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林這一次可算是名副其實的猛醒,從昏睡到清醒不足半秒鐘。
可惜,那美艷得讓人骨頭都發酥的長腿,已然盤上了他的腰!
更要命的是,那美女是腿在,前身子在後,雙手向後撐在炕上。
如此一來,那巴掌大的粉紅色肚兜,根本遮不住她那飽滿圓潤的胸脯、纖腰,胸脯好似要從肚兜下滾出來一樣,顫巍巍的帶個小豆尖,美腿、腰胯更是一覽無餘,纏在他腰間,感覺又滑溜又溫熱,十足的媚態橫生,妙處畢現。
楊樹林有心推拒,卻又陷入了那種欲罷不能的怪圈裏,眼睜睜的看着她輕笑着湊了上來。
他心裏非常清楚,只要被她吻住,那就一切皆休了。
眼瞅着豐潤的紅唇越湊越近,他不由得一陣絕望,暗恨自己沒心沒肺,活該被女鬼日!
明知有鬼,還做好了捉鬼的準備,事到臨頭竟特麼睡着了!
這不是沒心沒肺是啥?
就他這麼粗心大意的主兒,實在是打着燈籠都難找,女鬼不日他日誰?
然而,就在他懊惱不已的當口,手心突然一疼,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蓄勢良久的雙手竟爆出了一股巨力,猛然向她推了過去。
美女仿佛被閃着火花的電棍戳中了要害,又像是纖腰下架了根彈簧,一下從他身上彈飛了出去,肩背猛撞在火牆之上,呃的一聲悶哼,吐出一口黑氣,隨即滑坐在了炕頭的棉被上。
楊樹林愣了,忍不住看了看雙手,他哪來的這麼大力氣?
炕頭上的美女臉上陰森的戾氣一閃即逝,隨即爬了起來,滿臉幽怨。
「小哥哥,你好狠的心,人家只不過想求一夕之歡,你不願意也就算了,跟人家說嘛,怎麼忍心對人家下這樣的重手?」
楊樹林回過神來,見她玲瓏的嬌軀正萎坐在棉被上,胸脯處隱現烙鐵似的紅光,他忍不住笑了,看來這五雷咒沒白準備,不過他陽氣衰微,對付厲鬼,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但他心裏還是輕鬆起來,調侃道:「我可不懂憐香惜玉。」
美女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眼淚汪汪的道:「人家空虛寂寞,想找個人陪……」
楊樹林見她還在演戲,忍不住冷笑:「找人陪?拉人到地下陪你才是真的吧?少在哪兒搔首弄姿,說罷,你是不是老刑頭養的鬼?」
美女微微一怔,卻聽楊樹林語氣沉冷,帶着幾分威嚴凌厲的呵斥道:「收起你那副嬌嬌弱弱的模樣吧,你也就能糊弄糊弄那些愚昧無知、饑渴難耐的傻老爺們,小爺是陰陽先生,憑你這點能耐,還想糊弄我?」
女鬼果然色變,那一身嫩白的皮膚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變黑,粉腮長出了密集的蛇鱗,隨着她的呼吸,蛇鱗時而豎起時而伏下,飽含秋水的媚眼變得如同死人一樣!
最恐怖的是,她的嘴唇也鼓了起來,一對粗如小指、白森森的毒牙探出,嘴裏發出陰冷的嘶嘶聲,一股腥風驟然席捲了整個屋子,颳得屋裏的東西一陣搖晃!
窗外的天光竟昏黑下來,黑得只能看到一雙泛白的眼球、一雙毒牙、一個隱約的人形!
楊樹林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忍不住瞪圓了眼睛,脊梁骨嗖嗖的往外竄涼風。
女鬼獰笑:「陰陽先生?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嫩娃子,也敢在你姑奶奶面前耍橫!」
說着,她緩緩朝他湊了過來,淫聲浪笑。
「本來想讓你享受一番溫柔滋味,你們男人不是常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話到一半,她語調陡然變得尖銳:「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姑奶奶就吸了你的腦汁!」
她嗚的一聲怒吼,整個身子都竄了起來,五爪齊張,朝楊樹林撲來。
這一瞬間屋內腥風大作,窗簾倒卷而起!
可不等她飛身而起,她身下炕頭上,突然透出了一個碩大的暗紅咒紋!
蓋着炕頭的棉被頓時冒起了黑煙,一片焦灼的痕跡顯露出來。
就像火炕燒得過了頭,燙焦了棉被一樣。
女鬼就像撞到一道無形的鐵籠,身形猛的一震,竟憑空發出噹啷一聲金鐵之鳴,緊接着撲倒在炕頭上,腮幫子上大片蛇鱗剝落,化作黑煙飄散。
女鬼顯然有些慌了神,拼命爬起來,四處亂摸亂竄。
可每當她要爬出炕頭時,就像被電了似的,身子一陣抽搐,驚駭的退了回去。
她驚懼絕望,說話都變了調:「縛靈咒!小崽子……你是劉家傳人?」
楊樹林這才順過一口氣來,冷冷的呵呵了兩聲:「縛靈咒於人、獸無效,遇陰氣而化囚籠,雖厲鬼亦無法得脫,看來古人這話還真沒說錯,不知,滋味如何?」
說話間,他被棉被上冒起的黑煙嗆得連聲咳嗽起來,邊咳嗽邊笑,笑得很得意。
事實上,這女鬼跟小本子上所畫的夢魘女不太一樣,看起來更像條美女蛇。
但甭管她到底是啥,顯然是個靈體,已被縛靈咒牢牢困住,威脅不到他了。
女鬼見無法脫困,立馬變了模樣,再度化作美女,可憐巴巴的跪在炕上連連作揖。
「小哥哥求求你,饒了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你,瞧在昨晚咱們還有一夕之緣的份上,你放了我,我保證再也不害人了好不好。」
楊樹林已經平復下來,神情冷漠,暗裏卻有點噁心。
他發酵了十八年的第一回,居然給了一個女鬼!
雖然厲鬼還沒有實體,只能影響他的感官,並非真槍實彈,可他心裏還是繞不過這個彎!
他當然不會心軟,就憑她剛才那凶戾惡毒的態度就不難看出,眼前這個一絲不掛的跪在哪兒苦苦哀求的女鬼,其實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凶靈!
他語調平靜,沒有一絲感情的道:「你不是想找人陪嗎?我陪你。」
女鬼聞言面露竊喜,可不等她開口,楊樹林就看了一眼窗外,冷笑着補充:「今晚我陪你坐一宿,明早太陽出來,我目送你上路!」
女鬼絕望的嚎叫一聲,拼命前撲,但每次都撞在縛靈咒的邊緣,撞得黑煙蒸騰哀鳴不已。
可楊樹林卻置之不理,愣在當場,眼神就沒打窗口收回來過。
事實上,他此時心裏正暗叫不妙,因為剛才,窗外浮現出了老刑頭那張死人一樣的面孔。
楊樹林額上瞬間滲出了一層冷汗。
雖然那張臉一閃而過,但他幾乎可以肯定,絕不是自己眼花了,應該是老刑頭聞聲而來。
如果只是個上了歲數腿腳不便的老頭,楊樹林當然不會在乎,可老刑頭多半是個深藏不露,居心叵測的陰險傢伙,如果被他闖進屋裏,都不用他出手殺人,只要把炕上的縛靈咒給破掉,已經接近癲狂的女鬼立刻就會把楊樹林敲骨吸髓!
儘管楊樹林早就算到了他可能會出現,卻沒想到事情真就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看來這種活兒,真是生死攸關,容不得半點僥倖心理!
楊樹林半點不敢怠慢,飛竄下炕,進了堂屋。
堂屋的門已經鎖上,但誰知道老刑頭會不會破門而入?
他趴在門上往外看了一眼,沒看着人影,但他還是立馬抄起門後的一個凳子,倒轉過來頂住了房門,隨即鑽進中間的小屋,從炕櫃裏摸出了得自古墓的那柄金刀。
他轉身守在門口,如果老刑頭真敢破門而入,那說不得,就只能跟他拼命了。
然而,房門外一片寂靜,院子裏被月光照得一片銀白清冷,哪有什麼人影?
楊樹林既驚且疑,難道剛才是他眼花了?
還是說老刑頭見養鬼的事情敗露,心虛之下,不敢露面了?
不對,以老刑頭那股陰沉勁兒,明知秘密被識破,也絕不會裝聾作啞,惱羞成怒之下只會狗急跳牆,就算干出殺人滅口的舉動來也不新鮮。
可四周一片寂靜,不但沒人來撞門,反而平靜得讓人心裏發毛。
楊樹林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但一時又想不通到底哪兒不對。
這種平靜實在太詭異了,他握着刀的手心都滲出了汗來。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忽然,腦中閃過一個讓他震驚的念頭,這讓他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問題就出在他屋裏!
屋裏實在太安靜了!
剛剛還在哀嚎的女鬼,現在怎麼不吱聲了?
他悚然大驚,轉身衝進了大屋。
眼前的一幕讓他腦瓜子嗡的一下,猛的拔出了刀。
老刑頭竟然站在炕上,女鬼緊緊摟着他的腿,像個痴情的小情人一樣,臉蛋緊貼在他的腿上,一臉甜蜜的笑容。而老刑頭則愛憐的撫摸着她的頭髮,面露寵溺之色。
屋頂的天棚上,赫然打開了一個方洞,顯然房頂另有玄機。
楊樹林暗罵自己愚蠢,明知老刑頭可能在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又是他的房子,怎麼就沒想到他會留這麼一手?有這麼個洞,屋裏的人只要睡着了,老刑頭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清裏邊發生的一切。
但此時此刻,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老刑頭冰雕似的臉轉向了他:「你是劉家的人?誰指使你來的?是不是贏嬌那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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