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滿洞口,小白兔如個小圓球一般,連滾帶跳的來到了喬天的腳邊,它毛絨絨的白耳朵不停的掃着喬天的小腿兒,直到這雙佈滿了還未脫落結痂又添加了新的劃痕的小腿兒動了動才跳到一邊,它瞪着紅紅的大眼睛,呆萌呆萌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兔兔早安……」這裏的野雞不吹起床哨,負責叫醒服務的居然是這個小白兔。
喬天伸了個懶腰,伸吸了幾口氣,好像又吸到了那若有若無的甜腥氣。
喬天又吸了幾口,好像又聞不到了。
「奇怪啊……阿暖的傷口早就不流血了……」喬天從心裏嘀咕了一句,想到前天昨天她將洞裏洞外全查了幾遍也沒找到這氣味的來源,就放棄了再查幾遍的想法兒。
「反正阿暖聞不到,我的鼻子又沒他的靈,搞不好是自己睡覺壓着鼻子自己流的鼻血沒流出來,所以只有自己聞到了這種味道都有可能啊……」喬天繼續嘀咕着,決定摒棄雜念,迎接新一天的到來。
洞外如期響起了美妙的樂曲聲,先是忽高忽低忽遠忽近的風聲,接着是不同種類鳥兒的或婉轉悠揚,或高亢或低沉的鳴叫聲,還有小動物們穿越草叢的西索聲,偶爾穿插着大型動物的吼叫聲……小白兔的叫醒服務就像是握在指揮家手裏的指揮棒,在喬天的早安聲後,這首美妙的樂曲就迫不急待的奏響了,一奏一整天,直到太陽落山,大家才逐一鳴金收兵,換一批溫柔的演奏家出來奏響安眠曲。
洞外美景喬天不用看都知道會是怎樣的如詩如畫。
那雙可惡的眼睛這幾天也比較識趣,沒來打擾喬天的好心情,她反而又做了幾個生活在雲端的美夢,生活的那叫一個奢華,歷代的皇帝公主們都加起來也及不上自己在夢中生活的十分之一。
不過自己還是更喜歡在洞裏這幾天的日子,沒什麼,就是踏實。雲端的日子畢竟太高端了,萬一一個不小心從上頭摔下來……
這是喬天和彭暖在山洞裏住的第六天,這踏實的六天裏,喬天說得話比五年都要多,從天文,到地理,從歷史,到音樂,從三國到紅樓,只要是喬天知道的,只要是她還記得的,她就沒有一絲保留。
彭暖永遠都聽着,偶爾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他從單字蹦到說詞語到說句子到自己組合句子再到能和喬天暢聊,只用了這短短的五天的時間,喬天佩服自己,自己真是個天才教師啊。
至於這個學生是不是個天才學生,喬天自動忽略了,對於這種逆天聰明的學生,是不能用簡單的「天才」這兩個字來形容的。
喬天不但是個天才教師,還是個天才廚師,更是一個天才醫生。
彭暖的傷口早就不紅也不腫了,疼痛感也沒有了,還長出了很多的肉芽兒來。
看來用不了幾天,他就會恢復如常,重新做回那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少年。
「哎呀,年輕真好呀!」喬天真佩服彭暖,恢復能力超強的。
哎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這個天才廚師的廚藝太過精湛,自己和彭暖兩個人好像都瘦身成功了,特別是彭暖,那張朝氣勃勃的臉上越發的稜角分明了,他絕對不是因為自己照顧不周才瘦的,肯定是這傢伙想一出山就迷倒一片,故意長成這樣的。
喬天已經很盡力照顧他了,喬天也不想看到他瘦……雖然諸多藉口,但是喬天還是好心塞啊……
彭暖是一個躺不住的人,受傷第三天就想要起床幹活,被喬天一直按在了現在。
今天一早,在喬天替他換完藥發現傷口沒大礙了後,喬天是無論如何也勸不了他了。
喬天怕他太用力會白費這幾天的功夫,也怕他身體受到二次損傷,讓他遭更大的罪,就跑過去攙扶着他,最後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用,他幾乎輕輕一躍就站了起來,真是非常欣喜他能恢復得如此之好,同時也為自己養瘦了他找到了一個好的出口。
如果不是因為瘦了,身體輕了,他身體絕對不會這麼靈活……
彭暖想出去曬曬太陽,朝喬天伸出了一隻手,溫潤純淨的眼神熠熠生輝,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喬天就是明白他的意圖。
喬天高興的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任由他牽着,而自己的另一隻手卻從他的後背繞了過去,以防萬一。
彭暖看着她從後北繞過來的手,手指纖長,骨節細膩,晶瑩透白,大部分的劃痕都好了,看不到了,僅剩的幾處劃痕也只隱約可見,彭暖也禁不住從心裏感嘆一句:「哎呀,年輕真好呀
!」
她的手扶在自己腰眼處,暖暖的,痒痒的,彭暖本來因為傷勢好轉而舒暢的心情更是多了一絲異樣,就像是有什麼輕輕從心尖掃過的感覺一樣。
她手指動來動去,手指內側的幾絲粉紅,是新添的劃痕,重重的擊在了彭暖的心尖……
她都是為了照顧自己,她要出去採藥……
彭暖看看自己的傷口,這在他受過的傷中,這樣已經不算是傷口了……
他轉過頭去看她,剛好看到她飽潔寬闊的額頭,像她的手指一樣細膩晶瑩,兩道又黑又濃的眉毛又亮又直,偶爾因為她的喜怒或彎或皺。
「我們的食物要吃光了,是不是要出去找點吃的?」喬天並不知道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彭暖現在需要自己照顧,自己就要好好照顧他,不但要體現在行動上,還要好好規劃他養傷期間的事情。「這個地方你最熟悉嗎?你既然能出門了,就陪我就近找點吃的吧,你就在一旁指揮就行,所有的活我來干,可說好了啊,你可不許插手,要不然我可真的生氣了。」
雖然是喬天在照顧彭暖,可是他卻總是沒有被照顧的自覺性,喬天少不得要多囑咐他兩句,嬌甜的聲音聽到彭暖的耳朵中如動聽的鶯啼,然而她囑咐的具體的內容卻被他自動屏蔽掉了。
「你昨天夜裏是不是被凍醒了?」彭暖並沒有接她的話,反而問了她一句。
喬天抽了抽有點塞的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的原因是她自己都忘了曾經被凍醒,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自己下定決心要好好照顧他,不讓他操心的,誰知道反過來還要他時時關心着自己……
彭暖也不需要她的回答,繼續說道:「從今天開始,你睡在草床上,我趴在石桌上睡。」聲音雖然還是很溫潤,但卻沒有一點商量的意思。
喬天心中「切」了一聲,順便從心裏嘟嘟了一句:「小屁孩兒,還管起姐姐來了。」想到他也是一片好意,再說離晚上還很遠,喬天並沒有反駁,晚上再說。
白鶴準時在山洞上空簽到了,它們那富有特色的鳴叫聲,忽高忽低,就像是幾個學生一起在背誦同一篇課文一樣,整齊劃一,很有規律,連續聽了五六天了,也很沒有新意。
「鶴兒,你們可是每天都比兔兔來得晚啊,你們用飛的,它用跳的,天上飛的總是比不上地上跳的,可不太好了啊!」喬天每天都用同一句話同它們打招呼,可是它們每天還是這個點兒來。
當白鶴看到今天出洞同它們打招呼的不止喬天一個人後,似乎興奮了起來,表演了幾個高難度特技後直衝雲宵,又直衝而下,在眼看就要墜在地上後又平穩的飛了上去,緊張的喬天連連高呼。
不知道是喬天的高呼使它們更加興奮,還是彭暖的出現使它們急於表現,它們又連續幾個直衝直降,又連着幾個三百六十度大迴旋,直到彭暖忽哨響起才安靜下來。
喬天看它們如此聽彭暖的話,不由得冒出了一個念頭。
但是又怕不妥,而且他的傷還未愈,不能使他勞累,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口。
誰知道彭暖就像是會讀心術一般,居然開口說道:「我從記事的時候起,就只能同小動物們交談,每天同它們一起生活,還經常會照顧到它們,它們也經常會照顧到我,我們就像親人一樣。」
話音剛落,一隻白鶴飛了過來,停落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邊。
白鶴的羽毛如錦緞一般,又白又亮,纖細的脖頸婉轉悠長,一改往日的高傲無禮,一個勁兒的摩擦着喬天的手背。
「這傢伙,前幾天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落在自己身邊的。」喬天欣喜的嘀咕着。
雖然對這傢伙的刻意討好深感好笑,但喬天還是禁不住它如此友好,放開了扶着彭暖的雙手,轉而摸向白鶴探過來的腦袋。
彭暖見喬天就這麼放開了自己,不由略微一呆,嘴角略微上揚,顯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喬天卻沒注意到這一點,她還是第一次如此的接近白鶴這種生活地神仙身邊的飛禽。
白鶴顯然是很有靈性,而且非常善於察言觀色的。它正在努力的討好着喬天,不但頭和脖頸一個勁兒的貼着喬天,還煽起一對大翅膀,像是跳舞給喬天看一樣。它細長的雙腿韻律的舞動着,纖細婉轉的脖頸和一對大翅膀全力的配合着,猶如在跳印度舞一般,熱情奔放。
喬天被這精彩的表演深深的吸引住了,這比天鵝湖可優美動人多了啊。她不由得順着白鶴的舞姿遊走,離彭暖越來越遠,她興奮得全力鼓掌賀彩。
就在此時,彭暖的忽哨聲又響起來了,這次的忽哨聲非常急促尖細,白鶴在這忽哨聲的指揮下兩條細長的腿險些交織在一起,好在它的身手不錯,及時自救成功,扇動着翅膀飛上了碧藍的天空。
喬天不明所以,轉頭看着彭暖,沒成想彭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來到了她的身邊,由於她轉頭太突然,兩人的鼻尖堪堪相對,喬天清楚的看清了彭暖的每一個毛孔和每一根睫毛。
「我不在的時候,不能離洞太遠,我在的時候,不能離我太遠,你看你腳底下是什麼。」二人鼻尖還正對着鼻尖,彭暖呼出的氣體清新溫潤,撲面而來。喬天稍覺曖昧,但這種感覺持續時間並不長,很快就被喬天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感揮走了。
彭暖正緊緊的抓着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從喬天呲牙咧嘴的表情中就能判斷出來。
「你抓疼我了。」喬天吃痛的輕呼了一聲。但是彭暖不但沒鬆手,反而用力將她向他的方向一拉才稍減了一點力道。
喬天看了一下剛才站的地方,沒發現什麼特別。直到彭暖將上面的草和花都扒拉開,喬天才倒吸一口涼氣:「好深的陷阱啊。」
喬天剛才差點就掉進去了,這個陷阱不但深,底端還埋有密密麻麻的尖刺,人一旦掉下去,估計馬上就得變成血刺蝟。
喬天剛想到這兒就全身發麻發冷,小米掉了一地,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求推薦,求收藏、求評論、求點擊。先貼上,有空可能會微調。今天要出門,晚上不知道幾點回來,時間緊的話可能只能調整這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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