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點田
&讓我走我就走,那我豈不是太沒有原則了?」江度月叉起腰,頗有些罵街的味道,「我且問問你,是誰給你的權利,讓你這麼無禮地對待客人?就算我們真的沒錢,吃不起你們這破酒樓的飯菜,你就該羞辱我們了嗎?正所謂在商家眼裏,客人就是等於是貴客,我看你們酒樓是把夥計當成老子了吧?真是沒素質,弄得本姑娘連你們的破門都不想進了,哼,你們酒樓就等着虧大錢吧!」
不止那夥計被說得臉色忽青忽白的,就連江守仁和韓青梅都愣住了,自家閨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潑辣了?
江度月罵夠了,最後又傲嬌地來了一句:「好了,本姑娘現在心裏舒坦了,就不陪你在這裏耗時間了,咱們後會無期!」
說完,江度月一手拉着便宜爹,一手拉着便宜娘,再叫上小年,轉頭就走,只是還沒走兩步,就聽「啪」的一聲脆響,一個黑色的荷包從天而降,直接落到了江度月的腳邊。
咦,今天是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日子嗎?怎麼天上都開始掉錢包了?
江度月還沒來得及搞清楚這錢包究竟從何而來呢,就被一個人從身後給推得身子一歪,險些栽倒在地。
沒等江度月站穩腳步,就見那人匆忙地彎腰一把將荷包撿起來,就要越過自己往前跑去。
這人懂不懂規矩啊,就算是撿錢,也要講究個先來後到的好不好?
江度月一咬牙,本能地抓住了那人的衣袖,卻換來對方十分激烈的掙扎,過程中江度月的胸口還被對方的手肘搗了一下。
這下江度月直接怒了:「這位先……公子,撿錢是靠運氣,而不是靠蠻力,你這樣會引起眾怒的好嗎?」
&快給老子鬆手!」那人惡狠狠地瞪了江度月一眼,十分用力地推開江度月,就要往前跑去。
正在此時,身後的酒樓里又傳出一個焦急的聲音:「哎呀,抓小偷啊,快幫我抓住前面那個人啊!他撿走了我家公子的錢包啊!」
江度月抽了抽嘴角,感情那錢包不是自己的飛來橫財啊,雖然知道自己沒緣分撿錢了,但是一想到剛剛那個人蠻橫的動作,江度月便有些來氣。
和本姑娘搶錢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敢撞本姑娘還未來得及發育的xiong,要是以後本姑娘的那個地方長不大了,誰來負責?
哼哼,看本姑娘怎麼收拾你!
江度月揉了揉胸口,仗着自己的身子矮小,快速地穿越人流,朝那賊人追過去,嘴裏也跟着喊起來,不過喊的卻是:「前面那位捕快大哥,快幫我截住那個小偷,對,就是穿灰衣裳的那個!」
那賊人本是在不顧地往前跑,此時聽了這話,頓時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探頭東張西望起來。趁着這空隙,江度月已經跑到了賊人跟前,並奮力地朝小偷腿前掃了一腳,直接把小偷掃翻在地。
&點,小賊在這裏!」江度月一邊伸腳踩在賊人背上,一邊朝着之前喊話的那人招手。
此時的江度月並不知道,有一雙眼睛一直在富貴酒樓的二樓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而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那個荷包的主人。
抓賊的那人很快也到了跟前,一把將那賊人手裏的荷包給搶了回來,又怒斥了賊人幾句後,才想起來向江度月道謝:「多謝這位……姑娘出手相助了!」
這時候江守仁他們也已經追了過來,看到江度月沒事,同時鬆了口氣,韓青梅忍不住繃起臉來:「小月,你怎麼能這麼莽撞?你一個孩子多管什麼閒事,若是出了事可怎麼辦?」
看着韓青梅臉上的擔憂,江度月也有些自責,她剛剛情急之下,直接忘了自己現在只是一個八歲且發育不良的孩子了,不過幸好沒事:「娘,我下次一定不會再這麼莽撞了。」
&你剛剛嚇了我一跳。」小年跑過來抓住了江度月的手,小手冰涼。
江度月抬手安慰地揉了揉小年的腦袋,一轉頭,就看到那人正押着賊人準備離開,她忙叫住了對方。
&問這荷包是你的嗎?」江度月問,倒不是她多疑,只是該問清楚的事情還是要問的,別弄到最後她才發現這人只不過是另一個撿錢人。
那人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這荷包不是我的,是我家公子的。」
&你家公子人呢?」江度月挑了挑眉。
&家公子在富貴酒樓用膳呢,剛剛我家公子的荷包一不小心從二樓掉了下來,我便忙着下樓來撿了,只是沒想到竟然被這賊人搶了先,幸好得姑娘你相助,要不我也追不回這荷包來。」那人瞪着賊人解釋道。
江度月眯了眯眼睛,好好的錢包,會自己從二樓掉下來嗎?
這不禁使得江度月愈發懷疑起這人來了:「這樣吧,我跟你去見一見你家公子,好判斷一下這荷包究竟是不是他的,至於這個小賊,也跟着一起帶過去好了,你看如何?」
這人一聽這話,還以為江度月是想藉機訛一訛自家公子呢,故而原本的感激,也一下子消散了不少:「這位姑娘說的是什麼話?這荷包分明就是我家公子的,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
這次沒等江度月回答,就聽一個溫潤謙和的聲音道:「這位姑娘,這錢包確實是在下的,我記得這荷包里應是裝着十幾兩的碎銀,一張面值二十兩的銀票,還有一小塊沉香,若是姑娘不信,可以打開這荷包看看。」
江度月一回頭,就對上了一雙溫潤黝黑卻顯得有些深邃的目光。
&子,這荷包本就是您的,您怎麼還要……」剛剛那人不依地開口道。
&雲,把荷包給這位姑娘看看。」某人一聲令下,聲音仍是溫潤無比。
墨雲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地把荷包交了出來,江度月撇了撇嘴,把荷包接過來後,看了看裏面的東西,然後又遞迴給墨雲,諷刺意味頗濃地道:「這荷包應該就是你家公子的,你快收起來吧。只是下次可要小心些,錢包這種東西有時候也會很調皮,自己從樓上或者你家公子的腰間、懷裏掉下來的!」
墨雲聞言頓時有些囧然,旁人不知道,可他卻很清楚那荷包是怎麼掉下來的。他也不知道他家公子方才是怎麼了,竟然突然就把腰間的荷包解下來,從窗戶丟了出去。
而且墨雲本以為江度月是想藉此機會訛錢的,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輕易就把荷包還回來了,雖然對方說了兩句讓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話,不過這還是讓墨雲對江度月的印象有了改觀,頓時撓着頭不好意思地道:「方才是我失禮了,還望姑娘不要和我計較。」
江度月點頭表示不計較。
&下宋凝,方才多謝姑娘相助,在下會記得姑娘的叮囑的。」宋凝乾咳兩聲,一臉正經地微笑着道謝。
江度月上下打量了宋凝一番,心中暗嘆這人看着也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年紀,怎麼說話做事卻顯得如此沉穩?
不過從他隨手亂丟錢包的行為看來,這人果然只是個任性的孩子。
在這件事上,江度月可算是真冤枉宋凝了,宋凝才不是那種會隨手亂丟錢包啊、香囊啊的人呢,相反的,他對自己的東西一向愛惜,而且因為身份的緣故,他一向十分反感有人碰觸他的東西。
只是這一次……
宋凝自己也有些解釋不了,他方才為何會做出那種舉動來。
先前在富貴酒樓時,宋凝便注意到發生在酒樓門前的口角,當時他便覺得這小女娃雖然看着瘦瘦小小的,但罵起人來卻是毫不含糊,氣勢上也絲毫不弱。而且她雖然面黃肌瘦的,但卻仔細看的話,卻頗為順眼。
所以當看到江度月轉身要走的時候,宋凝下意識地就把自己的荷包拽下來丟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吃飽了撐的,還是一時鬼上身了。
不過至少在這一刻,他並沒有後悔自己之前的舉動,甚至心中還有着淡淡的欣喜,這小丫頭,倒真是特別得很,尤其是她抓住賊人的方法,以及抓住賊人後的舉動。
江度月並不知道此刻宋凝都在想着什麼,她只是淡然地擺了擺手:「小事一樁罷了,這位公子不必客氣。」
說完,江度月抬腳就打算離開,誰知宋凝卻攔住了江度月的去路:「恕在下唐突,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姑娘的芳名?如此在下也好知曉恩人的名姓。」
江度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人是在向自己搭訕嗎?可是自己現在的身子只有八歲啊有木有,而且還很明顯是個發育不良的小蘿蔔頭啊有木有!
&位公子,我們還有旁的事要做。」韓青梅臉色有些不好地把江度月拉到身後,用一副看登徒子的眼神瞅着宋凝。
宋凝頓時訝然,也有些窘迫。
&位夫人多慮了,在下並無其他所圖,只是想要答謝這位姑娘的恩情罷了。」這還是宋凝第一次被人這般看着,心中的感覺也挺微妙的。
江度月有些想笑,事實上她也真的笑出來了:「真的只是小事一件,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韓青梅也不再說話,只是繃着臉拉着江度月就走,顯然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其實江度月對於宋凝的這舉動並不反感,作為一個現代女性,男生向女生搭訕簡直再正常不過了,唯一讓她覺得有些哭笑不得的就是自己這個被搭訕的對象真的還只是一個八歲的乳娃娃啊!
&位姑娘,我知道這鎮上有一家酒樓菜色不錯,而且絕不會出現夥計趕人的無禮之事,不知姑娘要不要去看看?」宋凝不死心地在後頭問道。
聽了這話,韓青梅腳下微頓,接着卻是走得更快了,握着江度月的手也更用力了些。
江度月則是在心裏樂個不停,沒想到這個小大人一樣的傢伙還挺可愛的嘛。
如果只是她自己的話,她倒真不介意回頭去問問對方說的究竟是哪家酒樓,再順便留下彼此的聯繫方式,可是有護犢子似的便宜娘在身邊,江度月只得歇了這個心思。
宋凝看着江度月越走越遠,最後還是忍不住大聲道:「那家酒樓名叫水月樓,就在這條街的盡頭,姑娘若是方便,可以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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