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變態?」
聽到另一個重磅詞彙,蘇卿雁心中又是一沉。
「是的,精神變態,是從我和他的交流中,做出的判斷。」
「缺乏同理心,道德感,行為方式冷酷,習慣性欺騙,肉體或精神操縱他人......」
「醫生,我兒子可一直是好孩子啊!」
聽他這麼說,蘇卿雁急道。
「蘇總您別急,有很多擁有精神變態特質的個體並不一定會表現出相應的行為,這些隱性人群可能終其一生都不會做出格的事情,沒有任何反社會傾向。」
「有大約29%的人都會有精神變態的特徵,但只有不到0.6%的人符合精神變態的診斷。」
「精神變態就好像被封存在體內的潘多拉盒子,只要不打開,就是無害的。」
「遺憾的是,您兒子的精神病,變成了打開它的鑰匙。」
聽到林旭的診斷,蘇卿雁深吸一口氣,強行維持體面。
「那是不是,只要他的精神病治好了,精神變態也會自然而然地隨之痊癒。」
「如果一切順利,您可以這麼理解。」
林旭儘量平和道。
「不過在此之前,您兒子是絕對的精神變態,自戀傾向,衝動傾向,冷酷無情,缺乏愧疚感,缺乏同理心,這些特質放在一個會產生幻覺的精神病患者身上,會造成什麼可怕的後果,您應該也能想像的出來吧。」
「所以為了安全考慮,您兒子建議還是交由醫院來收治。」
蘇卿雁沉默良久,最後還是點頭同意。
......
「呦,道爺,看什麼呢?」
「林小友,快來快來,這兩軍對壘,打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來來來,你蹲這兒,我給你挪個好位置。」
長卿雖無心看螞蟻打架,但還是坐到了地上。
「道爺,東西呢?」
「帶着呢帶着呢,放在我這兒,你放心,忘不了。」
一旁的老頭兒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物什,塞到他手裏。
「多謝了,道爺。」
「誒,小友和我客氣什麼,你初來乍到不過一個月,貧道都在這裏待了幾年了,幫襯幫襯你,那是應該的。」
長卿看着這個枯瘦的小老頭兒,也不急着走,照例和他又聊了幾句。
「道爺,你是因為什麼進來的。」
「呸,世風日下,道德淪喪。」老頭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正砸在幾隻螞蟻身上。
他義憤填膺,嘴裏滔滔不絕。
「想當初貧道也是一方高人,都是被那些愚昧之徒害的,讓我幫他家老太驅邪,我都說了,那是瘤子,得割,得去醫院割,偏不信。」
「非要我驅邪,哪有那麼多勞什子邪,不驅還不准,驅完人死了還要降罪於我。」
「還好貧道使了個真真假假,魚目混珠之法,躲到此處,才免得牢獄之災呀。」
長卿微微一笑,這老頭兒說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同樣的問題他問了好幾次,他的回答次次不一樣。
「林小友又是如何進來的?」
「我啊......」
長卿想了想。
「我是吃了仙丹,之後被妖怪抓來的。」
「嘖,林小友病得不輕啊,可惜,可惜了,我看林小友氣度不凡,你之前是做什麼的。」
「大學生,學化學的。」
「善,功名前程,出將入相,近在咫尺。」
「呵呵。」
長卿笑了笑,這小老頭還是那麼有意思。
「道爺,你真有道行?那你會傳說中的五鬼運財麼。」
「我要會那個,我還當什麼道士?」
「哈哈哈哈。」
長卿撫掌大笑。
「道爺,我就要走了,臨別之際你幫我算算?」
「嗬,你個大學生,還信這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報效祖國,為人民服務,少研究這些歪門邪道。」
小老頭摳了摳鼻屎,有些不屑道。
「你是歪門邪道?」
「我?我自然不是,當年道爺我號稱麻衣神算子,就沒有什麼是我算不準的。」
長卿這一句話頓時氣得他吹鬍子瞪眼睛,辯解道。
「那你幫我算算姻緣。」
「你小子英俊不凡,器宇軒昂,肯定是命犯桃花,紅顏無數。」
「客套話我不聽,我有喜歡的姑娘,她叫葉清荷,你就告訴我,她能不能留在我身邊。」
「葉清荷......生辰八字呢?」
長卿準確說出葉清荷的出生年月日後,老頭搖頭晃腦,嘴裏念念叨叨地算了半天。
「怪了,怪了,怎麼算不出來,莫非此女是天外之人,乃是九天之上的神仙?」
長卿聽他胡說八道,也不在意,接着問道。
「那洛紅顏呢,她又是否與我有緣。」
「好傢夥,一龍二鳳?」
「道爺你少在這裏打屁,到底能不能算。」
「自然能算,有緣,林小友,此女與你有緣吶。」
「噗。」
長卿不禁笑了。
「連生辰八字也不問問?」
「不問,不問,你桃花旺得很,能問的女人,自然與你有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老頭隨意地擺擺手。
「那是正緣麼。」
「嗬,男女之間,無非就是那點苟且之事,哪來的正不正。」
長卿無奈地搖了搖頭。
「行,我走了,道爺,自此一別再無見時,保重。」
他拍拍褲子上的泥土,起身準備離去。
「誒誒誒,林小友,別走啊,你故事還沒講完呢。」
見他要走,老頭忙叫住他。
長卿無奈地回頭問道。
「我上次講到哪來着?」
「講到令羽少俠正欲與那魔教冥王決一死戰,馬上就要救出青紅兩位仙子了,能不能英雄救美,你倒是講完吶。」
長卿無所謂地攤攤手。
「能不能救出來我也不知道,你若覺得能救得出,就是救得出吧。」
「那容道爺我算一算。」
說着,老頭兒從地上撿起兩根樹枝,一長一短,捏在手中。
「短的就是救的出,長的就是救不出。」
見他有點發瘋的趨勢,長卿自覺無趣。
笑話,長的短的都在他手裏,他自己抽,不是想抽什麼就抽什麼,也叫算?
可在他即將轉身離開之際,就聽老頭子在身後喃喃自語道。
「怪了,怎麼能救不出呢,怎麼能救不出呢......」
長卿回頭,只見他正捏着一根長樹枝,魔怔地呢喃着。
他搖搖頭,無奈地走過去,俯下身,將他手中的樹枝用力折斷。
那根長樹枝立刻變得比短的還短。
「救出了!救出了!我就說是救出了!」
老頭頓時歡喜起來,開心地像個孩子。
......
病房內,長卿正靠在窗邊,低頭擺弄着什麼。
他已經被關在這裏足足一個月了。
起初他還會被控制在病床上,有人實時看護,蘇卿雁幾乎每天都會來看他。
頭幾天他依舊警惕,懷疑一切還是令羽文庸的試探。
但到後面,一天天過去,隨着時間越來越久,他才終於有所懷疑。
就算令羽文庸想要試探他,也沒必要花費這麼長的時間,有點說不通了。
於是他開始表現得趨於正常,他要再做一個實驗。
一個沒有成本的實驗。
只要能再死上那麼一次,自然就有答案了。
如果是幻境,他也不會真的死去。如果是地球,他則能重生回去。
不過想死並沒有那麼容易。
從前他是自由身,在家一割腕就成。
現在不行,就算他表現得完全像一個正常人,醫生也只是解開了平時對他的束縛,給了他一些偶爾去放風的時間,但還得按時回病房。
病房還有監控,會有人盯着。
但這難不倒他,他就如同越獄電影裏一樣,先摸索出規律,確認監控在什麼時候會鬆懈,然後用藏在老道士身上的小矬子趁着那段時間慢慢地磨斷窗外的柵欄。
今天,正是他計劃好的脫困之時。
喜歡血毒雙修,我逆命破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2s 4.016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