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跟封適之說完那些話,一般只是訴苦也沒那麼矯情的,只是眼下身邊人着實太少,再少一個梁森,未免再傷了旁人的心,總要講點語言藝術,否則真成了二叔和應叔那樣可就得不償失了,二叔倒霉,偏連齊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個離心,一個廢物。
話說那個廢物好像看我也不大順眼的樣子,倒也是奇怪了,我明明一直只在心裏罵他,面上功夫大多也過得去,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他了?難不成他會讀心術?也是了,這個世界上連重生都存在,我一個重生還能跟高辛辭南南和澄澄碰上,這概率也是沒誰了,仨人沒打起來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封適之只管抱着我哭,連梁森認回威廉名下的後續都忘了問,倒也好,這樣的計劃我不大樂意向人說,封適之雖說是傅家教出來的掌事,什麼樣的場面也都見過了,可我明白,他是個好人,不是個聖母般的好人,但他依然有憐憫世人的心,有心就沒法跟我感同身受了,我不是不信他,但是沒必要。
晚會兒我回了屋裏,萬萬沒想到,江以南跟我說他一會兒就睡了還真寫實!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抱着我的玩偶呼吸均勻,別說,挺乖,我真是一邊對我自己的魅力值產生疑惑一邊又不太想打擾孩子的美夢啊……
得,我最終還是悄悄的換了睡衣,躡手躡腳的爬回床上去了,誰料剛上去被子角還沒碰到呢,他忽然又撲騰起來,一把給我拖回懷裏去,並且嚇我一跳好像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從後面抱着我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抱着我的臉又狠狠地親了一口。
「你是要把我吃了嗎……」
我差點喘不上氣來,連忙推開他,房間沒開燈,只有巨大的落地窗折射進來的幾絲月光照明,別說,在銀白色的月光下勾勒出他的身形,他還真挺像一隻閃着光的大白毛狐狸,外面的評價沒錯,我捧着他的臉,想說他幾句吧、捨不得,可是不說我又很虧誒!
於是最終我也只能咬着唇瓣惡狠狠的說一句:「嚇我很好玩是嗎?那我咬你!咬你也很好玩!」
誰料白毛狐狸一面純潔又狡黠的笑着一面又解開睡衣紐扣,露出胸前的一大片皮肉:「那好玩就給你咬嘍,我又不怕疼,你才多大勁兒。」
「你……」
一句話愣是給我懟的接不上,我想了又想,卻也只得敗下陣來,讓我主動去咬的話豈不是很尷尬?再說了,什麼叫我沒勁兒啊?我西伯利亞小藏獒!我得悄摸的、等他先主動,趁其不備再狠狠咬一口,這才來的驚悚,才叫「報仇」。
可狐狸精詭計多端,哪能這麼輕易走進我的陷阱呢?我在這兒尋思繼續呢,他把睡衣脫了後摟着我就閉眼了,就睡了?!
我在黑暗中大眼瞪他的眼皮。
雖說這個今晚的事兒我是覺得有點衝動了稍微有點心慌吧……可我這還沒反悔呢,他給拋諸腦後了!我埋怨的戳了戳他臉頰上的肉,白毛狐狸當我蚊子似的晃了晃臉,然後又接着眯了,甚至抱我更緊,連手也收住了,不許我動。
我抿了抿嘴,想來也沒有別的部位了,乾脆嘟着嘴湊上去親了親他,白毛狐狸可算是笑了,大概剛好親到痒痒肉,一邊笑着一邊還紅着臉縮了縮脖子。
我率先一步發問,在這黑漆漆的夜裏還真有一種幽怨的意味:「你是更偏向於柏拉圖式戀愛嗎?」
「不是啊。」江以南眼睛笑起來彎彎的,早明白我是什麼意思,眨巴了眨巴又只管把我的手放在他身上揉了揉,緊巴巴把我摟在懷裏:「我是想着、省得你明天后悔,不就是被威廉氣着了想找個發泄口嘛,現在冷靜了?想你也不是真的你願意,我不想強迫你,你也累一天了,睡吧,我抱着你睡。」
「這麼大方呢?」我揚了揚眉十分「難以置信」,這種事還能憋下去的?還是他自行解決了?喔,天吶……
狐狸先生像是看穿我的內心般羞紅了臉,咳了咳還硬挺着昂着腦袋說:「倒也不是一直這麼大方,我是等婚後呢,那會兒你就是不願意也跑不了了,我再慢慢享用嘍。」
「喔——」
「誒你別瞎想啊……」
「喔——」
狐狸先生折騰半天選擇放棄,怎樣都說不過我,關鍵他又不是裝純,他是真的什麼都不懂啊!嗯,他生理課一定都划水了,我欺負這樣純潔的「小朋友」,邪惡的佔比還是很大的。
「我就想一直這麼安安穩穩的過下去,什麼都不要發生。」江以南仰着頭看天花板,許久之後又說出這樣的話,說罷,又十分期待的回頭看我,等我給出承諾。
偏偏安穩奢侈又可悲,我說不出個什麼來,也只得悄悄的縮成一團到他懷裏去了,抱着暖洋洋的身體才有人氣兒,不然,到了這種境界總覺得自己像待在墳墓里,冷得慌。
我最終只能故作平淡的笑笑,輕輕吻了吻他脖頸:「睡吧。」
江以南不吭聲了,他向來知足的很,見好就收,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了,差不多夠了,而且如果他曉得威廉在我走後悄悄給我發了給林阿姨出謀劃策害死寫哥的真兇的話,應該會更卑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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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應該相信他,他說沒有,我也清楚威廉是什麼德行,為了親生兒子不到半個小時先把陪了他十幾年的養子賣了,但我今天真的很累了,能做到此番,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還是養精蓄銳,等待後續的好。
而後真就這麼安寧了兩天,從馬來回來就沒精神,除了吃飯就成天在屋裏躺着,江以南也跟進來陪,搞得家裏阿姨叫我們吃飯都覺得尷尬,怕擾人「好事」,這個好事聽得讓人有點面紅耳赤,我是一口牛奶噴出來整的跟噴泉似的,江以南倒是樂呵,這些日子婚禮場地什麼的也籌備的差不多了,嘰嘰喳喳的就要拉我回去看,我尋思老宅從來也就長那麼個樣子,眼下局面也走不開,就給拒了,只叫先試菜,江以南就生悶氣了,躲了我一下午,而後謠言變得更加詭異……
《驚!傅家大小姐始亂終棄,婚禮前兩個月將新婚丈夫趕出房門》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當這個奇怪的標題送上家裏論壇頭條的時候,我直接石化,誰趕出房門了!我房門大開啊!我關門都感覺阿姨一趟一趟往裏送水果麻煩,所以阿姨都能進來我怎麼會把他趕出去呢?
忍不了一點,我當即叫人將江以南抓回來,當天下午隨機抓了個攝影師在自家院子裏把婚紗照拍了、掛南院客廳正中間,把我那幅跟人搶了半個月花我三百萬大洋的名畫都給撤走了,開玩笑一幅小畫還能抵得過我親親老公了?好了?滿意了?這樣大庭廣眾秀恩愛我真的感覺自己像個猴子……
最可怕的是這件事在第二天下午又傳到了高辛辭耳朵里,說好的低調低調,這傢伙直接上我家門口堵我,都讓我哥看見了,我跟我哥解釋說有生意上的事情要談……
高辛辭你真的應該慶幸威廉真的開始在生意上搗亂了,不然我們見面都沒理由能扯。
話說威廉這反應倒也證明我的計劃正常進行下去了,他做的都不是些大麻煩,但也足夠拖住人一陣兒,不聽管控了,想引開我的注意,說明他自覺有概率取勝了,這個概率自然出在梁森身上。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希望梁森能在我生日之前就繼承所有的財產,威廉的財產可是不少,今天都八月三號了,再不抓緊我都怕算不過來,別到時候礙着我事,果然我被高辛辭拖到落霖笙煙前封適之給我發了消息說搞定了,沅沅跟河河都被帶走,秦柯也請了假不曉得蹤跡,被甩到床上的那一刻,跟梁森的消息界面總是顯示對方正在輸入,馬上又一片寂靜。
這話估計真挺難問出口的吧。
我還沒來得及為此苦笑一番,高辛辭早搶着我手機扔到一邊去,叉着個腰悶氣:「傅小姐,麻煩您認真一點好不好啊?」
而我……
「哈?」我為此不解:「這種事情……你認真還不夠嗎?我認不認真好像並沒有什麼影響……」
「怎麼沒有!」高辛辭跨在我身上俯下身來狠狠咬了一口:「你會影響我發揮的!」
「你發揮不好可別賴我哦——」
「嘿!瞧不起誰呢說誰發揮不好!你看我給你好好整一個,明天你要是能下床我名字倒過來寫!」
我:懵。
真奇怪我不是一直順着他的話說的嘛,他為什麼生氣?男人這該死的勝負欲。
我沒攔着他,今天是莫名其妙被綁過來的,但生意上的事情還是高辛辭在衝鋒陷陣,我們倆在一塊的日子也屈指可數了,想要就隨他去,我心裏想着事情,過去便也快,無非是疼痛有點妨礙思路,慢慢也就習慣了,最終還是高辛辭服了,哭喪個臉躺倒在我身邊。
「喪盡天良啊——」高辛辭仰天長嘆,使勁揉着眼睛還真能搓出兩滴眼淚似的:「你個始亂終棄的女人,說好我是你的甜心小寶貝呢?現在倒好,我在明面上你喜歡狐狸精我陪你玩刺激的你還是喜歡狐狸精是吧?看來扮可憐裝無辜討女人開心真是需要天份的,不是標籤的問題。」
我才回神,瞧他那樣子都憋不住笑,伸着指頭戳了戳他手臂:「你胡說什麼呢,稀奇古怪的,我怎麼不喜歡你了,我這不是陪着你麼?」
「幹什麼你都能走神了,提褲子不認人,我不找你你會來找我嗎?」
「我那不是忙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都快被威廉的事兒折騰瘋了。」
高辛辭回頭瞥我一眼,「哼」一聲又抱着胳膊仰頭看天花板去了。
我實在煩躁,可他這樣我又不能不管,起身主動吻了吻,我拿了身旁被扯得亂七八糟的衣服一邊弄展一邊又哄着:「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這不是想着這幾天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嘛,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我不就有更多時間拿來陪你了?」
高辛辭的評價簡潔明了:「好大一張餅,我吃……誒,噎住了。」
我蹙了蹙眉,不笑也快被他逗笑了:「你都哪兒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那你別管,好使就成,接着說,姐姐用完了還能想起我來嗎?跟哥哥拍婚紗照的時候有沒有我一個影子從大腦里閃過去啊?現在姐姐又來找我,哥哥知道了不會生氣吧?」高辛辭夾着嗓子陰陽怪氣道,說完了又癟着嘴一陣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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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捧着他的臉,眯着眼一字一頓道:「好一壺大明湖畔上等的碧螺春吶。乖,藏好點,可別被你哥哥知道了,不然萬一剎不住閘了你以後可不一定還能見的到姐姐了。」
「切,以前也沒見你這麼護着我……」小高同志十分不滿,撅着嘴悶悶不樂道。
這可不戳我詞條上了?我噗嗤一聲笑出來:「以前你要是見着這種場面估計早都氣死了吧。」
高辛辭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驚人的言論,連忙「呸呸呸」三聲一個鯉魚打挺起來,抱着我又狠狠嘬了一口:「瞎說瞎說,我信玄學,萬一說得多了成真了可得不償失……」
我一笑帶過,倒霉的是穿衣服的過程當中又來一件差點把我創暈的麻煩,我總感覺大腿上滑膩膩的,伸手一摸可謂兩眼一黑,真想禱告這只是高辛辭一不小心把牛奶撒床上了,可我分明知道他根本不喝牛奶!
我氣急敗壞伸手就給了剛想再嘬我的小高同志一拳,拉他看「災難現場」,惱火的差點沒喘上氣兒來:「弄進去啦!我不是跟你說了嘛小心點小心點,你沒戴着嗎?」我躥起來趴到床邊看垃圾桶,某個明顯破了個口的東西可憐巴巴的躺在裏面,我回頭叉着腰興師問罪,小高同志也只能回我一個抱歉的微笑。
「對不起嘛……」高辛辭扭捏着,眼瞅着是不服的樣子。
「記得瓊凜山的聖母像嗎?對不起要是有用的話,我現在就去把他踹開我自己坐那兒去!」我沒好氣的瞪了高辛辭一眼,雖然曉得這威懾力沒用,我再怎麼生氣在他眼裏都是可愛,但有總比沒有好,我還是背過身去扯了濕巾擦那痕跡,高辛辭貼在身後不住的哄我。
生了會兒悶氣,想想便也算了,文素姨說過,我這身體還在養護期,先把命保住才能想別的,所以也別急着給家裏皇位找繼承人,眼下我能自然懷孕的概率是買彩票中五百萬的十萬分之一,另一種含義可不就是想幹啥幹啥?我嘆了口氣,腰板一松躺在高辛辭懷裏了,許久才鬱悶的回過頭吻了吻他:「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那今天見也見過了親也親過了,我走了昂,這天也不早了,我哥該問了。」
「你這就要走?!」小高迅速拉下臉來,換了副可憐巴巴的神情,真是我見猶憐,兩隻手死死的扒住我不肯鬆開,那眼淚說着就要掉下來了:「這才三個小時,一般招呼威廉那會議怎麼不得開一整天的,理由都找好了,你來了沒兩句話功夫就又要走,時時你現在對我真的很沒耐心……」
「我能怎麼辦呢,現在這情況,我能出門都是我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認了,誰不曉得外面根本沒人接到通知說要商討?」
高辛辭仍舊淚汪汪的,不看我,也不撒手。
我嘆了口氣,也只得拿手機準備給我哥打電話:「那我再找個理由,跟露露說聲給我打掩護,我今晚留下陪你吧。」
高辛辭這才悶悶不樂的鬆開,不想讓我看見哭,背着身側躺到床上去:「算了,你走吧,我改天再去找你。」
「還是我來找你吧,省的被人看見了,又要惹麻煩……」
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我現在用着人家,還嫌人家麻煩,怎麼想都是高辛辭吃了大虧而我「恃寵而驕」了,於是嘴上說一套行動上另外一套,最終還是給哥哥打了電話說晚上不回去了,露露在催我倆複合這件事上積極得很,我這邊還沒說完呢,她給我哥短訊都編輯好了。
晚飯隨便吃了點,剩下的時間就都用來跟高辛辭躺在床上說閒話,慢慢的身邊的人就腦袋一沉睡了過去,我也迷糊了,可心裏想着事,始終不安心,大概梁森也不安吧,終於在凌晨兩點多鐘的時候,那個名字還是出現在我手機界面上,叮鈴叮鈴催命般作響。
喜歡和仇人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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