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形狀物體高約一米七左右,雙腳稍微離地,就那麼彷佛在空中蕩來蕩去。我們沒有採取任何行動,時間彷佛靜止一般過去了十幾秒鐘。
見那東西沒有攻擊的行為趨勢,我們稍微放鬆了一些,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湊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是一個泡在藥酒一樣的液體裏的人。
玻璃狀的密封櫥櫃裏充滿着一種淺綠色的液體,在上方燈光掩映下散射着奇幻的光。一個中年人模樣的人臉面無表情的泡在其中,整體的軀幹看起來還算正常,沒有明顯的發皺泡腫的痕跡,渾身赤裸,體型適中,光頭。仔細一看,兩臂手肘處都綁着一根極細的絲線,另一端固定在玻璃櫃的兩旁,腰部和腳踝處也有幾根,只是頸部向上沒有固定作用的物體,因此整個人在浮力的作用下,呈現出前後搖擺的行為。
坤子吧唧吧唧嘴,道:「這是什麼東西,人肉罐頭?還是哪個人口味這麼重,用這麼一個壯漢泡酒喝。」濃眉道:「這種液體不知道是什麼成分,如果是福爾馬林的話,只有在完全密封的情況下才能確保屍體不會水腫,這具屍體只有輕微的發腫跡象,說明要麼就是很多年沒打開了,要麼就是…有人定期更換其中的液體。」
我立即想到了黑影,道:「不會有人這麼重口味吧。話說這一系列的隔間裏怎麼會突然泡了個人,難道這個人也是實驗的一部分?」二伯想了想,道:「這個櫥櫃的位置和構造與前邊的都不一樣,很有可能有着特殊的含義。不過既然沒有什麼危險,咱們還是繼續向上走吧。」
我們點點頭,雖然這個溶洞裏有很多暫時無法解釋的構造,呈現出了極高的創造力和智慧,顯示其曾經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甚至可能隱藏着驚天的秘密,但都不是我們要關心的,我們來到這裏的目的都是因為一個圖案和一張紙條,事關坤子對家族老先生們的空棺論斷是否正確,必須要解開謎題。而這一切的答案,都在「佛像頂部」等着我們。
繼續向右走去。從通道出來是很多隔間,雖然擺放的生物活體標本十分奇特,但所佔空間卻不是很大。從盡頭的神秘櫥櫃往右拐出後,是另一端狹長的通道。我皺了皺眉頭,本以為會來到一個大廳狀的空間,我對這種施展不開拳腳的地方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我們提高了警惕,步入通道,卻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通道不長,但是十分曲折,我越來越緊張,好在不一會兒就看到了出口。走出之後,我們都吃了一驚,眼前又是一個高高的石壁,從上方射下光來,照在一個石台狀的物體上。一眼看上去,跟我們從第三層下來的那個石壁構造十分相似,不過高度只有十米左右,石台也更為平整。
我們抬頭看去,石壁之上向內有一個平整的橫截面,再往上就是直接到頂了,似乎在頂上鑲嵌着幾個大燈,看來只要上了石壁就是到了最終的目的地了。
眼看着就要接近最終約定的地點,我們的情緒又高漲了起來。跑過去一看,果然在石台附近有一個相似的開關。坤子道:「我和濃眉先上去看看,沒什麼危險你們再上來。」於是他們倆率先跳上石台,我按下開關後,石台緩緩上升,到達橫截面處停住。坤子和濃眉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上面。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我和二伯都坐在地上休息,氣氛有一些尷尬,我隨口問道:「二伯,你這麼好的身手,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濃眉說您在部隊秘密部門工作,是真的麼?」
二伯隔了一分鐘左右,才張口回答,但好像沒聽到我的問題,語氣非常的緩和:「小瞳,我們回去之後,來這裏的一切都不要和家裏人說。」我覺得莫名其妙,正在琢磨這句話的含義,又聽二伯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從進了這個溶洞開始,我對你就不怎麼關心?」
我嚇了一跳,雖然有時候確實有這個想法,但從二伯嘴裏說出來,突然好像心事被看穿一般,連忙回答道:「當然沒有!怎麼會呢?」二伯頓了頓,身影鬆動了一下,聲音突然變得疲憊起來,說:「很多事情現在還不方便告訴你,在這裏我一直在進行思想鬥爭,我也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能理解。」
我聽得五味雜陳,一時間竟然沒有作答,想起來應該說點什麼的時候,卻覺得更加的張不開口。其實從大聖廟開始,我一直對眼前這個「二伯」抱着複雜的態度,一方面,他勇敢果斷,身手不凡,表現出的魄力令人讚嘆,完全與我們印象中不同,讓人心生敬佩,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太不一樣,甚至有些時候我會覺得與他之間有一種莫名的隔閡。雖然有些時候會覺得二伯並沒有把我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但是也懷疑過是自己太過敏感的原因。如今二伯這一番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似乎在向我解釋,但反而讓我更加有幾分好奇,他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就在我糾結着還要不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坤子的頭突然從上面探出來,衝着我們喊道:「快,上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說完就縮了回去。我和二伯連忙收拾了一下東西,把石台電梯降了下來,跳上,向着上方升去。
石台電梯非常的平穩,到達那個橫截面後自動停住。我們一躍而下,才發現前方又是一個通道,濃眉和坤子已經站在不遠處等着我們。兩個人的眼睛裏滿是興奮的神彩,似乎在通道另一頭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我覺得莫名其妙,這一路來都是險象環生,怎麼這兩個人現在是這個表情,道:「怎麼了這是,難道前面是金庫?」坤子道:「比金庫更壯觀。」說完就上來一步,拽着我們往裏走去。
拐過兩個彎後,我們就走到了出口,眼前的場景使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我們正處在洞壁上一個挖空的洞口邊緣,離對面的洞壁有十幾米遠,腳下是一道一米多寬的懸空石路,連接着中間一個石柱台。石路之下一眼看不到底,石柱台呈現一個規則的圓柱體形狀,半徑約兩米左右,昂然矗立在中間,洞壁四周也有着大大小小的昏暗燈光,把石柱襯托得宛如定海神針一般,下方插在看不清的黑暗裏,氣勢磅礴。圓形石柱台邊緣自下而上有一個輕微的坡度,綁着八條距離相等的粗壯鐵索,另一端隱沒在四周洞壁當中。而在石柱台上,赫然的擺放着一張造型精美的桌子,下面還放着四把黑色木椅。
在石柱台的另一邊,也通過一條懸空石路銜接着洞壁的一個入口,仿佛隨時會出現什麼怪物。而這造型大氣的石柱台上,那張精美的桌子,好像是專門為了招待我們這些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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