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全身就像緊繃的琴弦,瞳仁一點一點的收縮,在他目光的籠罩之下,大腦幾度的出現罷工的情況。
就好像,他身上有一種致命的磁場,這種磁場能讓人不能思考,不能呼吸,更不能亂動。
接着,葉霄抬起手,落在她的頭頂。
把她拿最近十幾天用壞的毛筆,去掉筆頭後的筆身,隨意綰起來的落仙髻,放了下來,而那兩支交叉綰髮的竹筆,眨眼被他丟到窗外,只聽到,樓下有人叫了一聲。
「噯喲!我的頭。」
「誰……誰丟東西下來,還好只是破筆,要是碗和盤子,那不得砸破了腦袋啊。」
劉玲一動也不敢動,頭上掛着無數的黑線,就感覺葉霄在她頭上不輕不重的繞了幾下,然後那支,似乎還帶着他身上一點餘溫的玉簪,從她的頭皮上插了過去。
髮絲一墜,她就知道,他給她換了個髮型,並用玉簪替她綰了長發。
猛然間,劉玲怔忡的想起那句……
儂既剪雲鬟,郎亦分絲髮。
覓向無人處,綰作同心結。
「有一句話,你說的沒錯,我不吃軟飯,所以,嫁給我,不需要你賣茶葉蛋,或者磨豆腐。」葉霄傾斜着大半個身子,一邊給她整理綰好的髮絲,一邊不疾不徐的說道。
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食人間煙火,但仔細聽,能聽出他的隱晦其中的戲謔。
劉玲咬住下唇,該死的傢伙,又拿那天搪塞,何英茜的話,來埋汰她。
「所以,你就炒了些地皮,現在很富有,富有到,天下沒有你買不起的房子?」劉玲說完,有些賭氣的咬住下唇。
其實,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賭氣,可是,在他的面前,她的大腦就是不夠用,常常死機罷工,有時還離譜的,索性變成空白一色。
而且,心臟也好像不是她的東西,隨時隨地,都能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忽快忽慢,就像現在,她都能感覺到,心臟要從她的嘴裏跳出來,然後,像是自己有了意識的那般,要跳到他的手中,向他去表忠心。
「想知道?」葉霄惜字如金的讓人捉狂。
劉玲深吸了口氣,終於崩潰的轉過頭,像要望進他的雙眼,然後再擲地有聲的告訴他:別這樣跟我說話,我不想當蛔蟲。
可不想,她這一扭頭,放大的瞳仁中,就倒印出男人放大的臉。
那斧削刀刻般冷峻的臉龐,近到就在她的眼前,她能感受到他的炙熱的呼吸,還有他唇齒之間,讓人揮之不去的薄荷冷香……
劉玲倒抽了口氣,然後那句話,就那麼卡死在她的喉嚨里,瞳仁快速的一花,所有的神經只感受到,鋪天蓋地而來的氣息,她的唇就那麼,羊入虎口的落進他的包圍,無路可退。
葉霄緊緊的貼着她的唇瓣,感受那久違的馨香軟糯。
半垂的眼帘中,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的瞳仁蹭的一下縮成了針尖,渙散的就像一點丁香,徒然讓人血液沸騰,狠不能在這裏,就這樣,將她就地正法……
撬開她因驚惶,而下意識緊咬的貝齒,葉霄涼薄且帶點餘溫的唇舌,沒有半點停滯的擠了進去,一點冰香,觸碰到她那細小,粉紅,又顯僵硬生澀的舌尖,葉霄的心弦便猛的一顫。
一種強烈的心喜和渴望,就在心弦顫動中,被無形的放大,放大到,從來都是無情無欲無念的大腦,滿滿地、如洪流那般,填充進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眨眼,劉玲只覺得口腔被他塞的鼓鼓囊囊,他的舌尖像條冰涼而滑膩的紅紋錦鯉,似挑逗,又似游龍戲水那樣,不停的在攪動她的心中的池水,讓她呼吸越來越急促,大腦也越來越凌亂,全身上下的力氣,更是像被抽空一樣,軟成了一癱水……
幾度的胸悶氣短,讓劉玲感覺不到空氣,臉頰的紅暈泛濫,不但沒有散開突襲而來的滾燙,反而越演越烈,濃烈到,她真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就像魚兒離了水,花草離了土地,人沒了空氣一樣難受……
男人一邊拼命的壓榨她的馨香,一邊留意着她的失神和渙散,她越是渙散,他就越像打了一場勝仗那樣熱血沸騰,狠不能趁勝追擊,又生怕,她會因此而窒息。
「呼氣。」他微微離了離她的紅唇。
半眯的目光之下,他很滿意的看着她,被他壓榨允吸過後,變的紅腫,宛如沾滿露水,而綻放的玫瑰唇畔。
就在她猛然回神,大口呼吸時,他又像不太滿意的那樣,伸出舌尖,邪佞的在她烈焰紅唇上,一掃而過……
劉玲全身抑制不住的輕顫,如針尖般大小的瞳孔,下意識的放大,一聲像是嚶嚀,又像是驚嚇的聲音,從她的喉嚨深處發了出來:「呵……」
當她意識到,那聲音是來自於她時,劉玲只覺得,滿身上下,都在無火自燃,只狠不得找個地方趕緊把自己埋起來,太丟人了,她都三世為人了,雖然未經人事,但紙上談兵,也學過不少,更甚至還見識過,現場版的妖精打架。
現在,他不過就是吻了她一下,而她居然像個愣頭青一樣,連呼吸都忘了。
電光火石間,她難堪的顧不上,她和他現在是什麼姿勢,也顧不上他近在眼前,伸手便想推開他,然後自己再站起來奪門而逃。
卻不想,他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抬手,兩隻胳膊便撐在桌子的兩邊,將她整個人都圈在裏面,無處可逃。
驟然,他就像食髓知味的猛獸,深邃的眸色一浮一沉,淬滿了那種讓人心驚肉跳,卻又心知肚明的霧靄。
此時,他就像站在沙場,傲氣橫流,所向披靡的戰神,任誰看他一眼,都能嚇的肝膽齊顫,魂魄全無。
劉玲的身子,以極其艱難的姿勢扭着面對他,就像擰了一條軟綿綿的麻花,惶然而又難堪下,劉玲面紅耳赤的,做了一個,讓他調笑了一生的幼稚動作。
那就是她在無從選擇的情況下,下意識的抬起手,然後捂着自己的嘴,好像,這樣就能抵擋住他的入侵,又或者抹掉,剛才的火熱。
「你……你做什麼。」
「先,屢行夫君的義務。」葉霄理直氣壯的吐道,儘管那語氣淡漠出塵,但心底放大的念想和火焰,早已讓他認清,天下再大,他的心裏,從此以後,也只有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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