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渡心河 第8章 熬出頭了

    在車子進入津州的地界後，楚瑞明發出了第二個指示，讓金家強給津州打電話，就說自己到津州來了，主要是過來走訪了解情況的。

    金家強立馬拿出手機，正準備打的時候，忽然想起來楚瑞明說是到津州主要是學習參觀，這不對吧，應該是視察指導工作啊？！

    不過也就是三五秒鐘，金家強突然想明白了楚瑞明的意思，不打電話了，而是直接給津州書記顧凱勤和市長譚曉東發信息。

    發完信息，金家強答覆道：「楚省長，我給津州書記顧凱勤和市長譚曉東發了信息，就說您來津州來看一看，走一走。」

    楚瑞明坐在後排座位上，正在閉目養神，聽到金家強如此匯報，連說了三個「好」字。

    看到楚瑞明閉着眼睛，一直沒睜眼，金家強也不好再說話了，乾脆閉眼休息；但王強和周玉清沒辦法閉眼休息，一個因為要開車，一個因為要保護楚瑞明。

    商務車一進入津州市區，王強就提醒了一句，「楚省長，我們進入市區了。」聽到王強的提醒，楚瑞明、金家強幾乎是同時睜開眼，偏頭往車窗外看去，正好一座老城牆引入眼帘，城牆的中間偏上位置兩個鎏金大字，「津州」，雄壯有力。

    金家強呵呵笑道：「楚省長，您看這老城牆真雄偉，應該有點年頭了吧。」

    楚瑞明了解過，原來津州的老城牆基本上都毀了，這些都是新建做舊的，幾乎沒有什麼歷史文化價值。「老金，這城牆據我了解是後來新建的，具體是哪一年就不清楚了，但確實建設得很雄偉。」

    「哦，這個還真沒了解過。」

    說完這句話，金家強額頭都有點冒汗了，看樣子以後說話還是要嚴謹考究，否則說錯了，是笑話，說過了沒水平和境界。商務車很快就駛入了津州市府辦公樓所在的津州大道，一拐彎就進了市府大院。停好車，楚瑞明一行人都下了車，楚瑞明並沒有急於往樓里走，而是走到市府大院停車場遠遠地看着辦公樓。

    「老金，這棟辦公樓應該是九十年代修建的吧，中西結合的風格，很有時代特色了。」楚瑞明呵呵笑道，心裏卻嫌棄得一塌糊塗。

    遠遠的津州辦公樓里走出來一批人，一個個的都是白襯衣黑褲子光亮的黑皮鞋，他們朝着楚瑞明這個方向小跑過來了。

    金家強認識顧凱勤和譚曉東，但如今視力不如從前了，戴眼鏡又影響形象，所以一直沒有戴。眯了下眼睛，聚焦了一下，終於確定了隊伍最前面的兩個人就是顧凱勤和譚曉東。

    「楚省長，津州的書記顧凱勤和市長譚曉東過來了。」

    聽到金家強的提醒，楚瑞明也朝人群望去，默數了一下人數，足足十五人。本來楚瑞明已經讓金家強說得很清楚了，就是過來走一走，看一看，現在搞這麼大的陣勢，簡直就是瞎胡鬧。

    楚瑞明沒有猶豫，乾脆迎着顧凱勤和譚曉東走去，金家強他們三個也都跟了上去。

    「顧書記，譚市長，各位同事，大家好！今天來到津州，給你們添麻煩了！」楚瑞明客氣道。

    聽話聽音，楚瑞明雖然說得客氣，但話里明顯透着一分不喜歡，顧凱勤心裏顫了一下，可能是自己帶着人下來迎接了。

    雖然聽出了批評，但這個時候還是要硬着頭皮上的，顧凱勤連忙：「楚省長，歡迎您來到津州！」

    譚曉東跟着後面也說道：「歡迎楚省長！」

    一一握手，微笑問候，楚瑞明在顧凱勤和譚曉東以及津州SW、SF兩套班子成員的簇擁下走進了市府辦公樓。

    本來有個小型座談會的，但被楚瑞明拒絕了，在楚瑞明看來，還是直接談工作吧，等下還想去津州日報去看一看，於是直接讓顧凱勤和譚曉東帶自己去會議室。

    一個小時的會議，楚瑞明聽取了津州市府對於津州經濟社會各方面發展狀況的匯報，一邊記錄，一邊詢問。楚瑞明不單問得具體，而且還與津州的同事們反覆討論研究，尤其是安全生產方面，楚瑞明詢問特別多，並格外強調要抓好落實，但對其他工作沒有發表任何指示或觀點。

    散會後，楚瑞明在顧凱勤和譚曉東的引領下，來到茶歇室，房間不大，佈置簡單，只有幾套沙發和茶几。

    其他人都很識趣，既沒有跟着，也沒有跟着進去茶歇室，顧凱勤、譚曉東陪着楚瑞明，三個人落座，楚瑞明當然是坐在顧凱勤和譚曉東的中間。三個人聊了兩句工作，楚瑞明就跟顧凱勤和譚曉東聊起了家常，一來顯得自己不老套，二來拉近彼此關係與距離。

    快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了，顧凱勤一看時間差不多，吸取之前的教訓，試探詢問道：「楚省長，中午吃飯您看安排大家在市府食堂怎麼樣？」

    楚瑞明顯得很自然，接話說道：「客隨主便，我試下同事們的伙食也好，不要搞包廂，就跟同事們一起就好。」

    譚曉東一直插不上話，看到顧凱勤三秒過後還沒接話，連忙答道：「楚省長，我們這裏是吃自助餐的，就怕不合您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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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瑞明一聽是自助餐，覺得很好，肯定道：「自助餐好，我啊就怕有人打飯菜，自己吃多少拿多少，不浪費！」

    停頓了一兩秒，楚瑞明饒有興趣地說：「這口味吧，只要辣就行，我不怕你們笑話，當年我到西北基地去工作，那地方吃飯，就是饅頭稀飯和風沙，半年時間，不也過來了嗎！」

    楚瑞明一席話，聽得顧凱勤和譚曉東無地自容，因為他們都沒去過西北，更沒有在那樣惡劣條件下吃過飯。

    看了看手錶，譚曉東起身說道：「楚省長，到點了，咱們去吃飯吧！」

    「行，吃飯去！」

    到了食堂，楚瑞明掃了一圈，大概六七百平米的樣子。一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正是吃飯的高峰期，人還挺多。

    整個餐廳設置了四個放飯菜的餐車，中間是四個位子的連體不鏽鋼桌椅，三三兩兩圍一桌，挺好的！

    一時間，楚瑞明、顧凱勤和譚曉東走進了食堂，後面還跟着好幾個人。吃飯的工作人員都看到楚瑞明走進了食堂，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本來還交頭接耳的，頓時都埋頭吃飯，也不敢多說話了，生怕犯了錯。

    楚瑞明取飯盤，拿筷子和湯碗，看了一下餐車，剛好四菜一湯，看樣子並沒有特別準備。

    楚瑞明一邊打菜，一邊跟自己身邊的顧凱勤和譚曉東說：「咱們津州的食堂師傅手藝不錯了，這些飯菜看着就有食慾，色香味俱全啊！」

    顧凱勤和譚曉東紛紛點頭，嘴裏答着：「是啊！是啊！」

    楚瑞明打了一個葷菜，香乾炒肉，一個素菜，熗炒牙白，打了一份蘑菇肉丸湯，然後端着盤子就往桌椅那邊走了過去。

    吃完飯，楚瑞明馬不停蹄去了津州電視台，在顧凱勤和譚曉東的陪伴下看望了中午時間還在值班工作的電視台員工。隨後又去了警署，在警務中心通過視頻慰問一線的工作人員，並同警署領導了解了津州的社會治安情況。

    最後一站，楚瑞明去了津州日報社，參觀時，楚瑞明特意去了副刊編輯部，在那裏見到了顏真。隨後，楚瑞明讓顧凱勤安排了一個座談會，楚瑞明聽取了日報各版塊主任匯報了自己的工作。

    聽了匯報後，楚瑞明只是對日報以往的工作提出了表揚，並沒有多說什麼，然後就迅速結束了會議。

    散會後，會議室里只剩下楚瑞明、金家勤、津州的幾位班子成員以及津州日報的兩位領導。招呼了一下金家強，金家強迅速走到楚瑞明身旁。低頭與楚瑞明耳語了幾句，原來楚瑞明讓自己去找顏真溝通，聽聽顏真對調動他去省府上班有什麼的想法和意見。

    顏真聽完金家強的解釋，一點兒也沒猶豫，好像也沒有思考，似乎早有準備，一口答應了下來。

    金家強很快完成了楚瑞明交辦的任務，一回到會議室，並沒有當着顧凱勤他們跟楚瑞明匯報，而是發了一條微信:辦好了。

    意思很明顯，金家強說服了顏真，自己的工作秘書也就算是落定了。

    顏真非常高興，終於可以跳出津州了，終於可以回江城了，而且崗位還是省府一把手的工作秘書，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直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知道疼是真的。

    這一次，顏真老練了，氣不喘心不跳臉不紅，完全就當沒一回事似的，心平氣和地回到崗位上繼續工作。但在顏真的內心深處，似乎有點喜極而泣，多年的煎熬終於出了頭，這一次回江城看樣子是真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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