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排球 11 第十一Q

    明洸的四分之一決賽對手是東京的第二代表隊，經過一番鏖戰後最終以92:90的微弱優勢獲勝晉級。

    雙方的隊員雖然都累得氣喘吁吁，但這酣暢淋漓的比賽是雙方都認同的。

    「贏了。」黑子鬆了一口氣。

    他已經很久沒有為一場比賽的輸贏而緊張到這個程度了。

    「真是一場好比賽啊。」及川徹給予了這場比賽高度讚賞，但很執着的他還是在末尾加了一句：「不過我們每一場排球比賽都是這樣的哦。」

    青葉城西現在或許沒有天才，但是那顆對待比賽絕不輕言放棄的心才是最可貴的。

    「嗯，有機會一定要看了一看。」黑子點了點頭。

    正因為他信任及川徹，才會對他口中的排球賽場產生好奇。

    每一場比賽都竭盡全力、每一分都奮力拼搏這正是黑子所嚮往的。

    聽到了這句話的及川徹嘴角不自覺勾起了壓都壓不下去的笑容。

    他相信就這麼慢慢來，總有一天他會打動黑子的。

    「小黑仔來了啊。」正在裝自己球鞋的紫原敦忽然在選手通道那邊捕捉到了黑子的身影。

    「小黑子？」黃瀨一愣。

    領隊不是說黑子受傷今天請假不來了嗎？他還打算今天比賽結束後就去黑子與赤司那個房間蹭個地鋪睡。

    雖然其實他本人也是相當心虛的吧。

    他順着紫原敦的視線看過去，就看了另一邊看台第一排和一個陌生男青年站在一起的黑子，兩人還在有說有笑的談論着什麼。

    黃瀨皺了皺眉，剛想出聲喊人，就有一個穿着籃球服的人衝到了黑子身邊，滿臉都是激動欣喜。

    是昨天他見過的那個黑子的幼馴染。

    好像是明洸中學的。

    「黑子！我們贏了！」荻原成浩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他實在是想要在第一時間與自己的幼馴染分享這份喜悅。

    「嗯，看到了。」黑子也轉過身。

    果然這樣的比賽才是他最喜歡的樣子。

    及川徹也讚美道：「一場精彩的比賽。」

    他看不懂籃球，但從激烈的賽況也能感受到每一個隊員的認真。

    想來這才是黑子所追求的存在吧。

    荻原成浩攬着黑子的肩膀把他往外帶：「走走走，吃午飯去，我們下午的半決賽是和靜岡縣的代表隊打」

    看着看台上三人走遠的身影，黃瀨涼太恍惚間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那個真的是小黑子？

    不，他印象中的黑子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露出過那樣的表情了。

    久到他已經忘記了原來的黑子是什麼樣子的。

    紫原敦滿臉不爽：「那兩個傢伙誰啊？」

    桃井倒是認識兩個人：「哲君的幼馴染和一位前輩吧，之前都見過。」

    「嗯？」紫原敦疑惑：「怎麼五月親都認識？」

    「偶然。」桃井五月並不想過多糾纏。

    她現在只想趕緊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好去找人。

    體育館周邊的餐廳不一定安全健康，而體育館自己的食堂已經人滿為患，三人轉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位置。

    最終只能買了食堂現成的便當，在體育館的某處走廊里對付了一口。

    「啊熟悉的味道。」及川徹感慨着。

    荻原成浩疑惑抬頭：「及川前輩之前吃過這裏的便當嗎？」

    「不，我只是說這種坐在地上吃便當的感覺有些熟悉。」及川徹掰開手裏的筷子：「我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體育館是有可以用的休息室的，一般來說只要到了第二三輪比賽隊伍少一些後，官方就會給所有的學校安排休息室。

    不過及川徹所在的青葉城西一直都是種子隊，頭一輪向來是輪空不用去的。

    等到需要吃午飯的時候，青葉城西就已經有休息室用了。

    這種坐在地上，在喧鬧的大廳里吃飯的感覺及川徹上一次體驗還是在北川第一的時候。

    當時他還只是一年級，那一年北川第一正好沒拿到種子名額，這才有了這種體驗的機會。

    荻原成浩滿臉心酸：「我倒是年年都有這體驗，黑子算了別說了。我知道。」

    人家帝光可一直都是種子隊，哪怕在奇蹟的世代之前，帝光也有不錯的底蘊，只是奇蹟的世代把整個帝光抬到了更高的層次而已。

    「荻原。」一直沒出聲的黑子忽然看向荻原成浩。

    「嗯？怎麼了？要吃我這個煎蛋嗎？」荻原說着就打算把自己的煎蛋夾到黑子碗裏。

    「不是，」黑子躲開那個煎蛋，隨後正色問道：「荻原君畢業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順手將那個煎蛋塞到了自己嘴裏，荻原滿臉都是摸不到頭腦。

    不過看到黑子這么正經的樣子，他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應該還是在琦玉縣內找個籃球強校吧，黑子在帝光的話應該不愁去處吧。」

    黑子注視着荻原成浩，眼中是不容否定的認真：「那我們一起吧，我們去同一所高中，成為隊友。」

    荻原成浩有些沒反應過來：「啊？什麼？」

    黑子再次重複了一遍：「我去琦玉找你，我們高中一起努力拿冠軍。」

    及川徹把自己埋在飯里，整個人都萬分惆悵。

    他以為他只是排在某個可能保送黑子的高中後面，結果現在有多出來一個荻原成浩

    算了，黑子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時候荻原成浩也反應過來了：「真的嗎？！黑子你要來琦玉！」

    「我是認真的。」黑子點頭。

    「那真是太好了」荻原摸了摸自己有點發酸的鼻尖，「我們終於能站在同一個比賽場上了。」

    黑子也笑着：「嗯。」

    下午的半決賽開始之前明洸還要開內部會議，荻原成浩將最後一口吃光後便匆匆忙忙趕回去開會了。

    畢竟對於幾乎沒怎麼進過全國大賽的明洸來說，半決賽已經是想也不敢想的程度了。

    這次機會來之不易，他們必須好好珍惜。

    見荻原成浩離開，黑子扭頭對及川徹說道：「明洸的半決賽是下午第二輪，我們要去隔壁體育館看一眼ih嗎？」

    這邊同期進行的了全國中學聯賽以外，還有全國高校綜合體育大會（既ih）的籃球比賽，這個時間應該是首輪淘汰賽的第三批。

    ih本賽的時間是在八月，現在進行的是為了篩掉一部分隊伍的第一輪淘汰賽，到時候本賽就直接從小組循環賽開始了。

    「可以啊，反正也沒什事干，就去看一眼吧。」及川徹果斷說道。

    他足足請了一周的假過來，畢竟暫時沒有比賽，他自己成績也說上是中上游，學校很輕易的就給他批了長假。

    ——不過代價是期末考試掛科就要去補雙倍的課。

    但他及川徹可是和影山飛雄完全不一樣的，他絕對絕對不會掛科！

    不看帝光的比賽後，黑子的狀態好了不少，及川徹也樂得陪他四處亂逛，在各個場館裏面看高中這邊的比賽。

    「這支隊伍有趣，那個隊長是雙重人格嗎？一拿到球就變了樣子呢。」路過某個球館時，及川徹難得看到一個幾乎沒有應援的學校。

    能從預選賽中脫穎而出的都是各個地區佼佼者，沒有人不憧憬着冠軍。

    所以幾乎沒有應援的要麼是太遠，要麼就是新學校。

    黑子翻了一下在場館門口拿的選手介紹，有些驚訝：「誠凜高中是今年新成立的學校啊，全一年級還能達到這個程度，真的很厲害。」

    「可惜這場比賽估計要輸。」及川徹看了一眼比分牌，誠凜這邊落後有點多。

    「不過一年級倒也不用着急，下半年還有冬季杯吧。」

    排球這邊一年是三次比賽，但秋季的國民體育大會限制很多，是由各個縣市直接指派隊伍進行的，一般來說是ih的地區冠軍。

    所以對於青葉城西這種萬年老二，真正能夠參與的也就只有夏天的ih和秋季的春高。

    而高中下半年的籃球比賽除了同樣限明星球隊的國民體育大賽外就是冬季杯了，在排球這邊的春高從三月調整到一月後，兩邊也同樣是同步進行的。

    「嗯，還有冬季杯。」黑子點點頭。

    與國中這邊一年只有一次的大型比賽不同，高中的確是機會更多。

    眼看着比賽進行到了第四小節，黑子也意識到自己是時候該離開了：「及川前輩我們走吧，帝光和京都第三的比賽也要結束了啊。」

    「怎麼了？」看着黑子忽然停住的動作，及川徹一愣。

    黑子很是無奈：「手機沒有電關機了，充電器在家裏沒有帶過來，之前一直用的是桃井同學的」

    早知道就隨身帶着好了。

    不過想來也不會有人聯繫他，荻原有及川徹的手機號，帝光那邊他已經找領隊請了假雖然不知道會不會被領隊忘記就是了。

    「晚上回民宿看看我的你能不能用吧。」及川徹說道。

    不過黑子的手機好像是新買的，估計和他的用了很多年的按鍵手機不是一個接頭吧他也是時候該換個新的了。

    下午的半決賽第一場結束，帝光輕鬆以112:44的比分碾壓京都第三晉級。

    直到帝光集體準備回酒店，那個他心心念念的身影都沒有出現。

    越來越感覺不對勁的黃瀨在酒店裏沒找到黑子，乾脆請假打了個車殺去了黑子家。

    黑子的家其實是有些偏的，考慮到第二天要過來看決賽的緣故，黑子乾脆就和及川徹一起住在了體育館附近的一家民宿中。

    而帝光雖然是本地的學校，也同樣是住在官方安排的酒店裏。

    黃瀨他們認為請了假的黑子不在酒店就應該是回家修養了，但實際上，黑子這兩天都是住在及川徹這邊的。

    這直接導致了後腳準備去找人的黃瀨撲了個空。

    第二天黃瀨起了個大早準備去體育館蹲黑子，卻也沒蹲到人，而和他抱了同一個想法的桃井同樣是一無所獲。

    黑子的電話似乎是關機了打不通，而本就心虛的黃瀨涼太也不敢大張旗鼓去找人，最終只能空手而歸。

    「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青峰大輝打了個哈欠，他昨天晚上睡太晚，精神不是很好。

    反正他們決賽的對手之前也沒怎麼聽說過，他就完全沒放在心上，倒是看其他人有點正經的樣子着實是有些迷惑。

    黃瀨沒有回覆青峰大輝的問題，只是一遍一遍在帝光這邊的觀眾席中尋找着那個熟悉的聲音。

    隨着一次又一次的一無所獲，他的心一寸一寸向下沉着。

    「你到底在看什麼？」青峰大輝感覺他有點跟不上黃瀨的思路了。

    「在找小黑仔吧。」紫原敦很肯定，因為他剛剛也在找來着，「小黑仔今天好像是沒有來。」

    紫原敦沒找到黑子，不管是在帝光這邊，還是在明洸那邊。

    對面傳來明洸那邊打鬧的聲音：「荻原前輩你今天精氣神很足嘛，怎麼，昨天發生什麼高興事了？」

    「沒有啦，只是和我幼馴染談了談，他說想要高中的時候過來找我誒。」荻原的傻笑隔着整個球場都能聽到。

    「就是前輩之前一直掛在嘴邊的那個黑子前輩？」

    「對，就是他。」

    「那真是恭喜啊，等之後我升學，我也去找前輩。」

    聽到了那邊動靜的黃瀨睜大了眼睛。

    幼馴染？

    小黑子嗎？

    「所以今天我要好好表現，最起碼不能讓他失望嘛。」

    對面還在源源不斷傳來荻原成浩的聲音，讓黃瀨涼太整個人如墜冰窟。

    所以被拋棄的人其實是他們。

    對嗎？

    黃瀨再次不死心的在觀眾席上找了一圈，無功而返後，他緩緩走到了赤司征十郎身邊：

    「小赤司，我有一個想法，要聽聽嗎？」

    同樣聽到了、也猜到了荻原成浩那邊在說什麼的赤司看了過來：「說來聽聽。」

    「我想」

    還在尋找黑子的桃井並未聽到黃瀨與赤司他們交談，她倒是猜到了黑子的手機有可能是沒電關機了。

    早知道要一下及川徹的手機號好了，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根本聯繫不到黑子。

    而實際上，黑子哲也與及川徹只是因為人太多而沒有擠上來體育館這邊的直達車，這個時間還在趕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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