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修羅眼中發寒,他似乎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己的弟弟德昆向來沉穩,他如果都說不好,那還真就是發生了大事。
果然!德昆凝聲道:「大哥,根據最新消息,五大宗師和飛鷹部隊已經全部覆滅了。」
德修羅腦子一轟,幾乎懵了。連被美國小妞上下運動都沒了感覺,一把推開美國小妞,昂着大物,翻身手撐在溫泉池上,厲聲道:「怎麼可能?那個環節出了問題?是不是卡佩家族的老狗出賣了我們?」
德昆道:「不是的,大哥。根據我們線人的消息,卡佩家族和其他三大家族很配合我們的行動,並且成功的將流紗公主引開,並且讓陳凌走上了埋伏的那條線路。」
德修羅不可置信,不敢置信,暴怒道:「那怎麼會全軍覆滅?」他火爆的性子,到老了,也從沒改變過。
德昆耐着性子,道:「他們全部被陳凌····殺了。」
「你他媽在放什麼狗屁!」德修羅道:「陳凌不過是如來初期的修為,老子出動五大高手,十大特種兵王,連他一個初期的都干不掉?」
德修羅怒起來的時候從沒把兄弟當做兄弟,倒像是一條狗多一些,想罵就罵。
但是德昆一句忤逆的話也不敢多說,因為他知道他這個兄長的冷酷無情。在德修羅心中,除了兒子寶貝。其他的,諸如女人,兄弟,都是狗屁。
德昆能一直活着,只因他夠懂事,乖巧,懂逢迎哥哥。
「大哥,我也不願意相信,但事實確實是,陳凌一個人,把他們全部殺了。這件事,四大家族的人都很清楚,他們也很惱火,震驚。」德昆小心翼翼的道。
德修羅深吸一口氣,他相信弟弟沒必要拿這件事來欺騙。沒有任何的意義。
隨後,他壓抑怒氣,又道:「還有別的事嗎?香港那邊呢?」
德昆用一種公正的語氣,不偏不倚,道:「大哥,您必須先冷靜。」德修羅眼中寒光大盛,道:「說!」
另一邊的德昆,語氣恭順。但是眼中卻露出一種狡黠的光芒,他道:「大哥,香港的人全部被大楚門生擒了。」
「操!」德修羅將手機狠狠的摔了出去。
德修羅所在的是一家秘密的莊園,這兒已經類似他的基地,各種情報,守衛都非常嚴密。外人想對德修羅不利,門兒都沒有。
德修羅的底蘊也不可能就只有德隆和德比斯,他手下還有四大毒王。四大毒王從小就是浸淫毒物,而且全部修為高至丹勁。毒王之所以被稱為毒王,是因為他們用起毒來,哪怕你是通天高手,哪怕你閉氣,哪怕你帶了防毒罩。他們也能在不見不聞中讓你中毒。這些是德修羅的王牌保鏢,外人一般都不知道,也是他最大的底牌。
憤怒的德修羅系了黃金色的絲綢浴袍,他坐在沙發上,
四大毒王,這招王牌必須拿出來了。德修羅這樣想着。
便在這時,腳步聲傳來。隨後,傭人前來通報:「老闆,大少爺來了。」
德修羅眼睛微微眯起,道:「讓他進來。」
他並不避諱這種場面,德修羅這輩子,活的就是一個肆無忌憚。
也正是因為他的瘋狂大膽,心細,才有這樣的江山。
大少爺自然就是德修羅的大兒子,叫做德秀吉。
雖然德修羅長得火爆,像他土匪。但是德秀吉卻長得風度翩翩,清秀斯文。此刻德秀吉穿着雪白的襯衫,襯衫是產自巴黎手工製作,無論質地還是手工,都非常的優秀。所以他穿上後,那種線條感,飄逸感被完美演繹出來。德秀吉長的也很高大,標準的少女夢中情人版本。。
這傢伙就是太帥了,所以他再聽話。他老子德修羅都有些看不順眼,太不像你老子了不是。不順眼歸不順眼,血濃於水,德修羅對大兒子也是好的沒話說。這江山,在他看來,就是他們父子四人的。不對,以前是四人,皮剋死後,就只剩下他們父子三人了。
「父親!」德秀吉輕喊了一聲,坐在德修羅一側的沙發上。他道:「父親,我剛剛聽說了巴黎和香港的消息。您是在為這件事煩心嗎?」
「對!」德修羅寒聲道。隨後,道:「你弟弟不能這麼白死,而且現在不是說老子想忍一口氣就能忍了。」
「我明白,父親。」德秀吉道:「我們德克家族在國際上,一向以霸道的姿態展示。這次如果被人殺了三弟,又被生擒二十名戰士,五大高手也被殺。這樣傳出去,國際上所有家族,暗中勢力都會覺得我們德克家族原來不過是紙老虎。也會讓政府和美國政府更加蠢蠢欲動。」
「就是這個道理!」德修羅道。
德秀吉道:「那父親您打算怎麼辦?我看的出您很憤怒。」
「出動四大毒王。」德修羅一字字道。
德秀吉微微失色,道:「四大毒王是我們的底牌,如果他們再出事,我們將無底牌。這樣很不好。」
德修羅道:「老子當然知道,但是你有更好的辦法嗎?」他說着話時,注意力分散,任憑美國小妞如何努力,也幫他吸不出來。
德秀吉沉吟着,他道:「父親,我也是為這件事而來。最近我總覺得家族裏,有一股不正常的氣息。我問您一個問題,為什麼您開始不出動四大毒王?」
德修羅道:「·····」
「等等!」德秀吉道:「父親,我猜一猜。是不是叔叔在其中給您意見了?」
德修羅微微訝異,隨後道:「對,他說四大毒王是王牌,是秘密。對付陳凌,德隆和德比斯足矣。老子也是知道你叔叔這麼多年恭順,內心不會有些小心思。但是四大毒王是老子的王牌,也確實不想暴露。所以就來了票大的,又去請了三大宗師,還有十大兵王做輔助。只是沒想到,如此陣容,竟然還是被陳凌殺了。這件事,到現在老子都沒辦法消化,實在想不通。」
德秀吉道:「父親,陳凌這個人的經歷很豐富,不能以常人來看。就我的認知,也知道德隆和德比斯去殺陳凌是絕對不成。叔叔讓你派德隆和德比斯過去,看起來,您覺不覺得有種讓您自斷雙臂的感覺?「
德修羅卻也不是笨蛋,相反,他精明得很,不然也不會在德昆說派兩個夠了。他卻去找了一群去狙殺陳凌。也不會將德克家族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此刻德修羅眼睛微微眯起,並不說話。德秀吉跟父親之間沒那麼多忌諱,不管自己和兩個兄弟如何出格。父親都會包容,這也是德秀吉和兩個兄弟一直愛戴父親的原因。雖然父親很混蛋,但是父愛卻如山。
德秀吉繼續道:「殺陳凌不成,您自斷雙臂。那麼也就是父親您現在面對的情況,騎虎難下。騎虎難下怎麼辦?要應付國際形勢,要挽回聲譽,您必須出動王牌。如果叔叔真有不臣之心,一定會在您出動王牌時,聯繫上陳凌。等王牌過巴黎殺陳凌,而陳凌已經暗度陳倉到了俄羅斯,取您性命。等您死後,再將我和二弟也殺了,一切罪名都可以歸咎到陳凌身上。叔叔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坐上德克家族的家主之位。」
德修羅面目表情變得猙獰起來,道:「好毒辣的計劃,德昆這個畜牲。妄想把主意打到你我父子身上,老子看他是活膩了。」
「父親,您打算怎麼辦?」德秀吉看向父親。
德修羅並不是純粹的莽夫,道:「現在一切都是你的猜想。貿然去殺德昆,背上個殺弟的惡名,這個惡名老子倒不在乎。關鍵是目前這個形勢,還是無法解決陳凌。傳出去別人倒以為老子真被陳凌逼瘋了,殺他不成,把自家兄弟給宰了。」
「父親,我倒是有個周詳的計劃,可以一舉兩得。」德秀吉道。
「什麼計劃?」德修羅眼睛一亮,德秀吉道:「將計就計。如果叔叔沒有不軌之心便也罷了,我們假意派出王牌去殺陳凌。叔叔如果有不軌之心,這時候肯定會聯繫陳凌。到時候,陳凌真來了,我們就來個····用中國的成語來說,就是引君入瓮。」
德修羅眼中綻放出精光,道:「好計劃!」頓了頓,道:「秀吉,這件事就這麼辦,你去安排。如果陳凌真來了,德昆這個畜牲,老子宰他也不算冤枉了他。而陳凌這個雜種,一旦落入老子手裏。他的大楚門別想在活一天。」
「好的,父親,我現在就去辦。」德秀吉目光中也閃爍着精明的光芒。
德修羅道:「還有,這件事務必做的漂亮,別讓德昆起疑心。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父親放心,我曉得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德秀吉說。
夜晚的巴黎,有着無法言說的魅力。陳凌那兒也沒去,而是待在酒店的套房裏。他跟四大家族已經明說,談判推遲五天。五天之後再談,這五天,他要閉關修煉玄功。
實際上,陳凌是與流紗合作。由體型和陳凌差不多的周飛來假扮陳凌,真正的陳凌則假扮成一名法國商人前往俄羅斯。
這個偷梁換柱的計劃,主要是防備卡佩家族的卡佩雲嵐知曉,通知了德修羅。要知道,四大家族的情報聯盟變態至極,風吹草動都能知曉。殺德修羅只能暗殺,如果對方有防備,喊上精銳飛鷹部隊圍成鐵通。縱使首領親臨,那也只能徒呼奈何。殺就是殺一個出其不意。
陳凌坐在落地窗前,看見前面盧浮宮的光華美麗,又看見漫天星辰的閃爍。那輪明月雖是異鄉的明月,卻也與家鄉的月亮沒有兩樣。
家鄉!家鄉是東江,陳凌想不起有多久沒回過東江了。那時候,雖然日子苦一點,但有妹妹在,爺爺在。日子還是其樂融融。後來擁有許晴,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喜悅,滿足。以及傾城,傾城就像是人間的精靈,那樣的善解人意。
如果真可以,陳凌只想去做一個愛老婆,怕老婆的男人。哪怕是給她們做飯,圍着她們轉,只要有她們在,女兒在,妹妹在,他就會很滿足。
那輪月亮好生清冷,不禁讓陳凌想起曾經看過的幾句詩。
一向花前看白髮,
幾回夢裏憶紅顏。
紅顏白髮雲泥改,
何異滄海移桑田。
幽靜之中,陳凌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拿起看了眼來電顯示,很陌生的號碼,這個號碼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國家區號。
自己的衛星手機,並不是誰可以撥錯的情況下撥進來的。心中忽然一動,當下接通。
「喂!」陳凌淡漠的道。
「請問是陳凌先生嗎?」對方用不太標準的英文問。
陳凌眼中閃爍一下,也用英語道:「yes。」
「陳先生,您好,我是德克家族的德昆。家主德修羅是我的哥哥。」來人先自報家門。
陳凌覺得事有蹊蹺,嘴上卻淡淡道:「我想我和你們德克家族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好談的吧。」
德昆忙道:「陳先生,請別掛機。我想您也許有所誤會,但我德昆並不代表德克家族。相反,我和陳先生您有共同的敵人。」
「你哥哥是你敵人?」陳凌冷冷一笑,道:「難道你想用這麼狗血伎倆,來騙我到俄羅斯,然後被你們困死在本土?」德昆道:「一點也不狗血,您也應該多少知道我哥哥的性格。他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縱使我是他
弟弟,在他眼裏也不過是一條狗而已。」
「僅僅如此,便是你要殺你哥哥的原因嗎?」陳凌道。
德昆道:「對,僅僅如此。倒也不是貪得無厭,只不過要找回男人的尊嚴。我總要讓他看看,有一天,我也一樣可以踩着他的臉,吐他一臉的唾沫。」
陳凌淡淡一笑,道:「你的故事實在不夠動聽。已經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陳先生,我知道你一定想殺德修羅,以此震懾四大家族的人,來達到合作。」德昆急道:「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對我信任。我可以編一個動聽的理由來,但是真實的故事往往缺乏動聽。」
「你到底要說什麼?」陳凌就是不上套,冷淡的問。
德昆深吸一口氣,道:「陳先生,我所有的身家性命都已賭在您的身上了。雖然我未見過您,但我對您有信心。再則,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我們合作是最好的方式。」
「我沒有興趣跟你合作。」陳凌道。
德昆並不氣餒,如此大事,若陳凌當真輕而易舉答應,那才真是腦袋有問題。但陳凌一直不掛電話,德昆便也知道,陳凌要得到更多的訊息來做判斷。
「陳先生,派人狙殺你,是我的計劃。不過我的計劃是由德隆和德比斯兩大宗師來殺你。我知道他們肯定殺不了你,這也是斷我大哥的雙臂,同時讓我大哥下不來台。只是沒想到的是,大哥這個人實在精明,一下出動了五大宗師,十大特種兵王。還好,您完勝了。否則我的日子還真是難以過下去。」德昆說。
陳凌來了興趣,並不打斷他說話。
德昆繼續道:「我大哥下不來台,沒辦法之下,就必須出動他的王牌。他手下有非常厲害的四大毒王,毒人之間,不見不聞。再厲害的高手也奈何不了他們。我知道,大哥沒那麼笨。他會審視當前的情況,他會假裝出動王牌部隊,實際上讓王牌部隊潛伏在身邊。因為他已經懷疑到了我,他在等我聯繫上陳先生你,然後來個瓮中捉鱉。」
陳凌微微訝異,淡淡一笑,道:「德昆先生,你的中國成語用的很不錯。」
德昆苦笑,道:「目前的情況,如果引不來陳先生你。我大哥也不會放過我。我之所以多嘴建議德隆和德比斯去殺陳先生你,也就是為了讓我大哥起疑,來設這個計。他有他的計,我自然也有我的部署。但這個計劃的前提是,必須有陳先生你的合作。」
「我憑什麼相信你?」陳凌微笑道。
這件事,陳凌聽出了德昆的真誠。但是戲誰都會演,萬一就是真的一個籠子等自己去鑽,那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為了取得陳先生你的信任,我可以把身家性命交到您的手上。我們先在俄羅斯會面,無論您給我吃什麼藥物,我都可以接受。我是帶着十二分誠意想要與您合作。畢竟,這事您不來,對您來說,不過是與四大家族聯盟不成,而我則是性命不保。」
「就算我殺了德修羅,也不見得能成功聯盟。」陳凌道:「這筆買賣對我來說,太不划算。」
德昆道:「只要您幫我殺了我大哥,還有他的兩個兒子。我掌握了軍權,剔除一些不聽話的死忠。我會代表德克家族與您無償合作。到時候,我還知道您與蔡克思家族有合作。您只要用合作的兩項來威脅蔡克思家族,同樣也能拉攏蔡克思家族。這樣我們就是三家,您也等於有了籌碼。相信有流紗公主,以及馬爾卡夫先生的幫助,他們不難說服家中的那些頑固勢力。」
陳凌呵呵一笑,道:「你倒是替我想得周全。」
德昆苦笑,道:「不過是一個垂死的人,拼命想要活下去,來向您搖尾乞憐罷了。」
「但我還是沒辦法完全相信你,萬一你是德修羅故意安排,引我上鈎的呢?」陳凌直言不諱。
「我知道陳先生您是肉身大菩薩,看人的本領絕不會有假。我是真心還是假意,想必也騙不過您的法眼。更重要的是,您可以通過與流紗公主的友誼,查一查我德昆。看一看德昆是否會拿身家性命來配合他大哥來謀害別人。」
「好,我會去查,一個小時後,我們再聯繫。」陳凌說。
「好的,陳先生,德昆恭候您的佳音。」德昆小心翼翼的說。這傢伙姿態還真是放得非常的低。如果他真是要殺兄的話,那麼他這個人的手段,隱忍力加在一起,那也絕對是個梟雄人物。
掛了與德昆的通話,陳凌跟流紗通了電話。流紗聽完陳凌所說的原委後,沉吟道:「這事,可信度很高。不過你等等,我通過秘密渠道來查一下德昆。」
「好!」陳凌說。
掛了電話,陳凌開始沉思德昆的提議。德昆的提議確實誘人,解決掉德修羅,換上德昆去做家主。德昆如果所說是真,那麼這個傢伙也是相當惜命的。只要掌握他的生死,那麼德克家族就等於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當然,一切的大前提就是,德昆所說是真的。否則就是傻傻的被算計,前去送死。
這年頭,幹大事的,都不是傻子。就看誰更技高一籌,棋高一着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流紗的電話打了過來。
「師弟,我手下有幾個死忠,是在情報網裏面。我通過他們悄悄查詢了一下,德昆與他大哥之間,絕對算不上友好。如果說德昆會幫他大哥算計你並不奇怪,但是如果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就絕不可能。德昆很怕死,很聰明,很能隱忍。而更重要的是,他的老婆,被他大哥搶去做了小妾。你不要覺得奇怪,德修羅這個人就是這麼操蛋。」
流紗頓了頓,道:「我待會把德昆的資料全部帶給你,你去了俄羅斯那邊,只要確定真是德昆本人,那麼這件事就是真真切切,沒有陷阱了。」
「好!」陳凌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
隨後,陳凌與德昆進行了通話。「我會儘快趕往俄羅斯聖彼得堡。我到了自然會聯繫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德昆大喜,道:「我絕不敢讓陳先生您失望。」
從巴黎到聖彼得堡需要漫長的十二小時,在第二天的上午,陳凌喬裝好一切,拿着流紗給的簽證,偽裝身份證,踏上了飛往聖彼得堡的航班。
從東到西,從南到北。陳凌一直在奔波,在努力的解救他的家人。那些無悔的歲月里,他從不曾動搖過。這是一個有着鋼鐵意志的男人,沒有什麼能摧毀,動搖他的決心。
聖彼得堡由一百多個島嶼組成,全部組建了橋樑連接,島嶼錯落,風光旖旎。素有北方威尼斯之稱。彼得大帝創建了這座城市,伊麗莎白女皇從意大利請來了一流的建築師和工匠,創建了埃爾米塔日博物館與斯莫爾尼教堂,以及在皇村的宏偉宮殿。
陳凌到達聖彼得堡國際機場時,已經是黎明時分。時差大約五個小時,不過陳凌也不存在倒時差。雖然已經進入炎夏,但是俄羅斯這邊屬於亞寒地帶,冬季酷寒漫長。夏季卻是涼爽無比。
陳凌出了機場,他剛剛在飛機上鳥瞰這座城市。也不由被這座城市的風光所吸引,真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城市。
從機場出來,可以看到機場燈火通明。有許多來自各國的旅客。而大街上現在天還未曉,路燈明亮,將人的身影拉的老長。
陳凌沒有去感慨聖彼得堡的異國風情,而是拿出手機,給德昆打了過去。「我到了,那兒見你?」
聖彼得堡,北方的威尼斯!
要來聖彼得堡旅遊,如今是最好的時段。。七月雖然已經是炎夏,但聖彼得堡卻是涼爽至極。
晨曦從海洋那邊升起,整個海面,聖彼得堡都顯得波光粼粼,金光萬丈。這是一幅絕對波瀾壯闊的畫卷。美麗到讓人忘卻了所有的煩惱。
海風吹拂整個聖彼得堡,從心裏都會產生一種爽透心脾的感覺來。
而陳凌,就是在這樣一個早晨與德昆會面。會面地方是在路邊,德昆乘坐一輛看似隨意的出租車前來。他也作了偽裝,陳凌則偽裝成了普通的美國商人。他的英文倒是不會露怯。
出租車開向聖彼得堡的偏遠島嶼的一個教堂。
陳凌與德昆在車上沒有多說話,兩人都表現的很默契。陳凌不怕有埋伏,如今他敏感在身,不想死,誰也殺不了他。當然,若是首領親臨,那他還是難逃一死。沈默然抓他問題怕也不大。
沈默然一直以為他自己已經與首領沒什麼差距,其實彼此之間的距離乃是一道不可估量的鴻溝。
而陳凌與沈默然之間,那道鴻溝同樣存在。
教堂是德昆的秘密據點,這個教堂坐落在一片草坪中間,後面是綠草如茵,前面是無邊海景。這個位置還真是絕佳的風景場所。陳凌與德昆站在草坪上,陽光下,一覽海面波光,只覺更是心曠神怡。
「陳先生,很高興見道您!」德昆除掉偽裝,露出本來面目,與陳凌握手。
陳凌也撕掉了高分子面膜,露出本來面目。他並不與德昆握手,而是怔怔的盯着德昆看。「你真是德昆?」
滾滾威嚴,氣勢,陳凌此刻的雙眼如洞徹人世的魔君,沒有人可以欺騙。
德昆的樣子,陳凌在電腦上見過。這個德昆有沒有偽裝,陳凌也在通過他的電眼來觀察。
再高明的高分子面膜,但是只要陳凌用心去觀察,還是能在其臉上找出一絲不和諧。這是一種神妙的感覺。
德昆面對陳凌的電眼,面色如常。他是如假包換的德昆,自不必心虛。
陳凌確定其身份後,方才收了氣勢。德昆雖然鎮靜,但在陳凌收了氣勢後,也不禁額頭滲出冷汗。不跟陳凌相處,就永遠不知道陳凌到底可怕到了什麼程度。。
隨後,陳凌道:「袖子捲起來。」說完手中多出摺疊注射器,又拿出純淨透明的小藥水瓶。藥水瓶不好過飛機安檢,不過流紗自有手段幫忙。
德昆馬上明白了陳凌的意圖,微微苦笑,也不反抗,捲起了袖子。
陳凌給他注**藥水後,道:「等我們合作成功後,給你注射解毒疫苗。」
德昆點頭,道:「陳先生的信譽我自然是信得過。」陳凌微微一笑,他雖然說會注射解毒疫苗,不過卻不是長期解毒。而是和哈曼瑞斯一樣的,一年必須注射一次。像德昆這種口蜜腹劍,心狠手辣的人。不管他再狡猾,只要掌握他的生死,他就會乖乖的為自己所用。
「什麼時候動手,怎麼動手?」陳凌問德昆。又道:「我需要一個詳細,信得過的計劃,你明白嗎?」
德昆微微一笑,道:「這個是自然。我的命和陳先生你是一體,當然要全力以赴。」頓了頓,道:「這些年來,我暗中經營,也有了一些隱藏的實力。今天早上,我那大侄子德秀吉故意安排四個假的毒王前往巴黎。不過他如果以為這麼幼稚的做法就能騙到我,那他還真是太看不起我這個叔叔了。」
陳凌也是一笑,這個時候,他喜歡看到德昆的睿智。「四大毒王到底有多厲害?」
德昆聽到陳凌這麼問,頓時面色一凝,肅然道:「四大毒王是四個怪胎,天生的百毒不侵,他們本身就是毒體。其中蠍子王,他身上的氣味就是毒,他心意一動,全身散發出聞不到的毒氣,能將厲害的高手不知不覺的麻痹。而且,你閉上呼吸都不行,毒氣能通過毛孔進入。不過平時,他不想毒人,也可以散發出沒有毒的氣味。」
「第二個毒王叫做蜈蚣王。蜈蚣王以自己的為母體,身體內全部是飛天蜈蚣。而且他身上也藏了密密麻麻的。這些飛天蜈蚣飛出去,跟蜂窩一樣。最要命的是,這些蜈蚣,一旦被高手拂開,就會化成血水。血水也是劇毒,沾到身上,皮膚立刻潰爛,毒氣攻心。」
「第三個毒王,叫做鬼影王。下毒的速度最快,來去無風。他自己研製的見血迷幻劑,一經灑出,0。5秒之內能夠迷昏一頭大象。」
「第四個毒王,叫做天毒王。天毒王集合了蠍子王和蜈蚣王的優點。他身上的毒蟲不知名,但是就算是再好的防彈衣,等等也阻擋不了他的蟲子化作的血水。腐蝕性奇強。基本上,有天毒王在,就沒有人能破開四大毒王的防禦。」
陳凌聽得蹙起眉頭來,道:「照你這麼說,我去殺德修羅沒有一點勝算。」
德昆道:「陳先生,這點你放心。我已經想出了完全之策,在很早以前,就我在研究如何對付四大毒王。我有一件高價買來的金蠶衣,這種衣服是金蠶絲織就出來的。防彈的效果不明顯,但是防止軟刀子,或則毒物卻是最好不過。到時候,您進入我大哥的莊園裏,穿上金蠶衣。頭上戴上我特製的防毒面罩。防毒面罩里有供您十分鐘的氧氣。」
陳凌道:「但你之前說,天毒王的血水能腐蝕一切。」
德昆道:「這是沒錯的,所以,要殺我大哥,必須先殺四大毒王。要殺四大毒王,必須先殺天毒王。我知道您的槍法很好,到時候先找出天毒王,您用槍將他擊斃。其餘的三大毒王根本對您構不成威脅。」
陳凌多看了一眼德昆,如今他殺人早已不靠槍。德昆竟然能知道自己槍法厲害,還真是做了不少功課。道:「你對我倒是了解。」頓了頓,道:「德修羅的莊園我多少了解一些,其中的飛鷹部隊潛伏了不少。就算我殺了四大毒王,若被一群槍手逼在屋裏,我修為再高,也只有被打成篩子的份兒。」
德昆道:「這個陳先生您放心,一切我都已經打點好了。守衛的飛鷹隊長叫做洛夫級,他的家人孩子都在我手上。再則,他也是為錢,只要我掌握了家族,日後還是要重用他,他沒必要為了我大哥而放棄家人。「
「那好,事情宜早不宜遲,我們今晚動手。」陳凌說。
德昆是一個非常精明和有算計的人,陳凌選擇相信德昆。但同時,他也不敢小看德修羅。那麼今天晚上,這場博弈到底誰取得勝利,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過此刻德修羅的莊園裏,正在發生一件德昆與陳凌想不到的事情。這場博弈變得越發詭譎起來。
那就是,洛夫級這位臥底出事了。
洛夫級今年四十五歲,是俄羅斯秘密特種部隊出身,後來誤殺人後,被逐出特種部隊。他憤怒之下加入了飛鷹部隊。洛夫級是有名黑拳手,同時也是丹勁高手,槍法雙絕。高手會用槍,神仙也難擋,一向都是洛夫級負責整個德克莊園的安全。這麼多年,他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來送死的美國特工,俄羅斯政府高手。
這個莊園,是一個頑強且堅不可摧的壁壘。
洛夫級有一位美麗的妻子,還有兩個兒子。這個男人,很愛他的家人。
勇猛,強悍,愛家,這是一個男人最體現魅力的幾個特質。
此時的洛夫級正在莊園的一棟屬於他的單獨房子裏喝着悶酒。他的對面坐着的是德修羅的大公子,德秀吉。洛夫級看着一堆照片,顯得痛苦至極。
照片上,是他美麗的嬌妻和一個男人的瘋狂翻滾。
德秀吉着雪白襯衫,高貴如帝王。他撫摸了下手中的玉扳指,緩緩的道:「洛夫級,這些照片是真是假,想必你比我應該清楚。這個女人,長得貌美如花。當初突然嫁給你,還給你生了一對雙胞胎。這讓你很高興,只是可惜,在我的查證下。這對孩子並不是你的,你的妻子是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為了孩子有父親,才匆忙的利用你,嫁給你。你是響噹噹的男兒,卻被戴了這樣一頂綠帽子。真是令人痛心。」
德秀吉緩緩道:「這便也罷了,好歹也是婚前的事情。若她一直愛着你,倒也不是不能接收。可惜你的妻子真是一個不知廉恥,不知感恩的賤人。哦,請原諒我的無禮,用賤人這個字眼來形容她。因為我實在太氣憤了。這照片是在三個月前拍的,照片中的男人就是你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這個男人不過是一個地痞流氓,但是你的妻子放着你這樣可敬的丈夫不喜歡,卻去跟這樣一個地痞流氓風流快活,所以我不得不說,她是一個不知感恩的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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