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個嬌小的身影毅然走進公.安.局。燈光之下,她披頭散髮,目光渙散,下頜角有淤青,依稀看得清,是手指印。
「我要報案,我剛才遭到強.jian。」
「有證據嗎?」
「有,對方精ye還在我體內。」
「知道對方是誰嗎?」
「知道。大生律所主任,許植。」
值班幹警一跳而起:「什麼?!大生的許主任?!你不是搞錯了吧?!」
……
這個計劃早在他一個月前出現的第一天起就在她腦海里醞釀,逐漸成形。當她按照自己的心中所想一步步實施,走到今天,她箭在弦上之時,他那番歸隱田園的暢想令她心軟,她本要隱忍不發。直到最後,他說出那句「我已經離婚」的話來,最終堅定了她替思元討回公道的決心。
許植啊許植,你和魏新准不是真愛無敵嗎?你們肆意玩弄旁人感情,你們致『仁義』於何地!致『德性』於何地!你們所謂的愛情就僅僅維持了他媽的兩年!可笑不可笑?既然你們的真愛如此膚淺,那思元不就白死了嗎!思元的母親不是白瞎了嗎?
公.安.局高度重視,立馬立案。
鑑於犯罪嫌疑人的政.協.wei員身份,公.安機.關上報市.政協,請求准許逮捕。
一周之後,大生律師事務所許植在本市被捕,由於他公眾人物的身份,各路記者將現場圍得水泄不通。一小時之後,各大新聞頭條紛紛出台---大生律師事務所創始人許植許律師涉嫌強.jian婦女,現已被捕。
之後就是取證,調取監控錄像,到司法鑑定中心提取dna對比。
此案疑點重重,老百姓們津津樂道的持觀望狀態。儘管此事對人們的生活無關痛癢,但廣大群眾還是希望消息屬實,畢竟現在的人心都太過浮躁,而渴望尋求刺激。那幾天,「許植」和「大生律師事務所」都成了搜索熱點。
受害人體內的精.ye,臉上的淤青,犯罪現場的攝像頭錄像,還有犯罪嫌疑人臉上與脖子上還未癒合的抓痕。一切的證據都對許植十分不利。
有一次向小園在公安大廳遇見許植,許植身後緊跟着幾名幹警,儘管大家對許植身份顧忌沒用手銬,但明眼看得出,他此刻受制於人。
他遠遠的就看見了向小園,從他看見她的第一眼起,他的視線就再沒移開過。
向小園走近,許植莫可奈何的苦笑:「我本來以為你原諒我了。原來你這麼恨我。那天我抱着你,你故意讓我走右邊的路,是因為早知道那裏有監控攝像頭,是嗎?」
她多麼渴望,像無數個夜晚心中模擬的那樣,痛快的唾棄他一聲:「你罪有應得!」但她始終沒有。
她低着頭,快步走了出去,什麼都沒說。
兩個月之後,莊嚴肅穆的法庭之上。
身穿黑袍紅領的法.官寶相莊嚴,不輕不重的敲擊法槌:「現在開庭。傳被告人許植上庭。」
然後按照慣例,核實被告人身份。身份核實完畢後,公.訴人宣讀公.訴詞。
被告席上,許植英挺依然,令人唾棄的身份絲毫不影響他的躊躇滿志,他平視前方,不因手上冰冷的手.銬而膽怯,不因旁聽席上細微的交頭接耳而羞憤。他始終就這麼佇立着,沒有傲慢的態度,也沒有自慚的低頭。
向小園坐在公.訴人身旁,一直面無表情的盯着桌面。仿佛她才是那個罪大惡極之徒。這兩個月來事情的發展完全超乎她的想像,變得越發不可收拾。她的心情並無絲毫高興,反而沉悶不堪。
這段時間不停有記者前來對她進行騷.擾,她請了一個月假,在家閉門不出。
很快,向小園的親友都得知此事,大家紛紛對她出於關心慰問。特別是向小園的雙親,後怕不已,多次前來要將女兒帶回家裏去住。
老胡也知道了,老胡非但沒對她退避三舍,反而更加心痛她。堅定的站在她這邊,說壞人必須繩之以法。
生歌的反應跟向小園想的一樣,她先是心疼向小園的遭遇,驚訝許植的行為。然後,這個善良膽小的女人,露出了她為數不多的憎恨的神情,生歌說:「真是蒼天有眼,報應不爽!讓壞人蹲大獄去!可恨魏新准還逍遙法外!我明天就去告訴阿姨,她女兒的仇人,老天替她們收拾了!」最後,生歌悲傷的流淚,「可是無論如何,思元終是不能回來。」
是的,事情的真相,向小園守口如瓶,沒對任何人說。
她曾經偷偷去諮詢過律師,強jian罪一旦成立會判多少年。那律師說看情節是否惡劣,一般來說至少五年。
五年……五年之後,什麼都變了,什麼都沒了。
法庭之上。
法官問:「被告人對公訴人指控的罪名有無異議。」
許植沉默。
法官連問三次,他始終閉口不答。
法官說:「請公訴人向法庭舉證。」
公訴人舉示了照片、鑑定報告等物證,並交由法警將此等證據傳遞給被告人及辯護律師查看。法官隨後發問:「被告人對此等證據有無異議?」
許植仍是不答。
許植的辯護律師依法官所言將證據接過,仔細看了。
接下來就是言辭激烈的控辯雙方質證及辯論。
中場休息十分鐘的時候,向小園去解手。經過被告席前,許植語氣不輕的開口:「你這回也太不知輕重了!」
向小園怒視他。
許植的聲音又輕柔幾分:「罷了,事已至此,你也別害怕。待會兒法官無論問你什麼,你只管沉默,我定會護你周全。」
向小園冷冷的說:「許先生還是先自保吧。」
許植動了薄怒:「你難道不知道我國刑法有種罪名叫誣告陷害罪嗎!法律不講情面,你會坐牢的!」
向小園面無表情瞟了一眼對方手上鋥亮的手.銬,這個人在這樣的環境下依然狂妄自大!向小園輕蔑的說:「是嗎?」然後她轉身離開。
許植的律師只有三十歲出頭,儘管年輕,卻在大生所專門負責此類刑事案件。所謂術業有專攻,他算得上此領域出類拔萃的人才。
雙方辯論之時,許植的辯護律師着重從以下兩個方面為他進行無罪辯護:
1.控方並無充分證據證明在被告人與被害人發生xing關係時,被告人曾使用暴力或者以暴力相威脅。
2.被告人與被害人曾是非常親密的戀人關係,後來因故分手,被害人一直對被告人懷恨在心。
最後他得出結局:「被告人並沒對受害人進行強迫發生xing.行為,而單就取證照片上臉上的指痕來看,並不能說明我的當事人採取過暴力途徑。」
辯護律師指出部分證據存在重大瑕疵,仍需考證。最後,法官宣佈休庭,擇日開庭。
這次基層法院開庭,受害人與被告人,皆未語半句。
各區法院的法官大多是許植的同學或舊友。這次審理為了避嫌,出庭的法官與許植僅是點頭之交。宣佈休庭後,法官走下來對許植說:「許主任委屈你了。」然後他吩咐幹警,一會兒走出去時用衣物將許植的手銬遮一遮。
許植剛踏出法院,一波情緒高漲的記者紛紛湧上前,就這次的案件進行詢問。許植統統閉口不答,他只是微笑的,從容的說:「謝謝大家的關心,請大家相信,法律自會給出一個公正的交代。」然後他大步跨進警車。
就目前為止,事情的發展還算順利,局勢看似偏向對方,但其實證據片面,沒有證人證詞,公訴人提供的照片監控錄像太過單一也不能客觀有效的說明什麼。一切還尚在他掌控之中。不出意外的話,許植將因為證據不足於下次開庭當庭釋放,而向小園那個傻女人,他自然會想辦法替她開脫罪名,頂多適當罰款,再拘留15日。
想到那個傻女人,許植是又好氣又好笑,此事給他帶來的名譽損失是不可估量的。但他就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末了,許植想,經過此次教訓,她再大的怒氣,也該消了吧。
媒體的力量是不容小覷的。
那段時間,大生律所的主任律師許植成了全市的熱門話題。他的學歷,他的成就,他的慈善事業,他的家世背景,他的婚姻狀況,關於他的任何話題都能成為當日的頭條。
當然人們對他之前對社會的正面影響與卓越的功績並不關心,人們更在意的是他難堪的一面。比如說,他有過婚史。他的前妻竟是同.性戀,早些年遊戲於本市同人圈,兩年前與一位跳橋輕生的女性之死有莫大關聯。又比如說,他與前妻已於兩年之前協議離婚,前妻剃度歸隱佛門。
世界上幾乎沒有媒體想挖而挖不出的人物關係與私密消息。有謠言稱許植是某名門之後,其父在北方權勢極大,富甲一方。更有謠言稱許植與前妻青梅竹馬,但許植強.jian了那時還未成年的前妻,使其懷孕不幸在人流之時切除子宮。前幾年更是在國外做過子宮移植術,可惜並未成功。
看了這些話,生歌默默的關掉電腦,對向小園說:「謠言真是可怕!居然說魏新准切除過子宮?你說好不好笑!」
向小園後背一僵。她突然想起準兒小腹上猙獰的疤痕。
生歌又說:「哈哈,這都是報應,看到現在媒體這麼黑她,我心裏真是爽。不過她真的出家當尼姑了嗎?」生歌摟過向小園的胳膊,「該不是許植又劈腿,她氣不過,乾脆剃光頭了吧?」說到這裏,她兀自笑起來。
生歌從冰箱理拿了兩支雪糕,一支遞給向小園。她舔着雪糕,一面笑眯眯的繼續揣測:「不過小園,你說許植當年強.jian了少女時代的魏新准,這話可信嗎?我倒覺得可信度很高,你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瞧,他這不是又來侵.犯你嗎!」說到此處,生歌才察覺向小園臉色不對,她放下手裏的雪糕,喃喃的問,「你怎麼了小園,是不是我的話讓你想起受害那天晚上,你難受了?我只是太開心了,看到那對狗男女被人戳脊梁骨我就開心!」
向小園卻像突然轉醒,她一把抓住生歌的手,急迫的問道:「生歌,你家懷安有大魏的電話嗎?」
生歌被向小園激動的神情嚇了一跳,喃喃的說:「哪個大魏?我不清楚,你很急的話打電話去問懷安好了。」
向小園連忙給邱懷安去了個電話:「喂,懷安嗎?我是小園,嗯對。我沒事,謝謝你。對了,你有魏新川的電話嗎?」
對方說:「我和她關係一般,沒有她的電話,但是有郵箱。」
向小園一跳而起:「請你給我好嗎!馬上!」
……
某小區私家車內強.jian婦女一案繼續開庭。
公訴人,受害人,被告人,以及被告辯護律師共同參加庭審。除此之外,經過受害人同意,旁聽席上還有受害人親友以及各報媒體。
庭審中,當庭播放了案發當晚被告人將受害人橫抱入一輛奔馳越野車內的監控錄像。被告辯護律師指出:「由此錄像不難看出,受害人當時並未做出掙扎反抗的舉動。」
緊接着,許植的律師又請出一位身穿制服的保安模樣的中老年人,當庭對質。
那保安在法庭威嚴的氣氛下,嚇得雙腿打顫。
許植的律師溫言寬慰:「大爺您別怕,把你當晚看見的聽見的,照實說出來就行了。」
那保安這才唯唯諾諾的說:「那天晚上,我在我們小區北區巡邏,隱隱約約聽見樹林子裏有動靜。那天北區剛好停電,我以為是小偷,就壯着膽子走上去瞧個究竟。然後就看見了一男一女,在樹下親……親嘴……那女的嬉皮笑臉的,好像挺高興……」
這時公訴人提問:「你怎麼知道她很高興,你看見了嗎?」
保安縮了縮脖子,他的聲音顫抖着,但依舊洪亮:「不是,我沒看見,當時我用手電筒一照,那男的趕緊將女的擋住了,但是我聽見笑聲了,我絕對沒記錯,那女的就是在笑。」
許植的律師問:「大爺,您來認認,您那天晚上看見的,是這位先生,和那位女士嗎?」
保安抬頭認真的看了許植一眼,又低下頭:「那女的我沒看見臉,不過那男的就是他!」他弱弱的指了指許植。
許植的律師對保安點了點頭說:「謝謝您願意出庭作證,」然後他轉身對法官說,「法官,我的證人證詞,都能明確一點,當天晚上,向女士和我的當事人在一起時是情侶關係,是愉快的,是自願的。當然,」他瞭然一笑,「極有可能是後來我的當事人因為一些私事,惹惱了向女士,大家都知道,女孩子嘛,總是情緒化而衝動的,為了還擊,不知輕重的就說我的當事人犯了強。jian罪,可以想像這其實只是一樁曠男怨女的打情罵俏。」
許植全程面無表情,目視前方。事情的一切進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有十成的把握將兩人的處罰都降到幾乎為零。
在這次審理中,連旁觀席上最不懂法的人都不難看出,事情的風向有所轉變。
許植偏頭看了向小園一眼,正巧後者也看着他。她的目光痴痴然,帶着許許多多的疑問。她那時在問他:「阿樹,當年魏新准因你失去子宮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許植卻哪裏知道她眼神的含義,他只看出了濃郁的憂患與痛楚,於是他不由分說,遙遙的給予她一個寬慰安撫的笑容。
法官對向小園說:「請問受害人對被告方辯護律師提出的觀點有無異議。」
一連問了三遍,她都呆呆的看着桌面。法官終於失去了耐心,庭審按照流程進入下一個環節。
就在這時,向小園突然站了起來:「法官,我要申請撤訴。我不告他了。」
一時間,滿庭譁然。
旁聽席中交頭接耳之聲逐漸響起,身邊的公訴人皺起了眉頭。法官舉起法槌奮力敲響:「肅靜!肅靜!」然後他莊嚴肅穆的看着向小園,說:「本案由公訴人提起公訴,並非自訴案件,受害人無權撤訴。」
向小園說:「那,如果我原諒他呢。」
法官說:「你的原諒只屬於量刑情節,與本案定性無關。」
向小園沉默了,但她並沒坐下去,她依舊直挺挺的站在位置上,她低着頭,她那毅然決然的表情,突然讓許植極為不安。他拼命的給向小園眼神暗示,讓她坐下。但她紋絲不動。
許植不由得急得開口:「向小園你想幹什麼!」
法官敲着法槌,喝到:「請被告人遵守法庭紀律!未經允許不得發言!」
無視躁動的旁人,無視許植投來的阻止的目光,向小園面無表情的說:「對不起,法官大人。我撒謊了。許植根本沒有強。jian我。當時是我自願的!!」
許植急得脫口而出:「你給我閉嘴!別說話!」
滿庭的議論更大了,幾乎到了失控的地步。法官手中的法槌的作用微乎其微,法官在話筒里提高嗓門說到:「肅靜!請法警維持法庭次序!」
身穿制服的法警從四方走出,對旁聽人員喝道:「靜止喧譁,否則強制帶離法庭!」
喧譁聲這才逐漸減弱。
最後,法官看着向小園說:「請受害人謹言慎行。如果你所言屬實,你將涉嫌誣告陷害,並承擔相應法律責任。這不是兒戲。」
公訴人說:「審判長,公訴人建議休庭核實。」
法官點點頭:「休庭半小時。」
那時,向小園突然抬起頭看了許植一眼,一眼萬年。她用更大更堅定的聲音說:「沒人逼迫我!是我想陷害許植!我對他懷恨在心,因為他間接害死了我的好姐妹。是我想讓他坐牢!」
「向!小!園!你給我閉嘴!」這時,許植突然怒吼,他從未如此失控,就算是他在一個跨國董事長面前,從大生律所豪華的主任辦公室被公。安。局用手銬扣走,就算是他在媒體不斷曝光的閃光燈前,就算是他被競爭者在背後趁機陷害,名譽一敗塗地的時候,他都不曾如此驚惶!
他一直都是成竹在胸,他知道事情的走向,他有十足的把握。
但是這個時候,他害怕了。法理不留情,這個愚蠢的女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根本不知道她如此行徑的後果!
那天的後來,在法官手中代表正義的法槌最後敲定的前一刻,許植終於在此次法庭之上第一次開了口,他沉重的對法官說:「法官,我對公訴人的指控沒有任何異議!」一時間,全場譁然,許植的律師驚恐的喊:「主任,你說什麼……」許植抬手打斷他。
緊接着,許植輕聲,但清晰的說:「那天晚上,是我強.jian了向小園。」
全場頓時又鴉雀無聲。
向小園驚慌失措的喊:「撒謊!你撒謊!許植,你以為這樣就能撫慰思元的在天之靈嗎?!」
許植無奈的苦笑:「向小園,旁人與我何干。我看到的只是你而已。」
他深情的看着她,從未有哪一刻,讓向小園如此清晰的看見他的愛,同時,從未有哪一刻,讓她如此懼怕他的愛。
向小園哭了,她哭着喊:「許植,你說我蠢,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你比我更蠢!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一直哭喊,反覆的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最後法官不得不因受害人情緒過度激動,令法警將她帶離法庭休息。
一小時後,法庭經過合議,當庭宣判:被告人犯強。jian罪,罪名成立,鑑於得到受害人的諒解,酌情從輕處理。判有期徒刑三年。
……
許植這個男人啊,並不討喜。
驕傲自大,目中無人,恬不知恥,又愛胡說八道。
他喜歡掌握萬事主控權,他處事隱忍內斂不多解釋。他與向小園的交流都是些無關痛癢的玩笑,他喜歡逗弄她,欺負她,他很少有正兒八經的口氣,他從不提愛字,從不做三個月之後的承諾。
他欲擒故縱,若即若離;他的親近彬彬有禮,點到即止。她恨他是浪人,又怨他是個君子。
最後的背叛,他本可以說清始末緣由,如果他解釋了,她會同情,會唏噓,會不甘,會讓他成為她心底永遠的陽春白雪或是硃砂一痣。只一樣,她絕不會恨他。
但他隻字不提。
若不是大魏遠在大洋彼岸的郵件,向小園恐怕這輩子都不知道那些叫人辛酸又無奈的往事。
先不說他到底愛誰,向小園還是魏新准。只說他能在準兒瀕臨崩潰之時毫無二話迎娶一個分手7年沒有子宮的女人;又能在向小園闖下彌天大禍之後站出來一己承擔,替她頂罪。試問,又有幾個男人能做到呢。
誰不知道愛情甜蜜,但這個世界上除了愛情,還有更多別的精神在支撐。
向小園虛脫乏力的走出法院大門時,許植正好被武警押着上了輛警車。他經過她的身邊,深切的看了她一眼,只說了一句話,就被武警推了一把,迅速消失在視線範圍。
他那雙深邃如潭,眼尾朝下的眼睛,溫柔和煦,沒有一絲責備。他那時說:「別害怕。」
向小園不忍再看,轉過了臉去。
生歌追上了扶着她,生歌嘰嘰喳喳的讚許道:「小園,你這招以退為進,引蛇出洞耍得真是太秒了!本來我都不抱任何希望了!看來這個世界果然善惡有報的!小園,你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當時我真為你捏了一把汗呢!哈哈,許植居然上當,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想到承認強。jian會有牢獄之災吧!」
向小園苦笑一番,向小園反問:「你覺得呢?」
生歌啞口無言。
過了好久,生歌問:「小園,你還恨他嗎?」
向小園沒有作答。她那時正將車鑰匙往鑰匙孔里插,塞了老半天都塞不進去。
向小園的父母雙親坐在後排,向母在這時說了一句:「什麼愛不愛恨不恨的,你們這些小鬼就是思想太複雜。以前小園和那個許植偷偷摸摸的來往時,我就不看好他!那個男人一看就是家裏留不住的!小園,好好的跟老**平順順過一輩子才是正經事!」
生歌吐了吐舌頭。
這時,向小園的父親說了一句:「那個小輩倒是有點擔當。」
向母力道不輕的拍了丈夫一下,又瞪了他一眼。
向小園什麼都沒說,車子平穩的向前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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