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場正規的、隆重的會談,今晚的主旋律本應該是嚴肅的而凝重的,即便是平常腦迴路脫線的於信、李雲這類變態,也不免被氣氛感染,然而方浩卻完全把氣氛破壞掉了。
不只是肖爽,對面的許厲也很想把方浩腦袋往土裏按,你不是喜歡刨土嘛?當一輩子的土撥鼠去吧混蛋!
不過許厲不愧是『殘渣』的代表,臉上的錯愕僅僅持續了一秒多,他很快又找回了他身為領導人的氣場,接着冷笑:「這樣下去倒也是沒完沒了,我這裏倒是有一個折中的辦法。」
眾代表都轉頭看向許厲,就連興致缺缺的傅臣也略微打起了一點精神。
注意到眾人的視線,許厲再度開口道:「以檢驗學生實戰能力為目的展開的月季賽,我想全學園的學生都知道是在後天開展的吧。」
「什麼意思?」肖爽挑了挑眉,水山學園一月一季的月季賽,以各個學區的學生參加競爭,來決出學園戰力榜的準確排名,這她自然清楚,只是她疑惑許厲提起的原因。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學園戰力的第一人是不是還沒有個定論呢?」從許厲眼中隱約透露出些許紅芒。
「第一?那不是早就明確了的麼,那就是總理會的理事長。」
許厲的問題讓肖爽深深得皺起了眉頭:「我可以認為你是想質疑理事長的實力麼?」
「那不一樣,我指的是在學生範圍內!差不多也該劃清主次了吧?」許厲的眼神變得像狼一樣狂熱而貪婪。
「你到底想說什麼?」
「領導權啊,領導權!按照往年的慣例,在月季賽中勝出的學區對於其他學區有着絕對的領導權!在abcde五個學區內,到底哪個學區的實力應該處於領導地位!這次月季賽正是這樣一個劃清主次的好機會!」
「這次會談的結論自然也應該放在那之後,一旦我們其中一個學區在月季賽取得絕對的優勝,成為了領導區,那麼將獲得絕對的領導權利,那樣事情就很好解決了,即便是將你們b學區的學生餐廳完全徵用,在下次月季賽取勝前你們無法有什麼怨言。」
盯着肖爽的眼睛,許厲陰側側地笑了。
「是哦,身為我的手下敗將,你究竟是用什麼底氣說出這些話的呢?」肖爽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反看過去。
「先不說那場對決的真實性如何,現在過了半個月,你以為我會沒有半點進步嗎?」
輕蔑得看了一眼肖爽,許厲接着說道:「而且即便在月季賽中我沒有優勢,不是還有其他學區麼?看看在場這些代表的眼睛,他們通通都是眷者中的佼佼者,你覺得他們甘心居於人後麼。」
肖爽抬頭掃視了各個學區的代表一眼,陸飛此時將草帽按下來遮住視線,但嘴角掛着的笑容與平時的脫線不同,那是一種志在必得的笑容。
大佐筆挺得站着,眼神堅毅的直視着前方,單一接觸肖爽就感覺他身上透露着一種說不明白的威壓。
白穎臉上依舊帶着大小姐式的傲慢笑容,很明確的表達了她的想法。
至於傅臣,肖爽很明顯的從他眼裏看出了揶揄的意味,仿佛是在說,『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我不明白……」所有的人的表現,都向肖爽表明有什麼東西開始改變了,她有些艱澀地從喉嚨里擠出這幾個字。
「什麼?」許厲的挑了挑眉頭。
「領導權很重要嗎?還是說為了在最靠近何苗小姐的地方吃飯能夠做到這種程度?」肖爽說話語氣並不激烈,卻有着質問的意味。
「嘖,天真的小姑娘。」
許厲看肖爽的眼神越發輕蔑起來:「還沒搞懂情況麼?各學區間的平衡僅僅是暫時的,而學生餐廳的事也只是一個導火線罷了,無論怎樣都會引出現在這樣的情況。」
「你是不是忘記了?水山學園教學的目的是什麼?」
提出問題後,沒有等肖爽回答,許厲接着道:「開學演說上理事長就說過吧,培育強大的眷者前往淪陷區,這句話的潛台詞是什麼呢?」
許厲的語氣是那麼冷酷且理所當然:「那就是弱者將遭到淘汰!看到水山學園的學園工了吧,那就是淘汰者的下場,連上前線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屈居在這裏處理後勤,陪一群小孩子玩『過家家』,看起來輕鬆而且安全,但對於一個眷者來說這是最大的諷刺和侮辱。」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即便是沒有所謂的領導權,光是一個實力強弱的主次評判,就已經足夠水山學園所有學生爭一把了。」
許厲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殘酷,就好像空中壯麗的天崩脈朝她壓了過來一樣,承受不住壓力的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掃視了一眼其他代表,想要找到一點心理上的依託,但他們的眼神都很平常,就好像一切本該如此。
他們都知道?從他們的眼神里,肖爽讀懂了,她莫名的有了一種無地自容的羞恥感,所有代表都明確得清楚這個情況,卻只有她還沒有意識到。
「果然是天真幼稚的小姑娘,你不會直到現在還沒認識到水山學園的殘酷性吧?如果是這樣,我想你們b學區還是換個領頭的代表吧。」
許厲似有深意的往肖爽背後看了眼,現在看來,b學區只有一個人能稱得上他的對手,從他的表情看的出來,他已經對肖爽失去了興趣:「在你的觀念扭轉過來之前,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說完話後許厲頭也不回地帶着『殘渣』的其他代表離開,其他學區的代表們隨後也走了,沒有人理會迷茫得站在原地的肖爽,因為天真不值得可憐。
現在,水山學園的『戰爭』,開始了。
…………………………
「所有成員都到齊了吧。」何清理掃視了長長的會議桌一眼,似乎想認清每一個人的樣子。
繼高爆事件後,總理會又陸續開展了幾次會議,會議的舉辦地已經不是上次那個由碳材質包裹的牆體夾縫了,那個地方在牆體破壞後就暴露了,現在的舉辦點是在水山學園地下一百米某處的密室。
總理會每次開展會議,談論的內容都非常重大,不能夠透露出半點蛛絲馬跡,出於保險放棄了之前的會議室,這次要談論的自然也是不能透露的重大內容。
「在會議開始前,我想知道,各位對天崩武器了解多少?」確認所有人都到齊後,何清理語調平穩的說道,當正式處於理事長這個位置時,屬於她小女兒的東西總是被淡化了,現在的她身上更多的是理性。
女強人白露第一個舉起了手,這種形式在原本的會議里是沒有的,自從高爆事件吸取教訓後,會議的程序就變得嚴謹且注重形式化,試圖去營造緊張的氛圍。
在此之前因為keroro一直搗亂,破壞了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氣氛,現在正被何清理罰在牆角面壁。
在得到何清理許可後,白露說道:「就我所知,天崩武器的數量極少,在水山學園內也僅僅有一把『太白』,它可以讓一個下位眷者一瞬間擁有s級眷者的破壞力,另外……」
「……據說天崩武器能夠…使普通人擁有眷者的能力。」白露的語氣變得遲疑起來,平常一絲不苟的她破天荒地用了據說這樣曖昧的字眼。
熊友立這時候舉手了,他眼神里閃過稍縱即逝的懷念:「這件事是事實,『太白』的初代主人方擎,也就是水山學園的創始人,就是一個普通人,在淪陷區作戰時,我不止一次見到過組長使用,雖然使用存在條件,但還是能夠做到的。」
那時候『太白』還不叫這個名字,出於某種原因,方擎管它叫『狗白』,這一家人取名字都很有意思,不過熊友立沒將這件與會議無關的小事說出來。
「說的沒錯,天崩武器的唯一使用條件就在於是否擁有『天崩力場』,或者說是組成它的『崩潰粒子』。」
何清理點點頭說道:「天崩武器一開始處於休眠狀態,只有在『崩潰粒子』刺激下才能發揮全部性能,自天崩發生後,『崩潰粒子』就充斥在全世界內,而收集形成的高純度『崩潰粒子』,稱之為——黑水。」
「這些情報是怎麼來的?」一直端坐着的西門康挑了挑眉,他禁不住舉手問道。
現今世界上關於天崩科技的研究資料基本都被類似於水山學園這樣的眷者機構壟斷了,而水山學園內部研究資料因為嚴格的管控,只有上任學園長和少數研究人員知道藏在哪裏。
然而上任學園長在作戰中殉職,研究人員又因為研究『傳送技術』玩脫全軍覆沒,現在水山學園在天崩研究上從原先世界領先跌為一無所知。
「高爆事件。」何清理僅僅是說了這四個字,在座的總理會成員就都明白了一些端倪。
「在那次事件中,潛入學園的敵對分子,利用核爆的性質,暴力破解了研究資料所在的區域,事後我立即派人介入,將研究資料保護起來,因為事關重大,我當時立即上報給了國內的天崩對策局,在經過對策局商討後,才決定在今天對總理會成員公佈。」
「原因是什麼?」如此重要的情報對策局本來一定會保密到底,意識到不對勁的白露皺了皺眉頭。
「有東西不見了。」何清理凝重得說。
「什麼?」
「經過確認,研究資料中有一部分被取走了,在被擊殺的入侵份子那也沒有找到,最大的可能就是入侵份子不只黃一泰一人,而且那個漏網之魚還帶着資料,趁着高爆時警備報廢的時候逃了出去。」
巡視了眾人一眼,何清理語速變慢了許多:「那部分資料是人造眷者範疇的,實際所謂的天崩武器就是人造眷者的一種,而能夠使人造眷者問世的根本材料,就是……」
何清理有些遲疑,她醞釀了許久才艱難的將接下來簡短的言語吐出來:
「……五色石。」
以何清理為視角對象,可以明顯的看到,在她說出這個字眼時,總理會的所有成員臉色都發生了巨大的起伏……
ps:這一章量應該還行吧,本來還想寫點,但想想還是留到下章吧,那麼短暫的日常後,新的篇章展開了,所以,那個啥,票票?(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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