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危險,我也要進去!神殿騎士?黑鱗護甲?即便是天神降臨,也休想擋我胡天的路!」
他握起青銅劍,目光堅毅地走向大門,在這堵大門之後,是救許諾伊的唯一方法,是救菲菲脫身的唯一一條路!
——「我告訴你哦,有大神給我算過命的,我可是那個註定要成為神的女人哦!!」
——「你若真成了神,我便打翻神壇!你若是逃走,我就炸開這片海,掀翻這片大陸!」
……
恍惚間,許諾伊握着小拳頭的堅定神情在腦海中不斷翻湧閃現,胡天的胸口起伏,雙目似火!
是她,讓獨自顛沛流離的自己,有了一絲家的溫暖。
「我答應過你,帶你回家,怎麼可以半路食言……諾伊,等我!」
進入這道門,找到精靈巫醫!
青銅劍青光乍泄,一路錚響。
而此時,三丈高兩丈寬的城堡大門緩緩打開,一隊巨塔一樣的壯碩身影,從大門內徐徐走出。
二十幾個太古潘達扛着翠綠色的胳膊粗的竹矛,雙腳踏在地面上的撞擊聲像是坦克車壓過,迎面仿佛衝來黑白相間的一片氣勢洶洶的山峰。
他們高大的身軀,本身就是一堵會移動的城牆!
原本太古潘達也是跟其他騎士一樣使用矛槍和佩劍的,畢竟這是騎士最能象徵身份的裝備。但對於身材魁梧的潘達軍團來說,除了胸甲,任何的護甲都是累贅,任何的武器也都顯得太過小家子氣。
所以他們每人身上,只掛了一塊鐵餅一樣的圓形胸甲,上面雕刻着三足鳥圖案,用來表明他們的身份。
「潘達潘達!」
龐度狂吼着口令,幾十根胳膊粗的竹矛整齊劃一地被潘達們舉在了半空,目標十米之外的兩個人——胡天和若爾德。
「射死他們!可惡的魔靈兵!」
密集的竹矛幾乎遮住了半邊天空,高高拋起之後飛速落下,潘達們虬起的肌肉和高大的身軀雖然最適合近戰攻擊,但幾乎所有人都忘了,他們是荒原上投射最準的種族!
而往往被遺忘的這一點,卻要了敵人的命!
幾乎在一個呼吸間,竹矛便來到了胡天的眼前,若爾德揮動着粗壯的胳膊,瘋了一樣想要衝上去跟潘達單挑,卻被胡天一把拽回了巨錘後面。
「噹噹噹噹!」
竹矛撞擊在巨錘之上發出厚重有力的咚咚聲和竹節破碎折斷的聲音,單從背後傳來的聲音判斷,就能夠知道這一記投射的力道有多大,足以穿透一隻半噸重的犀牛!
在戰場上,一名太古潘達熊可以同時將五名普通人類串成肉串。
而且,他們喜歡像推土機一樣,在將敵人刺死之後,推着用竹矛穿透的敵人屍體,繼續向前狂奔,一直到敵人的血流干,竹矛再也穿不下更多的屍體時候才肯罷休。
可以想像,幾十個兩米多高、肌肉像花崗岩石塊一樣硬的潘達熊,夾着胳膊粗削尖的竹矛並成一排,一齊喊着幾乎要震破天的「潘達潘達」的口號,像一架巨大的人命收割機在戰場上無視一切地向前狂奔,是一種多麼可怕的景象。
難怪有人會把太古潘達熊稱作「血肉鐵爬犁」,他們的出現,就意味着巨山壓倒性的瘋狂絞殺!
這種可怕的實力,竟然用在對付自己身上。剛才幸虧躲得快,若爾德在喝醉酒之後,巨錘竟然沒有縮小回去,橫在台階中間把整條路擋的嚴嚴實實,要不是有它在,估計自己早被捅成馬蜂窩了。
即便是這樣,集束炸彈一樣扎堆投射過來的竹矛,還是擦着胡天的耳邊插進了堅硬的鏽紅色的土壤里,一人多高的竹矛嗡嗡作響。
胡天的胳膊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一手血,斗篷被劃開一道十厘米長的口子,正在往外滲血。
投槍雖然是太古潘達熊最擅長的技能,但並不是最恐怖的,他們強悍的近身肉搏才是最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攻擊。
閃避在巨錘之後,胡天屏氣凝神,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
對方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動手,是他們過於忌憚,才一開始就用了殺招,還是對方過於自信,完全是把自己當成活靶子來搞日常進攻訓練?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是一個災難!
胡天臉上的疑惑驟然間變成了決絕!
「該死的魔靈兵,躲躲藏藏算什麼英雄,出來和我龐度單挑!」
龐度充滿怒意的洪亮聲音從巨錘之後傳來,那聲音像炸雷一樣震天響,他對於對方的躲藏非常不滿,是個男人,就應該直面飛來的拳頭,和打碎的牙!
矮冬瓜對於這種挑釁,幾乎是完全沒有思考的就要衝上去。被胡天一把揪了回來,這種節骨眼上,貿然動手只有一個結果——死。
此時的胡天心裏卻有一個疑問在飛快的旋轉着——
那頭熊剛才說……魔靈兵?那是什麼東西?
聽起來,對方是把自己錯當成了這種叫「魔靈兵」的東西,才會在一開始,就派出了潘達這種戰鬥力爆棚的戰士。
「魔靈兵不是東西!」矮冬瓜若爾德抓着酒囊,正在把最底下積攢起來的一小口酒倒進嘴裏,他簡短的給胡天解釋了一邊魔靈兵的來歷。
「他們被流放到自由島的犯人組成的海盜!不管是哈里蘭還是諾亞,針對犯人都有兩種處決方式,要麼殺掉,要麼流放。自由島就是流放犯人的地方,那裏簡直就是地獄!沒有法律,沒有人性,天是灰的,太陽是血一樣的紅色……人們踩在腐爛的屍體上,好像踩在爛泥中一樣……神啊,太可怕了!」
若爾德搖着頭,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自由島的代名詞,是死亡……沒有人可以從那裏活着回來,或者說……還活着的,都不是活人!傳說在邪惡海溝中,存在着這個世界邪惡的本源靈魔,是他,將所有流放到自由島上的囚犯,召喚成了沒有了靈魂的魔靈兵。」
「大人,如果有一天,您遇到了魔靈兵,一定要用劍砍掉他們的頭顱——他們是沒有心的,只有這樣,才能召回他們的靈魂……如果有一天,大人您征服了自由島,請您一定要帶上我!我……我要找一個人,我要告訴他,若爾德沒死,他成為了一名騎士!」
若爾德將手裏的酒囊「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伸手抓住了巨錘尾巴一樣的錘柄,濃密的鬍子和眉毛間,一抹復仇的快感緩緩浮現。
「等等,現在還不到時候!」
胡天按住他的手,對着他朝巨錘上空使了個眼色,隨即他臉色變得稍微難看了一些,因為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自己在貧民區酒館裏救的那個叫喬麥的小男孩,他的父親就是被流放到了自由島。
難道他也成為了魔靈兵?
胡天暗自揣摩着,陸有影子鷹,水有魔靈兵。偏偏自己得罪了一個,又冒充了另一個,這一路上接觸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住手!我不是你們要找的魔靈兵,我是來……」胡天試圖解釋,卻被頭頂落下的竹矛打斷了。
那竹矛越過巨錘,正好插在他的身後,牢牢地釘在地上,同時,潘達熊嘲諷的聲音也隨之而來——
「他會說話,竟然是魔靈將來了!兄弟們,別被狡猾的魔靈海盜給騙了,膽敢在潘達眼皮子底下搞破壞,乾死他們!」
巨錘開始輕微的晃動,先是一個角被抬起了地面,接着是第二個角,半個巨錘翹起來,掀成四十五度的角。
太古潘達們用自己強壯的手臂,將這坨龐然大物,一步一步地往前推行了五米!
可惡……
這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熊怪,根本無視自己的解釋!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硬闖了!
有靈液在手,就可以施展大螺旋劍技,只要對方不是赫爾墨斯那樣的變態狂,胡天自信都可以應付!
如若對方擋路,那就拼了便是!
「既然要拼……」胡天握緊了手裏的青銅劍,一絲冷笑浮現在臉上,他轉頭看向一旁摩拳擦掌的矮冬瓜,「我成全你一次!」
隨即,他低吼一聲,伸手將旁邊的若爾德扛到了肩上,朝着鐵錘的另一邊,用力扔了出去。
若爾德像個皮球一樣高高拋起,瞄向錘另一邊的潘達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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