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藍看熱鬧不嫌事大,走上前來一把摟住徐清風肩膀:
「徐兄,別這么小氣嘛,多個朋友多條路,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呢?」
徐清風涼涼道:「既然如此,你走另外一條。」
「哎,徐兄,你這就不對了......」
看白皓藍上前來摻合,雲翎竟覺得微微鬆了口氣,便悄然落後幾步,和白馨雅走到一處。
「之前,多謝。」白馨雅目不斜視道了聲謝。
雲翎知道她說的是為了她姐姐的二子幫她向扶光求情的事,道:
「不客氣,我師父他也並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白馨雅聞言無奈地看了她了一眼:師父,呵呵,這傻丫頭可知道她師父對她的心思?
雲翎見她不答,又道:「只是你姐姐那兩個兒子......」
扶光的那些暗衛搜遍了山君洞府各個角落,都未發現白馨雅姐姐的兩個幼子。
兩個孩子恐怕是黃伯都為防不測在出行之前便已安排人藏到了別處。
他雖然殺了二子的生母,但對兩個兒子還是極為重視。
白馨雅抬手握成拳頭:「我姐姐的兒子,我必會搶回來!」
結果豪邁的話音剛落,便捂住肩頭一聲輕呼——剛才握拳的動作扯到了肩上的傷處。
雲翎關切道:「你要不要緊?」
「無事。」白馨雅緩緩放下手,但頭上的冷汗卻做不得假,這傷處竟是比之前剛挨的時候更疼了。
「這樣不行!」雲翎打量着她的肩膀道。
白馨雅繼續嘴硬:「我說無事便無事,我自己的傷......」
「自己清楚?」雲翎抬起一根手指,對着她的傷處不輕不重的按了一下。
白馨雅立刻又捂住肩膀疼的不能言語。
「徐清風,扶光,......我累了!今天就在此地休息吧!」
雲翎喊住前面的三人,「你們誰有空,先搭起個帳篷來。」
某兩個二貨自然都有空,一個用法術一個用妖力,兩人比着賽搭,片刻便打起幾個帳篷來。
雲翎隨便挑了一個,拉着白馨雅便鑽了進去。
「讓我看看你的肩。」雲翎掏出一瓶傷藥,對白馨雅道。
白馨雅猶豫着,將衣衫拉開,只見她原本白皙的肩膀青紫一片,腫的厲害。
「這黃伯都簡直太不是東西!傷得如此厲害該不會是骨頭斷了吧?」
雲翎一邊皺眉問道,一邊為她輕塗藥膏。
白馨雅不吭聲,任由她擺佈。
雲翎見她明明很痛,卻極力忍耐着,便想着說點什麼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於是故意用輕鬆的語調問道:
「白馨雅,你都傷得這麼重了,為何之前要拒絕白皓藍幫你療傷?你既然想得到他,多好機會,為何不把握一下?」
白馨雅沒想到雲翎竟然還注意到了兩人的話語,撇撇嘴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狐族都是慣會勾引男人的妖艷賤貨?的確,若要勾引他,我有一百種手段......」
白馨雅仰起下巴又擺出一副高貴冷艷的模樣。
「但你是真心喜歡他,所以不想耍手段去得到他。」
雲翎接着她話道,還重點加重了「真心喜歡」四個字。
「我......」
白馨雅張嘴剛想反駁,便看見雲翎一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一邊用手指沾了些藥膏,似在等她說完再決定用什麼力度給她抹上去......
於是「我」字後面的話在她嗓子裏轉了向,又被她咽了回去。
事到如今,雲翎這個青澀的丫頭都看出來,說這些自欺欺人的謊話又有何用呢?
白馨雅自嘲地想。
「不過,倘若是真心喜歡,我覺得用點手段也不是不可,不是為利用而勾引,而是因為喜歡而吸引。」
鑑於白馨雅良好表現,雲翎決定還是用儘可能輕柔的力度給她塗抹。
「因喜歡而吸引?」
白馨雅心道不得不說雲翎這丫頭有時看事情還是通透的很。
同一種手段,因目的不同,聽上去竟順耳許多。
但那些手段,白馨雅心中暗暗發誓,不論喜不喜歡,今生都再不用了。
「嗯嗯。」雲翎不知白馨雅心中所想,笑眯眯地點點頭,神態似點撥弟子開悟的得道高僧。
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凡間鄉下的廟會大戲她可看過不少。
什麼斷橋之上故意借傘的,什麼月下對詩讓對方傾心不已的,什么女扮男裝為表心意謊稱自家有親妹待嫁的......
不都是主動出擊,最終獲勝的成功典範嗎?
「那你怎麼不去做?」
白馨雅看不慣雲翎這意得志滿的表情,一句話便兜頭給她潑了涼水。
雲翎立刻便蔫了下去,如今她雖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對某人的心意還是一知半解。
要對他說出來嗎?
若是說了發現他並非如自己一般,豈不尷尬?
之後如何再與他同行呢?
還是說試一試如戲中那般......
雲翎隨即搖頭,就這些小伎倆,不得瞬間被他看破,然後被他笑死?
雲翎想像了一下某人表面平靜,內心憋笑憋出內傷的樣子......
謝謝,她一點也不想看到!
「藥抹好了。那什麼,你先自己休息一下。」
雲翎硬邦邦地道,「你這多半是傷到骨頭了,待我去學幾招療傷的法術再回來治你!」
白馨雅:「......」
療傷的法術是說學便學的會的嗎?
這丫頭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
白馨雅拉上衣裳,盤腿坐到一張獸皮毯子上,決定還是靠自己運功療傷更實際些。
因抹了藥膏的緣故,皮膚傳來一絲絲清涼,表面的腫脹酸痛被消除了許多。
白馨雅感覺自己的腦袋似乎也清明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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