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這手藝,保平安嗎?」
清虛有些猶豫。
老黃嘴角一抽,你這道士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會算無所不能?
還怕小小的銀針?
「老夫只是用銀針暫時封住你的氣脈,你會變成活死人,外行人很難看出來。」
「只要在一盞茶的時間內將銀針拔出,你就能活蹦亂跳了。」
老黃罕見地給他解釋了一句。
清虛聞言,稍微安心。
他倒是也聽說過江湖上有這種手法,裝死必備,但沒有親身經歷過。
「來吧。」
清虛深吸一口氣。
老黃迅速在他心口點了幾下,銀針已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刺入其中。
不出兩秒,清虛的便直接癱軟倒地。
就連呼吸都停了,看上去簡直真死了一樣。
「抓緊時間。」
老黃讓人弄了個擔架,把清虛放了上去,蓋上白布,看起來就更像屍體。
一行人很快離開了地牢。
雪越下越大。
眾人腳步加快。
路上也遇到一些巡邏的甲士。
都由李大出面擺平。
擔架上的屍體也只是象徵性檢查一遍,便不再過問什麼,畢竟這地牢每天都有人死。
抬屍體出去再常見不過。
而且李大是熟臉,大家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好意思為難什麼,權當是走個形式。
很快地。
眾人便到了出宮門最後一關。
一路上遇到的都是羽林衛,這次卻玄甲軍當值,這幫人可沒有羽林衛這麼好說話。
「站住。」
「這是什麼?」
一名玄甲軍橫槍阻攔,神色不善。
他掃視着老黃幾人,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李大趕緊上前,擋住他的視線,滿臉堆笑的說道:「軍爺,這是剛從地牢抬出來的屍體,要趕緊弄到郊外燒了。」
那名玄甲軍冷冷質問:「屍體有記錄案卷麼?按照流程,你應該明天早晨再出宮門。」
「現在天黑了,王宮實行宵禁,任何人不能出入,你們不能再出去了。」
李大趕緊湊上去,道:「軍爺,這是突發惡疾死的,來不及記錄案卷了,必須馬上拉出去燒了。」
玄甲軍道:「這我可不管,一切按照章程辦,必須有屍體案卷記錄,然後再拉出去。」
「你就等到天亮吧。」
李大面色為難,眼珠子一轉,故意轉身對老黃說道:「咱們先回去吧,這屍體就放着。」
「鼠疫應該沒這麼快傳染吧!」
最後這句話,李大故意說得大聲。
那名玄甲軍的身體分明抖動了一下,他臉色大變,大喝道:「你說什麼?」
「鼠…鼠疫?」
「這個人是得了鼠疫才死的?」
鼠疫二字一出,門口的守衛猶如見了鬼似的,滿眼都是恐懼。
趙國鼠疫死了數不清的人。
現在趙國人只要談起這個,誰都怕得腿軟。
「你瘋了!」
「這個鼠疫你竟然抓進地牢,你想讓整個王宮的人都死嗎?」
玄甲軍怒罵着,卻不敢上前靠近。
明知是鼠疫,還帶進來?
這不是找死嗎!
「這是屠岸大人帶回來的。」
「你有意見,去找他說吧。」
李大一句淡淡的話,直接讓那人噎住。
屠岸大人?
車騎將軍屠岸,竟然是他抓回來的?
這他哪兒敢去說啊。
「把那個白布掀開,我要查驗!」
那名玄甲軍站在遠處說道。
李大小心將白布掀開,露出清虛的容貌。
那張臉果然烏黑髮紫,甚至隱隱有些潰爛。
「嘔……」
「蓋上,快蓋上!」
「走,你們趕緊走!真是晦氣,居然是個得鼠疫死的人!」
看門的玄甲軍眾人連忙捂上口鼻,躲得老遠,生怕聞到一點點氣味。
鼠疫雖然沒有蔓延到帝都,可它的恐怖早已深入人心,據說鼠疫最開始的時候。
只有一個人感染,死在了街上。
但當時沒人在意,官府隨便抬走就給埋了。
誰知當天晚上,抬屍的人也出現了感染症狀,而後就開始大範圍傳播。
僅僅半個月的功夫,一個縣數萬人就沒了。
「軍爺,不要案卷了嗎?」李大心裡冷笑,故意問了一句。
玄甲軍道:「滾滾滾,趕緊滾!」
還要個屁的案卷。
這屍體趕緊推出去燒了。
多留一秒都容易死人。
雖說已經有藥了,但是誰願意感染這玩意兒啊,這可是要命的病。
幾人就這麼順利地出了宮門。
待得走遠了,李大懸着的心才放下。
「還好,剛才出地牢之前,往他臉上弄了點髒東西,不然還不容易混過去。」
李大慶幸自己剛才的足智多謀。
對方要是真的上來檢查,說不定會發現假死,到時候事情敗露只能打出去。
這一動手,可就徹底驚動帝都。
老黃用極快的手法,將清虛胸口的三根銀針取出。
「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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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猛然睜開眼,坐起身大口喘氣。
汗水像是瞬間就從他的毛孔冒出來,幾秒就渾身濕透。
「剛才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清虛滿臉後怕,驚慌未定。
他剛才的狀態極為怪異,自己能聽見別人說話,可就是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呼吸也極為微弱,就像是被人蒙住了頭臉,身體沉重得就像是石頭壓在上面。
這種感覺,真像是死了一回。
「快走吧,殿下在前面十里舖等着我們。」
老黃快速卸下偽裝,恢復了本來的面貌。
「李大,你也可以動身走了。」
老黃說完,將路引從懷中摸出,放到了他手裏。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李大激動不已,連連道謝。
他這次捨生忘死,就是為了這封路引,有了它,趙國各處關隘都能暢通無阻。
他早已讓家中妻兒在城外等候,只等他拿到路引就全家離開。
即便事情很快敗露也不要緊,從帝都下達抓捕命令到各個官府,這個過程至少需要七天。
李大今夜就攜全家離開,只要路上不停,七天時間,他早就到漢朝了。
李大拿了路引之後,就從小路離開了。
老黃也不再浪費時間,道:「背起道長,我們去找殿下。」
一名影子立刻將清虛背了起來,他們身上本來有傷,又假死一回,現在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
老黃他們離開不到半炷香時間。
宮門外有馬蹄聲疾馳而來。
「將軍。」
「王爺。」
守門的玄甲軍趕緊上前迎接。
這回來的正是趙麟淵和屠岸。
「路上風雪太大,耽擱時辰了。」
趙麟淵拍了拍身上的雪。
他們本該半個時辰前到的。
天突然下暴雪,他們只得放慢速度。
「屠岸,去地牢把臭道士帶出來。」
他吩咐道。
這時,一名玄甲軍上前來,說道:「將軍,剛才有個屍體被抬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道士。」
「他身染鼠疫,已經死了。」
他聽到趙麟淵說「臭道士」,於是想到剛才那人,似乎也穿着道袍。
「你說什麼!?」
趙麟淵眼珠瞪大,「你說他死了?」
「是…是死了…他得了鼠疫。」
「獄卒頭李大把屍體抬出去了。」
那名玄甲軍小聲回道。
「遭了…難道…」趙麟淵神色頓時慌張,清虛死了?還是得鼠疫死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前幾天見他神采奕奕,不像有病啊。
趙麟淵大怒:「他們往哪兒去了?」
「他們往城北去了…」
話音落下。
趙麟淵大吼着:「我去地牢看看真假。」
「屠岸,你帶人去追。」
「記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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