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之殤 第二十二回師門相聚死而復生

    見陸青松一副要以性命相搏的神色,玄凌笑了。「原先並不理解為什麼他就算死也要回這個平陽府,如今總算知道了,陸大人對劣徒的愛護在下自愧不如。」

    陸青松見玄凌突然放鬆的口氣,愣了一下。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陸大人說的沒有錯,那你們要如何處置於我?」玄凌擦去嘴角的鮮血。

    見玄凌束手就擒,陸青松倒一時怔住,不過很快,他便收斂神色道,「你殺害陳劍之事,本府要秉公辦理,在公堂之上判決你應有的罪責。」

    「這麼說,我現在還不用死?」玄凌眯着眼睛。

    「張護衛,先將他押入大牢,等我們辦好陳劍的身後事,再升堂審理。」陸青松不再看玄凌,而是一步步挪向地上的陳劍。

    玄凌沒有說話,只是迴轉頭看看跪在陳劍身邊的陸青松,搖了搖頭,隨後便跟隨張峰他們而去。

    武林苑內,上官雲瑞終於悠悠醒來。

    看到上官雲瑞醒轉,成峰露出了久違的笑臉,他吩咐手下,「快去請大夫來。」

    上官雲瑞阻止了他,「成大哥,不必了,雲瑞無礙了。」

    成峰揮揮手,示意手下退下,其餘三大護法也圍了上來。

    上官雲瑞掙扎着起了身,「陳劍呢?」

    成峰沒有答話。

    上官雲瑞看向其他幾人,大家都默默低下了頭。

    上官雲瑞疑道,「出什麼事了嗎?」

    眾人還是沒有言語,只是個個神色悽然。。

    上官雲瑞知道事情有異,他收斂雙眉,「幾位大哥是不把我當盟主了是嗎?在我面前還敢有所隱瞞!」

    魯沖正待言語,成峰打斷他道,「還是我來說吧。」

    「當初上官盟主為盟主所傷之時,正巧盟主的師父及時出現了。」

    上官雲瑞一驚,「師父?」

    成峰道,「屬下等人也很不解,明明聽盟主提過,你們的師父已經仙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又會突然出現在武林苑?」

    「你們確定他是我師父?」上官雲瑞滿心的疑惑。

    「盟主喚他師父,應該沒有錯了。」陸靈岳補充道。

    怎麼會,陳劍明明說過,師父已經仙去。

    「尊師將你帶到了後山密室,隨後便關閉了石門,我們都進不去,不知道裏面的情形,到了第三日,尊師打開石門將你交給我們,並交待我們說你的傷已無大礙,要我們好生照顧,便再也不見人影。」

    聽着成峰的話,上官雲瑞陷入了沉思。師父的突然出現,讓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猛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那陳劍呢?」

    當初眼看你喪失神智,不知道你現在如何?

    「盟主他估計已經----」魯沖衝口而出。

    「未經證實的事情,不好妄下斷言。」成峰及時阻止道。

    上官雲瑞看着成峰,神色嚴厲。

    成峰嘆了口氣,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隨後補充道,「第三天,我們在武林苑的後山等了一天,沒有見到尊師,也沒有見到盟主。」

    上官雲瑞聽到玄凌要處死陳劍,心中懊悔,「都怪我,是我害了陳劍,他對此事毫不知情,傷害我也是無心之失,怎麼可以----」

    梅松竹安慰道,「盟主不必過於擔憂,像成大哥說的,我們並沒有親眼見到盟主,也許事情還有轉機。」

    上官雲瑞思忖道,「以陳劍的個性,答應師父的事情,他必定遵守。他如果沒有出現,一定有別的原因。還有,師父在此人生地不熟,他會去哪裏?」

    「我想,我知道尊師去哪裏了。」一直在邊上一聲不吭的陸靈岳突然插話。

    上官雲瑞似乎想到了什麼,「難道師父他去了?----」

    陸靈岳點頭道,「屬下馬上去打探。」

    「不,我自己去。」上官雲瑞猛地起身,卻發現一陣天旋地轉,身體便不自主地重重摔在地上。

    成峰趕忙扶起上官雲瑞,「盟主重傷未愈,切不可妄動,否則傷及自身,豈非辜負了尊師的一片苦心。」

    「師父督下極嚴,如今陳劍傷害自己,師父又不知內里的原因,以師父的脾性,陳劍很可能會有性命之憂。我怎能?」上官雲瑞坐到床上,捂着胸口,緊蹙眉頭。

    「盟主,請安心休息,這件事情交給屬下,屬下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將盟主和尊師安全帶回來。」陸靈岳走上前。

    「陸大哥,」上官雲瑞感激地看看他,「他們都是我最親的人,我不想他們任何一個有損傷,找到我師父,請幫我轉告,此事事出有因,請師父一定要回來聽雲瑞的解釋。」

    陸靈岳點點頭,拱了拱手,退出門外。

    平陽府大牢內,玄凌正閉目屏息,專心調理。

    一陣鎖鏈的撞擊聲,陸青松輕輕推開了牢門。

    玄凌沒有睜眼,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大人來了?」

    進的牢門的陸青松見到玄凌的第一眼,便被眼前的所見驚詫了雙目。

    雜草上的玄凌,閉目凝神,頭上的髮髻早已散落,滿頭的銀絲披散下來,一瀉千里。

    不到一天的時間裏,竟然三千青絲化白雪?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陸青松走近玄凌,單膝跪在地上。

    玄凌緩緩睜開眼,輕輕望了一眼面前的陸青松。

    「大人是準備升堂了嗎?」

    陸青松愣了一下,旋即道,「不。你是陳劍的恩師,本府不想將你送上公堂,只是-----」

    「國有國法,在下犯了錯,自然要承擔罪責,大人不必為難。」玄凌收起擱在膝上的雙手,緩緩吐出一口氣。

    看着玄凌的滿頭白髮,陸青松欲言又止。

    「人老了,有些白髮,也是常理之事,大人何須介懷。」玄凌見陸青松盯着自己,懶懶地換了個姿勢。

    陸青松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玄凌,眼神中充滿了不解和惋惜。

    「他,下葬了嗎?」玄凌見陸青松不說話,開口問道。

    「按照風俗,還需要殮禮和殯禮,葬禮最快也要三日之後。」陸青松心情沉重,在玄凌對面坐了下來,「陳護衛為本府盡心竭力,屢次豁出性命,本府卻竟然不知他有你這個師父,到了如今,甚至不知道陳劍有何親友,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地上路,本府真是愧對陳劍。」

    見陸青松陷入自責,玄凌緩緩坐直了身體,「陳劍是在下所殺,大人不必如此,陳劍能有你這樣真心待他的大人,相信他也可以瞑目了。」

    「陳護衛向來與人為善,從不與人相爭,他到底犯了什麼錯,師父一定要置他於死地?」陸青松一改神色,站起了身。

    「師門之事,不便與他人道。況且人都死了,就不必再追究了。」玄凌冷冷地回了一句,便重新閉上了眼睛。

    「大人,菁華公主和閆統領來了。」陸青松還待相詢,趙奇從牢外匆匆跑來。

    「他們來的好快。」陸青松眉頭一皺,他轉頭看了一眼還閉着雙目的玄凌,搖搖頭,出了牢門。

    靈堂中,陳劍換上了一身整潔乾淨的素服,正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他的眉心,還微微蹙着,無法舒展。

    滿堂的白幔,靜靜地垂落,不發出一絲聲響,似乎怕吵醒了沉睡的人。滿室的白花,綻放身姿,簇擁在一起,似乎在為離去的人哭泣。滿屋的白燭,爭相輝映,聚起片片光亮,似乎在為遠行的人照亮前路。

    菁華靜靜地看着沉睡中的陳劍,眼角閃現瑩瑩淚光。

    閆松鶴守在菁華身邊,看着榻上的陳劍,微微蹙眉。

    「公主!閆統領。」陸青松匆匆趕來。

    閆松鶴抬手向陸青松行了個禮,菁華則絲毫沒有反應,只是愣愣地看着毫無氣息的陳劍。

    「大人,究竟出了什麼事?陳劍怎麼會?到底是誰殺了他!」閆松鶴走向陸青松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兇手的身份比較特殊,臣已經將他押入大牢,待我們將陳護衛入土為安之後再行定奪。」陸青松皺着眉。

    「不!」菁華抬起頭,「無論是誰殺了陳劍,我現在就去要了他的命!」

    見菁華要衝出門去,閆松鶴一把攔住她,「公主,這是平陽府,是官府重地,公主切不可魯莽。」

    「公主,請恕臣斗膽,平陽府是講求理法之處,絕不容許有人私自裁決。」陸青松見菁華情緒激動,忙趕上前來。

    「給我讓開!」菁華見陸青松阻攔,大聲道,「枉陳劍對你尊重有加,如今他在自己的府里被別人所殺,你非但不為他報仇,竟然還在這裏跟我講什麼理法!」

    陸青松一怔,轉而低下了頭,「臣有罪,但臣不能讓公主衝動行事,否則臣萬死難辭其咎。」

    「公主,先聽聽陸大人的意思,既然兇手已經落網,我們也不急在一時。況且,陳劍一向尊重陸大人,我們如此為難他,讓陳劍如何安心?」閆松鶴勸阻道。

    一句話讓菁華立馬熄了火。她轉頭看着陸青松,撇了撇嘴。「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陳劍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這樣沒了?是誰這麼喪心病狂,一定要他的命!」

    「陸大人,殺害陳劍的到底是誰?」閆松鶴追問道,「大人為何一副為難的神色。」

    「他-----是陳護衛的師父玄凌老人。」陸青松神色黯然。

    「什麼?」二人大驚失色。


    「怎麼可能,他師父為什麼要殺他!」菁華大叫。

    「臣也不知,臣屢次相詢,他師父都閉口不言。」陸青松輕輕道,「陳護衛最重禮教,所以對他師父的處置,臣一直不能決斷。」

    閆松鶴滿臉不解,「既是同門,因什麼大罪,竟然要處死他!」他迴轉身,慢慢向陳劍走去。

    「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臣一無所知,只知道是陳護衛的師父主動來找他,二人見面沒多久,陳護衛就-----」陸青松說不出話,眼神望向那一片白色之中。

    「不管怎麼樣,就算他是陳劍的師父,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菁華滿含殺氣。

    「就算公主要為陳護衛報仇,也等辦完他的喪事之後。」看着憤怒中的菁華,陸青松知道她正在情緒中,多勸也無益,只好以退為進。

    「喪事?」菁華喃喃道,她至今也不相信那個人真的離開了自己。

    看着菁華失神,陸青松嘆了口氣。

    陳護衛,有公主如此真心待你,你泉下有知可安心?

    而此時的青磚牆頭,一株楊柳正微微顫動,帶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沙沙聲。

    「你----你說什麼?」武林苑內,上官雲瑞在床上坐起身,神情絕望。

    「屬下聽得真切,也看的仔細,盟主確實---確實已經-----」陸靈岳跪在地上,沒有抬頭。

    「不----不可能,就算----就算----師父也不會----不會-----」上官雲瑞雙手緊緊抓住床沿,身體止不住的發抖。

    「盟主,事已至此,再傷心也無益,當務之急是先從牢中救出尊師。」成峰抓住上官雲瑞的肩頭。

    「大護法,天山派萬掌門在外求見盟主。」門外,一護衛朗聲通報。

    「天山派!」成峰大驚,這種時候,天山派來做什麼?

    「難不成盟主被傷的事情傳出去了?」梅松竹猜測道。

    「這個小人!還敢來武林苑,看我不去做了他!」魯沖在旁氣沖沖道。

    「魯大哥,不要魯莽,現在我們沒有證據,不宜與天山派撕破臉。」梅松竹欄道。

    「這裏的事情交給你們,我去平陽府。」上官雲瑞下了床,突然間平靜下來。

    「盟主!」成峰勸道,「你的身體---」

    「師弟死了,師父進了大牢,我什麼都做不了,還留這個身體做什麼!」上官雲瑞的語氣冰冷的讓人瑟瑟發抖。

    成峰看着上官雲瑞不給眾人說話的機會就消失在門外,搖搖頭,吩咐護衛,「將萬掌門請到議事廳。」隨後,他轉向陸靈岳,「速速跟上盟主。」

    陸靈岳點點頭,施展輕功而去。

    很快,入夜了。

    平陽府內,閆松鶴已經回宮復命,而菁華,卻執意留在府中要為陳劍守夜。

    「公主千金之軀,萬萬不可如此!」陸青松和公孫子苦口婆心。

    「有何不可!」菁華連頭都不抬,雙目緊緊盯着陳劍。

    「公主與陳護衛不但非親非故,更有主僕之名,為他守夜於理不合。」公孫子勸道。

    「本公主不管什麼禮教、什麼理法,我只知道,陳劍是我喜歡的人,他如今----如今死於非命,我為他守夜有何不可!」

    看菁華如此直白地表達着自己的情感,陸青松萬分感概。

    「公主是個豪爽之人,臣欽佩。但是人言可畏,公主如此執意而為,外人如何看待陳護衛?難道公主希望陳護衛死後還要受人指指點點?」

    「你們這些人,為什麼總要有這麼多顧慮!」菁華站起身大吼,「你是這樣,陳劍是這樣,皇兄也是這樣,為了顧慮皇家的體面,把無辜的人下了大牢;為了顧慮武林苑對朝廷的威脅,又設計陷害忠臣;而陳劍,也是為了顧慮你的安危,本可以仗劍江湖,卻困在府衙,被皇兄所逼;如今,他孤身一人上路,連我要陪陪他,你也要顧慮別人的閒言閒語!為什麼,我們不能為自己活着,依自己的心意活着!不管你說什麼,今夜我就留在這裏,你們誰也不要管我!」菁華重新守到陳劍的遺體旁,再也不看陸青松。

    菁華字裏行間,讓陸青松心神一凜。設計陷害、被人所逼?菁華說的是難道是?

    還想開口詢問,卻見菁華神情悲痛,陸青松欲言又止。

    看着倔強的菁華,陸青松不再相勸,只是默默地與公孫子一起,垂手站在一邊。

    八月的夜,已經有些許發涼。

    靈堂外的院子,被月色撒的陣陣發亮,白色的幔布,在微風的吹拂下很不情願地動了動身形。

    又一陣微風襲來,帶來一股奇特的香味,菁華深深吸了口氣,心下湧起一陣慵懶之意,很快,她便一頭栽倒在地上。

    陸青松和公孫子見菁華倒地,急忙上前,可剛剛站起身,便頭一歪,雙雙撲倒在地上。

    很快,一個蒙面人從牆頭躍下,快步來到陳劍的遺體旁。

    他探了探陳劍的鼻息,又將雙掌覆在其腹部,良久,他的雙眉一彎,眼神一亮,便一個點地,消失在院落中。

    平陽府的大牢內,上官雲瑞正跪在玄凌面前。牢外,獄卒們或倒在地上,或趴在桌上,都在呼呼大睡。

    「你來晚了。」玄凌看着低頭跪在自己面前的上官雲瑞,站起了身。

    「師父,你---你當真沒有---?」上官雲瑞仰頭看着滿頭白髮的玄凌,滿臉驚訝。

    「看你這神情,好像看到我沒死也不見的有多高興!」玄凌扯出一絲微笑,扶起了他。

    「徒兒惶恐,只是,陳劍說------」上官雲瑞緊緊盯着玄凌,還是難以相信。

    「說到陳劍,我們是時候要去看看他了。」玄凌理了理雜亂的衣衫,往牢外走去。

    「師父----」上官雲瑞在他身後喚道。

    來找玄凌之前,上官雲瑞已經去過陳劍的靈堂,看到了菁華和陸青松正在爭吵。

    二人的爭執自己完全沒有聽到,只是巴巴地看着躺在靈堂中的陳劍,那自己最在乎、卻被自己傷害最深的人,此刻靜靜地躺在那裏,再也沒有了聲息。

    因為自己處心積慮佈局陷害,一向尊師重道的他卻因此背上了弒殺同門的罪行,更被自己的師父親手所殺。

    自己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師兄?陷害自己的師弟到如此境地,自己有什麼資格活在這個世上?

    「師父,陳劍傷害徒兒全是徒兒一手策劃,他只是因為控制不住體內的玄冰寒氣而無意傷害徒兒,如今,徒兒懇請師父成全,讓徒兒下去陪他。」上官雲瑞跪倒在玄凌身後。

    「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到陳劍面前,為師就了了你的心愿。」玄凌頭也不回,邁出門去。

    上官雲瑞抬起頭,看着玄凌那漠然的背影,神情落寞。

    靈堂內,上官雲瑞正蹲在地上查看着三個人。

    「他們都只是中了迷香,應該無大礙。」檢查完畢,上官雲瑞走向玄凌。「看來,應該有人比我們早一步來過。」

    玄凌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站在陳劍身邊,臉色凝重。

    看着玄凌的神色,上官雲瑞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來。他默默地走到床榻邊。

    陳劍還是安然地躺在那裏,沒有一絲的溫度,整潔的白長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更顯得他的瘦弱。

    他的雙眉,依舊微蹙,似乎還有未了的心事。

    慢慢伸出手,上官雲瑞想去撫平他的眉頭。

    「不要碰他!」玄凌一聲厲喝。

    上官雲瑞伸出的手一哆嗦,停在半空,他不解地看着玄凌。

    「你現在還剩幾成內力?」玄凌突然發問。

    「三四成。」上官雲瑞遲疑地看着玄凌,順從地回答。

    「三四成?應該夠了。」玄凌轉向上官雲瑞,「你用你的內力,助他運氣。」

    看玄凌將頭轉向榻上的陳劍,上官雲瑞心中吃驚。「師父,這是何意?」

    「不想他死就快動手。」玄凌冷冷道。

    不想他死,那就是說,他還沒死?

    來不及多想,上官雲瑞扶起陳劍,將雙掌抵住其後背,屏氣凝神,緩緩將自己的內力導入他體內。

    起初的內力,如石牛入海,在陳劍的體內無聲無息,然而,上官雲瑞並沒有放棄,只是依舊專注着為其源源不斷地傳送着內力。

    漸漸地,上官雲瑞感覺自己的雙掌之間有陣陣暗流涌動,陳劍體內似乎突然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內力,在與自己做着對抗。

    上官雲瑞心下欣喜,他緊咬嘴唇,加快了自己的內力輸送。

    那股不知名的內力越來越強盛,上官雲瑞漸漸感覺自己似乎為其左右,那股內力反客為主,在不斷地吞噬着自己的內力。

    陳劍蒼白的臉色在漸漸轉紅,而上官雲瑞額頭上卻冒出了陣陣冷汗,臉色開始扭曲。

    「快撤掌!」邊上的玄凌大吼一聲。

    上官雲瑞猛一驚醒,他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強行撤下了自己的雙掌。

    一股強大的反彈之力襲來,上官雲瑞重重摔落在地,噴出一口鮮血。

    玄凌顧不得上官雲瑞,上前一步一把扶住了將要倒地的陳劍。

    他將陳劍緩緩放回床上,將掌心覆住了他的腹部。

    良久,玄凌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

    上官雲瑞來不及擦去嘴角的鮮血,快步趕上前來。

    床上的陳劍,眉心微動,漸漸睜開了雙眼。



第二十二回師門相聚死而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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