程。

    麻雀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擁有了一點點的力量，就是不知道這份力量能否幫助自己贏得選拔賽。經過這一晚上的製作她發現，只要死物擁有可活動的關節，復活之後應該就可以具備一定的移動能力，這令她想到了鎧甲。此外，她非常確定，以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來製造軍隊有些過於緩慢了，她想要一些幫手。

    想要得到幫手就需要進城，在城市中行動需要錢……

    麻雀抓出遊鳥送給自己的銀質甲蟲思索了一陣。在她看來，這東西的製作工藝真的太好了，連翅膀都有雕刻出來，她有些懷疑，給這甲蟲生命，它是不是可以真的飛起來。

    「試試看吧。」

    沒有帶着任何期望，麻雀對着甲蟲施展了能力。不管結果如何，她決定一會就進城去看看。郊外是一個很好的製造大型生物的所在，但能夠調動的資源太少了，而且也沒有可以落腳睡覺的地方，想喝口水都十分麻煩。她想要睡床，需要更舒適的生活。

    捏着甲蟲，麻雀施展了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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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鸛被貧民區的人扣留了下來，被關在一棟小房子裏，渡過了無眠的一夜。

    叫做苜蓿的漂亮青年在早上的時候來看過她一次，說是中午會帶食物過來，然後人就離開了。

    青鸛被關押的房子只有一個房間，全木質，倒是還算整潔也沒有多破舊。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被限制自由，她覺得自己應該會挺喜歡這裏的環境的。

    這一晚上的時間她想了許多。也聽了許多。屋子周圍的隔音不是很好，她能夠聽到屋外看守她的那些人的交談。

    昨夜的兩個看守人對於綁架並扣留青鸛的事情感到很不安，擔心會遭到報應。一直在討論自己會不會遭報應這件事。畢竟青鸛展現了守護神才會有的能力，人又與守護神有一定關係，限制她的自由同限制守護神的自由其實是差不多的。

    東之國對於神的敬畏是要比西之國高上許多的，西之國有過人類射殺守護神的情況，雖說東之國也有過，但數量要少上許多，只是非常稀少的特例。

    現在那兩個守衛已經被人替換了下去。新來的是四個更年輕的男性，他們也一直在交流聊天。說話內容同樣飄到了青鸛的耳朵里。這些人就沒有那麼畏懼神靈了，而是在討論如何使用那些分配到的錢。…

    從他們口中青鸛得知，那個叫做苜蓿的男人算是這些人中比較有威望的。雖說很年輕，不過因為他經常會把賺來的錢拿出來分給這貧民區居住的人。所以很受歡迎。

    那個苜蓿似乎已經去找金塊的買家了，金塊的數量有些過於巨大，想脫手並不容易。雖說這東西並非違禁品，不過要是漏了白，很可能會惹來麻煩。

    青鸛很清楚，自己就是傻乎乎的把項鍊套在脖子上，才會有今天這樣的倒霉事兒。至於之後的命運，她稍微想了一下，好的方面和壞的方面。

    如果自己運氣好。可能這些人拿了金塊之後就會放自己走。畢竟自己是神的夥伴，那對不想遭天譴的守衛一樣的人絕對還有很多，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如果運氣不好。青鸛覺得自己應該也可以活下來。如果這裏的人都是貪婪的傢伙，自己肯定會被關在這裏，為他們生產金塊。數不盡的黃金，不需要付出什麼就能夠獲得，這好像是一種很強大的誘惑。

    兩種情況，青鸛不知道哪一個才是自己的命運。

    中午了。苜蓿端着午飯進入。午飯很豐盛，似乎是從大飯店中買來的。漂亮的餐盤裏放置着銀碟子，上面盛着燒、煎、烤、煮而成的四種肉類，還有一籃子的麵包和一壺飲料。

    「吃的我放這裏，一會會有人把你的床搬過來，原來的破木板床會被拆掉的。如果你有什麼需求比如想洗澡之類的還需要暫時先忍受一下，明日，最遲兩日後，應該就能找到合用的女僕。」

    說完這些，苜蓿又離開了。他看起來好像很忙，也沒什麼交流*。他來只不過是傳達一下最基本的情況。

    大床，女僕和美味的食物……青鸛這會基本上已經確定自己要在這裏常駐了。她覺得這樣的生活其實還不錯，如果能夠安逸的在這裏生活下去，每天只要刺破一點點手指製造黃金，自由什麼的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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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書找了一整天的時間，也沒發現任何能夠讓自己尋找到剩下那級個候選神的線索。

    他目前只知道那些小姑娘的容貌，也就是神的夥伴的樣子。就連之前見過的虎女的夥伴，那么小個子女孩，周書都在召喚之書中將平凡的她給找了出來。儘管如此，這對他在這麼座城市茫茫人海中尋人還無幫助。

    「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周書這會正飄在天上，享受着秋日陽光，屁股下面是自己的黃金馬。

    此時的他已經比昨日尋人的時候高調多了。昨天的他並不敢讓黃金馬出現，只是自己飄在空中，利用火焰保持懸停，然後尋人。而且這種空中作業只進行了短短的時間，沒多久就落到地面上去了。

    之所以如此小心，是因為他擔心自己的行動被其他守護神給發現。不過這個城市的守護神數量突然減少了許多，不知道原因如何，反正少就是少了，在昨夜他們突然之間消失了一大部分，現在就剩下不到十人的規模。

    周書實在是搞不懂這些人究竟在做什麼，自己索性也就不再隱藏，大大方方的出現在天空。他打賭，肯定有人已經見到飄在空中發着光的自己的馬了。

    天空是一個好地方，很僻靜。身下的人群密集。想要分辨某個人的面孔是比較難的。這會，周大老爺已經失去了尋人的耐心，正在天上發呆。手機倒是在這會響了起來。…

    打來電話的是病公主，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就是普通問候。周書難得開機一次，倒是很願意跟自家大小姐聊聊天。

    病公主的聊天話題永遠是自己的國家，作為女王，她現在是接觸不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她再也不是那個坐在路邊喝啤酒的公主。那種日子恐怕永遠也回不去了。

    這幾天來，病公主沒少給周書打電話。一直打不通。電話里發出的那句表達對方沒開機的英俄雙語她都已經能夠流利的背出口了。

    關於自家那邊的情況，病公主聊得非常節制，並不會用自己的長篇大論來折磨自己的男人。

    「你呢？你最近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回來一趟？」

    「懸。」

    周書嘆了口氣。表示自己這個月大概是沒戲了。「不過只要搞定這次的事情，我應該就能夠暫時離開這邊了。這裏也不需要我做什麼，讓他自己發展就好。」

    周書指的『這次的事』包括刺殺東之國的國王以及消滅東之國的守護神。只要這兩件事兒辦成，這裏將會和平上一段時間，兩國應該暫時不會發生矛盾。畢竟東之國會被新的麻煩牽扯住腳步，西之國那邊又不是特別想打。

    這樣一來劍刃平原就有時間修養發展，然後按照原計劃讓兩個國家的人稍微接觸一下。這種接觸是必要的，如果魔法師不想武力統治這裏的話。

    「回來之後呢？」病公主提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問題，「你準備做些什麼？你可沒有帶來可以令你爵位晉升。迎娶我這個女王的功勞。」

    「功勞倒是沒有……」周書嘆了口氣。作為一個男人，他其實不想結婚。不管老婆多漂亮，男人都不願意被婚姻束縛。

    病公主倒是也不急。「那再等等好了，現在我的子民們比我還要着急我的婚事，希望你不要讓他們等太久。」

    周書談到這個話題有些臉紅，不知道應該怎麼往下接。

    他準備在回國懶散一段日子後去一下東邊，去那裏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活動的地方。

    畢竟歐亞大陸是相連的，比美洲那邊稍微靠譜一些。雖說兩大洲的文明接觸得很少。在海平面下降之後就更少了，不過比起美洲還是更容易交流一下。

    那邊的國家究竟會是什麼個情況。周書很想了解了解。根據灰魔女她們從魔法師那邊拿來的調查資料，據說這個世界是沒有亞洲人建立的文明的，東方那邊一樣是白人聚居。這個問題其實周書以前沒怎麼想過，直到發現蒂德萊姆的祖上是亞洲人為止。

    他確定，亞細亞人種在千多年前到過美洲，至於他們的航海技術哪裏來的就不清楚了。還有他們的種族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沒了，這也是個謎。

    魔法師額調查應該是不會出錯的，他們說沒有亞洲人聚居的文明那就應該沒有，周書去東方就是準備調查一下那裏的歷史，雖說這是次要目的，最主要的自然依舊是同那裏最大勢力的領導曾稍微接觸一下，為控制那裏做好準備。就算不入侵他們，成為合伙人也好。

    關於自己目前受困聖殿城的事情，周書也跟病公主稍微說了一下。

    「主神的選拔？」病公主抓着電話站在窗子前，她那邊窗外天色黑漆漆一片。「你還真是容易被捲入這種事情。」聽了周書的描述之後，病公主笑呵呵的表示周書不需要太積極，安靜的再等上一兩天，自然會有可以讓他下手處理的地方。

    「什麼意思？」周書不解。

    「你現在這麼急躁，是不是因為找不到主動解決這次事件的辦法？」

    周書點頭，「我不喜歡太被動，不過這一次是真的不知道怎麼下刀子。我有些後悔太早將那個候選神殺死了，導致我這邊什麼線索都沒有。」

    「沒事兒的。」病公主對着電話做出保證，「用不了幾天，那些個候選神和他們的夥伴，肯定會做出一些足夠醒目的行動來。那些人的矛盾很尖銳，很快就會爆發開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