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們進來,你們聽候指令,我自有打算!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貿然發動進攻,聽明白了沒有?」克勞德雙眼微眯,語氣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費迪南大公不在,整個大公莊園的戰鬥力量,將有克勞德大管家全權掌控。更況且,大管家戰氣二十層的實力也不是吹的,拿手的空爆十三槍曾經連斬三頭相當於精英級別的魔獸!
十幾名騎兵中最高的修為不過戰氣八層,在大管家面前完全不足為談,這種情況下,誰還有敢提反對意見的?
大夥紛紛點頭,大管家這個決策高明啊,因為沒人看得懂,連敵人估計都看不懂,說不定攻擊就取消了。
沒有人天生喜歡戰鬥。
高牆大院裏當慣了守衛的騎士,離戰爭也越來越遠了。脫離了戰鬥的戰士,只能算是個走在路上的行屍走肉。
原本聽到戰鬥便會興奮無比的騎士們,如今卻在思考着如何後退。
太陽神殿一直流傳着這樣一句話——
「真正的騎士,絕不會讓懶惰和膽怯鏽蝕他們的盔甲,也絕不會讓戰績和嬌縱腐壞他們的精神!」
已經一百年沒有過像樣的戰爭啦,最近的一場大戰,是被稱作「金槍魚收割戰」的迷途之海搶灘戰。
位於北部行省伊尼斯泰爾漫長曲折的海岸線以西,這裏盛產兩種東西——魔靈族海盜,以及體型巨大的金槍魚。
為了驅逐前來搶奪資源的諾亞聖教廷盜獵者,哈利洛大帝國派出了他們最兇猛的海軍艦隊,一百二十艘的三十米長的鯨鯊級鐵皮戰船,以及上千艘十米長的魚骨戰船,船帆的陰影幾乎遮蔽了上百里的海面。
一千多艘掛着三足鳥旗幟的戰船擺出楔形戰陣向着西大陸的方向推進,像一支氣勢洶洶的巨大箭簇,直插新月海灣的諾亞族心臟。
而在那裏,一路高歌猛進的哈利洛海軍們,遭遇了來自諾亞大陸新月帝國海馬騎兵的頑強狙擊。幾百門哈迪斯冥王炮一齊發射,漫天火光遮天蔽日,炮灰、殘骸,以及將士們的屍體,幾乎填滿了大半個海灣。
那一場戰爭持續了十天十夜,善於偽裝和偷襲的魔靈族,從自由島出發,繞過海灣漫長的海岸線,打了哈利洛帝國艦隊一個措手不及。
那場戰爭,是整個哈利洛帝國艦隊的恥辱,來自於東大陸十二行省的海軍戰騎們,在太陽神殿祭司們的魔法掩護之下,最終殺出了一條血路。
第十一天,迷途之海暗紅色的洋流滾滾迴旋,血腥味瀰漫了海灣上空,天上下起了鮮紅色的雨,將所有將士們的護甲染紅。
那一夜,隨軍出征的祭司們,以靈魂燃燒作為代價,開啟了黃道十二星超大傳送陣,才將損失慘重的帝國艦隊送回了莫哈特比。
而也就是在那一天,費迪南大公帶回了五條卓根黑海龍的龍屍,將所有的龍鱗,都煉化成了黑鱗護盾,守護着大公莊園的安全。
而那一切,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十年。
大公莊園守衛的騎兵們,只是在菜鳥手冊上看到的關於那場空前絕後的戰爭的記載。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戰爭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重新開始了,魔靈兵入侵了費曼城!
一時間,整個指揮所里一片唏噓……
這時候,瞭望塔的哨兵匆匆忙忙地跑下來了——
「報告大管家,魔靈兵衝上來啦!」
眾人一怔,這麼快?有多少人?
「他、他們……兩個……」
哨兵一個剎車不及,差點撞到克勞德的腳上。
「什麼?只有兩個人!」
眾人臉上橫起三條黑線,紛紛鬆了口氣,可嚇死老子了……
同時,每個人心裏都在納悶,剛才那天塌地陷的動靜至少得有幾百人,但現在出現的只有兩個,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敵人肯定已經在城外做好了埋伏!
魔靈海盜極其善於偽裝和潛行,七十年前的金槍魚搶灘戰,人們已經吃夠了他們的苦頭。
「潘達潘達!該死的魔靈兵,夠無恥!惹怒了龐度老爺,讓他們吃我幾根竹槍!」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兩米多高,無比壯碩的太古潘達熊獸靈騎士,虎背熊腰的身軀像一座巨塔,渾身黑白相間的皮毛非常濃密,一般的騎士盔甲根本不夠他穿,戰場上如同坦克的他,也根本用不着護甲,麻袋一樣的褲子幾乎能裝下兩個哨兵。
他叼着一根黑色竹筒製成的煙袋,嘴裏很不屑地罵罵咧咧。
獸靈本身就是體型強悍的近身戰士,而太古潘達熊肥碩的身材,更是這當中的佼佼者,能與之匹敵的,恐怕只有生活在烈日荒野中的犀牛人了。
「大人,他們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是……天哪,太可怕啦!……」
哨兵兩隻手在半空揮來舞去,拼命解釋,「他們還帶了個大怪物,有房子那麼大,像只大錘子……」
「呸,錘子有什麼可怕的,我看你就是個錘子!」龐度肥厚的爪子一巴掌扇在了哨兵的腦袋上,差點把他整個人拍飛。
「太陽從西邊出來啦,魔靈兵竟然不用自行炮,而用上大鐵錘?」眾人也紛紛感到奇怪。
哨兵被他扇的原地打了兩個轉,皮革縫製的頭盔歪到一邊,整張臉腫的像豬頭,嘴裏還在堅持解釋:「我們的大門……被他一錘子砸碎了……太可怕啦!」
哨兵的兩眼發直,滿嘴都是「太可怕啦」這四個字。
「不管錘子還是凳子,能幹仗就是好傢夥!大管家,我申請帶領潘達衝鋒隊打頭陣!」
龐度興奮地搓着兩隻肥碩的毛茸茸的大手,黑眼圈裏咕嚕嚕轉着兩隻小眼珠,幾乎要冒出火來。
「抓活的,我想大公會對他們很感興趣的……」大管家克勞德嘴角浮現一抹陰險的笑意。
胖潘達幾乎是在眾人的鄙視和祈禱中走出去的,扛着他幾乎有胳膊粗的大煙袋。
……
九百九十級台階,胡天想過無數種遇到阻攔的場面。自己撂倒了兩個守門的白鐵騎士,又把櫸木大門給砸了個稀巴爛。矮冬瓜若爾德幾乎一路沒閒着,拖着巨錘幾乎毀掉了所有反射光亮的地方。
城堡外颳起了旋風,紅色的塵土被卷進半空,半個莊園地面上積了厚厚一層紅色泥土。飛沙走石之間,風光秀美的山脊兩側灰塵撲撲,鳶尾花東倒西歪,花瓣盡落,一片破敗的景象。
這一切都發生後,整個城堡竟然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
沒有反抗,沒有謾罵,也沒有逮捕和追殺……
難道大公莊園裏的騎兵守衛,都是膽小怕事的慫貨?外面鬧這麼大的動靜,也不見有人露臉。
這事有些奇怪啊……
胡天心裏頭琢磨着,沒人出現,並不意味着勝利,反而……是危險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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