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望向三號賽狗,這是頭哈奇士,而且看起來挺瘦的。他放下望遠鏡,有些疑慮的說,「這狗行不行啊,像沒吃飽飯似的。」
「信不信由你。」鐵渣乾脆的回答。
眼看比賽就要開始了,船長抱着試試的心態,跑進柵欄邊一頂紅色的帳篷,下了2銀的注。
幾分鐘後,隨着一聲哨子響起,九條賽犬爭先恐後的湧進跑道,踏着薄雪急速奔跑,圍觀的人群也隨之沸騰起來。
「加油!快跑!」「寶貝!追上去!」「快快快!」「追上它!快!追!」「上上上!」
人群之中,只有船長的聲音別具一格,只聽見他大聲喊着:「弄!弄死它!對……很好……它快要哭了,它已經哭了……對!」
跑完第一圈的時候,三號賽狗脫穎而出,一下竄到最前面,船長更興奮了,賣力的吶喊着:「好!好樣的!給你加工資!晚上吃好的……」
就在這時,一頭黑狗從後面擠了上來,緊緊的貼着三號賽狗的身側,船長破口大罵:「作弊!這簡直就是作弊!」罵着罵着,他激動不已的抓住身旁的人,正想用力的搖晃,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冰冷的視線在他頸脖間一掃而過!他頓時清醒過來,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像是替對方拍掉身上的殘雪。
「衣服不錯。」船長稱讚道。
鐵渣淡淡的回答,「小心點。」
比賽繼續進行,很快就到了最後一圈。黑狗緊追着哈奇士,只落後了半個身位。眼看黑狗就要追上,船長撕破喉嚨的大吼:「敢輸就燉了你!」
似乎感受到船長的威脅,哈奇士一聲低吼,速度驟然提升,一躍而起,拋開了黑狗好一段距離,成為了這場比賽的冠軍。
「哈哈哈!」船長豪邁的大笑起來,拍拍鐵渣的肩膀,豎起大拇指,說,「厲害厲害!自古英雄出少年。」鐵渣翻下白眼,對船長的稱讚表示不屑。由於爆了冷門,三號賽狗奪冠的賠率是一比二十一,船長贏了2枚金幣。
第二場賽狗入場後,鐵渣不動聲色的問了愛麗絲,隨即,紅色彗星車頭的屏幕亮了起來。
「噠噠噠……嘟……」——根據狗類品種……毛色……氣質……狀態……五號勝率最高……
這一場,船長按照鐵渣的提示,足足壓了5枚金幣。由於賭注的增加,比賽開始後,船長變得更加激動,差點踢壞了柵欄。然而,這場比賽並不是那麼緊張,也不激烈。五號賽狗一路遙遙領先,甩了第二名半圈,毫無懸念的贏得了冠軍。不過,五號賽狗是熱門,所以賠率不高,只有一比二點六。船長贏了8枚金幣,很大方的分了3枚給鐵渣。
鐵渣收了錢,心情愉快,拍了拍船長的肩膀,說了句,「加油!」
第三場的時候,愛麗絲建議九號,賠率是五點八。船長一次性下了10枚金幣,又問鐵渣下不下注。
鐵渣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因為鐵老頭曾經說過:「賭錢不好。」
第三場跑完,九號只拿了第二名,賠率是零點八,船長輸了2枚金幣。這次的結果嚇得他不敢再下重本。接下來的幾場,愛麗絲的判斷時對時錯,畢竟無法使用掃描儀,她只能通過影像生成器的數據運算,有一定誤差。
船長有輸有贏,賭狗的熱情也消退了大半,後來又輸了一場,就不再下注了。可單純的看跑狗又有點索然無味,船長打了個呵欠,提出要回去睡覺了。
鐵渣點了下頭,開始清理紅色彗星的積雪。
船長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突然之間,他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目不轉睛的盯着一個方向……
處理完積雪,鐵渣跨上機車,正準備發動,卻發現船長表情呆滯的望着前方,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般,完全沒了反應。順着他的目光望去,不遠處的柵欄邊靠着一位身姿綽約、相貌標緻的美女。仔細一看,正是那天在酒吧遇到的紅髮女郎。
「走不走!」鐵渣皺起眉頭問道。
「你先回吧……我……我還有事……」船長目不轉睛的盯着女郎,頭也不回的走了過去……
鐵渣抓緊油門用力一扭,直衝了出去。
回到巨木酒桶已是深夜,鐵渣換上一身灰色布袍,拍了拍紅色彗星的車身,吩咐道:「照顧好自己,有危險就撤。」
[遵命,我的隊長]
話音未落,鐵渣推開客房的窗戶跳了出去,悄聲無息的落在雪地上,沿着月光的暗面,藏在小巷的陰影中迅速前進。
這幾天,他一直沒閒着,表面上是到處閒逛,但暗地裏卻把落雁鎮摸了個底朝天。自從那天搬完箱子,回來腰酸腿疼的,他就已經放棄了通過正常手段賺錢,準備靠偷了。
雖然他一直奉行「先到先得」的原則,但現在幹掉了銀城貴族,已是亡命天涯,顧不了那麼多了。
二十多分鐘後,鐵渣一路潛行,來到補給品市場附近。他原本是想偷落雁鎮的有錢人,可觀察了大半天,發現三大家族不僅守衛森嚴,還有不少高手坐鎮,司馬家甚至有兩名穿着靈能生化甲的護衛。無奈之下,他只好直接偷補給品市場,估計那些商販也不至於沒了幾個錢就活不下去。
補給品市場的外圍是五米多高的鐵絲網,偶爾一隻蒼蠅飛落,瞬間就被電成了焦糊。
據他白天觀察,鐵絲網內還有十二名守衛,其中八名是固定崗,其餘四名牽着狼狗巡邏。所幸的是,補給品市場的內部是沒有守衛的,商販們誰也不相信誰,都是統一離開,統一上鎖的。
鐵渣遠遠的繞着鐵絲網轉了一圈,發現八個固定崗哨中有兩個在打瞌睡。他挑了個看起來睡得更深的,悄悄地挪了過去,匍匐在哨塔的陰影中。待到巡邏守衛走遠後,他全身繃緊,驟然發力!
「噌!噌!噌!噌!噌!噌!」
剎那間,一根根刀鋒節足從背後猛竄出來!
這六根節足包裹着厚厚的甲殼,尖端帶着細小的倒鈎。伴隨着劃破空氣的細響,六根節足接連勾住鐵絲網向上攀爬。由於節肢很長,角質層又厚,完全隔絕了上面的電流。
越過鐵絲網,鐵渣立即匍匐在地上,用六根節足配合着四肢迅速爬到一堆木箱後面,透過木箱之間的縫隙觀察情況。大約等了十分來分鐘,預定線路上的巡邏守衛走遠了,他立刻手腳並用的沖向市場的牆角。
這座市場是由舊倉庫改造的,下半部分的外牆是磚石砌的,上半部分的則是鐵皮和角鋼支架,共有十多米高。鐵渣左腳踏前,側身轉腰,用力一甩,右側的三根節足猛扎進牆壁里!緊接着左肩一甩,其餘三根節足也牢牢的釘進牆體。下一秒,他手腳並用的攀上牆壁,節足一起一落,一收一刺,十足並用的附在牆壁上,轉眼間就爬上了屋頂。
鐵渣的六根節足加上四肢,充分將身體的重量分散到十個點。因此,他在鐵皮屋頂上移動的聲音特別細小,只有一點悉悉索索的聲音。
不一會,鐵渣爬到通風管道處,收起節足鑽了進去。管道里積灰很重,一下去就煙塵瀰漫。鐵渣屏住呼吸,沿着管道一直爬,很快就到了預定地點。打開通風口鑽了出去,再次張開節足,沿着通風管道的外部攀爬。
市場內漆黑一片,完全沒有光線,鐵渣只憑着記憶,沿着腦海中的線路一直爬到目標的附近。落地後,他打開熒光手電筒,利用微弱的光線找到壓縮餅乾的攤位,鑽了進去。
帳篷里橫七豎八的擺着數百個木箱,但墨綠色木條封裝的只有兩個。他打開看了一眼,裏面整整齊齊的裝着肥皂大小的壓縮餅乾,一箱足有上百塊。他掏出所有的錢,丟在一個顯眼的位置,雖然沒多少,也算是給回攤主進貨錢了。至於夠不夠,他就不考慮了。
抱起兩箱軍用壓縮餅乾,鐵渣張開節足,沿着原路返還。走到一半,他又想起前幾天來這裏買過壓縮餅乾,而現在對方又只丟了壓縮餅乾,肯定會懷疑到他頭上來。於是他返回市場,在儘量不損壞東西的前提下,將壓縮餅乾攤位以及周圍幾個攤位的商品全部弄亂。
做完掩飾,鐵渣迅速返回屋頂。這時,由於他身上多兩箱壓縮餅乾,行動能力大打折扣,爬在屋頂上不時發出「清零哐啷」的聲響。
就在這時,下面的狼狗似乎覺察到動靜,「汪汪汪」的叫起來。鐵渣頓時一驚,立即匍匐在原地,不敢再弄出聲音。
過了好一會,下面傳來守衛的叫罵聲,「不要吵了,再吵踢死你!老鼠而已!」
「你的狗發/春了。」「對對,我看是這樣。」隨後是一陣鬨笑聲。
鐵渣屏住呼吸,一點點的挪到屋頂的邊緣,微微探出頭,向下望去。只見下方幾名巡邏守衛聚在一起,一邊抽着煙,一邊閒聊。
趁着這會空檔,鐵渣手腳節肢並用,在屋頂上急速攀爬,完全不顧及聲響了。
守衛們一開始還以為是老鼠,不以為然的繼續閒聊。直到狼狗狂吠不已,他們才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不過,這會已經遲了,他們只來得及看清一道黑影從牆上飛了下來,然後寒光一閃,電網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黑影竄了出去,眨眼間就跑得無影無蹤。
守衛們趕過去檢查,發現鐵絲網的切口極為光滑,像是被什麼利器斬斷。此時此刻,他們都慶幸自己沒傻乎乎的追上去,面對這樣的怪物,簡直就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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