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了這碗恆河水(穿越印度)
他心情甚好,也不急着回去了,跑到夏楓說的地點,狼吞虎咽地飽餐了一頓烤狗肉,只剩下一條狗腿給朱掌柜帶回。沒辦法,實在是太餓太餓了。潛進商團營地時,給他撩帳蓬的卻不是朱掌柜,急問:「朱掌柜呢?」
&的在呢。」朱掌柜額頭蓋着濕毛巾,掙扎着起身行禮:「大公子您終於回來了,小的這身體,真是病得不是時候,想當年我......」
唐軒之打斷他:「掌柜,我有好消息!」
朱掌柜終於聽到期盼已久的三個字,病態的臉頰呈現出病態神彩:「找到高人了?」
唐軒之卻道:「從今天起,咱們不用理會那些強盜,任憑他們恐嚇。」
&啥?」
&為我們身在局中,因為我們害怕自己不夠團結,所以我沒看明白......」
朱掌柜聽完唐軒之的講解,猛地一拍大腿:「是啊!我們知道被當作了人質,但沒去想過人質對他們的重要性。大公子,您有幾分把握?小的馬上去通知那幾位掌柜。」又含蓄地問道:「大公子,您是說那高人其實就是一個小姑娘?她竟要這樣的見識?」
唐軒之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不想過多解釋這件事。人家小姑娘幾句話就讓他醍醐灌頂,說什麼秀才怕流氓,流氓怕流寇,流寇敬秀才......人家玩軟的你就得犯橫,人家犯橫你就得講理。目前不就正是犯橫的時候嗎?哪用天天拿銀子貨物去打發那些虛情假義的小權貴,大不了撕破臉皮皮。
而且,她只一天就能想到讓他們脫身的辦法,僅要四百兩的好處,還分兩次給,連後路都為他們規劃好了。
已是之前想都沒敢想的好結果啊。
&掌柜,最多十天,你讓那些掌柜們堅持住,逼急了咱們就鬧大。」
&我盡力。若是有哪個眼皮子淺的軟蛋了,小的就嚇唬說不帶他走,讓他留在這兒做個西戎子。要不是在貝拿勒斯死了一半護衛,咱們何至於這樣。如今只有你在外面,那幾個平時眼高於頂的掌柜,見了我跟孫子似的。」
朱掌柜猛烈咳嗽了幾聲,繼續追問計劃的細節。他口裏雖然沒有明說不相信那個小姑娘,可這意思很明顯。唐軒之無法,只得給出心裏一直念叨的兩個字:「妖孽!」
&掌柜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弄點藥。」
&公子,我信你。」信的不是那個小姑娘。
唐軒之輕輕吁了一口氣:「見過面你就知道,你也會信她的。我計算過,這個計劃至少有九成把握。」
......
一連三天,拉賈尼都沒來過作坊,他從未如此認真過,心說果然如夏楓所說,他有好多潛能沒有使出來。他一面裝着尋新工坊,一面放話說要賣老工坊,連拉賈蛋卷的作法也一起出售。
夏楓估計最近哈茲爾鎮的商人談得最多的就是鎮長大人的三少爺拉賈尼。這四天的收入全在她包里,吩咐什克全部換成盧比,以後每天的收入每天換。本要漲價的拉賈蛋卷降到4銅一個,奶牛也讓邦克昨天牽去賣了。
哈特死後賣貨的工作就落到了什克頭上,他一邊歡心數錢,一邊暗暗憂心,直覺作坊里將有大事發生。神經時時緊崩着,做事情再不敢打折扣。但不妨礙他繼續勾引娜伊,終於在今天晚上讓他找到了機會。
與其說是他找的,不如說是娜伊主動送給他的。娜伊詢問過姐姐,姐姐並沒有反對。
娜瑪認為妹妹遲早要嫁人,現在夏楓跟拉賈尼少爺合作愉快,關係日益穩固,有她在,什克也不敢虐待妹妹。再說名份上娜伊本就是他的側妻,什克也沒提過關於嫁妝的之言片語。而且據娜伊所說,這個什克對他很是關心,時常守在身邊幫她幹活。那些小動作,娜瑪細細一回憶,真有那麼一回事。
既然能夠賠好幾天小心討好妹妹,一定是非常有誠意的。想他的丈夫伊扎,也沒對自己這麼好過。私心裏,娜瑪很為妹妹高興,心說母親終於可以安心了,妹妹找到了好歸屬。
什克偷偷摸摸上樓的時候,夏楓正在練功,那個南部女人早在唐軒之過來前就睡着了,身體極度虛弱,每天清醒的時間只有三四個小時,飯也吃得越來越少。
這三天,她的嘴巴像502膠粘住似的,一個字沒吐。她不開口,夏楓也沒逼問,反正準備工作還沒做好。夏楓作勢無意,實則從沒放棄過觀察她。見她有時候會看着窗外怔怔出神,有時又會露出兇殘無比的目光。
的確就如夏楓的推斷,她很有故事!
大概能朝着兩個方向去猜測,不是家族大仇,就是感情因素。正思考到這裏,夏楓好像聽到右邊房間有開關木門的動靜。興許是娜伊又起夜了吧。
怪了,可是怎麼沒聽見娜伊的腳步聲在樓道里響起?夏楓擔心出事......
&想死我了。」
&洗過澡了?」
&娜伊你好香。」
&家哪裏香了,是隔壁的茉莉花。」
&天我也給你買。」
&用不用,太貴了。」
&伊,你是我的妻子,再貴我也要買給你。那女魔頭哪配欣賞茉莉花的芬芳......」
今晚應該是華夏的農曆十六,瞧夜空中的月亮圓似銀盤。耳朵貼在門上的夏楓聽到這裏,差點笑出來。她幽幽嘆道:女魔頭,好有趣的名字。
&伊你怎麼了?」
&走!」
&我說錯什麼了,娜伊?娜伊你別趕我走......」
娜伊的這種反應,夏楓毫無不奇怪,就是那什克,真是讓她大跌眼鏡。第一次見到印度男人也會花功夫來泡妹子。
論情商,娜伊哪是什克的對手,夏楓無心再聽,只要曉得軟妹子沒有危險就好,回去繼續練功。
還好是沙土牆,如果是巴利家那樣的木板,夏楓或許會讓他倆換個地方。
次日,拉賈尼帶回來一群僧人,為首的是那位大雞頭鳩亞祭司。還有一位夏楓見過,就是曾經緊盯着她屁股看的紅衣僧人。結合唐軒之透露的信息,她有不好的預感。
這些淫僧裝模作樣跟着拉賈尼在工坊里轉了一圈,然後就四處散開......
拉賈尼指着各處對為首的僧人講着些什麼,只見僧人連連點頭。
&着你來的!」
夏楓猛然回頭,怒道:「白天你也敢來,找死啊?」
唐軒之擦了擦額上的汗:「我告訴你,他們買工坊只是晃子,搶人才是目的。」
&我?」夏楓生出一股無名怒火。
唐軒之沒有指明要搶的人是誰,只道:「姑娘,你聽我一句,這次如果我們能走,你也跟着走吧。」他回想起剛剛偷聽到的對話,只恨污了耳朵。
夏楓心說,本來就會走,只是現在不想告訴你。
&娘,為什麼要賣工坊,好好的生意不做了?難道......你本就打算離開?」
「......」這人賊精,夏楓不回他,說道:「既然他們送上門來了,咱們就玩把大的!」
唐軒之眼皮一跳,「怎麼玩?」
&別管,我只問你藥搞到沒?」夏楓指的是影響人中樞神經系統的洋金花,這熱帶地區絕對存在。
唐軒之說鎮上三家醫館查完,只有女巫處有。量不大,也就夠五個人的量。
&續找,至少要夠毒翻二十個,不然唬不住人。」
唐軒之抿緊嘴唇,這很有難度啊:「要不你幫我查一查哪裏有種的,我去偷。」
&會煉藥?」
&然,蒙汗藥嘛,洋金花是主要成份。我出發的時候身上就有,只是用光了。」
「......」果然不是個好人:「我問過之後,晚上告訴你。」
&有人上來。」唐軒之迅速從過道閃進夏楓的臥室。
過了十幾秒,一個小賊僧的光頭才緩緩現出來,跟夏楓來了個眼對眼。這僧人大概有十二三歲,心裏一慌又迅速把頭縮回去......
夏楓站了十分鐘左右,再沒見他出來,便笑了笑轉身回屋。進到屋內,卻發現唐軒之已經給那個南部女人把上脈了,瞧這架勢應該懂醫術,會煉藥想必也不假吧。
只聽他蹙眉道:「好兇狠的毒。」
&來她是中毒了?」夏楓故意驚嘆道,引得女人的眉頭動了動。
&很像是一種定時發作的春.藥,她體內蘊藏的腎氣早就壓榨一空,精血幾盡乾涸。夏楓姑娘知道什麼是春.藥嗎?你爺爺肯定沒有教過你。」
虧你問得出口,夏楓白眼一翻:「致男女發情的藥!」不理唐軒之的詫異,她一把揭開那個水缸蓋子,道:「玩玩,試試你的內力怎樣。」
&為什麼要這樣做?」唐軒之下意識便反駁。
夏楓指着南部女人,用本地話說:「為了幫她報仇。」
女人驟然瞪大眼睛,驚詫莫名,意思是:你認識我?
&姐姐,你也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吧,所以沒想求生。但是,仇人還好好活着,你心甘嗎?要不我們來個交換?」
女人身體已然不受控制,瑟瑟發抖,輕啟朱唇,一張一合嗯嗯咿咿好一會兒,終於說出聲:「仇?你真的認識我?難道....難道你是我龐杜家族的小僕人劇烈晃着腦袋:「不是,他們也會當我是災禍......」作了這些動作,女人累得猛喘氣。
唐軒之突然插話:「夏楓姑娘,能不能翻譯一下,有幾個詞我聽不懂。」
夏楓激動不已,「快,來兩招!讓她知道你是半神,能夠報她報仇!咱們的計劃才更順利!」
唐軒之只聽得報仇兩字,心裏瞬間明了。
他來到屋中,雙腳踏開,閉眼,兩手呈握抓狀交疊在一起,緩緩調動脈息......只見他的太陽穴高高隆起,皮膚像被高壓水龍頭直射,激起一層一層的微波。雙掌冒出的氣體不知是熾熱還是冰寒的,使他的五官顯得分外迷人......
別說南部女人,就連夏楓都以為自己在看電影,這真是人嗎?
唐軒之突然攤開手掌,身姿瀟灑地一旋,重重一掌朝水缸壓下去。
&一聲悶響,頓時,整個房間籠罩在瓢潑大雨中......
夏楓沒管被子啊床鋪衣服啊全淋濕了,一把拉住南部女人的手:「大姐姐,你看,他有呼風吹雨的本事。」
唐軒之急速地換了好幾口氣,他剛剛把內力全使出來了,氣血有點虛,拼命控制着身體不要讓他出洋相。
&一停;勢,即收。這雨應該稱之為秒雨,持續的時間就兩秒。聽到夏楓的話,為了配合她,唐軒之對着女人微微點頭,儼然一副神仙的姿態。
&怎麼交換。」南部女人反手握住夏楓,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聽得夏楓毛骨悚然,只得加重手上的力道,希望給她一點安撫。
&與賤民交.媾,早已不配做龐杜家族的女兒,我蠢!」女人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女人說一句要喘上好一會兒,夏楓生怕她沒說明白就不行了。把她的手腕露出來,遞給唐軒之。
唐軒子神色一僵,暗暗調合了一下自己的脈息,走過來兩指壓上。緩緩度入一股暖暖的力量......
女人名叫阿妮婭,來自南部一個婆羅門大貴族家庭。嫁的丈夫門當戶對且一表人才,她本應擁有如她母親一樣富貴而安逸的生活。
可事世無常,婚後不久就發現丈夫跟她的表妹有染。丈夫直言表示,暫時不會斷掉這層關係,也不會娶她表妹,因其長得不如阿妮婭驚艷,只是夠味道。
阿妮婭十分同情那不懂事的表妹,深為她不值。痛苦過後,在萬般權衡之下,為了表明賢良又為了遮家醜,更是為了表妹的一生不被丈夫毀掉,主動把事情捅給公婆,逼丈夫把表妹娶進門當了側妻。
她的悲劇故事從那時起,便拉開了序幕。進得門來的表妹秉性大變,完全不像她幼時認識的人。時常三人同床,中間是享齊人之福的好丈夫,最邊上就是那位吐着蛇芯子的側妻。名義上是表妹,事實上跟阿妮婭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只是她父親老龐杜某個側妻的侄女兒。因為兩個家族百年來重重聯姻關係很親近,這位表妹從小便跟阿妮婭玩在一起,幼時感情極好,所以阿妮婭才會作出那樣的蠢事。
總之,如果不是她蠢,那露出真面目的毒婦永遠是個暗底下的情人,興許她丈夫玩膩就丟了,怎會做到登堂入室這一步。阿妮婭暗恨自己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沒有與之匹配的腦子。
半年後,南部爆發海嘯,海嘯過後又是蟲災,司祭者送了十二個純潔的女人敬神,仍然無法阻斷災難的發生。去年糧食顆粒無收,大批大批的賤民北遷,好多良民子弟被迫淪為奴隸。
這時,一個要命的謠言突然橫空而生,傳出神主要懲罰的是龐杜家族,至於龐杜家的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卻又說不明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捕風捉影的謠言也可以春風吹又生。
阿妮婭的夫家率先出現怪事,只要她這個正妻去過的地方,必定有人生病,她的女僕一個緊接一個病倒。眼看事情愈演愈烈,這種詭異的情形再持續發展下去,她遲早會被休棄,阿妮婭只得回娘家求助。當時夫家沒有一個人敢接近她,包括她的丈夫阿米塔布。但是有一個人,一改往日之嘴臉,願意親近她,並在謠言開始後就對她不離不棄。
對,那個人就是她的表妹。當時,阿妮婭還曾後悔誤會了表妹,只有娘家人,才會一直向着自己啊。
在表妹陪她回過一次娘家後,阿妮婭父親的那位側妻,也就是表妹的小姨,次日便湊巧的生病了......那側妻把生病的消息恨不得敲鑼打鼓讓全邦城都知道。
至此,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最後,阿妮婭是被丈夫親手送進神廟的,眼睜睜看着她臉上被刺上惡毒的文字。
因為前一晚,她被丈夫發現與一個高壯男僕交.歡。阿妮婭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等她徹底清醒的時候,已經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想,這裏應該是神廟。近月以來,她夜夜惡夢,害怕被捉進神廟去,如今惡夢終於成真。
耳邊突然傳來表妹一貫悅耳的笑聲:「姐姐,你終於醒了。你以為這還是神廟?哈!不,這當然不是。姐姐你可睡得真香啊,這裏已經是我弟弟家的地牢了,你剛剛還和這的主人玩得很開心呢。姐姐,妹妹哪會那麼容易讓你燒死!你忘記了曾經怎麼對我的嗎?」
如果這時阿妮婭還猜不到昨天表妹親手端給她的湯有問題,那就蠢得驚天動地了。
她的表妹嫌表姐的情緒不夠激動,俯下身子,一把一把狠狠揪扯她的頭髮:「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不,我跟如你一般的女人都不同,我絕不會與人分享丈夫。姐姐,至從嫁進來後,我可有單獨一天是跟丈夫相處的!哪次就寢沒有你?你是正妻,還有單獨的小樓,而我本該有的房子為什麼不給我!有時你倆恩愛,還要趕我出去,你說妹妹我忍得下去嗎?不怕告訴你!至從我看上阿米塔布的那一天,你就別想活了,這一天,我等得太久啦!久得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誰。姐姐,我愛阿米塔布,任何人都不能跟我搶!」
原來,表妹並不願意三人同床?明明是她主動要求的,還說丈夫喜歡,難道她是受虐狂嗎?阿妮婭氣急無淚,往日的回憶並不完整,也懶得回憶。如今她的身體髒成什麼樣子,只想馬上死去,什麼話也不想聽。頭髮一把一把被扯掉,蓋在她的臉上,她也沒有一點感覺。
&姐你如此美麗,怎能只讓三個男人品嘗。天下有那麼多的男人需要你的慰藉,就這樣死掉未免太可惜了......」
阿妮婭一心求死,嗆聲道:「你是嫉妒我,你永遠也無法擁有我的美麗,你的心......」話沒說完,就被打暈過去。
然後,她就開始了地獄之旅,身體無法站直,渾身無力,連自殺都做不到。開始,毒性五天發作一次,後變為十天,再後來長達半月。間隔時間越來越長,久久耗不死這具骯髒的軀殼。在這種非人的折磨中,阿妮婭心底聚滿了對惡毒表妹的仇恨。每天醒來所作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在心裏詛咒她。不管身上的人是誰,不管身處何地,她腦子裏只有詛咒。
三個月後,阿妮婭輾轉落入哈茲爾鎮,差點被鎮廟的祭司們做成乾屍,「多虧」這個常去拜訪的哈特當時有大量的購貨盧比,把她給買了下來。每個男人都迷戀她的身體,卻又怕她臉上的字,經過多次轉手,竟一直活到現在。
唐軒連蒙帶猜聽完,怒道:「天下竟有如此陰狠的女人,告訴我她的名字。」
阿妮婭讓夏楓拿筆,她要寫下來,只有寫下來,他們才不會忘記。
夏楓看着手中淺淺的文字,阿妮婭手腕無力,字跡卻是相當漂亮,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
重重對她點頭:「我記住了!」其實根本看不懂,等會拿給邦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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