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子!」
「妖艷賤貨!」
「不要臉!」
某一年的桃源盛會上,某個凡人高官的正妻不知是何人相助竟瞞着這個高官也進了桃源盛會。
結果一來便看到這個高官正抱着兩個狐族侍女,在房中淫樂,當下便發作起來,喊來隨身侍從便將兩個侍女裸着身子綁到了大庭廣眾之下,百般辱罵鞭打。
兩個狐族侍女因任務在身,既不敢還手也不敢還嘴,只能嚶嚶哭泣。
而那高官顯然是懼怕自己家中的悍妻,躲在房中不出來。
「姐姐!她竟敢在桃源盛會上打咱們的人!還罵的如此難聽,不想活了!」
白馨雅一甩鞭子便要出手,她姐姐伸手將她攔下:
「別去,你若不管,她出夠了氣此事便了了,你若是管了,她們兩人才活不成。」
「為何?」白馨雅不明。
她姐姐道:「她們有任務才有價值,若任務失敗,還有什麼活的理由?」
白馨雅道:「你是說一旦鬧大......可這樣任人打罵丟的不是咱們狐族的臉面?」
她姐姐似悠悠嘆了氣:「如今咱們狐族哪有什麼臉面?」
果然不久,這高官的妻子打累了,這高官也不知從哪露出頭來,一把將她拉了回去。
一場鬧劇才算結束。
聽說,這高官回去便對他正妻海誓山盟一番以表自己悔過之心,但桃源盛會結束後還是偷偷將這兩個侍女接到了人間,另置了宅院。
任務、手段、臉面?
白馨雅想想那兩個侍女,又想想如今的自己,這幾百年自己究竟是為什麼而活?
是為了狐族而和虎王成親?
曾經這是她的任務,為了這個任務她忍氣吞聲,對黃伯都曲意奉承。
若不是知道了姐姐因何而死,為姐姐復仇,為自己拼條活路,她恐怕現在還在山君洞府混混沌沌度日。
她抬起一隻手,這隻手白皙如玉,是如此漂亮。
就在今日,她用這隻手緊握鞭子纏住了黃伯都的脖子,親自將這任務毀了!
不必再顧及什麼任務,不必再耍什麼手段!
她唇角彎了彎,這感覺——
真是太好了!
也許,以後的什麼時候——
她將這隻手抬高,舉過頭頂,憧憬着——
憑着自己這隻手,還能再掙回些臉面來!
為自己,也為狐族!
…………
雲翎出了帳篷,左右瞧瞧,發現只有木木一人守在帳前打坐:
「木木,他們人呢?」
「方才都去打獵了,徐公子和白公子這邊,鷹王那邊。雲翎,你要找誰?」
木木指了指左右相反的兩個方向。
去找誰呢?
白馨雅是妖,我也是妖,妖為妖療傷,當然是應該跟妖學更合適一些。
雲翎思量定了,便朝扶光所在的方向追去。
而相反方向的一處密林中,白皓藍跟在徐清風身後邊走邊肅然道:
「徐兄,斬刀魔身上的那顆丹藥是回魂丹,而且是紅色的回魂丹。」
「怎麼說?」徐清風輕聲問,眼睛看向密林深處。
白皓藍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回魂丹你不知?」
徐清風道:「不知。」
他利落地搭弓射箭,一氣呵成,用的還是從白山妖市買到的那套。
一支利箭破風而過,緊接着,密林中便響起了嗷嗷幾聲慘叫,射中了!
「嗯,也對,那時你可能還在天外天。」
白皓藍想通了,便耐心給徐清風科普起來,「回魂丹這玩意兒,大概是兩百年前出現的。
「分為三等,最下等黑色的可保吞食者三死三生,中等為綠色,效果加倍,六死六生,紅色的是最上等,可保九死九生!
「而斬刀魔身上這顆便是紅色的,最上等的回魂丹。」
徐清風一邊聽他講,一邊朝射中的獵物走去,是頭膘肥體壯的野豬,被徐清風一箭穿膛。
「不錯,今日有烤豬吃了。對了,記得切下條五花給雲姑娘留着,讓她有空再做包子。」
白皓藍打量這頭野豬不客氣地笑道。
徐清風將野豬收入袖中,道:「烤肉你可以吃,包子想也別想。」
「為何?」
白皓藍手托下巴,似笑非笑地眯着眼道:
「讓我猜猜,因為肉是你來烤,而包子是雲姑娘做的?心疼雲姑娘不想她受累?還是說雲姑娘的手藝你要獨享?」
白皓藍這一句接一句步步逼問,徐清風反而從容不迫了。
他抱臂看向白皓藍,一字一頓地道:
「猜對了,我要獨享。」
白皓藍訝然笑道:「哈,徐三,雲姑娘不在,便不裝慫了?」
徐清風挑了挑眉:「我何時裝過?」
「對,三爺您沒裝過,您在雲姑娘面前那是真慫!」白皓藍道。
「咳咳!」一不留神竟把自己給坑了。
徐清風尷尬地咳了幾聲,決定還是換個話題為妙:
「言歸正傳,你接着說回魂丹。這種起死回生的邪藥是誰煉的?用什麼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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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查出來誰煉的,早就把他端了!還能留到今日?」
白皓藍哼道:「這丹藥極耗天地靈氣,還要輔以凡人的生魂。另外,這丹藥需一樣重要輔料——」
白皓藍肅然看向徐清風:「和萬壽丹相同。」
徐清風沉聲問:「蝟猙的角?」
白皓藍道:「正是。這回魂丹有一百多年未出現了,如今出現——」
徐清風道:「所以,這煉丹之人定是前不久得到了蝟猙之角的人。」
白皓藍點頭。
黃昏時分,徐清風和白皓藍從東邊密林回到營地之時,扶光扛着頭鹿也從西邊往營地走來,後面跟着......笑語嫣然的雲翎。
不知扶光側頭說了句什麼,雲翎嘴角噙着笑,眼露期待地點點頭,兩人身後是一片金色的霞光。
徐清風瞬間沉下臉來。
兩方碰面,雲翎看着他冷颼颼的表情,頓覺得心中發慌,好似做錯了什麼事被大人抓包的孩子。
一雙貓似的大眼睛眨了眨,決定先溜為妙:
「扶光,那個,多謝你,我去給白馨雅療傷了!」
說完便一溜煙進了帳篷。
白馨雅本來在閉目療傷,聽到有人進來,睜開雙眼便見雲翎一副落荒而逃的樣子,問道:
「外面出了何事?你緊張什麼?」
「我......」雲翎被白馨雅一問,頓時清醒。
就是啊,我緊張什麼?
我只不過去找扶光請教療傷的法術,又沒做錯事情?
為何第一時間便是想逃?
隨後又嘆了口氣,心道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自己太在乎他的反應,才會他一生氣便慌張......
「沒事,來,我剛學了兩招接骨術,咱們試試!」
雲翎坐到白馨雅對面,將手輕搭到她的肩上開始探查她骨頭的傷處。
「沒什麼事?」
白馨雅挑挑眉,突然來了玩笑的興致:
「那你嘆什麼氣?聽聽你這氣嘆的,莫不是少女懷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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