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龜毛的完美收服方式
隨着那大箱子的粉碎,花翎的雙眼已經變成了血紅之色,巨大的魔壓之力從身體中源源不斷的釋放出來,整個人都籠罩在了一片黑霧之中。
而那原本在地上掙扎翻滾的刑天,自從那箱子損毀的一刻,身體便漸漸停止了掙扎,感覺到花翎體內湧出的魔氣,刑天仿佛覺察到了熟悉的氣息一般,眼中的神智在漸漸恢復,身上的猴毛又緩緩的退了下去。
鬱壘看見花翎的樣子,心中暗自驚訝,上一次看見徹底魔化的花翎,還是在涿鹿大戰之時,這幾千年來,花翎一直都是以不喑世事的浪蕩魔王之姿現於人前,從來沒有過如此全部魔化的狀態。
花翎周身散發出的魔力越來越猛烈,強大的魔力將整個地道大廳都震得微微搖晃了起來。鬱壘輕皺了下眉頭,轉頭看向身後的楊戩,而此刻原本站在遠處的敖恣和楊戩已經悄然走到了敖肅的身後,兩人的眼中充滿了遲疑的警惕,而楊戩的手中還提着那帶着符紙的干戚箱子。
鬱壘有些凝重的看了看楊戩,最終還是果斷的站在了花翎的身側。片刻之後,一旁的刑天徹底恢復了清醒,也站起了身子。
上一刻還是結盟同行的眾人,頃刻間果斷的劃分成了兩個陣營,仙魔之力在空氣中碰撞衝擊着,正如同兩方眼中看向對方的敵意一般,劈啪閃耀着火花。
敖肅低頭掃了一眼已成粉末的棺材箱子,隨後看着花翎,開口道:「花翎,他的情況很不穩定,我必須要帶走他。」
花翎此刻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暖意,他完全沒有理會敖肅的話,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仙界三人,最後目光落在楊戩的手上,寒聲開口道:
&干戚拿來。」
楊戩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一面的花翎,有些暗自心驚,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抱着那箱子的雙臂越發的收緊了。
&戚不能給你。」一旁的敖恣已經看清楚了眼前的局面,他果斷的向前跨了一步,半個身子擋在楊戩的面前。
在敖恣的印象中,敖肅一向是強大而無所畏懼的,雖然單論武力值也許在三界之中並不出挑,但是敖恣深知敖肅潛在能力,以他的智商和手段,若是哪日有了野心想要稱霸三界,都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在這種危機關頭,敖恣對於敖肅的話絕對服從。
在他的記憶當中,只有極少數的人或者物會被敖肅冠上危險的標籤,就連百年前攪得東海不得安寧的上古海魔獸七彩章魚,最後也被敖肅不費力氣的捉回了實驗室。所以在敖恣的意識中,敖肅認定為危險的事物,必定是非常非常危險的,敖恣頓時腦中警鈴大作,擺出了迎敵之勢。
仙界要刑天,魔界要干戚。兩方的對峙之意更加的強烈了,戰事一觸即發。雙方散發出的強烈煞氣將整個小島都震的搖晃了起來。
而大廳之中的頂棚也承受不住這份巨大的壓力,開始漸漸碎裂,上方的土石劈啪掉落,地動山搖,幾分鐘後,整個地道瞬間傾塌。
原本在地下對峙的六人,結界護體,從碎石中緩緩升起,直至半空之中。居於中央的敖肅和花翎兩人,一黑一白,周身之上縈繞的巨大真氣鋪天蓋地的向四周涌去。原本守在地面上的金瀾和謝清晨幾人,看見眼前的場景,則是大為驚訝,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再說一遍,把干戚拿來。」花翎的聲音陰冷的響徹在小島上空,周圍的海水激盪,驚濤拍岸,巨大的浪花衝擊着各個小島,整個蓮萊群島都受到了波及。
敖肅面色沉靜,靜靜的看着花翎不語。
花翎眼中殺意盡顯,額間一抹紫光閃耀逼人,他抬起手臂,五指輕伸,頓時,五條暗紫色的氣刃從他的指尖迸出,朝着楊戩的胸口直直飛去。
敖肅眼中精光一閃,一道銀色結界瞬間出現在楊戩的面前,五枚氣刃盡數卡在了結界之中。花翎見狀,眼中的血紅之光大盛,周身的黑氣更重,他精氣集中於手掌,一道氣劍隱隱成型。
身後的鬱壘見狀,不由得眉頭皺了下,看着雙目血紅的花翎,又看看對面抱着箱子的楊戩,鬱壘心中湧起了一絲糾結。他思索了一下,看了看一旁的刑天,後者此時已經恢復了清明,只是目光之中帶着濃濃的疑惑,有些不解的看着花翎和敖肅的對峙。
鬱壘開口對刑天說道:「刑天,召喚干戚。」
刑天聞言,目光落到了楊戩手中的盒子上,他愣了下,隨後點了點頭,口中念念有詞。幾秒鐘後,盒子裏的干戚發出了嗡嗡的鳴叫之聲。
楊戩一驚,看見那盒子上的金色符咒漸漸出現了裂痕,心中暗道不妙,但是他仍然緊緊的抓着盒子不鬆手。下一秒鐘,隨着刑天一聲怒吼,只見那盒子朝着刑天的方向猛地飛去,而楊戩來不及鬆手,身子則是被連帶着甩出了十幾米遠,騰空而起的楊戩在空中還未穩住身體,就覺得自己的身子被人託了起來,他一抬頭,正對上瞬移到自己旁邊的鬱壘的臉。
&楊戩還沒來得急開口,鬱壘的一隻手便捏上了楊戩的後頸之處。
鬱壘此刻臉上的神情凝重,他低頭看着楊戩的臉,眼中閃過一絲關切,隨後開口道:
&事你別摻和,先睡一會。」
說罷,他捏住楊戩後頸的兩指微一發力,兩股氣刃直衝楊戩的穴道。楊戩一怔,隨後身體立刻軟了下去,意識也漸漸模糊,整個人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度假村的方向響起一聲長嘯,一道黑色的巨大身影破空而至。鬱壘抬頭看見遠處疾馳而來的正是哮天犬。他一抬手,將楊戩的身體徑直扔了出去,哮天犬在空中一個俯身,穩穩的將楊戩接在了自己的背上,它掃了一眼鬱壘,隨後馱着楊戩轉身離去。
而此時,干戚已經回到了刑天手中,刑天手握干戚,手臂之上一道黑紅相間的魔氣蜿蜒而出,感覺到那股久違的人器合一的力量,刑天的眼中光芒大盛,那股霸道而強烈的戰神之力開始在他體內緩緩甦醒。
而敖肅此時眉頭輕皺了一下,隨後腳下的銀色絲蔓再度騰起,徑直朝着刑天襲去。
那絲蔓還未到刑天跟前,花翎手中一柄紫色的氣劍已然生成,他猛一揮手,將那絲蔓全數斬斷。而那絲蔓只是在空中微停了一下,隨後繼續伸長長出新的的觸鬚,目標直指刑天。
花翎側身一動,擋在刑天面前,手中的氣劍舞成一道屏障,將那絲蔓擋在自己的身前。對面的敖肅見到這個情景,似乎思索了一下,隨後他的腳下湧出了更多的絲蔓,那絲蔓柔軟而靈活,似乎不具備任何攻擊之力,只是越來越多的直直的朝着花翎襲去,如同一波又一波白色的巨浪,鋪天蓋地。
與此同時,那些被花翎削落在地的絲蔓斷須則是悄悄的鑽入了地面之中。
空中越來越多的絲蔓仿佛揉成了一個巨大的棉花糖,在敖肅和花翎兩人之間涌動着。花翎眉頭一皺,正打算發力將這些東西一舉摧毀,突然聽見身後的刑天發出一聲抽氣之聲。
花翎轉頭一看,只見那些斷落的絲蔓源源不斷的從地下湧出,從自己背後飛向空中,緊緊的纏在刑天的身上。那絲蔓之上仿佛帶着一絲金光,正是和那棺材之上的寶石一樣。刑天的身體碰到這些帶着金光的絲蔓,仿佛被灼傷了一般,痛苦又無法掙脫。絲蔓捆縛住刑天的身體,將他緩緩的朝着敖肅一方拖動。
花翎大怒,伸手猛地斬斷那些絲蔓,然而刑天的痛苦似乎並沒有減輕,那些黏在他身上的絲蔓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朝着他的肌膚下鑽了進去,刑天的四肢表層頓時湧起了一條條蚯蚓狀的凸起,猙獰而恐怖。
此時敖肅已經收回了空中的絲蔓,目光落在刑天的身上。刑天的四肢此刻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劇烈的抖動了起來,手中的干戚也掉在了地上。那些鑽入皮膚的絲蔓在刑天的經脈和血管中迅速的遊走着,一條條的在他體內結合起來。
刑天的身體從空中落下,摔在地上,絲蔓在他體內仿佛連成了一副骨架,滲透進了他身體的每一處。
敖肅目光冰冷,手指輕動,五根髮絲般的絲蔓沿着他的指尖飛出。與此同時,同樣的五條絲蔓順着刑天的四肢關節和胸口之處徑直刺出,與敖肅指尖的那些連接成一體。
敖肅動了動手指,刑天那巨大的身體如同人偶般的從地上站起,刑天的臉上露出痛苦而猙獰的神情,身體卻如同傀儡一般不由自主的朝着敖肅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花翎看見刑天的樣子,胸中的怒意已然無可遏制,他轉頭看着敖肅,眼中顯示出赤-裸的殺意,下一秒,他身形瞬動,手中的長劍徑直朝着敖肅的胸口刺去。
敖肅面前的結界被花翎一劍粉碎,他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驚訝,面對花翎那巨大的殺氣,敖肅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似乎輕嘆了口氣,隨後身體微微一側,躲過了花翎的攻擊,然而那劍氣卻依然在敖肅的胸口留下了一道傷痕。長袍之上出現一道一尺多長的口子,血跡微微滲了出來。
敖肅的受傷卻並不能減輕刑天的痛苦,看着刑天依然緩緩的朝着敖肅的方向走去,花翎飛身落地,攔在刑天的面前。雙手握住刑天的肩膀,大聲吼道:
&天,你怎麼了,不要被他控制。」
刑天的眼中痛楚之中也夾雜着巨大的憤怒,此時的他,擁有了以前作為戰神之時的記憶,同時這些復甦的記憶也喚醒了他作為戰神之時的尊嚴。
刑天目眥欲裂,咬緊牙關抵抗着體內絲蔓帶給自己的巨大牽引。他的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頸側和額角青筋涌動,雙眼血紅,眼中的光芒閃爍而猙獰。然而體內的絲蔓卻依然操控着他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戰神之軀,豈容他人驅使。
刑天胸中血性盡數激發,他怒目圓睜,仰天一陣怒吼,隨後猛地一聲長喝,驚天動地……
他震斷了自己體內的半數經脈,那些遊走在經脈之中的絲蔓也應聲而斷。
刑天終於停止了前進,他的眼中露出一絲釋然,隨後那巨大的身體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就在刑天倒地的一瞬間,掉落在一旁的干戚突然光芒大盛,散發出一道耀眼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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