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龜毛的完美收服方式
花翎見到刑天自斷經脈,心中又悲又憤,他緊緊抱着刑天的身體,將自己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的往刑天的體內灌入,護住他的心脈。
此時,那些鑽入刑天體內的白色絲蔓也都停止了蠕動,花翎調動體內的真氣,試圖將那些絲蔓逼出刑天的身體。
敖肅看到花翎的舉動,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收攏五指,將刑天體內的絲蔓盡數抽回。敖肅看向花翎之時,臉上的神情雖然依然是波瀾不驚,但是那眼中深沉而凝重的目光卻顯示出了他內心的沉重。
幾個小時前還在枕邊柔情耳語的愛人此刻和自己兵戎相見,對於一向理性而睿智的敖肅而言,這種情況的確出乎了他的預料。而花翎緊緊抱着刑天的樣子,讓他的心中的刺痛感越發的擴大着。
看着花翎看向自己那燃着熊熊怒火的目光,敖肅心中那台理智和情感的天平微微發生了傾側。
就在眾人都震驚於刑天那近乎自絕的悲壯行為之時,一股黑紅交加的煞氣漸漸升起,瀰漫了整個天空。
鬱壘第一個察覺到情況不對,他感覺到體內的法器狼牙槊一陣躁動,似乎有種破體而出的鼓譟之意。自從三界靈壓失調,法器失靈之後,一行的眾人已經好久沒有喚出自己的法器。鬱壘眉頭一皺,伸手喚出了一雙狼牙槊,只見那雙槊之上隱隱繚繞着黑氣,微微的震動着。
片刻之後,在場的所有人也都不約而同的感覺到了自己法器的異樣。
敖肅緩緩的抬起頭,看向了那已經升至高空的干戚戰斧,夜色之中,干戚如同一柄血色的行星,在空中閃耀着妖異的光芒,一股股的黑色煞氣正在源源不斷的從它的體內散出。
幾秒鐘後,一陣悽厲而刺耳的轟鳴之聲響徹整個夜空,干戚在空中迸發出了巨大的嗡嗡之聲,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直衝心神。
穿腦魔音一般的鳴叫之聲將島上的眾人震得魂魄一盪,若非眾人此刻都處於高度警戒狀態,恐怕三魂七魄都要被這聲音震到離體。
島上的金瀾和謝清晨等人不約而同的被震得口噴鮮血,無一不是心脈受創,基本全部直接昏死了過去。
與此同時,除了敖肅和鬱壘之外,眾人體內的法器紛紛自行現出,仿佛附和着干戚一般,發出一陣陣的鳴叫之音,同時緩緩的升至空中,向着干戚飛去。
鬱壘調動體內真氣,硬生生的將狼牙槊的躁動壓制了下去。而對面的敖肅的法器則是沒有顯形,他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般,抬頭注視着干戚,神情沉重。
站在敖肅身後的敖恣體內的神器也被強行喚出體外朝着干戚飛去,敖恣驚訝的抬頭看着空中從四面八方飛快速湧來的各式法器。
此刻,不只是島上眾人的法器被吸走,還有從遠處陸地之上飛來的種種仙器,干戚的影響力之大已經遠遠超過了眾人的想像。不僅如此,蓮萊群島地處東海龍宮之上,片刻之後,龍宮之中珍藏的部分法器也紛紛從海底升起,鑽出海面,朝空中涌去。
一會的功夫,整個小島的上空已經黑壓壓的密佈了數以萬件的各種法器,中央的干戚如同一枚巨大的磁鐵一般,還在源源不斷的吸納召喚着來自四面八方的法器。
上萬件兵器齊聲發出共鳴之聲,響徹天際,將陸地,海水,空氣都震得嗡嗡作響。
敖恣的臉色突然一變,在那眾多的仙器之中,有一件讓他的心微微一驚,那是一柄長戟,通體火紅之色,此刻在干戚的影響之下,戟身也蒙上了一層黑色的煞氣,這件仙器正是以前龍宮的神器之一——焚天火戟。
焚天火戟原本屬於敖恣所有,力量雖然巨大但是敖恣卻並沒有與之結契,原因是——嫌棄它太笨重,丑。剛好那陣子在凡間之時,敖石來信向敖恣索要這柄長戟,敖恣毫不猶豫的將他送給了六弟。從此之後,敖恣就沒有再見過焚天火戟。
此刻,它居然出現在此,敖恣有些怔住了,如果他沒有眼花的話,剛才他似乎看見了焚天火戟是從昏倒的金瀾體內現出。給敖石的長戟為什麼會和金瀾結了契,二太子殿下有些驚訝,但是此刻他顧不得去深究這其中的含義,只是有些焦急的看着那半空之中的焚天火戟。
作為上一任使用者,敖恣非常明白焚天火戟的厲害之處,這件法器力隨主變,遇強則強,根據主人能力的不同釋放出的火焰會呈現出多級狀態。金瀾的修為等級並不高,焚天火戟在他的手中並沒有多大的威力,但是此時此刻,焚天火戟已經受到了干戚的影響和控制。
看着那越來越烏黑的戟身,敖恣的心中的擔憂之意越來越大。
一瞬間,空中的轟鳴之聲戛然而止,整個空間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海風吹過樹林和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空中那些法器此刻已經覆蓋了整個蓮萊群島的海域上空,它們身上散發出的黑色煞氣涌成一團團黑色的烏雲,遮天蔽月,籠罩着大地。
&哥,這是怎麼回事?」敖恣緊張的開口問道。
敖肅看了一眼那昏倒在花翎懷中的刑天,開口道:
&戚是創-世神器,以t325腦中那些的不完整的刑天意識無法穩定的操控它。這也是t325一直無法將干戚收入體內的原因。現在他喚醒了干戚的戰鬥意識,自己卻失去意識無力操控,干戚暴走。」
敖恣面色凝重,看着安靜的懸停在空中的那密密麻麻的法器,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訴鳳族,全島佈防禦結界,最高等級。」敖肅沉聲道。
敖恣點頭,調出通訊器飛快的聯繫着火璉,然而就在敖恣還未和火璉結束通話之時,就看見一道刺眼的強光從干戚的斧身上猛烈迸出,光芒穿過重重煞氣,將整個夜空映得有如白晝,而空中的那些法器似乎在一瞬間接受到了命令一般,不約而同的聚集靈氣。
敖肅見狀,立刻揮手在土系主島的上空佈下了一道結界,結界剛一成型,就看見空中的法器猶如萬箭齊發一般,紛紛的釋放出自己的攻擊靈壓,向着下方的蓮萊群島海域狂轟濫炸。
一道道霹雷閃電,一條條火舞銀蛇,在夜空中交織出一道密集的三維亮網,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周圍的小島陸續升起了防禦結界,中間不時夾雜着聲聲哀嚎,一股股巨大的衝擊波頻頻砸在結界之上,發出一陣陣的劈啪碰撞之聲,地動山搖。
花翎此刻也察覺到了異樣,他抬眼看了看空中那映着血光的干戚,輕輕皺了下眉頭。一旁的鬱壘開口道:「銀靈,干戚暴走了。」
花翎沉聲道:「先救刑天,只有他能招回干戚。」鬱壘點頭,兩人合力努力修復着刑天受損的經脈,儘快恢復他的意識。
就在此時,一道明亮的火舌從天而降,直接突破上空的結界直穿島心,火舌落地的一瞬間,迅速向島嶼的四周擴散開來,火勢頃刻間蔓延到全島。
敖肅見狀不由得微微一驚,他腳下的絲蔓沿着地下迅速隨着火苗擴展開來,大片的絲蔓將起了火的岩石樹木紛紛纏住,裹得密不透風,然而那亮紅的火苗卻依然沒有減弱的意思,反而纏上那絲蔓,繼續燃燒。
&是……焚天業火?」敖肅見狀有些驚訝,沉聲道。
一旁的敖恣聞言,迅速抬頭,只見那焚天火戟此刻在空中飛快的亂舞着,那亮紅的火舌正是從它的頂端射出,火舌形成一條蜿蜒的長龍,瘋狂的掃射着下方的海面,大火在海面上滾滾燃燒着,所經島嶼,無一不是立刻變成一簇火團,整個夜空和海面都變成了赤紅之色。
&哥,是焚天火戟。」敖恣有些焦急的開口道,「它居然在干戚的影響下生出了業火。」敖恣的聲音有些發抖。
焚天業火不是普通的火焰,是夾雜着靈氣和煞氣的暴烈之火,這種火焰極具粘性,可以擊穿結界,附着萬物,焚盡凡間一切,普通的土水無法熄滅。
敖肅神情凝重,將體內的靈力迅速注入那絲蔓之中,銀白色的絲蔓泛起的水藍色的光澤,一股極寒之氣在那絲蔓中生成,帶着冰碴的絲蔓源源不斷的撲向那火苗,片刻之後,土系主島上的火勢終於漸漸減弱了一些。
然而其他的小島上的火焰則是越來越大,鳳族的族人為了躲避業火,紛紛顯出了原型,飛至半空之中,然而空中的道道雷擊並未結束,一條條閃電沿着業火燒毀的結界縫隙直擊島嶼,半空中的鳳鳥不時被雷電擊中,傳出陣陣悲慘的鳴叫之聲。
敖肅眉頭緊皺,他腳下的絲蔓迅速的向其他的島嶼蔓延開去,一波又一波的撲向火海。敖恣則是不停的修補着空中那些被業火擊穿的結界。
花翎和鬱壘一臉的凝重,見到這人間煉獄一般的場景,花翎的心中也隱約浮起了一絲焦慮,業火的威力他在涿鹿大戰之時已經知道,夸父正是被那神級的業火焚燒致灰飛煙滅,那場景花翎永生難忘。此刻眼前的業火雖然不及那時的神級威力巨大,但是摧毀這蓮萊群島和整個鳳族確是綽綽有餘。
花翎並非良善之輩,幾千年來也看多了世間的生死族滅之事,對於鳳族的慘叫聲他的心中並無大感。但是此刻島上的業火究其根底是因干戚而起,他不想因此讓刑天的身上平白無故的徒增殺戮之名。
花翎的額角滲出了汗珠,他加大體內的精氣流轉速度,將真氣大力輸送到刑天體內,同時他低下頭,輕輕的喚着刑天的名字,希望他快點醒來。
空中的焚天火戟依然在不停的噴射着火舌,干戚湧出的煞氣似乎給了空中的法器無窮的力量,電閃雷鳴,火光交織,一波比一波密集而猛烈。
蓮萊群島所在的整個海域已經成了一片熔爐,分不清陸地和海水,放眼望去只能看見一片亮紅之色,業火在海面上熊熊燃燒,火紅的海浪陣陣翻起,猶如一股股奔流的岩漿。
蓮萊群島危在旦夕。
……
就在此時,遠處的夜空中響起了一聲悠長響亮的龍吟之聲,一黑一白兩道光芒從遠處海天相接之處飛快的飛來。
敖肅聞聲,抬頭看向天空,臉上的凝重之意微微緩和了幾分。
轉瞬間,一條銀白色的長龍盤旋飛至蓮萊上空,巨大的龍首仰天一聲長嘯,隨後張開嘴巴,喉間一枚耀着藍光的寶珠緩緩而出。
隨着白龍在空中發出一陣陣的長嘯之聲,那枚珠子藍光乍起,一股股帶着幽光的清水從珠子中噴灑而出,灑向下方蓮萊群島所在的海面。
海面上,熊熊燃燒的業火遇到了這擎水珠灑出的水流,終於緩緩的弱了下去。
與此同時,空中出現了一個黑衣的高大身影,只見那道身影瞬移至那噴火的焚天火戟旁邊,一伸手,握住了長戟的戟身。
焚天火戟周身煞氣繚繞,依然在不停的震動轟鳴着,只見那人握着戟身,雙手微微一發力,硬生生的將焚天火戟折為兩段,隨後他手中黑光乍現,一股靈壓從掌心發出,將那碎成兩段的長戟徹底碾成了粉末。
島上的幾人紛紛抬頭看着空中的情景,不約而同的發出驚訝而欣喜的呼聲。
敖恣:「小九!」
鬱壘:「神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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