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之殤 第二十三回人心難測風波將起
「不知萬掌門到來，有何要事？」成峰推開議事廳的門，朗聲道。
萬乾帶着萬琳等候在廳中，身後跟着幾名天山弟子。
「萬某有重要事情要向盟主稟告，望大護法行個方便。」萬乾見成峰只身前來，拱拱手。
「盟主有事外出，不在武林苑，萬掌門有何事，盡可與我說來，等盟主回來，我自會轉告。」成峰面上不帶一絲表情。
萬乾看看成峰，遲疑道，「盟主不在？難道外界傳言是真的？」
「傳言？」成峰一個挑眉逼近萬乾，「萬掌門何出此言？」
萬乾一怔，後退一步。「也沒什麼。只是來的路上，有傳言說上官盟主為平陽府護衛陳劍所傷，是以萬某大膽猜測。」
「未經證實的謠言，萬掌門作為一派之主，還希望注意自己的言行。」成峰冷冷道。
明顯感覺到了對方對自己的敵意和冷淡，萬乾笑了笑，「是萬某無禮了，大護法教訓的對。」
「萬掌門還是言歸正傳吧，此次前來，究竟有何要事？」成峰示意萬乾落座，自己也在邊上坐下。
「前些日子，上官盟主前往我天山派，之後卻不告而別，不知是何緣故？」萬乾詢問道。
成峰看看萬乾那深藏不露的神色，鄙夷道，「盟主行事自有他的道理，成某隻是區區一個護法，不敢多加干預。不過依盟主的個性，他會不告而別，要麼就是中了小人的暗算，要麼就是不屑見一些奸險之徒的嘴臉。」
萬乾知道成峰話裏有話，也知道上官雲瑞早將天山的事情告知了他，但目前的形勢也不好直接挑明，是以他不動聲色。「不錯，以上官盟主的脾性，絕對不會不明情由地離開天山，所以萬某後來在天山進行了詳查，查處上官盟主因何離開天山的原因。」
「哦，」成峰動了動身，「萬掌門可有查出什麼端倪來？」
「上官盟主在離開天山頭天夜裏，曾經去探訪天山大牢，隨後便不見了蹤跡。萬某將那天當值的弟子悉數進行了拷問，終於讓萬某找到了原因。」
賊喊捉賊。成峰心裏暗道，不過他嘴上卻不露痕跡，「什麼原因？」
「當夜當值有一名弟子，受了奸人擺佈，欺瞞上官盟主，趁當夜有暴風雪來襲，將他故意引往天山。所幸上官盟主武藝超群，才不至於命喪天山，否則萬某難辭其咎。」萬乾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早知道你會找替罪羊。成峰心下恥笑。
「那名弟子如今何在？」
「萬某本想將其交給上官盟主發落，可惜在派人去抓捕他的時候，卻發現那人在自己房中暴斃。」
「那就是死無對證了？」成峰嘴角浮起一絲懷疑的神色。
萬乾也不理會成峰對自己的質疑，顧自道，「萬某找了仵作驗屍，發現此人中了蠱毒？」
「蠱毒！」成峰猛地站起身。
怎麼會？
當初自己奉了陳劍之命去查松鶴門和金虎門的事情，剛有一絲頭緒的時候，那兩名被懷疑的弟子卻同時暴斃，後經查看，中的也是蠱毒。
如今，這麼巧，天山派也有人中了蠱毒。
不管萬乾說的是真是假，有人在各個門派中利用蠱毒安排了棋子的事情看來是真的了。
萬乾見成峰神色緊張，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此事事關重大，所以萬某今日來找上官盟主商量對策。還望大護法代為引見。」
「我說過，盟主有事外出，這件事情，我自會轉告盟主。」成峰擺擺手。
「既然這樣，萬某想在武林苑叨擾幾日等待盟主，不知道大護法能否通融。」
武林苑本來就是解決江湖之事，接納往來武林人士入住也是一項日常的事務，對於萬乾的請求，雖然知道他必定另有所圖，但是成峰無法拒絕。
「萬掌門言重了，武林苑的大門時刻為江湖同道而開，萬掌門盡請隨意。」
萬乾笑笑，站起身向成峰行了個禮，「如此有勞了。」
看着護衛帶領天山派眾人前往客房，成峰神情一緊。
「大師兄，我們什麼時候去平陽府？」武林苑的雜役剛剛為天山各人安排好房間，萬琳就來到了萬乾的房間。
「師妹，我們會在平陽住幾天，也不急在這一時。」萬乾放慢了語速，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柔。
萬琳當初回到天山後，因為萬忠坤閉關，自己又被限制行動，下不了天山，所以終日悶悶不樂。
萬乾見萬琳心情不好，每日事務之後就去陪她，變着法的哄她開心，只要是萬琳想做的他都陪着，萬琳想要的，他都盡力去找來。久而久之，萬琳對萬乾的態度也有了改觀，雖然她還是對萬乾不讓自己下山找陳劍耿耿於懷，但是至少對他不再陰沉着臉，偶爾也會在他面前露出少見的笑容。
這得來不易的改變，讓萬乾的心情變得大好。所以，這次下山，他主動帶萬琳下來，就是想趁這個機會好好陪萬琳逛一逛。雖然他知道萬琳下山第一件事肯定會去找陳劍，但是畢竟陳劍事忙，不可能一直陪着萬琳，所以，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萬琳很着急。在天山的時候自己就心心念念的要來找陳劍，如今終於有機會了，萬乾卻還在拖拖拉拉。「如果大師兄沒空的話，琳兒自己去好了。」
「琳兒！」萬乾見萬琳心急，趕忙阻止，「如今陳劍不是我們天山派的人，他是公門中人，身份尷尬。我們身在武林苑，如果要去找他，需要先向盟主知會一聲。」
「江湖兒女，怎麼這麼多規矩？」琳兒嘟着嘴。
「這不是規矩，是人之常情。武林苑與朝廷向來有嫌隙，我們先知會人家一聲，總是好的。」萬乾解釋道。
「那上官盟主何時回來？」
「等到明日吧，如果上官盟主沒有回來，師兄就向大護法說一聲，陪你去平陽府找陳劍。」
「真的？」萬琳大喜。
「師兄說到做到。」萬乾見萬琳發自內心的微笑，心中卻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這种放肆的、輕鬆的笑容，自己似乎很少得見。
而當夜的武林苑內，四護法重新聚在了一起。
「成－－－成大哥，天大的－－－－喜訊！」陸靈岳從平陽府回來，氣喘吁吁。
見陸靈岳上氣不接下氣，成峰示意他先冷靜下來，「慢慢說，別急。」
「盟－－－－盟主他－－－－－他沒死！」陸靈岳努力使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但是話語卻還是說不利索。
「你說什麼？」成峰大驚。
「四弟，你怎麼回事？盟主他到底生死如何，這一會死一會生的，你快說清楚！」梅松竹抓住陸靈岳的雙肩，驚喜中摻雜着疑惑。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初我去平陽府明明見盟主已經死了，平陽府也佈置好了靈堂。而這次等我跟上上官盟主的時候，卻發現他和他師父在靈堂救治盟主。」陸靈岳的聲音有些發抖。
「那他們現在人呢？」成峰急道。
「人－－－－我跟丟了。」陸靈岳的口氣轉瞬低下來。
「跟丟了？」梅松竹疑道。
「盟主死而復生之後，就跟隨上官盟主和他師父走了。他們輕功卓絕，我根本趕不上他們。」
「走了？」成峰很疑惑，「他們不回武林苑，去哪裏了？」
「我猜想，他們可能回了師門。」陸靈岳眼眸微轉。
也對，除了師門，自己還真想不出他們能去哪裏。成峰心道。
「不管如何，既然盟主沒事，我們也放寬心。為今之計，是要好好想想怎麼應付萬乾，他此次前來，絕對不簡單。」成峰提出自己的擔憂。
「不錯。」梅松竹道，「此次萬乾如此巧合地選擇這個時機來武林苑，必有所圖。」
「兩位盟主之間的事情我們已經封鎖了消息，萬乾這麼快就收到風聲，說明我們武林苑內有內鬼。」
「我們現在無暇去抓這個內鬼，既然萬乾已經知道消息，相信外人也很快得知，我們要先想好對策如何向江湖同道解釋。」成峰望着窗外，心事重重道。
「各位掌門都知道兩位盟主的關係，師兄弟之間的爭執，外人有什麼資格干預。」魯沖甚為不解。
「魯大哥不要忘記了，雖然各掌門知道盟主的身份，但是天山派不知，江湖上大部分的武林同道不知，他們只知道盟主是平陽府的護衛，他離棄江湖投靠朝廷本來就惹來不少的閒言閒語，如今外人若知道陳劍重傷上官盟主，一定會藉此機會群起攻之。」梅松竹向魯沖解釋。
「盟主自己都不計較，他們熱乎什麼勁！」魯沖還是有些不理解。
「魯大哥應該知道，早前，武林苑與朝廷的關係非常惡劣，官府中人處處打壓江湖人士，而那些江湖中人也屢屢挑釁朝廷，只因上官盟主當初上任後，發出盟主令通告武林，不得對朝廷尋釁滋事，大家的行事才有所收斂，但這些都只是表象，很多人明里服從，暗裏不平，如今抓住這麼好的機會，他們定會打着為武林苑鳴不平的旗號，堂而皇之地去找平陽府的晦氣，其中也不乏一些小人，為了一己私利，故意挑起雙方的爭鬥。」梅松竹耐心分析道。
「而萬乾，很有可能就是其中的小人之一。」成峰緊蹙着眉頭，「從武林大會之後，上官盟主就發現萬乾這人不簡單，當初他在盟主選拔之時使暗招不成，後又多次陷害兩位盟主。如今，這麼巧他又出現，難保不讓人懷疑他的居心。」
「成大哥的意思是懷疑他想藉此機會挑撥武林苑和平陽府的矛盾？」梅松竹擔憂道。
「不止如此。」成峰正了正臉色，「我懷疑他早就知道盟主的身份，這次是想藉機挑明陳劍就是武林盟主的事實，以此事攻擊盟主的名聲，讓自己有機會重奪盟主之位。」
「這種小人，有什麼資格做我們武林苑的盟主。」魯沖扯大了嗓子。
「魯大哥稍安勿躁，謹防隔牆有耳。」梅松竹拉了一把魯沖。
「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奇怪。」陸靈岳道，「當初武林大會之後，盟主已經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知了各位掌門，這些門派中，也難保有一些不服武林苑的，為什麼這麼久以來，盟主的身份一直沒有被揭露？」
「這件事情，我也曾經問過上官盟主。他當初告訴我，這些人不是不想公開，只是覺得時機未到，一旦盟主有何行差踏錯，這些人再及時公開盟主的身份，便能一擊即中，將盟主拉下馬，撼動武林苑。」成峰抬起頭，幽幽道。
「這麼說，現在時機到了？」梅松竹道。
「這個還未為可知，就像三弟說的，如果公開了盟主的身份，那此次的事情就簡單地演化成師兄弟之間的矛盾，外人無從介入，反而是個好事。」成峰道。
「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當下是要盯緊萬乾的動靜，我們好早着先機。」成峰走向陸靈岳，「四弟，你輕功好，這件事情還是要勞煩你了。」
陸靈岳點點頭，對成峰抱拳道，「大哥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我會一直跟着萬乾，決不讓他離開我的視線。」
「那我們做什麼？」梅松竹上前一步問道。
「二弟你去一下舞莊，找找箬竹妹子。」成峰吩咐道。
「這個時候找她做什麼？」梅松竹紅了紅臉。
成峰微微一笑，「二弟別誤會，我不是叫你去找妹子談情的。」
「大哥你胡說什麼！」梅松竹尷尬道。
「箬竹妹子是舞莊的人。」成峰正色道，「盟主來武林苑之前住在舞莊，也許對於盟主的師門所在，舞莊的姐妹會有線索。」
「大哥是讓我去找兩位盟主？」梅松竹道。
「兩位盟主都不在武林苑，我手中也沒有可以號召武林的盟主令，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找到兩位盟主，讓他們儘快回武林苑主事迫在眉睫。」
「謹遵大哥的吩咐。」梅松竹拱手，「事不宜遲，我馬上出發。」
成峰點點頭，轉向魯沖，「三弟繼續留在武林苑，幫我處理事務，順帶留意一下天山派其他人的動向。」
各人都領了命出門，房中只剩成峰一人。
面對偌大的議事廳，除了自己空無一人，有些許微風進門，拂動了窗邊的垂簾，輕輕皺起身子。
成峰深吸一口氣，閉起了雙目。
窗外，夜色正濃。
在這濃重的夜色中，平陽府內卻是燈火通明。
菁華、陸青松和公孫子三人醒來後發現陳劍的屍體和大牢內的玄凌同時失蹤，都很詫異。陸青松吩咐府中所有侍衛出動在平陽府進行搜索，同時通告縣城守軍，關閉城門，不容任何人出入，隨後，他親自將菁華送回了宮中。
御書房內，琉璃燈盞微微擺動，照耀滿室的朱漆紅木，一片溫暖舒緩的燈光之中，一眾丫鬟太監站立兩邊，雙目微微張開，卻籠罩着層層慵懶之意。
此時寬大的龍椅之上，金黃色毛皮閃爍着奪人的光彩。身着龍袍的皇帝，端坐在毛皮之上，陰沉的臉色，凌厲的眼神，完全沒有方才剛剛起身時的困頓之意。
「陸大人，你這個府尹到底是怎麼當的？自己的護衛被個江湖人在府里殺了，你不去追究兇手的罪責，現在好了，連自己護衛的屍首都被人偷走，兇手也逃之夭夭。所幸的是，公主尚無大礙，否則，你陸青松怎麼擔當的起。」
盛怒下的皇帝，臉色非常的不好看，周遭的丫鬟太監一個激靈，紛紛挺直了腰板。
「皇兄，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派人去把陳劍找回來。」菁華走到皇帝身邊，雙頰微紅，焦急道。
「人都死了，就算找回屍首又如何？」皇帝皺皺眉，「陸大人在場，你說話要注意分寸。」見菁華總是將一個護衛的名字掛在嘴邊，皇帝不免煩惱。
「皇兄知道菁華的心意，陸大人也知道，菁華何必遮着瞞着。」菁華不服道。
「話雖如此，你畢竟是皇家之人，也要顧忌一下朕的臉面。」皇帝臉色不悅。
「你們總是顧忌這個顧忌那個，我不管，皇兄如果你不派人把陳劍的屍首找回來，菁華自己去找。」一想到陳劍不但無辜喪命，現在連屍首也不知所蹤，菁華深如碧潭的雙眼中又開始盈滿汪汪淚水。
「公主不要衝動，我們現在先冷靜下來想想事情的經過。」陸青松勸道，「只有知道賊人的意圖，我們才可以找到追尋的方向。」
「陸大人說的不錯，」皇帝微微頷首，「你這樣沒來由地亂沖亂撞，根本找不到陳劍。」
菁華仔細想想，確實在理。她一抹即將滴落的淚水，「那陸大人有什麼看法？」
「臣覺得，此次陳劍的屍首與他師父同時失蹤，應該不是壞事，臣甚至還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哦，說來聽聽。」皇帝對陸青松的話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賊人行事，必有所圖，如今陳護衛已經身死，要一個無用的屍首何用？除非？」陸青松頓了頓，「陳護衛根本還活着。」
「你說什麼！」皇帝大驚，「陳劍被他師父打死是你親眼所見，現在又何出此言！」
「不錯，陸大人，你把話說清楚！陳劍的靈堂是你佈置的，讓我們去弔唁也是你找人通知我們的，現在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菁華激動地聲音都有些許發抖。
「當初見陳護衛倒在血泊中沒有了氣息，臣非常激動，是以公孫先生把脈說他已死臣也沒有深究，後來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件事情很蹊蹺。」
「陳護衛從武林苑回來後身受重傷，公孫先生曾斷言他活不過三天，而這麼巧的是，陳護衛的師父就在第三天來了平陽府。這是一個疑點。」
「那玄凌既是陳護衛的師父，自然功力深厚，應該知曉陳護衛命不久矣，又何必親自來平陽府要他的命，這是第二點。」
「第三，如果真如陳護衛的師父所言，他犯下了大罪所以他師父要處決他，又何必為了一個叛逆的徒弟而束手就擒。」
皇帝眸中露出一絲讚許之色，點點頭，「這些確實有可疑之處，但是也不能說明陳劍還活着。」
「雖然我們沒有證據，但是我們可以大膽假設一下，陳護衛的師父此次前來平陽府不是來殺陳護衛而是來救他，那麼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用殺人的方式來救人，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皇帝沉思了一下，表達了自己的不解。
「江湖中人，本就有很多我們難以理解的事情。」陸青松說這話的時候，垂着眼眸，神情緊張。
說實話，雖然對自己的猜測也存着些許懷疑，但是從心底里，他希望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其實陸大人有這種猜測是因為你心中一直相信陳劍的為人，不相信他會做出傷害師門的事情，愛屋及烏，就順理成章地認為他的師父是在救人而不是殺人。」菁華仔細咀嚼着陸青松的話。
陸青松看看菁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菁華似乎真的說中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陳劍的為人，他很清楚，所以對於他會因為犯錯被自己的師父所殺這件事情，自己一直都不相信。
「那如今你打算怎麼辦？」
初初聽到自己中意的禁衛軍被人在府衙所殺，殺人的還是一個江湖人，皇帝很惱怒，這些江湖草莽竟然敢在府衙中行兇，是以他第一時間派了閆松鶴前去查明事情真相。沒想到，不到一天，現在連陳劍的屍體和那個江湖人都不見了，皇帝更為震怒，本打算召集平陽守軍全城搜捕兇手，如今卻聽見陸青松如此說辭，意外之下，自己也不知是真是假，所以他想把此事全權交給陸青松，自己也不想再糾結這些事情。
「平陽府力量有限，希望皇上可以助臣一臂之力。儘快找到陳護衛的師父。」
「好！」皇帝站起身，「一個江湖中人，竟然敢闖進府衙殺害朕的禁衛軍，實是對皇家的挑釁！朕給你一千禁衛軍，助你抓到殺人兇手！」
「皇上，事情未明，希望在追捕當中莫要傷害－－－－－」陸青松小心地提醒。
「朕自有分寸！禁衛軍全權交由你平陽府，你且自行調配。」皇帝擺擺手，「夜已深，陸大人速速回府吧。」
陸青松垂首而立，等皇帝離開御書房，便輕輕推門而去。
門外，閆松鶴正在外等候。
「陸大人，事情如何了？」見陸青松出來，閆松鶴上前詢問。
「承蒙閆大人提點，皇上已答應調配禁衛軍給平陽府。」陸青松見到閆松鶴，展露笑臉，深深鞠了一躬。
「不敢不敢，閆某人只是見陸大人為難才出了點小力幫幫忙。」閆松鶴握住陸青松的手。
「若不是用這個計策，皇上盛怒之下很可能會派兵追殺玄凌，到時候，本府愧對九泉之下的陳護衛。」
「大人還是不相信陳劍還活着？」閆松鶴見陸青松神情凝重，開口問道。
「本府也想相信，只是－－－－－」陸青松心中矛盾。
「話說回來，大人你當初真的不知道陳劍還有一個師父？」閆松鶴疑道。
陸青松沉默了，閆松鶴的問話讓他想到很多，陳劍雖然對自己盡忠職守，但是他心中似乎總藏着很多秘密。
「大人放心，陳護衛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況且，江湖之大，有些事，可能真的不是我們所能理解的。」閆松鶴見陸青松沉思，望向深沉的夜空，喃喃自語。
陳護衛，不管你生死如何，本府定要盡力保全你的師父，這就算是本府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陸青松深深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