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炮組裝起來。」
「炮身、搖架、大架、兩個炮輪、防盾一共六個大件,千萬別把組裝順序弄錯,開始組裝吧!」
「大家都小心一點,特別是炮彈,別隨便碰到,小心炸了。」
昏昏沉沉的的王騰。
只感覺有個聲音一直在他耳邊叫。
強行把他快要沉入地府的靈魂,硬生生給拉了回來,而這一醒可不得了。
劇烈的疼痛,以及無孔不入的寒冷瞬間侵襲他的全身。
「呃……啊……疼……我好疼……」
他忍不住發出呻吟,伸手去摸那給他全身帶來劇痛的地方。
可這一抓。
讓他馬上驚醒。
沒了!
他抓的地方,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啊!我的腿,我的腿!」
囚車裏。
王騰忽然大叫了起來,他這一激動扯開傷口,疼得他嗚嗚亂叫。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沒死!
劇痛讓王騰感覺到生命,他慘白的臉色進而狂喜。
沒死,太好了!我竟然沒死!
我記得伏擊秦贏的行動失敗了!
火器沒用,打不死他。
李老反而被一槍帶走。
死士也棄他而去。
他的腿被打斷了,人倒在冰天雪地里。
他晃了晃腦袋,逐漸清醒過來。
也看清楚了如今的出境。
原自己被關在鐵籠一樣的囚車裏,雙手戴上了枷鎖,動彈不得,低頭看去,自己的左腿從關節處斷裂,傷口已經包紮過了,繃帶上的血水都結了一層霜。
他的身上蓋着不知從哪個屍體上扒下來的衣服,還帶着血腥氣,但總算可以禦寒。
原來在他昏迷將死的時候。
田戰帶人攀岩來到山頂,把他抓了回去。
「喲,你醒了!」
田戰第一個發現他醒了。
他咧嘴一笑,拍了拍囚車的欄杆,「醒了就好,你還真不能死了,蔡大師可想你呢。」
田戰的笑容讓他心驚肉跳。
前一秒他還在為活着而高興,但下一秒想到,活着落在秦贏手裏,也許會生不如死,他便滿臉死灰。
「哈哈哈……」
王騰挪動身子,靠在囚車欄杆旁,嘴裏發出大笑聲。
田戰道:「你笑什麼?」
王騰臉色慘白,失血過多讓他連說話聲音都很小,「我笑你家殿下太天真了,以為抓了我,就可以還蔡家清白?」
「啊?哈哈哈,太天真了,真是太天真了!」
田戰冷哼,「蔡家當年那批軍備有問題,就是你一手造成,由此你們吞併了大漢所有的軍備供應,現在抓了你回去,當然可以還蔡大師清白。」
王騰聞言,不屑大笑:「錯了,你們錯了!」
「蔡家的案子是漢帝親自經手,那判決公文上還有漢帝親自蓋下去的玉璽大印,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麼?」
「這就是意味着,蔡家之案永遠不可能有翻案的一天,因為皇帝是不會認錯的,即便他真的錯,他也會把對的人殺了,那就不會有人說他錯了!」
「哈哈哈,你以為這是黑白對錯,其實不然,這是權力的傲慢,哈哈……皇權至高無上,帝王人間至尊,他又怎會錯呢?錯的也要變成對的!」
「蔡家不可能翻案,哈哈哈!」
王騰失心瘋似的猖狂大笑。
那慘白的臉色極為病態,就像是魔怔了一樣,大約是知道自己沒救了,索性他也就放開,什麼也不怕了。
田戰沉默不語。
他不想承認王騰說的對,但又不得不承認。
殿下雖然信誓旦旦要給蔡大師給蔡家翻案,還他們清白,可……這件事談何容易。
人證物證只是次要。
最難的一關在漢帝那裏。
你如何做到讓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承認自己判錯了忠良?這是難以想像的事。
田戰不想爭論,這不是他一個武將該考慮的事情,他只要聽殿下的命令行事,這就夠了。
見田戰不說話。
王騰也歇了下來,他現在身受重創,多說一句話都是消耗。
不過很快。
他就看到了鐵浮屠在組裝東西。
「喂,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他眼睛看去,不由得被吸引。
鐵浮屠手裏擺弄的東西,他見都沒見過,但是看他們組裝起來後,卻本能的感覺到一股寒意。
好似那東西,比洪荒猛獸還可怕。
「你說這個?」
田戰指着快要組裝完畢的東西,冷笑道:
「這玩意兒,殿下叫它九二式步兵炮,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叫這奇怪的名字,但……嘿嘿,等會兒你就知道厲害了。」
王騰看他這笑容,只覺得一陣刺骨寒意。
難道,這又是秦贏的新發明?
他可是剛剛體驗過巴雷特的威力。
那種尺寸就已經如何可怕。
眼前這九二式步兵炮,比手臂還粗的炮口,這得多恐怖啊?難不成還能一炮把山體都轟了。
「指揮使大人,步兵炮已組裝完畢。」
一名鐵浮屠上前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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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騰看去,只見黑壓壓的人群圍着一尊極其威武的大炮,在這寒風凜凜之中,宛如復甦的猛虎,釋放着獨屬於它的霸氣。
「哈哈哈,好!」
田戰興奮得直搓手,「我來打第一炮!」
眾人皆是興奮的湊過來。
他們從沒有見過炮,更不知道威力怎樣。
田戰下令道:「來人,把戰馬的眼睛蒙上,耳朵堵住,帶離這裏。」
馬懼怕炮聲和火光,不蒙眼堵耳的話,等會兒馬就跑不動了。
「是!」
眾人轟然應允。
田戰清了清嗓子,朝石牆後面的秦贏大喝:「殿下,炮組裝完畢,您看是不是現在就炸開障礙?」
對面,很快傳來秦贏的聲音:「炸!」
說完,他就找了個地方藏好。
田戰激動得手抖,這可是新式武器啊。
根據殿下的描述,它可比手雷厲害多了。
「來人,炮彈!」
田戰大吼一聲。
一名鐵浮屠恭敬送上一枚炮彈。
田戰親自裝填,而後調整好炮口方向。
鐵浮屠眾人神情緊張的看着,每個人都很激動。
田戰大吼一聲:「開炮!」
轟!
轟隆一聲巨響,大地都震的顫抖。
下一刻。
那由岩石和巨木堆壘而成的障礙,瞬間爆開巨大的火光和煙塵,泥土亂飛,硝煙滾滾,場面恐怖到極致。
待得煙塵散去。
眾人仔細一看,只見那比人高的巨石,早已化作齏粉,以炮彈打擊的中心向外,地面出現一個撕裂圓坑。
「啊!這是什麼,這是什麼!怪物,這是怪物!」
囚車內的王騰第一個被嚇得尖叫。
他怔怔看着那還在冒煙的炮口,平生第一次感覺到比死亡還可怕的恐懼。
田戰下意識後退,面色無比駭然:「這就是炮彈的威力……太可怕……真是太可怕!」
「若是往大軍之中轟上一炮,不知要死多少人,如果拿去攻城,這天底下有什麼城池能頂得住這炮擊!」
鐵浮屠眾人都驚得說不出話。
這是顛覆他們認知的一幕。
太恐怖了!
這一炮就讓巨石炸裂粉碎。
倘若用在戰場上,那簡直就是屠殺。
無論敵人用什麼陣型衝鋒,亦不管他們有多少人,在這種威力面前,只有灰飛煙滅的下場。
「咳咳咳……」
煙塵之中,秦贏走了過來。
巨石巨木被炸開,障礙清除,他也終於能從對面過來了。
「殿下,你的槍。」田戰恭敬遞上左輪。
這是他從王騰身上摸回來的,現在物歸原主。
秦贏點了點頭,拿回了他的左輪,檢查一番後發現沒什麼問題,便重新裝上子彈。
對着不遠處一塊小石頭扣動扳機。
砰!
槍響,石頭炸開。
「哈哈,好,沒問題了。」試槍沒問題,秦贏大笑一聲。
「秦贏!秦贏!」
囚車裏的王騰大吼,「為什麼我用不了?你這火器為什麼我用不了!」
他死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這火器到了秦贏手裏就能用,在他手裏就用不了。
剛才要是能射出子彈,秦贏早就死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手裏有了槍,他根本不可能主動現身的,現在哪怕被抓了,也想明白其中道理。
否則真是死不瞑目啊。
秦贏古怪一笑,「想知道?很簡單啊!」
「我在子彈里做了手腳,看起來是真的,其實沒有殺傷力。」
王騰那顆子彈是空包彈。
彈頭是松脂凝固做成的。
火藥燃燒產生高溫,松脂會瞬間被融化,根本不可能有彈頭射出來。
王騰面如死灰,「怎麼會這樣……原來我才是被釣的魚……哈哈,哈哈哈,我真蠢啊……」
明白了真相。
王騰慘笑一聲,原來他所有的行動,都是在按照秦贏的劇本進行。
虧他還沾沾自喜,沒想到自己才是小丑。
從頭到尾都在被戲耍。
看到快要瘋癲的王騰,秦贏懶得再搭理他,走到步兵炮面前,左看看右邊瞧瞧。
「威力還是不夠。」
秦贏搖了搖頭。
說不上失望,只能說在他預料之中,畢竟沒有完整的工業體系,想要造出完美的現代熱武,這是幾乎不可能的。
在他這種見慣了現代熱武威力的人面前,九二式步兵炮這種二戰淘汰品自然是弱了一些。
但這種步兵炮非常適合現在的時代,它結構簡單,應用範圍廣,操作容易上手,只要教一遍就差不多了。
一句話:皮實耐造!
如果別人知道秦贏的想法,怕是要吐血三升了,就這已經是碾壓冷兵器的神器了。
他居然還嫌棄這不好那不行!
「這威力還不夠?」
田戰驚掉下巴。
這已經相當於神力了。
殿下居然還覺得不夠,那他想像中的威力,究竟是怎樣的天崩地裂啊。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殿下,到底有多可怕啊。
「來兩個人,把王騰送回去關押。」
秦贏無奈看了他們一眼,大喝道:「拆卸炮體,清掃戰場,其餘人繼續趕路!」
「屬下明白!」
田戰抱拳,身後鐵浮屠亦是沉聲大喝。
喜歡開局一首詩,震驚滿朝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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